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總裁型白月光5
總裁型白月光5
得知席淵不願意,席母稍微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麽,應了一聲好。
通話安靜一秒,席母又說:“半個月後記得回家一趟。”
席父席母都是一忙起來不見人影,心裏只有工作的人,但自打發現席淵的病,得知這病也許和他們有關,席母就定下了一個家規:一個月至少回一次家,一家人一起吃吃飯,聚一聚。
“嗯。”
雖然是母子,但席淵和席母實在沒有什麽話題可聊,兩人也都是話少的人,要說的話結束,很快挂斷了電話。
席淵收起手機,看向身後半天不動的紀星眠,投以眼神詢問:怎麽了?
他早就注意到後邊大門口傳來的動靜,卻沒想到紀星眠會杵着不動。
紀星眠接收到席淵的無聲詢問,視線從席淵手機上一掠而過,過了幾秒,眼睫低垂,輕聲說道:“我是不是打擾席先生了?”
經過這幾天的錘煉,席淵差不多适應了紀星眠時不時飄出的茶香,鑒茶技能不斷攀升,甚至擁有了感應雷達。
在茶香開始溢出之前,席淵已然有所感應,開口提醒:“好好說話。”
“好。”
紀星眠點頭,提着手中專門去買的新鮮食材慢吞吞走去廚房。
席淵都已經做好了會被茶的準備,不由看了眼紀星眠,眼神中帶着淡淡的疑惑。
他說一句就不說了?紀星眠怎麽突然這麽聽話?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青年在廚房門口站定,長睫撲簌,低聲道:“是叫張小姐對嗎?我知道我或許不如那位張小姐會說話,席先生放心,我以後會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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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淵:“……”
席淵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甚至稍稍放下心。
還是那個紀星眠。
“沒關系,我只要留在席先生身邊就好,就算席先生不喜歡我,也沒關系的。”
整個客廳到處都是萦繞不散的茶味,席淵面無表情地說道:“那是我媽。”
紀星眠訝異地擡頭,看了席淵一會兒,似乎确定了什麽,忽然燦然一笑,陰雨綿綿頓時秒變雨過天晴。
他長舒口氣:“原來是阿姨啊。”
紀星眠放下了心,他就知道席老師吃這一套。
普通的裝可憐已經對席老師失效了,需要的是裝可憐的進階版本。
看,只是多說了兩句,席老師就主動告訴了他通話的人是誰。
紀星眠唇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席淵頓了頓,神色古怪地看着紀星眠。
這是什麽奇怪的語氣和表情?怎麽會讓人幻視以為的情敵其實是假想敵的放松和勝利?
沒兩秒,紀星眠想起什麽,試探地問道:“那張小姐是?”
席母口中張家的女兒,席淵其實并不能确認是哪一家,畢竟認識的姓張的很多,家裏有女兒的也不少。
席淵說道:“不認識。”
聽到了最想聽的,紀星眠眉眼舒展,彎起的眼眸流轉過光彩,笑意盈盈地說道:“這樣啊,那就是不重要的人了,席先生餓了吧,我現在就去做晚餐。”
“我買了很多席先生喜歡的菜,席先生可以期待一下今天的晚餐。”
席淵松了口氣,沒一會兒又反應過來,眉梢微揚。
他這是松的哪門子氣?
“對了。”紀星眠忽然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聽人家說,像那種一見鐘情,特別是剛認識不久就想着和席先生交往的人,席先生千萬要慎重,這種往往不是良配,都是貪圖席先生的容貌、財富或者地位,不是真心喜歡。”
路過客廳的陳叔聞言贊同地說道:“說得對。”
席淵:“……?”
紀星眠朝陳叔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席先生真的要結婚,或者戀愛,不妨考慮認識七八年以上的熟人,大家知根知底,彼此熟悉,一步到位也不要緊,還不用擔心到時候七年之癢婚姻破裂的情況。”
席淵瞄向紀星眠,是他的錯覺?
他怎麽覺得紀星眠的話意有所指?
青年眨了眨眼,無辜地望着席淵,微笑着問道:“席先生說對不對?”
陳叔又是贊同地一點頭,也看向席淵。
被兩雙眼睛期待地注視着,席淵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得順着某人的毛摸,于是他随口應了一聲:“嗯。”
反正他這輩子沒有結婚的想法。
紀星眠滿意地颔首,最後總結道:“大家都說不幸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席先生這樣好的人,我真的不想席先生過得不好,所以說的多了一些,希望席先生不要介意。”
“……不介意。”
青年愉悅地走進廚房,渾身上下洋溢着好心情。
望着紀星眠的背影,席淵總算發覺了哪裏不對。
紀星眠不應該和上一世一樣,只想着怎麽想辦法找真相嗎?怎麽還管他結不結婚?
“席少爺真沒幫錯人。”陳叔滿眼欣慰,含笑說道:“紀少是個好孩子。”
席淵看了兩眼陳叔,明白了。
紀星眠這是在刷他和他身邊人的好感度,估計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擔心他要是結了婚或者有戀人,不好再呆在他身邊。
席淵恍然大悟,看着廚房裏忙碌的青年,心底嘆息一聲。
每天提心吊膽處心積慮地過日子,應該很累吧。
不過……貌似上輩子的紀星眠沒有現在這麽茶?
席淵陷入沉思。
難道是他重生之後的蝴蝶效應?
席淵還沒找到答案,手機的消息音響起,提示他進來了新消息。
席淵低頭看了眼。
【沈飛白:我回國了。】
席淵花了一點點時間才想起來這人是誰,還賴于紀星眠的茶,前幾天就讓他聯想到了沈飛白。
沈家和席家祖上有一點姻親關系,沈飛白算是他的發小,當過幾年同學,年少時關系不錯。
記得小時候的沈飛白還算乖巧聽話,但越長大越叛逆,熱愛飙車泡吧、吃喝玩樂,交往的戀人數不勝數,大學一畢業就被看不下去的家裏打包送去了國外進修。
席淵上輩子還以為沈飛白會一直呆在國外,沈飛白卻不知道為什麽回了國。
回國後的沈飛白提出想過來席淵這住上一段時間,理由是躲情債。不過上輩子這時候席淵已經喜歡上紀星眠,擔心沈飛白過來住會打擾到他追求紀星眠,因此無情拒絕。
後來沈飛白的事席淵沒太關注,只在快被紀星眠捅死之前,隐約聽說沈家出了點事,沈飛白繼承沈家,曾經放蕩不羁的人變得沉默陰郁,成年後就戀人不斷的人再也沒有談過戀愛,那些不着調似乎從他身上徹底褪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的情債找上門,給了沈飛白一個永生難忘的陰影。
手機又響了一聲,席淵看向沈飛白發過來的轟炸信息。
【沈飛白:老子終于刑滿釋放了!】
【沈飛白:老爺子實在太狠心,把我送走那麽多年才肯讓我回來,悲憤.jpg】
【沈飛白:明天有空不?過幾天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我來給你送請柬,順帶帶瓶好酒來,咱們喝幾杯敘敘舊?】
沈飛白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能讓他看上的酒,就是席淵這種不愛喝的人都覺得不錯。
席淵思考片刻,答應下來。
【好,明天晚上有空。】
沈家人脈廣,他正好有點事想請沈飛白幫個忙。
想到讓吳特助去查的事,席淵眉骨輕壓,周身氣息轉冷。
他在允許紀星眠留下的那天就囑咐過吳特助去找八年前的檔案,但根本沒在席氏的檔案室找到有關研究組留下的檔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憑空消失。
這讓席淵想相信席氏內部的人和紀父自殺沒關系都不行。
否則怎麽會這麽巧?其他的檔案都在,就有關于研究組的檔案消失的幹幹淨淨?
必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線索在這裏斷開,席淵還沒想好怎麽告訴紀星眠,沈飛白回國的時機恰好,他記得沈飛白交友衆多,出國之前還認識一個很有實力的私家偵探。
席淵打算做兩手準備。
一邊托私家偵探找紀父和紀父當年組建的工作室那邊找蛛絲馬跡,一邊讓吳特助暗地裏去找席氏的老員工,問出八年前席氏組建的研究組的成員,以及到底當初和紀父接洽的人是誰。
八年的時間雖然久遠,但絕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
席淵盯着手機,眉眼沉沉。
一旁的陳叔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問道:“席少爺,你不喜歡紀少嗎?”
思緒被打斷,席淵微怔,“什麽?”
陳叔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道:“席少爺就是不認同紀少人好,最好也不要在紀少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紀少心思敏感,看見估計會很傷心。”
在想真兇的席淵:“……”
什麽時候,連陳叔都叛變了?
陳叔看了眼廚房,忽然想起前兩天紀星眠說的話,猶豫片刻,建議道:“對了席少爺,你的體檢是不是一年沒做了?要是有時間,不如去做一下看看。”
席淵一聽就不是陳叔會提的事,他餘光瞄見廚房裏動作微頓的紀星眠,心下了然,“好。”
不說別的,陳叔有一點說得不錯。
他沒有幫錯人。
排除紀星眠的目的,青年确實知恩圖報,也關心他。
席淵心髒微暖,略顯冷淡的眉宇柔和一些。
……
翌日。
約好的時間是晚上,沈飛白下午兩點就去了別墅。
今天不是休息日,席淵正在席氏公司上班,還沒下班就收到沈飛白一大串騷擾信息。
席淵很淡定。
他早就知道沈飛白不靠譜,昨天就和陳叔說過沈飛白會過來,家裏有人會招待,沈飛白無聊自己也會回去。
席淵只看了兩眼沈飛白問他什麽時候回家的消息就關掉了手機屏幕,專注工作,直到陳叔給他發了條信息。
說得很委婉,大意是沈飛白還是和以前那樣不着調,在欺負家裏的小朋友。
席淵沉思。
家裏的小朋友好像只有一個,但紀星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很晚才能回去嗎?
況且,紀星眠也不像是能被沈飛白欺負的人。
席淵又看了幾眼陳叔的消息,悟了。
估計是紀星眠開始發揮,陳叔沒品出其中的茶味。
雖然相信紀星眠不會吃虧,席淵還是決定提前下班回家,免得沈飛白被茶氣熏到,氣得神志不清,真幹出點什麽麻煩事。
一進門,詭異的氣氛讓席淵頓了頓,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妙。
這是怎麽了?
剛進門,站在門口就能聽見沈飛白的大嗓門。
“認識八年?認識八年叫這麽生疏?”沈飛白嗤笑一聲。
紀星眠漆黑的眼睛盯着沈飛白,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危險,他輕輕笑道:“那當然比不上沈先生和席老師從小到大的交情,可以互、道、全、名,席老師一般都是喊我的小名,眠眠。”
席淵:“……?”
什麽小名?他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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