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怎麽了?楊楊,這是怎麽了?”苗大嫂一把扯過兒子,着急起來,見他身上都是泥土,便伸手拍了拍。
楊楊哭天喊地,一會一句“他被打了,”一會一句“讓他們不要去,那樣不好。”
總之聽的大人們一頭霧水,不過也知道了是孩子們在一起玩的時候鬧矛盾了。
苗大嫂哭笑不得,孩子們玩在一起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只要沒出大問題,大人們是不管的。
孩子們就是這樣今天吵架了,明天又玩在一起了,大人插手反而不合适。
苗二嫂笑着道:“楊楊,小嬸帶你去洗澡,換件幹淨的衣服,好不好?”
楊楊一抽一噎的被苗二嫂牽着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楊楊哭了這麽一通,他們也沒了睡意了。
戴了清涼符也不熱,就這麽坐在堂屋裏聊起天來。
“哎,小妹咋還沒回來呢?”苗二哥從井裏撈出一個西瓜,切好了端過來,大家都拿一塊吃着。
苗爸熱情的讓郁離吃西瓜:“小離,來,吃西瓜。”
苗媽一臉不高興:“我就不喜歡小妹帶回來的那男的,反正我是不同意她倆在一起的。”
苗大哥将吃完的西瓜皮往垃圾桶了一扔,順手又拿了一塊吃起來,聽見他媽這話,嘿嘿笑着說道:“媽,小妹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倔的很,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苗二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大哥,故意附和道:“可不是,到時候她又哭又鬧起來,還不是你哄着。而且小陳那人我看着覺得挺好的,人也勤快,肯幹。”
連續被兩個兒子回怼,苗媽覺得挂不住臉,瞪了他倆一眼:“你們兩個臭小子知道什麽。那小陳要真是個好的,明知道今天雨蘭帶着客人過來,就這麽走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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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嫂不想在郁離這個客人面鬧沒臉,覺得自家不重視她,忙笑着解釋:“媽,人小陳工作忙,公司那邊催的急,萬一領導生氣了,把他辭了,以後吃苦的不還是咱小妹嘛。”
苗爸坐在一旁主打一個不參與。
他甚至琢磨起來,自己這把年紀學算命畫符還來不來得及,要不,去晨陽觀住一段時間看看。
苗雨蘭吃了一塊西瓜後就不吃了,起身洗了個手,餘光看見小妹回來,沖堂屋來了一句“說曹操曹操到,小妹回來了。”
小妹手裏拎着一箱牛奶,進門揚聲就道:“媽,陳明說這箱牛奶是他買來道歉的,按理說他今天應該留下,但是公司那邊确實催的急,沒辦法。”
顯然苗小妹也知道男朋友突然要回去的事惹的她媽不高興了,自己買了一箱牛奶假裝是男朋友買的。
“你印堂發黑,不日将有血光之災。”郁離定睛一看,只見苗小妹頭頂隐有黑氣缭繞,故而開口。
“小離,你說小妹有生命危險?那怎麽辦,有什麽辦法可以化解嗎?”苗媽一聽就急了,三兩步走到苗小妹跟前,眼睛仔細的看了又看,也看不懂,就拉着苗小妹向郁離靠近了幾步。
“小離,你再仔細看看,我家小妹真的印堂發黑嗎?”
苗爸也坐不住了,一臉焦急,東瞅西瞅,最後只能看向在場唯一懂的人。
其他人和苗爸的反應也差不多。
苗小妹覺得家人都瘋了,怎麽她就出了一趟門,再回來家裏人全都迷信起來了。
還有,她姐不是一向不信這些神叨叨的玩意兒嗎?
她看着郁離白眼都翻了幾個了,抱胸冷笑,要不是看她長得漂亮,自己已經一巴掌呼過去了。
“說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麽花來,你能糊弄的了他們,騙不了我。我不信這個。”
苗小妹心裏很生氣,剛一進家門就被人說了這麽不吉利的話,家裏人還竟然信了,太可笑了。
郁離不在乎她信不信,将自己算到的說出來:“你男朋友出生在一個小鎮上,他上頭還有一個姐姐,對不對?”
“對,你怎麽知道的?你提前調查過我男朋友?你有什麽目的?”苗小妹還是不相信郁離是算出來的。
苗大哥作為郁離的的忠實擁護者,立馬跳出來,對于小妹的固執是痛心疾首,做西子捧心裝:“小妹,小離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外面那些騙子。你瞧瞧這個。”
說着小心不舍的将清涼符遞過去,繼續道:“這樣神奇的符紙你在別的地方見過嗎?”
苗家衆人有了清涼符之後就把空調關了,所以苗家的屋子就跟火籠似的,苗小妹頂着大太陽回來,差點被屋裏的熱浪撲倒,結果她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陌生面孔一出口就是“血光之災”,偏偏家裏人就跟中邪了似的。
苗小妹處于爆發邊緣,她那顯眼包大哥還從兜裏拿出一張疊的整齊的黃紙,當寶貝一樣的往她手裏塞。
苗小妹,又熱又氣,簡直就要暈過去了,她甩着手不接受塞過來的符紙,結果沒甩掉,手拿到的一瞬間,一陣涼意席卷全身,霎時耳清目明,苗小妹情不自禁喟嘆出來。
驚奇的握着清涼符,看了一眼大哥之後立馬塞進兜裏,占為己有。
苗大哥買了幾張,見小妹是不準備還給他了,只是擡着下巴,得意起來,轉身回房去拿新的了。
苗小妹這會兒終于明白家裏不是停電了,而是他們都有了這神奇的符紙了。
“小離是吧,對不起,我承認剛才是我太大聲了。”苗小妹雖然固執,但是也不傻,見識到了郁離的本事認錯也幹脆,“那個,這個能變得涼快的符紙還有嗎?”
因為有很多騙子冒充他們這行,所以大多數人一聽算命什麽的第一反應就是遇到騙子了,所以對于苗小妹前後判若兩人的态度沒放在心上。
“還有,你要買幾張?”
苗小妹聽說大師的符紙是有市無價,今天能有這樣的運氣碰上大師,什麽也不買的話,絕對要後悔一輩子的。
郁離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見她表情十分糾結的模樣,開口:“兩百一張,你要幾張?”
“什麽,兩百!”苗小妹懷疑自己聽錯了,把二十萬聽成兩百快了,“二十萬是不貴,我暫時買一張。”
苗雨蘭在苗小妹身後揪了她一下,強調道:“是兩百塊,不是二十萬。”
苗小妹:“嗷嗷,兩百,兩百。”
十分痛快的一口氣買了十張,知道還有其它符紙,分別買了十張,花了小一萬。
喜滋滋的摸着符紙。
苗媽對于她這沒心沒肺的模樣表示沒眼看,她惦記着郁離說的小妹有血光之災這事兒。
“小離,你剛才說小陳,是不是小妹的血光之災和他有關?”
全家人看着郁離,苗小妹也想起來這事了。
她皺眉道:“難道是我和陳明在一起時出了意外?”
郁離徐徐道:“陳明自小有些小聰明,在家裏的父母寵溺,在學校得老師喜歡。他姐姐十七歲那年離家出走,你知道是因為什麽嗎?”
苗小妹:“我聽陳明說起過,是他姐姐嫌貧愛富,受不了過苦日子,卷跑了給他媽治病的錢,說是和有婦之夫私奔了。”
苗小妹說起陳明姐姐十分不屑,就因為過不了苦日子連親媽的醫療費都能偷走,畜生不如。
作為父母,養大的孩子嫌棄自己窮,這無疑是很傷心的事情。
苗媽感同身受,看着自己幾個孩子:“你們要是和陳明他姐一樣沒良心,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苗爸雖然沒開口,但是表情表明了一切。
苗二哥不禁扶額,無奈道:“媽,你看看呢,我們兄妹幾個哪個不孝順,誰看了都得誇你和爸會養孩子。”
苗媽笑了。
苗雨蘭則道:“小離這麽說,是他姐的事另有隐情?”
“确實和大嫂說的,是另有隐情。”郁離看向苗小妹,“他姐不是受不了家貧,更沒有卷錢私奔,而是被賣了。”
苗小妹和苗家衆人面面相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她竟然是被賣了。
苗雨蘭指出陳明話語中的疑點:“那他為什麽要潑親姐的污水?”
郁離:“自然是因為就是他賣的。”
苗小妹震驚的捂住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的男朋友竟然是這樣的人。
“小離,你是說陳明十五歲的時候就敢賣了才十七歲的姐姐?”苗小妹再三确認,确定自己沒聽錯。
她想起來送陳明去高鐵站時,陳明邀請她十一去他家玩,說他爸媽想見自己。
陳明連自己親姐都敢賣,難倒就不會賣女朋友嗎?
想到此,苗小妹是一身冷汗,後怕不止。
她将陳明約她的事說出來,其他人瞬間暴跳如雷,斷言陳明就是想賣了她。
苗爸臉黑如鍋底,問:“能養出陳明這種畜生,他父母也不是個東西。”
雖然苗爸這話過于武斷,不過對于陳明一家來說的确如此。
郁離:“苗伯父這話倒是沒錯。陳明父母極度重男輕女,陳明他姐吃剩的,穿剩的,雖有父母,卻過的比乞丐差不多。”
“陳明以十萬的價格将他姐賣了之後,他父母不僅不生氣,反而誇贊他聰明,賣了高價。”
“畜生,真是畜生啊。”
“虎毒不食子,連親生女兒都賣,死後要下地獄的。”
“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怎麽樣了。”
大家聽得心情沉重,咬牙切齒。
而苗小妹則是覺得惡心,捂着嘴跑到院子裏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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