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劉巍之死

劉巍之死

第二□□堂上，紀恒對着衆大臣問了一個問題:“李太師三個月之後就要告老還鄉了，衆愛卿可有替任的人選啊？”

朝廷上的官官員面面相觑，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紀恒見狀，随手點了點李年元，問他:“愛卿可有人選？”

李年元施禮然後搖了搖頭說:“按照規矩，在太師繼任人選上，老夫自當避嫌。”

紀恒聽了，笑了笑，對着一衆大臣又說了句:“難道朕養了你們這麽大一幫人，你們連個太師人選都選不出來嗎？”

這個時候在群臣之中，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那人便是恭親王陳清暢。恭親王自五年前過完七十大壽便鮮少再來上朝。眼下站出來說話，怕是早已經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麽了。

所有人都屏氣靜息等待恭親王說出人選。陳清暢用蒼老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說:“禀陛下，老朽認為溫王身為皇上胞弟，按祖訓不應該擔任朝廷重職。但是溫王這兩年來不僅為大霁平息了禍亂、鏟除了貪官。長纓公主與大霁聯姻之後，又主動與鳶沐重新商談了通商條款。而這次陛下指派給溫王暗查滿堂元走私一案，溫王僅用半月不到便摸清了走私團夥的利益鏈條鏟除了邊境隐患。又用計謀讓費家和田家兩大富商每年向國庫上貢大量盈利以充盈國庫。以上溫王種種此等利國利民之舉，老朽鬥膽向皇上提議在有合适人選之前，可由溫王暫代太師一職。”

陳清暢話音剛落，朝堂百官紛紛嘩然，衆人交頭接耳紛紛感慨恭親王這一招話說得滴水不漏實在是高。

而紀恒聽了之後也點點頭，贊同地說:“恭親王所言非虛，衆愛卿可還有其它提議？”

紀恒此話一出，誰還敢有異議，紛紛下跪高呼吾皇萬歲，吾皇聖明。

朝堂結束之後，皇上将紀垣叫到禦書房問話:“令王現在何處？”

紀垣面無表情地回答:“令王如折奏所言，被李年達于燈彤關軍營放火所害，屍骨無存。”

“大膽！”皇上瞪圓了眼睛，被他這幅樣子氣笑了:“朕你也敢騙？若是劉瞳真的屍骨無存，朕看你怕是要踏平燈彤關。”

“臣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朕不過是讓你暫任太師一職，你現在也敢給朕臉色看了？是不是朕對你太好了？”

紀垣沒有接話，卻直直地看着皇上，問道:“皇上說過滿堂元的案件結束後，便會告訴臣當年的真相。臣希望皇上回答臣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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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吧，我看看許舒瑾究竟與你說了什麽？”

“果然什麽都逃不過皇兄的耳目。”

“你這麽些年演了那麽久了，朕想你也該累了吧。問吧，朕什麽都告訴你。”

“劉巍将軍究竟為何而死？”

“因為這個。”皇上從一旁的錦盒裏拿出來一個東西，輕輕地放在桌上。

紀垣定睛一看，發現是只有一半的将軍令。而另外一半還在他懷裏還沒來得及交換給皇兄。

所以……

皇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當年的令王劉巍手上兵權在握，加上劉家因為玄武大将軍劉霆在民間威望很大。劉巍當時不顧父皇三道密旨堅決不投降，父皇無奈之下只好答應李年元提議。派當時在滿堂元的知府劉德密送我軍情報與鳶沐談交換條件。也就是你從鳶沐帶回來的那個行軍圖拓件。”

紀垣聽了，不解地看着他:“可是父王怎麽斷定鳶沐不會收了行軍圖之後，言而無信？”

“當時如果鳶沐不同意，那便會有人向劉巍通報，将原本的營地變成陷阱，誘敵深入與鳶沐決一死戰。”

“這樣太冒險了吧？”

皇上看着牆上的大霁地圖，莞爾一笑:“這個問題朕也問過父皇。父皇說與其瞻前顧後不如放手一搏。而且當時也沒有人知道大霁子民還能堅持多久戰争帶來的民不聊生？只能說父皇運氣好，他賭贏罷了。所以此戰之後父皇收回了将軍令的一半，另外一半交由劉家保管。既保全劉家臉面，又防止劉家再次通過将軍令來為所欲為。”

皇上看着紀垣欲言又止的表情，朗聲笑了笑，然後調侃了幾句:“朕也覺得很荒謬，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好了，別想了，李家被你折損了大半，費家也讓你拉攏了。你還有什麽不樂意的？”

“可是，劉瞳的父……”

“劉瞳還在玉慈庵呢，你還不快去接她？難道還要胡鬧下去嗎？”

“皇兄……”

皇上沒讓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說了這麽多，朕乏了。你愛幹什麽幹什麽去吧！退下吧。”

“是，皇上。”

紀垣一出了禦書房的門口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宮，上了馬車向玉慈庵飛奔而去。

不巧的是今天恰逢初一，玉慈庵裏擠滿了香客。

谷一把馬車停在了玉慈庵半裏地開往的小樹林旁，小心翼翼地問：“王爺，要小的去跟庵主通報一聲？”

“不用如此聲張。”紀垣自顧自地跳下馬車，“本王去側門讓掃地的尼姑将王妃請出來便是了。”

紀垣把黑披風穿好遮住身上那身引人側目的朝服，從小樹林快步向側門走去。

谷一在後面看着紀垣急急忙忙的背影不禁長嘆為世間情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