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相親,這糟心事
相親,這糟心事
溫煦感覺到身旁坐了人,轉回臉來就看到只餘一臂距離的女人,他皺了下眉頭,他并不習慣與陌生人坐的如此近,不動聲色的他往旁邊挪了挪。
那女人似乎并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只是一個勁的用眼神肆無忌憚的看他,她不耐煩的再次問了一遍:“你是不是溫煦?”
溫煦知道自己再不回答就太不禮貌了,微微扯了唇角緩聲答道:“對,我是溫煦。”他已經懶得問這人是誰了,反正又是一個相親對象就是了。
女人似乎很滿意溫煦在她問了第二遍後就做出回答,寬厚的手掌伸到桌子上,那五根手指上都戴着閃閃發亮的金戒指。
“我呢做了點小生意,家産也不算太多,也就十幾億。錢有了,家裏就是缺個能花錢的爺們兒,不過,就算我再有錢,這爺們兒也得找個有學歷模樣好的,要不下一代沒法保證。對了,我叫王富美,李叔和我說你是他老朋友的兒子,大學學歷,現在在一家什麽事務所當會計?”女人狀似不在意的轉着手指上的戒指,很有些財大氣粗的講述完自己的身價,又問溫煦。
溫煦挂在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是,我在會計師事務所當助理會計。”他的嘴唇有點發顫,心中不無惡毒的想:她究竟是要找丈夫,還是要找配種的種牛。
“會計?不是我說,當個小會計有什麽好的?還不是給人家打工,臭死累死也沒人看得起。就我那公司,每年年終都會花錢雇會計師來算賬,那會計師還不是得看我臉色。你要是跟了我,我給你開一家會計師公司,我當董事長,你當總經理,你手下都是會計師。”王富美扯開肥厚的嘴唇很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大手一揮,仿佛那美好的景象就在眼前。
溫煦放在桌子上的手交握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互相握着的手心裏已經滿手是汗,這不是他第一次聽人說起會計這個行業如何如何,但此時在這樣一個人嘴裏,會計師似乎一文不值,讓他湧起忿忿不平。
王富美說了大半天也沒得到溫煦的回應,她停下來看他,發現他的臉上雖然有笑意,但很僵硬,她想了想,又往他跟前靠了靠,很神秘的壓低聲音問道:“那個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她看到他時,就覺得這個男人很靜,娶回家裏應該不會給她惹麻煩,不過,男人的情感世界還是要問清楚,省的麻煩。
溫煦收斂住那僵硬的笑,看着她,顯出不悅,她是什麽意思?
“有過。”他雖然很不想回答,但良好的家教讓他做不出閉口不言這樣的事,即便她問的問題已經屬于侵犯個人的隐私範疇了,他還是僵着聲音回答了。
王富美似乎很意外溫煦的回答,她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溫煦,“啧”了一聲,臉上有半秒的失望,但随即又被她咧開的大嘴給掩掉了。
“沒事沒事,誰還沒有個初戀啥的。女人談個十次八次戀愛都沒關系,男人談過一次不算啥。”她擺了擺手,那閃着光的金戒指幾乎能閃花一個正常人的眼睛。
“……”溫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話才不失禮,想不出來,只好沉默。
似乎不滿足于知道溫煦有沒有過女朋友這個問題,王富美更加神秘的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別怪我問的多啊,像我們這樣的有錢人,都講究個清白身家。你……”她說到這裏,又看了一眼溫煦,見他滿臉疑惑,并沒有要生氣的樣子,又接着問:“你還是處男不?”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溫煦始終保持禮貌的态度也再保持不下去了,他做不出破口大罵的舉動,卻是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如此突兀的舉動,讓四周正在吃飯和大聲劃拳吵鬧的人們剎時靜了下來,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王富美怎麽也沒想到看似文靜的男子會因為自己這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而突然站起來,她還保持着身子往前傾的動作,而溫煦的突然站起,就讓她這個動作僵在了那裏。
“哎!兩位的牛肉面好咧!”就在王富美不知道溫煦要做什麽,而溫煦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端着個大托盤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吆喝道。
王富美看服務員端着托盤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還以為是溫煦先叫了吃的,臉上不愉的神色緩了緩,等着吃食的到來。
而已經站起來的溫煦沒想到在這裏看到楊昉,他原本準備擡起的腳又停了下來。
楊昉本來是不打算打攪溫煦相親的,畢竟相親那是他的自由,他們既非朋友又非親人,她也沒那個資格去管人家。
可等她送了幾份小炒回來後,就發現他桌旁坐着的那個女人不懷好意,且做的離他越來越近,她便留了個心眼,時刻盯着他這方。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溫煦突然站了起來,臉色變的也很不好。她猜大概是那個女人對他不規矩,她四下看看,發現後廚的小夥計正要送牛肉面,她就搶了過來,就算他們不是朋友,看在三番兩次見面的緣分上,她也不能眼看着他吃虧不是。
端着大托盤,她走了過來,快走近他們的時候,也不知道她被什麽絆了一下,身子往前傾,托盤上的大腕牛肉面自然而然的都“倒”在了王富美那華麗麗嶄新的外套和她抹着足有半斤摩絲的頭上,湯面順着她的臉往下淌去,還真有點蓋門簾的意思。
溫煦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嘴角勾出一個可疑的笑弧,卻沒敢明目張膽的笑出聲來。
“哎呀!這真是太對不起了,你看看我這是怎麽弄的。”楊昉抓起桌上的抹布邊說着邊往王富美的臉上身上擦去。
從未受過如此待遇的女人哪裏能受這樣的對待,一把推開楊昉,站起身來,伸出手指啊指,大概恨不得在楊昉臉上戳出個窟窿。
“你你你,叫你們這兒管事的出來。”末了,她就說了這麽一句。
溫煦見狀,心知楊昉是為了他,雖然不想再跟這個王富美有什麽牽扯,但他也不喜歡牽累別人。
“王小姐,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我看算了吧。”溫煦勸着王富美,上午在餐廳見到楊昉,中午又在這馄饨店見到她,想必她的生活并不富裕,若是因為幫了他而失去這份工作,他會心裏不安。
王富美轉頭看看他,又看看楊昉,此時,她才發現楊昉的長相是那種俊俏讨喜的,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小白臉了,所以,溫煦不求情或許還好點,這一求情,她更是不依不饒起來。
“不行!我這衣服可是範奇尼的品牌貨,她這一碗牛肉面就給我毀了,我不找他們管事的開除她,就是我慣着她了。”
楊昉原本還想繼續裝模作樣下去,但看這女人實在一副盛氣淩人的嚣張模樣,她也就無所謂忍不忍了,将抹布扔到桌子上,抱臂看着她。
“你确定要找我們管事的?”她的語氣并不見做錯事的膽怯,反而有些傲慢。
“對!找你們管事的出來。”王富美将額頭前的面條扯開,滿臉怒氣的喊道。
“王小姐,她應該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的衣服我來賠。”溫煦見氣氛有些緊張,趕緊拉住王富美勸道,他不能讓楊昉因為他失去工作。
溫煦越這麽說,王富美心中的怒火越旺,她瞥了他一眼,肥手扯開他的手,還推了他一把。
“你給我閉嘴,老娘的事,輪不到你個男人插嘴。”她惡狠狠地瞪了溫煦一眼後,恨聲罵道。
溫煦本來就站在椅子和桌子中間,被她一推身子往旁邊倒去,眼看就要磕到桌邊上。
楊昉哪裏能讓他受傷,正好她離他也近,往旁邊挪了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沒受傷吧?”楊昉關心的問道。
溫煦被她拉住了手,只覺得手指發麻,除了狄明言外,他從未與陌生女子如此接觸過,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在幹什麽?反了你的,還沒進我家門,就開始勾搭野女人了。”王富美看到楊昉拉住了溫煦的手,一股無名火沖上腦瓜頂,她忿忿走到楊昉身邊,一把扯開兩人拉着的手,大聲沖溫煦喊道,那樣子仿佛是抓奸的老婆看到了丈夫與別的女人私通般。
她的話越說越不入耳,楊昉怎麽能容許她如此放肆,“閉上你的嘴,他還不是你的人,你兇什麽?”一把将溫煦拉到自己身後,楊昉冷着一張臉對王富美說道。
她真不知道那個把這女人介紹給他的人有沒有了解清楚這女人的背景,這麽一個暴發戶似的人完全不配他。
“你?好好好!小白臉子還敢給我臉色看,你不找你們管事的是吧,我就到消費者協會去告你們,你們這牛肉面裏有蒼蠅,我看你們這店還怎麽開。”王富美抹了一把還滴着湯的臉,手在空中比劃着。
“誰說牛肉面不幹淨的?”一把修剪花草用的剪刀貼着王富美的臉插在桌子上,随着剪刀出現的正是小段。
溫煦看到小段,難免有幾分奇怪,但又看看楊昉,終于有幾分了然,他們該是一對吧,否則,不會楊昉出現了,小段也跟着出現。
“啊--”後知後覺的某人吓的腿直哆嗦,那剪刀若是再往後一點,只怕她的鼻子就沒了。
小段的出場永遠都不會是安靜的,穿着大廚的白色制服的他,很帥氣,他走到已經癱了的王富美身前。
“是你說牛肉面裏有蒼蠅的?嗯?”他拍了拍她的肥臉,低低的問道。
“啊?啊!”被吓了一跳的王富美哪裏還能發出太多的聲音,只餘單音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啧啧啧,這麽美味的東西,你竟然蓋在她頭上,怎麽不叫客人嘗嘗呢。”小段瞥了一眼楊昉,很不滿意,邊說着邊從王富美頭頂上扯下一根寬面條硬是塞進了她的嘴裏。
楊昉站在那兒,嘴角似笑非笑,看來這女人真該感謝她的仁慈,也算這女人倒黴,竟敢牽扯上牛肉面,不讓小段發怒才怪。
“那個,他這樣,不會被開除嗎?”溫煦小聲在楊昉身後問道,他本來就是相個親,沒成想竟是惹出這麽多事來,怎麽看都是越惹事越大。
“沒事!這馄饨店是小段他姐開的,再說小段的手藝,請還請不來,怎麽會開除。放心吧!”楊昉原本銳利的眼睛在轉過來看着溫煦時變得溫柔許多,她解釋着這店與小段的淵源,也叫他不要擔心。
“那這樣,不會連累小段和他家裏人嗎?”他雖然不知道王富美究竟有什麽樣的背景,但看她說話肆無忌憚,滿手金戒指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個好惹的人,萬一日後她帶人來砸店,他的罪過就更大了。
“這你就更不必擔心了,小段的姐姐曾經混過幫派,近一年才改邪歸正,不過,以前那些姐妹可是沒斷了來往。”她眼中閃着熠熠光彩對溫煦解說道。
溫煦聽着她的話,心中不由得産生出幾分好奇來,她認識的人背景竟然都那麽複雜,那她又是什麽樣的人呢?當然他不會真的去問她。
兩個人在一旁說話說的熱鬧,小段倒也沒閑着,将那整整一碗牛肉面都塞在了王富美的嘴裏,此時,她鼓鼓的臉還真有點像那河豚魚。
“你還去投訴嗎?呃?”小段用一根手指挑起她油光肥嫩的下巴,眼中閃着爍爍的光芒問道。
王富美哪裏還敢再放豪語壯言,看着小段的眼神都帶了那麽點驚恐,趕緊搖了搖頭。
“這才對麽。行了,這頓飯,我就不收錢了,你走吧!”小段滿意的笑着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動作。
王富美趕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頭也不敢回的往外跑了。
趕走了王富美,小段臉上原本還撐着的笑意一收,走到楊昉身邊時,看到有些尴尬的不知該怎麽面對他的溫煦,他臉上的表情倏然變得更加冷漠。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玩意兒,不給她點厲害,她會以為你好欺負。”
溫煦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對他說的,還是對楊昉,所以他只能站在那裏繼續沉默着。
“他沒有惡意,你別見怪,他就是覺得你不該任由那個女人對你惡聲惡氣。”楊昉等小段離開,才對溫煦解釋小段的話,基本上那個家夥對認可的人表達關心的時候,都會冷言冷語,但他絕對是因為關心。
“我,我就是不想惹事。”溫煦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他是在對他說話。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楊昉剛要勸慰幾句,溫煦口袋裏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
溫煦接起電話,裏面立刻傳來溫爸那洪亮的嗓音:“溫煦,你想什麽呢?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能往人家頭上倒面條啊。你去給我道歉,不讓人家滿意,今天你就別回來了。”那邊一口氣将話說完,就挂斷了電話,絲毫不給溫煦解釋的機會。
溫煦木然的将電話從耳朵邊拿開,盯着電話半天沒有出聲。他沒想到那個王富美竟然會打電話告訴自己的爸媽這件事。
“怎麽了?”楊昉擔心的問道。她斷斷續續地聽到了從他手機裏傳出的聲音,但因為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煦沒想到父親會因為別人的話而怪自己,他的心有些冷,臉上想扯出一個笑來,卻比哭還要難看。
“我爸……說不讓我……回家。”他的臉部扯動着笑的動作,但卻因為肌肉的僵硬,更像是哭,他機械般動着嘴唇,卻顯得斷斷續續。
楊昉看着這樣的他,心為之一扯,他的家裏人待他不好嗎?
“小段,我今天請假,先走了,啊!”楊昉沒敢多問,也不管他們還算得上陌生人,伸手扯了還木呆呆站在原地的溫煦就走,臨走前朝後廚喊了一嗓子。
惹來後廚男子的厲聲叫罵,她才不管,帶着人就走。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