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第一個上場發球的上源透，這是之前的兩場比賽裏，從來沒有出現的事情。

大将優表情凝重起來。

第一局的上源透雖然也發過球，可是沒有這次讓人心髒狂跳不止，好像連身體的本能都意識到不好一般。

黑尾鐵朗注意到他的表情，臉上的壞笑藏都藏不住，看的大将優直冒火。

他們作為兩隊的隊長，兩個隊伍又總是遇到一起，彼此之間實在是太熟悉了，現在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站在最後的上源透看不到這些暗流洶湧，只是快速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目标，立刻移開視線，以免被注意到，并在在哨聲響起的同時，又快又準地把球發出去。

不知道已經被盯上的先島伊澄做好接球的準确，卻還是眼睜睜地看着這一球就這樣擦着他的胳膊過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擺好的姿勢成了笑話，可是先島伊澄沒有氣餒，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上源透，試圖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一直低着頭閉眼的上源透，沒有人能看穿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大将優看着上源透的動靜，側着頭走了過來問他情況：“怎麽樣，他的發球你有把握嗎？”

先島伊澄苦着臉搖搖頭：“不行，這一球我沒有準備，如果是下一個第一球，我應該沒有問題。”

“啧。”大将優心情不爽的咂嘴，“這八分必輸是嗎，真是好樣的。”

“也和他的出其不意有關。”先島伊澄趕緊解釋，“我的接球并不差，在他發球之前，我都以為我不會是那個目标來着。他應該有自己的标準。”

“只能這麽想了。”

作為老對手的音駒，比賽錄像他們也不是沒有研究過，只是上源透畢竟是個新選手，之前根本沒有任何資料。

即使之前對上源透有諸多猜測，對他抱有警惕之心，在正式對上之後，還是發現之前對他的理解還是不夠。

Advertisement

被他們警惕的上源透以銳不可擋的氣勢拿下了八球，整個體育館的熱情簡直能把房頂掀開，讓路過的人也感受到排球的魅力一般。

音駒的啦啦隊不停喊着：“再來一球，上源君！沖啊沖啊！”

其他觀衆也激動的起身，大喊着“再來一球！”“小兄弟，再拿下八分啊！我看好你！”

在觀衆席看着他們比賽的木兔光太郎已經坐不住了，恨不得希望一會兒就能和音駒比賽。

在一片看好聲中，反而是被重點關注的上源透最冷靜。

他随意抓起腹部的隊服，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忽略掉随之而來的尖叫聲，和旁邊的山本猛虎喊着：“為什麽看到我的時候沒有尖叫聲啊！”的疑問，看向胸有成竹的先島伊澄。

下一個發球果然被接住。

終于破了上源透的發球局的戶美，終于可以松一口氣，轉而用兇惡的眼神看着站在2號位的孤爪研磨，表情明顯的像是在說：“下一個就是你了。”

他們認為自己已經看穿了音駒的弱點。

被他們當成王牌的人——他們的二傳手孤爪研磨，現在體力已經跟不上了。

上源透雖然是個體力怪物，但因為是一年級，他的體力天然就會照其他人差一點。而孤爪研磨，卻是被他們“寵壞”了的二傳手。當然，也有第一局時，他們故意讓這兩個人多跑動的原因。

為了擊潰音駒的“大腦”，他們第一局的時候就在布局，可惜被音駒完美的一傳破壞了。他們沒想到，上源透這個剛剛加入的人也有這個厲害的一傳實力。

即使這樣，戶美的人意也沒有改變想法，每一球都盡量拉扯，能耗費多長時間就打多久。

上源透大口呼吸，看着記分牌上的17:18，臉上滿是疑惑，像是不理解怎麽才是這個分數。

明明時間過去了很久，上源透在短暫的休息時間，甚至看到好多其他學校已經結束了比賽，可是他們才進行到第二局。

“透！”

即使上源透現在體力有點不支，可是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助跑，重重拍下這一球。

久違的幹淨利索拿下一球，觀衆席上已經有點疲憊的人們恢複了點精神，坐起身準備仔細看着之後的比賽。

上源透經手的這一球完全沒有任何懸念，孤爪研磨幫他甩開了所有的攔網，完美的得到了這一分，只是現在的分數開始沒有拉開，随時被追上的風險。

這個時候，音駒突兀地叫了暫停。

“終于甩開了兩分，之後盡量保持。雖然我們體力消耗大，可是執意用這種戰術的戶美只會比我們的消耗更大。”貓又教練看向上源透，“透，還能堅持嗎？”

“可以的，教練！”

上源透知道他現在看着不像沒問題的樣子，可還是執拗地看着教練，教練卻沒有上源透想象的為難，笑着說：“既然還可以，那就繼續上場吧。”

再次回到場上的上源透，即使還是很累，狀态反而看着更好了。

孤爪研磨站在原地，看着好像随時都會倒下的人，腦海裏一直在飛速地思考。

他觀察着兩隊的狀态，找到了戶美的破綻，跳起準備把這個球給山本猛虎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在後排的上源透已經助跑，準備起跳了。

之前戶美最防備上源透，他為了掩護其他人的進攻也一直在不停助跑，可是上源透臉上有着即使疲憊也難掩的快樂。

就像之前遇到的日向翔陽一樣，他們兩個都是對排球有着無限熱愛的人，甚至國中時期的經歷都有着相似的地方。

孤爪研磨想着上源透，手裏的球也不自覺地拖到了上源透平時的擊球點。

球一脫手，孤爪研磨心裏就暗道不好。現在體力透支的上源透，不可能打得到這一球，孤爪研磨立刻去看記分牌，心裏暗自計算如果這一分丢了，他們下一球怎麽才能拿回來。

還沒等他想出對策，就聽見熟悉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刻的擊球聲。

看過去，只能看到上源透自信落下的身影，而他身前，兩個攔網的人眼睛睜大，似是沒有想到上源透還有這樣的體力，在他們身後，三個戶美的選手趴在地上，球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中跳了幾下，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