23 二合一

二合一

等待蕭施情給出回複的這兩天,梵音帶着舒泠尹紅悅和顧蓮茹四處去玩。

尹紅悅和顧蓮茹都是厲鬼,可以憑心意選擇顯不顯形,再加上梵音的靈力可以幫助凝實身形,再稍作僞裝,她們倆不仔細看可以與旁人無異。

當然她們倆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态,一般是在酒店內和出了酒店找個沒監控的死角顯形。這世界出行到處都要身份證,她們要是被發現了也挺麻煩。

舒泠查到北市有一個特別大的水上樂園,表明很期待,梵音看買票不需要核驗身份只需要驗票就好,問過兩鬼的意見,見她們都想去,就買了四人的票。

舒泠就算化形後也基本一直待在自己的本命楸樹旁邊,基本哪裏都沒去過。之前冒險四處尋人也只有那一小片位置,從來沒出去玩過,她也沒錢。

尹紅悅就更不必說,她一個民國人,科技發展也遠跟不上現代。況且生前只是地位低下的戲伶,供別人欣賞作樂的,頂多也就出去游觀過那麽寥寥幾次山水。

顧蓮茹雖離得時代最近,但她身為富太太,平日裏就算玩樂也都是些優雅的活動,譬如插花茶藝這些。

若是生前有人問她想不想去什麽樂園玩,她定是想也不想就會拒絕,可現在都成了鬼,再去顧忌自己的形象也沒什麽意義了。

梵音對事物的接受度算高,可能上一世時經歷過太多怪異,貿然來了一個新的世界頂替了別人的身份,也沒有太重的排斥感,對這世界也有探索的樂趣。

原主體驗過很多東西,從小到大國內國外大多都玩了個遍,不過後來進了娛樂圈,她逐漸感覺乏力也無心四處玩樂。

不過其實,她那時要是早些發覺自己的異處,主動放下一部分工作出去走走,看看風景散散心,或許不會走到那一步。

梵音在原主記憶中找了一下梵家人的喜好,沒忘給他們帶點東西到時候直接同城送到他們家裏。

對于梵家人亡羊補牢的行為她無法評判太多,不過既然許諾過要庇佑梵家,一些小事上也不可忽略。她不會像原主那樣時時記挂,但也會做些事情。

兩鬼一人一妖這兩日簡直是玩瘋了,尤其是水上樂園之旅,所有的游樂設施都被她們坐了一遍,她們仨玩的很嗨,反倒是梵音玩了一半就懶懶玩不動不想玩了。

她們還搜羅了不少當地特色品嘗,有些東西好吃就多買點,不好吃的就少吃一點,不過也沒怎麽浪費。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梵音才遲遲收到了蕭施情的答案。

她找了陳吟要梵音的電話,陳吟本來對她大為失望不想再管了,最後還是不忍心,給了電話。

蕭施情的聲音很是拘謹:“梵小姐,你好,我是蕭施情。”

“嗯。”梵音平日能收到的電話不多,大多也是熟悉的那幾個人,接到了一個正常開頭沒有标簽标記的北市本地號碼,她就猜到了是蕭施情,“所以蕭小姐這是考慮好了?”

“嗯……我考慮好了。”蕭施情重重頓了一聲,艱難開口,“抱歉,讓你辛苦過來一趟,晚一點我會麻煩阿吟給你打五萬塊錢作為辛苦費。”

梵音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傳來一道可惜壓低過的男聲:“你瘋了?她什麽都沒做還給她這麽多?”

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瞬間安靜到什麽聲音都聽不見,大概是蕭施情按了靜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打開:“不好意思梵小姐,我這邊剛剛信號不太好。我知道你們這一行也有規矩,無論成不成事定金不退,之前是我忘了問。”

玄門有些人确實有收定金的規矩,無論成不成事,只要讓他們出手,就要給“請山費”請他們出來。不過梵音和師父是從來沒這規矩的,從前有些窮苦人家,他們是一文也不會收。

梵音不太在意:“沒事蕭小姐,我并非玄門人士,無需定金,出手後才收錢。這錢,你本就不需給我。”

更何況收人錢財替人消/ 災,她要收了這錢就默認欠下了蕭施情,用五萬賣掉一個必須護她的人情,一點兒也不劃算。

蕭施情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拒絕了:“可是……”

“蕭小姐不必緊張,就算你不需要我出手,于我而言也并沒有什麽損失,我也不會因此記你。”梵音懂她在擔心什麽,幹脆坦蕩說開,免得她猶猶豫豫難以開口。

蕭施情沉默不說話了。

“那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梵音準備拿開挂斷。

“等等!”蕭施情及時出聲。

梵音又把電話貼了回去:“還有事?”

蕭施情糾結半天:“你那天說我還有四天就……死,是真的嗎?”

梵音已經無奈了:“我說實話你不信,那我現在說些好聽的寬慰一下你,你還會信嗎?”

梵音想了想:“何況蕭小姐不是已經找到許諾你可以妥善解決此事的人了嗎?現在他說的話,貌似比我說的更得你心。”

蕭施情啞然。

梵音卻不想再多糾纏,挂斷了電話。

舒泠和兩鬼看向她,感覺到了她隐隐不悅的情緒。舒泠蹭了兩下離她近點兒,想了想問:“音音姐,她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舒泠感覺得到,梵音看似不想管,實則還是希望能拉她一把的。只是這種事情主要還是得看當事人的意願,當事人執迷不悟,就算此時幹預進去,後面她還是會重蹈覆轍,還惹得自己一身腥。

梵音瞥她一眼,失笑:“确實。”

師父曾說,不可擅自幹預他人因果,否則因果轉移,你就得替對方背負本該他們自己背負的東西。擾人命數也會受到天罰,不過是個陌生人,她沒必要冒險。

但矛盾的是,造夢師也有兩條需要銘記的職責所在:

一為替生者尋一線之機,二為替死者盡未盡之言。

替還活着的人尋求一線希望,替死了的人說出他們未能說出的遺願,從前的她一直銘記于心,并始終堅守着一定的底線與标準。

不過,确實從未遇到過像蕭施情這般對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臨了還在考慮身邊那操控她的男人的感受。

梵音右手握着,拇指指腹摩挲着食指側面,良久,輕嘲一笑。

罷了,都換了個世界,何須再考慮那麽多?

“明日就回景市。”

因為那邊猝不及防挂了電話,蕭施情心裏不斷忐忑,看着旁邊的葉澤峰,有點無助慌亂:“澤峰,梵小姐挂我電話了,她……”

還沒等她說完,葉澤峰摟住她的肩,把她帶到懷裏,摩挲着安慰:“我聽着她就不靠譜,才二十四歲,哪能學到什麽真本事?她剛剛指不定就因為賺不到你的錢惱羞成怒,再說了,錢大師是我親自給你找的,你還能不放心嗎?”

蕭施情被他安慰的好轉了一點,旋即又開始擔憂這邊:“澤峰,你說的這個錢大師是什麽人啊?我怎麽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他?”

葉澤峰眼神閃爍:“就是以前有幫我算過事業運的大師,他很靈的,雖然在國內不是特別出名,但是在國外很受追捧的。錢大師平常特別忙,我好求歹求嘴皮子都求破了,他才肯答應先替你解決麻煩。”

他越說越有底氣,聲音都篤定了:“你放心,我就沒見過錢大師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都從業幾十年了,肯定比那個小丫頭靠譜得多,肯定有辦法把這件事解決的兩全其美的。”

蕭施情動容:“澤峰,你對我真好。那錢大師有說什麽時候能過來嗎?”

葉澤峰點點頭:“大師已經解決了手頭目前的單子,正在飛來北市的飛機上,最多明天就能到。”

蕭施情握住他的手,努力壓下心頭不安:“好。”

兩人相互依偎了一會兒,蕭施情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葉澤峰狀似想起什麽:“對了施情,公司那邊還有些事情等着我去處理,你要不要先睡覺?別太擔心,等明天錢大師來了,我立馬趕回來陪你。”

蕭施情此刻毫無睡意:“公司又出什麽事了?這麽晚還要趕過去?直接在家裏遠程辦公不行嗎?”

葉澤峰嘆氣:“哎,那些員工一個個辦事都不靠譜啊,上回寫的一個合同把金額都寫錯了,要不是我檢查發現不對勁,怕不是要虧死。”

“馬上還有幾家合作要談,要接洽商量的細節很多,我不去盯着點真的不放心。在家裏處理工作也不方便,我怕等會被那些員工氣着,又吵到你睡覺。”葉澤峰松開她,準備起身,“你就聽我的,現在,什麽都不要想,乖乖回床上好好休息好嗎?”

蕭施情也跟着起身:“那你陪我睡,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我現在真的不敢一個人睡覺。”

她自從懷孕之後就沒有睡過幾天安穩覺,越到現在越是難以入眠,還常常從睡夢中驚醒,手一摸就是滿腦門虛汗。

葉澤峰眼底劃過一絲不耐,嘴上卻溫柔應聲:“好,我陪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公司。”

蕭施情這才乖乖回到床上躺下,葉澤峰從另一邊上床,靠在床頭,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發絲。

其實蕭施情早就困了,只是心裏很不安,一直不敢睡覺。此刻葉澤峰的舉動才讓她找回一絲安全感,很快便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确定她睡着之後,葉澤峰從懷裏摸出一小瓶香薰精油,在蕭施情鼻子底下晃了幾圈才收起來,蹑手蹑腳的起身離開。

關好了門,他才摸出手機來看,一共有兩個人給他發了消息,置頂的那個空白名字給他發了一串數字,葉澤峰回了一個壞笑表情才說:【馬上來】

另一個是錢大師:【我已經到達北市,具體情況還得看了她的狀态再做定奪】

葉澤峰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那她的狀态會不會影響到我?】

對方很快回複:【這個也要視情況而定,畢竟我當初就說過巫蠱娃娃也會有一定的反噬力,不過這些年你克制着并沒有利用它做過太多,就算有一點反噬想必也沒什麽大礙】

可葉澤峰是半點也不想沾染反噬,這東西聽着就挺晦氣:【上回來的那個小丫頭片子說蕭施情身上的反噬很嚴重,可能會危及生命,萬一也反噬到我身上折我壽怎麽辦?】

那邊過了幾秒才回複:【如果你實在擔心,那我建議你直接和她解綁,這樣就不會有後顧之憂】

葉澤峰頓了頓:【如果解綁的話,我該怎麽利益最大化?】

錢大師:【你指的是……?】

葉澤峰:【如果真的像那個小丫頭片子說的,她要死了,那救不救得過來也不重要了。我更想知道怎麽操縱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我,然後和她解綁,并且不用承擔任何反噬作用。事成的話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數字】

既然蕭施情沒了任何作用,還不如把所有一切給他。他會利用這一切讓自己更上一層樓,而不是像蕭施情這個傻子一樣,這麽多年也沒為自己盤算到什麽。

錢大師:【可以,你只需要這樣……】

葉澤峰看到完整詳細的步驟,笑容越來越盛。

梵音本來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買機票返回景市,轉頭就看到了節目組群通知,這一期因為一些原因更改了錄制地點,改為了北市一所偏遠的廢棄學校,到時候嘉賓們需要提前一點過去。

梵音看到消息之後,就把買好的機票退掉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陳吟因為身體原因将無法參與後面的所有錄制,思慮再三決定退出節目。她在群裏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很快就退群了。

在她退群沒多久,節目組又拉了一個新的人進群,那人格外熱情,剛進來就連着扔了兩個對應人數的大紅包:【大家好!我是田湉,很高興可以參與到這場緊張又刺激的大冒險中,希望我盡量不拖大家後腿,有好的表現】

田湉和李霄一樣是現役愛豆,她那檔選秀節目要比李霄的節目早推出一年,她在裏面成功以第三名的好成績高位出道。

李霄那檔節目相當于她們的第二季,做的是男生季,李霄第三次公演的助陣學姐就是田湉,說來兩人應該還算熟。

下面都在熱熱鬧鬧的歡迎她,隔了好一會兒,紅包領的只剩下一個了,她主動@梵音:【@暮秋 梵音姐,怎麽不領紅包呀?】

梵音看到消息只覺得一臉莫名,兩人并不認識,她還是看到田湉的名字去度娘搜索了一下才知道的。

她領不領這個紅包很重要嗎?還是說這是有什麽特殊含義?

她一向不收原本并不該得的錢財,想了想回複:【多謝好意,心領】

田湉和其他人聊得火熱,這條消息很快被刷了上去,她也沒再回複,不知是不是沒有看到。

梵音也不在意,正好不用再折騰一圈回景市。還有些本來舒泠她們很想去卻沒有玩到的地方,梵音想了想幹脆帶着她們一起去玩好了。

而另一邊,田湉滿臉寫着不耐煩三個大字,聽經紀人唠叨了半天,忍不住打斷:“好了,你都念叨一早上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分寸。”

經紀人一噎:“你最好是知道,你要上這個節目我知道空缺就把你塞進去了,那你就好好表現,別讓別人看出來。”

田湉對外的形象一直是舞臺上魅力十足,臺下有些呆萌的反差感甜妹,實際上只有和她相處很久的成員才知道,她脾氣并不是很好。

早期成團前包括成團後都有不少小道消息爆料,說她私下脾氣差,抽煙喝酒還罵髒話,最後全都被公關壓下去了。

公司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替她擦屁股,要不是她吸金能力和業務能力确實強,能催動粉絲購買力,銷量常年占據團內TOP,公司早就懶得管她了。

畢竟選秀出來的是限定團,與公司的合約只有兩年的有效期,兩年的經營結束以後她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田湉在群裏狂吹各種彩虹屁,語氣卻已經開始煩躁起來:“知道了,廢話真多。成天念念念煩不煩啊?你有功夫念叨我不如去催催她們練舞行嗎?別每次連累我一起被群嘲。”

她們團成團之後除了一張專輯,後續大多重點都轉移到了個人商務上面,搞得幾次去大熱節目中宣傳打歌,她們連舞都跳不齊。被很多網友嘲諷業務能力不過關,不如回家種地。

經紀人很是無奈,心中暗自腹诽:前三商務活動多,沒什麽時間練舞,後面的人心态也不平衡,大家都沒什麽心思在團上。也沒一起排練過多少次,這怎麽能齊?

成團之後的練舞室就好像擺設,不找人定期打掃都可以生灰。他就沒見過這麽不和諧的團隊,好像她們一成功出道就把之前在節目裏那些熱血誓言忘記了一樣。

在業務方面都有很多可以诟病的地方,更是不談團中好幾個人已經鬧掰,連裝都不太願意裝了。每次合體氣氛劍拔弩張,很多粉絲都已經開始撕了起來,着手提純。

團內前兩天還被抓到一個偷偷談戀愛的,起初還不願意承認,後來證據擺上來才不情不願承認。這兩天一直在做思想工作勸她分手,那女孩不樂意,還想告公司侵犯人身自由。

反正他們這群工作人員都被這爛攤子搞得負能量爆棚,吐槽欲滿滿,要不是怕被公司發現追究責任,真的想去網上爆料一吐為快。

而且他們的工資跟愛豆創造的利益息息相關,表面只能陪笑:“知道啦湉湉,我只是想說愛豆跟歌手還好,跟演員還是有壁。為了以後轉型拍戲方便點,你還是盡量跟他們打好關系,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有人帶帶你。”

田湉不屑:“他們幾個也就那個夏梨好一點啊,馬上還有劇播,合作的也都是有名氣的演員,後面只要不出什麽亂子就能越來越紅。再就是那個蘇則丞,起碼還有點人氣。”

“梵音聽說最近扭轉了點風聲,不過現在還算是個黑紅狀态,剩下幾個我都懶得說了,遲早得又無人問津。還指望這幾個裏能有人帶我?”

“以我現在的人氣熱度來說,進去是給他們蹭到了才對,要巴結也是他們巴結我,算什麽東西讓我上趕着讨好?”她嗤笑,“這個梵音也是挺裝的,別人都領了紅包就她不領,還要專門跑出來說一句。怎麽,是看不上我這點錢?裝什麽清高?”

經紀人恨不得捂住她的嘴:“這種話咱們以後還是盡量少說吧,你最近忙應該都沒怎麽注意看熱搜。這個梵音可是恒升千金大小姐,恒升什麽地位我就不用說了。你還是收斂點,咱們沒必要惹她是不是。”

田湉家底非常豐厚,但父母并不太喜歡她從事這個行業,沒有給她太多支持,是她喜歡,杠着父母硬要進圈的。不然的話她壓根沒必要參加選秀,和一百來個女孩競争只有七個的出道位。

她倒是不怕得罪梵音,但是她很怕她爸借着一丁點苗頭上綱上線,逼着她退圈。要是把她爸惹生氣了,到時候都不用別人動手,他一插手她在這行可就真的沒得出頭了。

經紀人有時候真的是怕了田湉這張嘴,生怕她有時候不分場合的說了不合時宜的話,被別人傳出去。她那些話随便放出去一段,都足夠兩家粉絲鬧得腥風血雨了。

“恒升的千金大小姐?”田湉還真沒聽說這件事,觑了經紀人一眼,“這麽重要的事兒你怎麽不早說?”

如果是恒升的大小姐,就算黑紅又怎麽樣,随便一營銷立刻就能扭轉風評。

“她好像沒怎麽借家裏的勢力,我就沒說。”經紀人很無辜,看她鍵盤敲敲打打的,疑惑問,“你又在幹嘛呢?”

“當然是跟她打好關系啊,以後指不定還能借她勢力用用。”田湉一臉可笑的看向他,“不是我說,你在圈子裏也混了幾年了吧?你還真相信不借家裏勢力這種虛僞的說法?放着捷徑不走的人是有多蠢?”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梵音真是不靠家裏勢力,身份還是擺在那裏啊。既然已經公開了,往後但凡事懂點事的或者想巴結她家的,不得自發給她點好處啊?

恒升千金的身份雖然不夠她在圈子裏橫着走,但也夠一些趨炎附勢的人主動上趕着讨好了,日後資源差不到哪裏去。

這圈子就是這麽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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