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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上源透不知道他的來意，原本起身的動作在影山飛雄專注的目光中僵住，他愣愣的擡着頭，等着影山飛雄說話。

兩人這麽大眼瞪小眼了一會，終于，在上源透的耐心快要告罄的時候，他才開口：“上源同學，我可以問一下你平時的訓練內容嗎？想知道你的發球為什麽進步的這麽快？”

聽到這個問題，上源透放下手裏的背包，原本已經餓到要昏厥的他現在反而不着急了。

在他視線範圍之外，很多人也在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他們兩個附近的人，不約而同地放慢了手裏的動作，想聽上源透是怎麽回答的。如果是他們可以做到方法，他們已經下決心，不管多麽難，以後就按照這個方法練習。

上源透看着影山飛雄堅定的眼神，沒有什麽遲疑說出了他的想法：“比起平時的訓練內容，對我影響最大的反而是每一次的練習。”

這個回答有點讓其他不了解上源透的人感覺奇怪，而等着上源透一起去吃飯的芝山優生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不知道要怎麽形容當時的感覺，只是那一瞬間，以前束縛我的事情被掙脫開的感覺，讓我仿佛連力量都強了。現在回想起來，只有這一個解釋了。”上源透是這麽說的。

其他學校的人可能不是很清楚，可是和上源透在一起相處這麽久的芝山優生，完全理解上源透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在那天決賽之後，他們的慶功宴上，一向沉穩可靠的上源透，第一次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流眼淚。其他人都在屋子裏吃飯，芝山優生出去找離開許久的上源透，害怕他出什麽事情。

等他找到人的時候，就看到上源透在黑暗的地方仰頭看着天空，眼睛有一抹反光一閃而逝。

即使不明顯，還是讓視力很好的芝山優生捕捉到了，體貼的他沒有說什麽，只是走過去和上源透一起站着看天空的景色。

站在同樣的地方，看着同樣的景色，芝山優生這才感覺不可思議——

三年來一直抱着期望，卻次次落空的上源透，竟然就這麽掙紮着，讓他們看到了他。

不，這麽說也不準确。是上源透不放棄希望，即使沒有回報仍然堅持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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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麽年複一年的堅持下來，站到了所有人面前。

而這一切的開始，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去打網球，卻堅持了9年。

不知道芝山優生想了這麽多的上源透，看着面前還在等着他解釋的影山飛雄，許多話在嗓子裏過了一遍，最後說出口的，還是那句：“堅持練習。”

看着影山飛雄似懂非懂的表情，上源透想，自己的經歷估計除了他立海大的隊友們，其他人不會有這麽極端的經歷，反正也解釋不清楚，他幹脆說：“還是練習賽的時候親自感受吧，我的實力和黃金周時有什麽區別。”

解釋完的上源透已經要餓扁了，他半騙半哄的把人從體育館推走，不遠處同樣關注這裏的日向翔陽捂着嘴噗噗笑：“影山也有這麽天然呆的時候，透明顯就是急着去吃飯，他還一直纏着人不放。”

澤村大地看着日向翔陽，表情疑惑：“你和音駒的人已經這麽熟悉了，連他的表情的看的出來是什麽意思？”

日向翔陽看向他：“也不算熟悉吧，只是我們總是發郵件聊天。而且現在都很餓了，剛剛我還聽到他說要跑過去吃飯。”

“哈。”澤村大地扶額，原來不是單細胞變聰明，而是聽到上源透原本的計劃了。

日向翔陽表情天然，嘴裏嚼着能量棒：“嚼嚼嚼……你說什麽，前輩？”

管原孝枝扶額，推着他們趕緊走人：“走吧走吧，都去吃飯，我看你們餓的腦子都快丢掉了。”路過椅子時還順手把影山飛雄落下的背包一起拿走。

餓了半天終于吃到飯的上源透開心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開心的推開門，床鋪不知道被誰已經鋪好了，鋪好的被子上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

他們看到上源透進來，紛紛和他打招呼：“你好啊，上源君。”

“哦，透！回來的這麽晚。”

“快去洗漱吧，你時間算的倒是正好，前輩們已經洗好了，這次輪到你先去了。”

上源透一一回應，拿着自己的衣服又走了。

再次回來時，音駒的其他人也都回到了宿舍，正坐在一起聊天。角落裏還有已經準備睡覺的人，這次路程比較遠，大家都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又打了一天的排球，體力再好的人也該累了。

上源透反手關上門，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日向翔陽。他的發色實在是太顯眼了，看不見都不可能。

他們在聊着灰羽列夫，上源透聽了幾句，難得聽到孤爪研磨誇獎人，還驚異地看了幾眼。

他們所有人都住在一個大通鋪裏，上源透感覺有種住宿的新鮮感，作為天天回家的人，偶爾感受一次還挺熱鬧的。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并沒有！！

上源透一把掀開被子，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耳邊傳來不知哪位神仙的呼嚕聲，吵得他心煩意亂。

宿舍生活除了熱鬧之外，原來還有“熱鬧”，上源透瞪着空氣，試圖讓這個聲音停下來，可惜這種反抗能有什麽用，最後妥協的上源透把被子拽到頭上，催眠自己趕緊睡覺。

第二天一早，即使沒有定鬧鐘，上源透還是在六點半準時睜開了眼睛。

行屍走肉一般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出門準備洗漱。看着鏡子上反射出來的自己，上源透被吓得抖了一下，杯子裏的水順着手臂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上源透被這冰冷的溫度刺激的直接清醒，看了一眼現在的形象，嘆口氣，這回他是真的清醒了。

收拾好自己出門的上源透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步子好像輕快了起來，邁着步子的腳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體育館外。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的擊球聲，還有運動鞋在木質地板上摩擦的咯吱聲。

沒想到除了因為呼嚕聲沒有睡好的自己，還有人這麽早起床。上源透好奇地推開門,伸頭看過去，發現還是個熟人——穿着黑色運動服的日向翔陽。

上源透看着他不停的在練習着擊球，突然出聲：“翔陽，你怎麽起得這麽早？”

“哇啊！！”日向翔陽驚得把手中的排球扔了出去。

對此，還站在門口的上源透對看過來的日向翔陽露出抱歉的表情。

看到上源透，日向翔陽立刻吧剛剛的驚吓抛到了一邊，開心的跑了過來：“透，早啊！我之前每天都要騎車去學校，習慣這個點起了，你怎麽也這麽早？”

“诶。”上源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不知道是誰的呼嚕聲，實在是太吵了。”

上源透和日向翔陽面面相觑，看着日向翔陽有些心虛的四處亂轉，就是不和他對手的眼睛，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聲在無人的體育館裏回響，不知道的人路過可能還會以為這裏大早上的在鬧鬼呢。

笑過之後，上源透結果球：“你是想練習扣球吧？我幫你，只是我的二傳水平可沒有影山厲害，你就湊合一下吧。”

有人願意幫忙，日向翔陽就已經很開心了，更何況是上源透這麽厲害的人，還願意幫他托球，他就更開心了。

沒有浪費時間，兩個人立刻開始。

上源透感覺日向翔陽可能有什麽想問的事情，只是等了許久，直到今天的練習賽開始之後都沒有開口。

去列隊的上源透最後看了一眼同樣回到隊伍的日向翔陽，甩了甩因為總是托球有點僵硬的手臂，放棄探究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