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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源透撕下日歷，看着上面用紅筆圈起來的日期，心裏的激動壓都壓不下去。

終于到了這一天，他期待已久的日子——

IH預選賽。

其中最激動的人就屬上源透了，對此他的隊友們最有發言權。

之前合宿閑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上源透和他之前的隊友們在每次比賽之前總是會發生一點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受傷、發燒、吃壞肚子等等，而在網球名校的他們又沒有替補，種種陰差陽錯加起來，上源透竟然是第一次參加比賽。

這個經歷聽着确實讓人不自覺的對他多了一點包容，但說實話，如果再這樣下去，夜久衛輔看着不顧年級差距，來到三年生班級的上源透，額角暴起的青筋快要壓不下去，握緊的拳頭即将和上源透帥氣的臉蛋親密接觸。

站在他身後的海信行老好人的攔住他：“你知道他的情況，忍一忍，賽程開始之後他就會恢複正常了。”

說着，半是強硬半是安撫的微笑着把張牙舞爪說着什麽的夜久衛輔架走，走之前和站在一旁看戲的黑尾鐵朗點頭示意，讓他這個做隊長的多看着上源透一點，別真的走火入魔了。

收到信號的夜久衛輔不禁扶額嘆氣，回憶起上源透最近的“壯舉”——哪個好人家會神經質地挨個檢查自己隊友的零食、水果、甚至是喝的每一口水啊！

看上源透的架勢，如果不是他早上實在起不來，估計所有人的午飯都會被他包下來。

就連山本猛虎也無語地看着每天兢兢業業的給整個體育館消毒的上源透。

如果有人問起他原因，只會收到上源透：“室內人太多了，如果有人感冒很容易被傳染。”這樣讓人無話可說的回答。

甚至連貓又教練都沒有躲過去，上源透不敢對教練不敬，只能暗戳戳的注意着貓又教練每天的狀态，每喝一口水都會死死盯着，擔心教練會出什麽事。

這樣的經歷，讓教練也不自覺的每天都躲着上源透的目光，心裏也在祈禱上源透趕緊恢複正常。

在生活上的不正常的同時，上源透每天的訓練量也在不斷的增加。每天看着上源透完全不顧自己身體的訓練，就連孤爪研磨都出言說過幾次，他也只是好好好的應着，等人一走，該怎麽訓練還怎麽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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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焦慮其他人也能猜到幾分，看着每天追着孤爪研磨練習的上源透，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上源透對這次比賽的在意。

看着被上源透抓住訓練，已經眼神無光的孤爪研磨，他們也不自覺的每天一起留下來加練。至少在他們的陪伴下，上源透能比以前提早回去，不至于一練就練到半夜。

畢竟他們是隊友啊，排球可不是靠個人實力就能決定勝負的比賽。

——至于上源透平時神經質的舉動，黑尾鐵朗秉持着關愛後輩心理健康的思想，最後下了決定：“既然閑不下來，就讓他這麽折騰好了，等開始比賽的時候估計就會好了。”

隊長都發話了，其他人放棄般地嘆了口氣，也就随上源透折騰，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到了比賽的那天。

*

踏入這個陌生的場地，耳邊卻響起熟悉的、陪伴了上源透七年的排球聲，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情仿佛随着球被拍動的節奏，逐漸變得平和下來。

上源透目光掃過這個場館的每一寸，眼中的珍惜抵消了上源透外貌中帶着的鋒利，顯得平易近人了不少。

音駒雖然這幾年，一直沒有什麽出彩的成績，但是作為老牌的排球強校，還是有不少人在暗中關注着他們，看到和正選們一起走着的那個陌生的臉，議論紛紛。

“看，那個音駒！”

“聽說他們今年來了個很強的新人，就是不知道和那個木兔光太郎打起來，誰會贏了。”

“聽說今年的音駒很強，好多人都壓他們能出線。”

在走廊一側站着的兩個穿着藍色隊服的人同樣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其中一個人擡起胳膊怼了怼身側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人的隊友：“诶，真弓，之前你不是說以前的隊友去了音駒嗎，不上去打個招呼？”。

“不了。”被點名的真弓典明笑了一下，帶着對自己實力的自信開口：“我們第二輪的對手就是音駒，比起現在去打招呼，直接賽場見不是更好嗎？”

*

上源透帶着只有自己能看出來的期待，踩在木質地板上，鞋子在地板上跑來跑去的刺耳噪音都讓他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

沒有哪一刻，他是如此感謝當初選擇了排球的自己。

“透，過來試試手感，你是第一次來這個場館吧，不要怯場啊！”山本猛虎在球網對面熱情邀請，鼓勵的目光接觸的上源透的眼神時，不自覺的退縮了一下。

該怎麽形容這個眼神？就像是草原裏餓了許久的老虎，看到獵物在眼前跑動，那種饑不擇食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汗毛豎起，那是面對獵食者的下意識反應。

山本猛虎對此樂見其成，上源透終于可以把他多餘的精力放到對手上，不要繼續折磨他們。現在反倒是更同情他們一會兒的對手了，碰到期待這場比賽三年的上源透，也是他們的不幸。

對手反而不這麽想，今年他們也來了一個有實力的新生，正是膨脹的時候，碰到音駒，即使知道他們有多麽的難纏，也不認為自己的隊伍會輸，看到上源透的時候還在嘲諷他：“第一輪這麽重要的比賽都敢讓你上場，你們音駒不會是沒人了吧。”

“是啊是啊，需不需要我們放水，讓你們輸的好看一點啊哈哈哈！”

賽前垃圾話是必備的環節了，只是在知道上源透實力的音駒面前，這種水平的垃圾話完全沒有殺傷力，反而讓他們用憐憫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希望一會他們不會被興奮的上源透打哭。

作為被關注的中心，上源透當然聽到了，只是他一向不理會這些人，在之前三年，類似的話他都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了，而現在，就是對這些發言回擊的最好時刻。

哨聲響起，和其他場地沒有什麽區別的比賽開始，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穿着11號隊服的人，在之後的三年裏，統治着高中聯賽，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