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朝着他的頭砸下去

陸彥爵坐在椅子上,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交疊着修長的雙.腿,優雅的坐着,身上貴公子的氣勢十足,只是臉色似乎不大好看,語氣也涼涼淡淡的。

女技師老老實實的進了衛生間,一進去,眼前的場景吓得她差點尖叫出來,還好她及時捂住了嘴巴。

她看到總裁帶來的那位小姐,十分狼狽的睡坐在洗澡間的拐角裏,身上半濕不幹的。

她抿了抿唇,走過去,替許沛然洗澡。

洗好以後,她将人攙扶了出來,放在了床上。

陸彥爵賞了小費以後,她就走了,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

房間裏,只剩下臉色微黑的陸彥爵和床上呼呼大睡的許沛然。

陸彥爵眯眸看着許沛然,這麽一看,就一直看到了夜裏。

許沛然着一覺睡的很長,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醒過來。

屋裏因為窗簾的關系有點黑,許沛然抻了個懶腰,發現床的感覺有點不對,很軟很舒服,這好像不是她的床?

她倒吸一口氣,猛地坐起身來,伸手打開床頭櫃上的臺燈。

燈被打開,昏黃的光線,照亮房間的一角。

她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甜。

低頭再看看自己,許沛然差點尖叫出聲,她的伴娘服連衣裙不見了,她身上穿的是睡袍,睡袍裏面什麽都沒有。

她捂着嘴巴,瞪着眼睛,臉上是怒火,是憤恨。

悄然光着腳下地,許沛然抄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惦着腳朝着正在酣睡的陸彥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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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雖然已經蒙蒙亮了,但是房間裏有窗簾擋着,還是比較黑,加上許沛然自己擋住了臺燈昏黃的光線,所以她根本看不清楚躺着的人是誰。

她以為這個人占了自己的便宜,許沛然舉起煙灰缸,朝着他的頭砸了下去。

陸彥爵眼睛一睜,他手臂揚起,大掌一抓,抓住許沛然砸下來的煙灰缸。

“你幹什麽你?你瘋了?”昏暗中,陸彥爵瞪着眼睛看着許沛然。

許沛然一愣,這聲音聽着有點耳熟。

陸彥爵大掌推開許沛然手上的煙灰缸,轉身走到一旁,按下牆上的開關,房間裏霎時轉為光亮。

許沛然對上陸彥爵的眸子,四目相對,許沛然有點愣,她張大嘴巴看着陸彥爵,咬了咬唇,猛地将煙灰缸在沙發上,手心攥着自己的衣襟,咬牙切齒的問陸彥爵:“你對我做了什麽?”

陸彥爵不屑似的冷笑一聲,“我能對你做什麽?不如你問問,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能對你做什麽?!”許沛然怒吼一聲,皺着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一臉的不滿,看着陸彥爵,她眉頭鎖的更深。

陸彥爵鼻息裏溢出一聲冷哼,斜睨着目光瞧着許沛然,語氣不疾不徐的告訴她:“有個女流.氓,沖進浴室,企圖扯下我的浴巾——”

“不可能!”

陸彥爵還沒有說完,許沛然就大喊一聲不可能。

她怎麽可能那麽做呢?不可能的,她不是那樣的人,“你胡說八道,肯定是你看我喝多了,占我便宜!你個混蛋!”

許沛然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她揚着拳頭朝着陸彥爵沖過去,去打陸彥爵。

陸彥爵大掌抓住許沛然的手腕,定睛看着她,深沉的眸是高深莫測的情緒,他眼波很平靜,但是許沛然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陸彥爵劍眉一挑,寒着一張臉看着許沛然,一字一頓的告訴她,“你吐了我一身,還沖進浴室非禮我,口裏還念着什麽蘇哥哥。”

“蘇哥哥?”許沛然聽到蘇哥哥三個字,臉色一白,那是她小時候對蘇慎的稱呼,那個時候她就像是一條小尾巴一樣黏在他身後,蘇哥哥這三個字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了。

陸彥爵抿了抿,唇角扯起一抹清冽的弧度,他淡淡的冷笑一聲,猛地松開許沛然的手,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我當年欠你的情,都已經還清了,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相見。”

陸彥爵說完,轉身進了衛生間。

許沛然怔楞的站在原地,他應該不知道蘇哥哥是誰吧?她怎麽來這裏的?她只記得自己誤喝了一杯“深水炸彈”,其他的事情,斷片了。

衛生間的門又響起,陸彥爵西裝革履,身姿挺拔,他長腿一邁,大步徐徐,路過許沛然身邊的時候垂眸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許沛然看着陸彥爵的背影,低了低頭。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生氣。

不見面就不見喽!一見面就喊她小野貓,沒禮貌又輕浮。

騰宇那麽大,不刻意去找對方,真的不容易見到的。

更何況許沛然不知道的是,二人的身份那麽懸殊,雖在一個公司也不一定能見得上。

那天以後,許沛然的确再也沒有見過陸彥爵。然而,也沒怎麽見過江曼文,

婚宴以後,江曼文對她的态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許沛然她想自己或許是真的在江曼文的婚禮上惹禍了,以至于江曼文會是這種态度。

私人情感上,愛情友情各種不如意,許沛然唯有寄情于工作了。

某天深夜。

許沛然一個人在電腦面前熬夜加班,一堆報表看的她頭暈。

她深吸一口氣,抻了個懶腰,順手打開微博,随便浏覽了一下,準備提提神,再繼續工作。

然而在這個布滿狗糧,到處秀恩愛的世界,她就是刷個微博也不得安寧。

什麽你的愛情是場單相思,年少青春時,你曾坐在他的單車後,許多年以後,那抹白襯衫,終究變成了你心目中的白月光……

一堆傷感又文藝的句子充斥在許沛然眼前,完完全全是在刻畫許沛然和蘇慎的過往曾經。

那樣一個心頭的人,終究還是在歲月裏,與她走散了。

許沛然看着屏幕發呆,不知不覺時間就過了很久,她輕輕一摸臉頰,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她勾了勾唇,扯着嘴角牽強一笑,手指抽出桌上的紙巾,抹掉了臉頰上的淚痕。繼續埋頭工作,被報表無限支配中。

然而等到許沛然忙完工作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天都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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