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
西南邊境,距景歌約有千裏路。即使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三天。現下西南戰事就加急,這下肯定是要急行軍的。
可是讓人懊惱的是這紀垣不肯急行軍,還一定要坐馬車。這隊伍本來走一天的路程,硬生生多了半天。期間紀垣遇到路邊賣吃食的小店,還非得要停下來嘗一嘗。
本來是要引起非議的,但是他偏偏又自費包下了小店。讓這四五十人都一起嘗一嘗。吃人的嘴軟。在這之後,大家都覺得紀垣是一個有人情味的王爺。
最後只剩下劉瞳一個人敢怒不敢言。
因為紀垣給她的這碗特別鹹,偏偏還要她吃完才能喝水。弄得她吃得不舒坦,喝了水又漲得肚子不舒服。
現在騎着馬又癫得慌,但為了趕路她又不得不忍着。好不容易等到大軍休息的空檔,她急忙找了個地方方便了之後。終于一身輕松,但是肚子又有點餓了。
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地叫着,正在她準備找阿福要幹糧吃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誰!”劉瞳一個轉身,從腰間抽出匕首。
下一秒刀刃已經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等她終于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吓得刀都掉在了地上。她連忙跪下,驚魂未定地求饒:“末将以為是歹人暗算,萬望王爺恕罪。”
紀垣把她扶了起來,搖搖頭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現在身在荒野,令王小心行事也是正常的。”接着,他彎腰把匕首撿起來,遞給劉瞳帶着贊許地說:“素聞令王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劉瞳連忙接過匕首收起來,回道:“王爺折煞末将了。”
“折煞?”紀垣略有所思地看着劉瞳,話裏有話:“方才要不是令王及時收手,我霁國又要少一位王爺了。”
“王爺!末将并非……”
紀垣看着劉瞳驚慌失措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劉瞳的肩膀寬慰她:“你是一軍之将,莫要一路奔波耗盡精力了。與本王一通乘馬車,保持精力。這離西南邊疆可還有四天路程,多休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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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要坐馬車,這哪還需要四天啊。劉瞳心裏罵道。
但她臉上還是畢恭畢敬地回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坐上紀垣的馬車之後,軟綿綿的綢墊讓劉瞳知道為什麽紀垣要坐着馬車趕路了。這墊子厚厚的軟軟的,讓馬車的颠簸小許多。
已經在馬上颠了兩天的劉瞳此刻覺得在馬車上就是天堂。另一邊,紀垣正在看着書并沒有理會獨自感慨的劉瞳。
不過就算這樣,劉瞳也不敢在紀垣的馬車中放肆。雖然她名義上也是個王爺,但是這有皇家血統和沒皇家血統始終是不一樣的。
“車上有水和幹糧,你有需要就自便。”紀垣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話,“你的肚子響的就像戰鼓一樣。”
什麽叫響得像戰鼓一樣?劉瞳做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此刻難得地感覺到了久違的羞恥。甚至有種恨不得立馬下車,重新上馬繼續奔波的沖動。
不過為了填飽肚子,劉瞳還是留在馬車裏面了。讓人驚喜的是紀垣的幹糧竟然不是一般的饅頭,而是各色各樣的糕點。
這讓劉瞳沒骨氣地多吃了幾口,心中也不忘吐槽幾句——同樣都是王爺,為什麽她府中就沒有這樣的廚子。
吃飽喝足之後,劉瞳又開始了正襟危坐的發呆之路。也不知道是這幾日趕路太辛苦,還是是這墊子實在是太舒服了。在一番天人交戰中,劉瞳徹底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從夢中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她急忙地爬起來,發現紀垣依舊是一動不動地看着書。
此刻,紀垣也發現了她醒,放下書,揉了揉眼,然後對她說:“醒了?。”
“我睡了很久嗎?”劉瞳小心翼翼地問道。
“也就一天一夜。”說着,紀垣看了她一眼又驚奇地說:“沒想到你的小厮竟然還略通醫術,真是深藏不露。”
“王爺說笑了。”劉瞳幹笑了幾聲,“阿福的父親曾是家父的軍醫。家母見他與末将合得來,便把他收做末将的小厮罷了。”
“哦?令堂倒是考慮周全。”
“王爺過獎了。”劉瞳整理了一下思緒,試探地說:“末将還是自己騎馬吧,不敢在馬車上叨擾王爺了。”
“坐下。”紀垣直接否決了她的提議。
“是。”劉瞳繼續安安分分地坐好,比她平時正襟危坐的樣子還要再僵硬幾分。
雖然這一路本來風餐露宿是挺艱難的,但是跟着紀垣一起坐馬車的提心吊膽讓這艱難直接翻倍了。
當到達了西南邊境營地的時候,劉瞳幾乎是跳着下車的。只要不用跟紀垣共乘馬車,此刻就算要她立刻披甲上陣也是可以的。
奇怪的是,她剛下車便看見一衆武将和士兵跪了下來,直呼參見王爺。她正納悶着為何這些人對自己行如此大禮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平身。”
才回過神來,身後跟着個正經王爺。她轉頭看了一眼,別說這紀垣平日風評不好,此刻倒是裝得比在朝堂上還人模狗樣兒。
紀垣進了營帳第一句便問:“現下邊境情況如何?”
“啓禀王爺。”西南大将軍陳遠彬回道:“玺洛與我霁國素來關系緊張,一年前玺洛蠻人突然深夜偷襲一個在邊境的小村莊。男丁小孩殺絕,撸去婦女,霸占整個村莊。自此後不斷擾亂我西南邊境,實在可惡。”
“我軍有何對策?”
“我軍定然是嚴防死守,可是怎奈那蠻人狡猾,總是在深夜趁我們不備偷襲各地村莊,前日更是鬥膽偷襲我軍糧草倉。幸虧我早派人鎮守,才逃過一劫。”陳将軍說得眉飛色舞,煞有其事,仿佛完全不知道越來越凝重的氣氛。
“可有捉獲歹人?”
“這……蠻人太過狡猾,還是讓他們逃了。”陳遠彬說話神色并無異常,但是劉瞳卻覺得他只是為了掩飾什麽。
“陳遠彬,”紀垣突然色情嚴肅,手一拍桌子而後指着陳遠彬問:“你可知罪?”
“王爺饒命!”陳将軍被紀垣這麽一問,竟直接從座上跌了下來,連忙跪地求饒。
劉瞳心想,從這厮所言看來,确實是屍位素餐了些。可現下形勢緊急,就算要殺雞儆猴也沒必要拿一軍之首開刀吧?
“你若只是屍位素餐,尚可饒你一命。”紀垣袖子一揮,站了起來,指着陳遠彬厲聲問道:“七日前,皇上連夜招我入宮。給了我一份折奏,你可知上面寫了什麽?”
“末将,末将不知。”陳遠彬頭低得快要貼到地面了,就快像要埋進地裏面去一樣。
紀垣哼的一聲冷笑:“這折奏是西南大軍上下一百三十位将領聯名參你與西南蠻人私通,擾亂西南邊境百姓。可有此事?”
紀垣話音剛落,跪地求饒的陳遠彬卻突然從地上站起來。
只見他仰天大笑道:“這裏是西南軍營。你們帶來不過數十人,而我西南大軍上下十萬餘人沒有将軍令或聖旨均只聽我一人號令。你今日進得來,便出不去了。”
劉瞳聽了心中一驚,手已經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佩劍。但卻見紀垣不慌不忙地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墨玉做的麒麟,只有大拇指長短,但是光看這通透的質感便能感覺到做工的精細。
紀垣把玩着那東西說道:“這将軍令,想必陳将軍是認得的。”接着他又從谷一手上接過一樣東西,補充道:“這是将你革職問罪的聖旨。皇恩浩蕩,念在你祖上為大霁開國立下過戰功份上,只要你項上人頭和你的家産,特赦你的家人。過來領旨謝恩吧!”
“你!”陳遠彬見了将軍令,頓時瞪大了眼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人,把這亂臣賊子拉下去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是!”
紀垣一聲令下,近衛便上前把陳遠彬拖了下去。沒過多久,便聽到外面一聲慘叫,而後是士兵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殺人劉瞳不是幹過,只是對一個大将軍也能這麽殺伐果斷,看來紀垣此行早有預備。她對陳遠彬私通外敵的事完全不知情。
如果說是七日前在宣政殿,皇上有跟他商讨陳遠彬謀反一事,那就是說皇上在防她這個令王。
不妙啊!劉瞳心中暗道。
“蕭副将。”紀垣把将軍令放在了案上。
“末将在。”
“西南邊境地勢複雜,用完晚膳後,你與本王和令王共商接下來的計謀。”
“是。”
“蕭副将。”紀垣又喚了一聲,只是這次語氣柔和了許多。
“末将在。”
“此次西南大亂告捷後,本王定向皇上請情,命你為新的西南大将軍。”
“謝王爺。”
劉瞳坐在一旁,看着紀垣和蕭副将一問一答,再瞧瞧案上的将軍令。暗自叫苦,是哪個王八孫子告訴他紀垣只會夜夜笙歌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它會打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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