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晚上，謝天背着下午韓曉瑩借來的古筝來到樓上的排練室，韓曉瑩、冉雯雯、張寧已到，謝天向三人打了招呼後，擺開架子，架上古筝，套上指套，拉來一根凳子，擺開剛剛打印的曲譜，張寧問道，天哥，你先來一遍哇？我看怎麽和你。

謝天笑道，我也很久沒有碰古筝了，不知道生疏了沒，我先試試。

謝天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擺弄古筝，第一遍稍顯生疏，畢竟多久沒有碰古筝了，但是彈了一兩遍後，謝天逐漸找到感覺，也找到一個合适古筝的結構，而韓曉瑩和冉雯雯，則随着謝天的曲子，開始琢磨動作。

謝天看着翩翩起舞的韓曉瑩，竟有些犯癡，張寧沒注意到謝天的表情，問道，天哥，我的二胡怎麽配合你？

謝天道，咱們互相伴奏吧，我開始彈一段solo當前奏，你先進，前一段用二胡表達，到副歌的時候然後我進，從啦啦啦西米西，這裏我進，然後你來一小段間奏，我繼續表達第一段，第二段副歌我們一起。

張寧不會即興編曲，謝天道，簡單一點處理，就用這個譜子上的前奏和間奏，我試了一下，也蠻不錯的呢。

張寧到，要不要我們弄個伴奏？

謝天笑道，伴奏的話，其節拍每分鐘大概90拍，略快，不适合，咱們要稍微放慢點，才有感覺。

兩人商量了一會，韓曉瑩和冉雯雯也大概有個動作套路，于是四人第一次合，張寧始終進入不了狀态，韓曉瑩吩咐，張寧自己在一邊練一下，謝天獨奏，兩個女生跳舞。

四人排練到晚上九點左右，張寧又跟謝天合了一次，始終進入不了狀态，反而是謝天，越彈越有感覺，韓曉瑩明顯有些不爽張寧，幾次都是謝天眼神止住她，快十點，四人散場，約定明天晚上繼續排練，謝天收拾完古筝後，發現張寧和冉雯雯已經走了，韓曉瑩在等自己，謝天對韓小瑩說道，我剛才看你要對張寧發飙哈？

韓曉瑩笑道，我受不了他，他老進不了狀态，要不就你獨奏得了。

謝天笑道，那不好吧。

韓曉瑩道，有什麽不好的，張寧這娃從小就笨得很，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太了解他了，我估計他的二胡也是半壺水平，咱們可是要參加集團公司的演出，感覺他的水平上不了。

謝天沉吟道，我自己倒沒問題，我其實也做了我自己獨奏的心理準備，所以排練的時候，我有意識的按獨奏處理的。

韓曉瑩道，那行，我給他說，他不參加了，冉雯雯也算了，她沒跳過古典舞，跳現代舞倒差不多，幹脆她去參加咱們另一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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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道，就咱倆？

韓曉瑩道，對呀，我剛才有個想法哈，你聽聽看，給你租一套那種白色漢服，古筝後面放個墊子，你盤腿坐着，就像武俠片的那種，一襲白衣，再弄個假發梳一個高高的發髻，就變成謙謙公子。

謝天噗笑了一下，道，我像謙謙公子嘛？

韓曉瑩笑道，哎呀人靠衣裝馬靠鞍，到時候我給你裝扮起來你就像了，你這中瘦長的體型，頗有古風。

韓曉瑩接着說，那我呢，也是一襲白色長裙，帶水袖，你演奏，我跳舞，覺得要得。

謝天道，那好啊，不如咱們倆合一次看看？

韓曉瑩道，說幹就幹。

謝天又擺開古筝，然後也不用凳子，席地而坐。擡頭看着韓曉瑩。

韓曉瑩脫去外套，只着一件寬松的衛衣，下面穿一條瑜伽褲，擺弄了幾下她修長的腿，随意扭動了一下腰肢，謝天竟有些癡了。

倒是韓曉瑩提醒他，我準備好了，開始哇？

謝天點點頭，收住心性，深呼吸一口，朝韓曉瑩點了點頭示意開始，然後投入彈琴，一曲作罷，謝天看着背對自己收勢作匍匐狀的韓曉瑩，問了句，咋樣？有感覺嘛？

韓曉瑩站起來，道，我覺得不錯呢，咱們再來一次，我錄一個看看效果。

說罷拿出手機，調整好角度，然後走過來，示意謝天開始。

兩人又開始，這次謝天忘情彈着，并不分神去看韓曉瑩，又一曲作罷，韓曉瑩取來手機，也腿坐在謝天旁邊，二人看着視頻，為了讓謝天看清視頻，韓曉瑩幾乎貼着謝天，謝天能感覺到，韓曉瑩頭上和身體微微的熱氣，連跳兩曲，韓曉瑩鼻尖上有些微微的汗珠。視頻裏二人神情專注，韓曉瑩随着謝天的曲子擺動肢體，如翩翩蝴蝶，如風吹嬌柳，如微風中一朵荷花，如夕陽下一個音符，說不出的好看。

兩人看罷，謝天道，你跳得真好，我都看得入迷了。

韓曉瑩咯咯笑着，道，你也彈得不錯，要不然我也進不了狀态。以前我讀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練舞，用過這個曲子，所以舞蹈是現成的，我稍微改編了點。

謝天道，這效果我覺得挺好的，要不就這樣定？

韓曉瑩道，成，就這樣定，他們倆就不參加了，我給他們說。

南河項目說是開始招标程序，實際上施工單位幾乎是內定了的，這個工點抽出來招标也就是走個流程，這天項目組通知謝天去跟施工單位做個技術交底，他們要提前編制施工組織，待招投标流程走完，随即開始施工組織評審和施工前置準備。

按照市委的安排，南河大橋項目已經滞後于連接線整體進度，所以要提前準備，謝天接到通知後，花了兩個小時就把交底準備完畢，本來想請楚賢義代自己去交底就得了，電話打過去，結果楚賢義這段時間休假。

謝天拿着準備好的交底資料，去經理辦公室詢問怎麽處理，杜其武道，你去吧，帶上楚潇潇，到時候她簽字。

這是個非常尴尬的事情，整個南河大橋大部分工作是謝天做的，但是從頭至尾謝天沒簽過一個字，設計全部是楚潇潇簽署，連技術交底都得楚潇潇去簽署，每當這個時候謝天心裏都特別別扭，倒不是覺得功勞讓給楚潇潇，而是這個勞務派遣的身份，像一根刺紮得難受。

不過這倒讓謝天更加堅定自己的計劃。

離開經理辦公室謝天來到楚潇潇辦公室，楚潇潇自從南河大橋交圖後，又回到她之前輔助打雜的狀态，聽謝天說要帶自己去現場技術交底，挺興奮的，激動道，哎呀，好啊，不過師父，你的功勞全部都落到我頭上了，你一個字沒簽來的。

沒人的時候，楚潇潇叫謝天師父，有人的時候就喊天哥。

謝天笑道，這不挺好嗎？後面出事把你抓起來，我屁事沒有。

楚潇潇笑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水平那是服氣服氣。

謝天道，嗯，那我們下午就去哈，我一會去租個車。

楚潇潇道，師父，每次都是你出錢租車哦，找辦公室派個車嘛。

謝天笑道，自己租車自由一些啦，想走就走想歇就歇，花不了幾個錢，我租了車定了時間叫你。說罷轉身就走。

楚潇潇問道，今晚不回來的嘛？那我現在回去拿點洗漱用品。

謝天道，嗯，做好在那邊待兩晚上的準備。

回到辦公室，謝天給韓曉瑩發信息，說這兩天沒法排練，要去現場做個技術交底，大概今天過去，後天回來。這幾天兩人每天下班後都排練，越發的合拍越發的默契。

下午三點，謝天開着租來的車帶着楚潇潇出發，去給南河大橋施工單位做技術交底，楚潇潇特意回去換了一身衣服，上了車楚潇潇道，哎呀師父我給你說，上班一年，我胖了十斤。

謝天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骨架本來不小，看不出來胖。

楚潇潇道，肚子上都贅肉了。又悠悠道，女人最失敗的事你知道是什麽嗎？

謝天說，不知道。

楚潇潇咯咯笑道，就怕走路的時候胸不抖動肚子抖動。

謝天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哈哈笑了。

楚潇潇又問道，你和韓曉瑩進展咋樣？

謝天收住笑，回道，沒進展，還沒往那方面考慮，只是單純的在一起排練。

楚潇潇道，我比她大一些，從小就認識了，她性格和我不太一樣，她要霸道一些，比較有主見，小時候一起玩，小夥伴都要聽她的安排。不過整體來說人還不錯啦，比院裏面其它子弟好點，其它人都很現實。

謝天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嘛，很正常。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到了，登記拿到房卡後，兩人把随身物品放到房間去，謝天給施工單位總工打電話，詢問明天技術交底的會務安排，施工單位總工姓魯，魯新培，人送外號魯大師，最近一直在讀圖，經常和謝天聯系，雖然兩人沒見過面，但也比較熟悉了，魯大師聽說謝天道了，問道，謝總，你住哪？方便的話一會請你吃個便飯，提前有些細節跟你溝通一下。

謝天笑道，純粹的吃飯嘛，不安排後續活動吧。

魯大師哈哈笑道，你想安排我就給你安排。

謝天道，跟你開玩笑，我有個女同事一起的，就是南河大橋的設計者。

魯大師道，那咱們就純粹吃飯喝酒，我帶一個女同事，省得楚美女一個女生尴尬。

謝天對楚潇潇道，潇潇，一會施工單位請吃飯，我可能免不了要喝酒，晚上回來你開車哈。

楚潇潇道，師父，那我就不去了哇？我去了你們不好出去玩。

謝天哈哈大笑道，咋個？你以為我們要出去浪哇？不得不得，就是純粹的吃飯喝點小酒，提前交流一下。

兩人又重新上車，按照魯大師發送過來的地址，謝天開車過去，到飯店門口的時候，魯大師站在飯店門口，身旁站在兩三個人，真有一個女生跟着，謝天暗道，不容易，項目部女的就很少，能有個年輕的女生不容易。

謝天找地方把車停穩，剛下車，魯大師就迎了上來，邊走邊掏煙，道，謝總，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盼來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這段時間看圖好多疑問啊。

謝天接過魯大師遞來的煙，笑道，魯大師，你是洗刷我咯，還有你不懂的東西？

魯大師給謝天介紹随行的人，有工程部長，安質部長，南河大橋工區負責人，還有個概預算的，就是那個女生。

謝天也把楚潇潇介紹給衆人，特別強調，楚潇潇是南河大橋主要設計者，衆人少不了相互吹捧一番，無非就是什麽年少有為、技術高手之類的，随後魯大師和謝天相互摟着走進餐廳包間，施工單位做接待嘛，還是有一手的。

飯桌上少不了喝酒，觥籌交錯之間，相互插科打诨，相互吹捧着，因為有兩個女士在場，開玩笑的尺度都在努力控制，間或說一些技術上的事情，無非一些圖紙表達和施工單位的理解有偏差，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席酒畢，施工單位安排去KTV唱歌，路上魯大師悄悄對謝天說道，謝總，要不我安排小劉帶楚潇潇去洗腳，咱們換個地方玩？

謝天笑道，魯總，看來你興致很高啊，哈哈，本來呢，我應該全程作陪。頓了一下看了看走在後面的楚潇潇，說道，這次就算了，有女同事一起的，就簡簡單單唱會歌放松一下，改日一起玩。

魯大師道，幹唱有啥子意思嘛，帶你去放松放松。

謝天道，魯大師，好意心領，今天随便玩會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開了會咱們再玩。

一衆人又來到一家KTV，除了兩個女生點一些歌唱，其餘人就是喝酒玩色子，中間間或冷場，謝天也點一些歌，男人們幹喝酒都興趣不大，也就玩了一兩個小時，啤酒喝了兩三箱，謝天有些醉意，提議散場。

魯大師又提議帶大家去洗腳，謝天拍着魯大師的肩膀道，魯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早點回去休息，天天熬夜身體扛不住啊，好意心領了，明天一早我來你們項目部找你。

于是一衆人相互告別。

謝天喝了酒，所以楚潇潇負責開車。

楚潇潇道，難怪你們男生喜歡到現場配合施工呢。

謝天笑問道，怎麽呢？

楚潇潇道，施工單位把你們伺候得多好哦，唉，師父，要是我今天沒來，施工單位得不得帶你去浪？

謝天哈哈笑道，浪什麽？

楚潇潇咯咯笑道，喲喲，別以為我不懂，我啥子都曉得勒，當然是帶你們去會所啊，找妹子咯。

謝天收住笑，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施工單位的飯沒有一頓是好吃的。

楚潇潇道，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吧。

謝天笑道，你說得對，潇潇，沿着河邊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我下來透透氣，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