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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咳咳咳……”

司玥一邊咳嗽一邊手腳并用往屋外爬。

“小師妹，你這是在……煉丹？”封清踩着星奔川骛而來，入目變見司玥的舍屋四分五裂，已成廢墟。

見司玥正奮力往外爬，他忙把人扶到一邊，“沒事吧？受傷沒？”

司玥擺擺手，“咳咳……沒事。”

胥日昇魂體飄了過來，看着幾乎被夷平的舍屋，沖司玥豎起大拇指，“厲害，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

“咋的？你也想炸房子？”

倪耀祖的聲音霎時飄來。

胥日昇對上倪耀祖的眼神，自家師尊，高興時你在他腦袋上踩都行，但要是黑着臉，“那不能啊，是小師妹炸房子，師尊您瞧，炸的稀碎。”

封清眼刀子斜胥日昇，抱起司玥就跑，一邊跑一邊道：“師尊，小師妹受傷了，我先帶她去療傷。”

倪耀祖看着炸平的舍屋，隐隐在其中感受到刻符的痕跡，手一擡，将灰燼掃開，廢墟中露出一片巴掌大小的木板。

是扶桑樹幹，木板邊緣還有刻畫過的符箓痕跡，不過已經被燒焦。

司玥并無大礙，鍛體的好處這會兒就體現出來了，舍屋都炸碎了，她人還好好的。

不過封清非說她傷着了，司玥被她家三師兄摁在藥房，眼神示意她莫動。

看到倪耀祖出現在藥房，封清心裏咯噔一聲，“師尊，小師妹還傷着。”

倪耀祖看了眼封清，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乖，師尊同你小師妹說說話。”

對于親傳弟子裏面的老實人，倪耀祖對封清是最滿意的，誰不喜歡聽話的孩子呢。

面對司玥，那臉色就不那麽好了，“誰教你刻符是連着刻？還并排連刻三道符？”

“不能這樣刻嗎？”一個指令一道符，基礎指令就得好幾道符，她做的傀儡只有一米高，腦袋就那麽大，不并排刻，裝不下啊。

她還打算刻好了用縮小符把刻上的符箓縮小，這樣就能留出多餘的空間繼續刻了。

倪耀祖一時語塞，“沒學過莫亂刻，想學刻符就老老實實上錢長老的課，別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為什麽親傳總是格外能搞事？其他人就算了，司玥也不是那天賦逆天的天才，怎還能這般能鬧騰。

都不讓人省心。

倪耀祖沒有罰司玥，但舍屋被炸毀，他也沒讓人來修，話裏意思，自己炸的自己解決。

司玥也不是那挑剔的主兒，打算砍些竹子湊合搭一個，封清來幫忙。

“這舍屋，醜的還挺別具一格的。”

胥日昇看的咋舌，能把房子修的東倒西歪也是少見。

封清瞥了他一眼，“閉嘴，不幫忙的人沒資格評論。”

“呵，人家的手手可是煉丹的，金貴着呢，這些粗活兒也就你們這些大老粗的劍修适合。”

司玥和封清對視一眼，同時出手，揍的胥日昇抱頭鼠竄。

繼上次刻符失敗後，司玥除了每日訓練外都去蹭錢有道的課，奈何錢有道不給她講刻符，非讓她把課業補起來才行。

課業是每日都有的，不止畫符的課業，布陣的也要補，司玥看了下将近四個月兩門課的課業，呵呵一聲果斷放棄。

制作傀儡的扶桑木她還有，又做了個傀儡出來，這次沒急着刻符，想了想在竹片上面練習，奈何竹片根本承受不住刻畫的符威力。

唯有扶桑木可行，偏這玩意兒貴的離譜，司玥是能省則省，炸一張心疼一張。

因這次布下陣刻符也沒有炸到房子，倒是不曾驚動倪耀祖。

封清看着再次被炸的灰頭土臉的司玥，勸道：“大師兄在傀儡術方面挺厲害的，不如讓他幫忙刻？”

這刻一張炸一張，不得不說，小師妹在刻符這方面沒有天賦啊。

司玥眼眸一亮，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她怎麽偏偏把穆行舟給忘了，她成功不了，許是修為低的緣故。

看着已經見底的扶桑木，幸好她提前做好了一個傀儡。

看來只能找外援了。

然，去到穆行舟的舍屋才發現他并不在，司玥甚至不知這人何時離開宗門的。

她自成為親傳弟子後，便日日訓練，平日沒事也沒有去找穆行舟，完全不知他根本不在宗門。

蹲守了大概半個月，司玥等到了回來的穆行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穆行舟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恐怖中透着死氣，“大師兄？”

穆行舟順着聲音看去，見到一身翠綠衣裳的司玥，穆行舟木着一張臉，一剎那還以為看到了縮小個頭的胥日昇，“有事？”

司玥每日刻符都炸，現在身上的衣裳還是胥日昇好心捐贈。

雖不理解她四師兄對綠色的情有獨鐘，但有總比沒有好。

“大師兄，我做了個傀儡，我自己刻的符都炸了，想請師兄幫忙刻幾道簡單的指令符。”

唉，司玥妥協了，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實在是扶桑木太貴，炸的每一片都是錢呢。

從燕玲珑和秦肅那裏薅的靈石快沒了。

穆行舟正眼打量司玥，有些意外，“将你做的傀儡拿出來我看看。”

司玥忙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傀儡，唯有一雙手空着兩個洞，看起來怪異極了。

入手，穆行舟察覺那傀儡過于輕巧了，修長的指節在傀儡腦袋上敲了敲，發出咚咚聲，“空的？”

司玥眼眸透着真誠，“啊，難道是實心的嗎？”

穆行舟繼續查看傀儡，那傀儡小小一只，四四方方的腦袋和身軀竟是用鐵釘固定。

穆行舟放下傀儡，“你說你自己刻符，你是怎麽刻的？這會兒刻一張，我看看。”

司玥先是布下陣法将自己框在其中，然後摸出僅剩的扶桑木片開始刻起來。

當看到司玥拿出一片薄薄的扶桑木，并且開刻時，穆行舟木木的臉上有了一絲異動，眼中浮現疑惑，神色不解。

嘭——

毫無意外，炸了。

司玥已經見怪不怪，起身撤了布下的陣，“大師兄，就是這樣。其實最開始我成功刻好了兩道指令，刻第三道指令的時候傀儡毫無預兆炸了。明明成功過，結果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刻一道炸一道。”

穆行舟曾經也能言善道過，如今不過是不想說話，但司玥着實讓他語塞了。

沉默了一會兒，“誰教你做傀儡是用木片拼湊的？”

頭回見将扶桑木削成木片的，看着司玥已經卷曲的頭發，記得剛剛她喊他時，那頭發便已經卷卷的了，當時還疑惑她似乎變樣了。

司玥眨巴眨巴眼睛，不是這樣嗎？傀儡不該就是這一塊塊拼湊出來的嗎？

“你可知為何制作傀儡必須用扶桑木？”

這她知，竹簡上有記錄，“因扶桑木自生長起便會承受雷擊，只有被千錘百煉過的扶桑木，方能承受住符箓篆刻，也唯有這等材料對下達指令接收自如。”

修士晉升修為需要承受雷擊，許是這一特性，才使得扶桑木制作的傀儡能被神識控制自如。

司玥說完一晃眼眸亮晶晶的看着穆行舟。

穆行舟揉了揉眉心，“扶桑木承受符箓篆刻是有限的，年份越大的承受的指令越多。”

“先不說你這扶桑木年份淺，你還将其削成薄片，沒炸死你，也挺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