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總裁型白月光10

總裁型白月光10

席淵原本只是想試探試探,萬萬沒想到紀星眠膽子這麽大。

他話音剛落,伸出去的手就被紀星眠握住。

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像是生怕他反悔,完全看不出一點勉強自己的樣子。

紀星眠眼中帶笑,手的動作半點不慢,嘴上還明知故問地說着:“席老師同意讓我治療試試了?”

席淵:“……”

怎麽有一種羊入虎口……不是,自投羅網的感覺?

“只是試試。”席淵話還沒說完,紀星眠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搭在黑色手套上,顯出黑與白的強烈反差。

他的指尖撚起手套邊緣,将其一點點剝下,宛如在剝什麽極為珍貴的收藏品的外殼。

慢條斯理的動作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鄭重虔誠,席淵動了動眉頭,望着紀星眠慢吞吞的動作。

不是就碰一下?至于嗎?

席淵看着一分鐘過去才拽下一點點邊的紀星眠,有些無言以對,剛想開口自己脫手套,就發覺專注凝視着他的手的青年臉頰忽然慢慢泛紅,眼睛一眨不眨,身體也在輕微顫抖着。

席淵克制住收回手的沖動,面無表情地看着紀星眠。

臉紅是因為太過憤怒,眼也不眨盯着是因為想記住此刻的恥辱,身體顫抖是因為極度厭惡……席淵編不下去了,紀星眠此刻像極了公司裏那些追星成功的員工。

席氏旗下的産業很多,但因為曾經靠得是游戲業發家,現在仍然很看重,有時候會請明星代言,也會請明星來公司。

幾年前,席淵就見過身邊一個性格嚴肅內斂的女助理特別激動地和他打報告,就為了離開一會兒去樓下和邀請的明星表達喜愛并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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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熱的眼神和現在的紀星眠半斤八兩。

席淵無法理解,紀星眠難不成真不是重生的?反而真的很信任他?甚至是崇拜他?

席淵壓下內心的困惑和陡然生出的古怪情緒,繼續仔細觀察着紀星眠的動作。

黑色的手套被褪下,紀星眠眼中的光芒愈發明亮,亮得席淵突然後背微涼,他表面若無其事地想收回手,卻被紀星眠一把按住!

“不是說試試嗎?”紀星眠擡頭,笑容柔和地朝他一笑,但連席淵都沒辦法忽視其中的絲絲危險和隐隐的興奮:“只是摸一摸,席老師不會怕了,想反悔吧?”

席淵:“……”

現在就是紀星眠說他是重生的,席淵也不會相信了,紀星眠絕對不可能是重生的人。

前世紀星眠恨他恨得要命,重生之後怎麽可能迫不及待地觸碰他?

感覺到轎車停下,擔心司機聽見什麽産生不好的腦補,席淵頭疼地揚聲讓人先下車。

滿心好奇但被擋板擋着看不見,只能聽見一點點聲音的司機遺憾地應了一聲,遵循老板的指揮下去。

紀星眠伸出早就蠢蠢欲動的手,捧住那只心心念念了無數次的手,指腹輕輕摩挲着男人滾燙的皮膚,嘴角忍不住上揚,問道:“席先生,感覺怎麽樣?”

放在左手上的手太過肆無忌憚,每一處連指縫都給他摸一遍,持續不斷的癢意和酥-麻顫-栗如羽毛般在心頭輕撓慢拂。

席淵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忍無可忍,啞聲道:“可以了。”

他可以确定紀星眠不是重生之人了。

明明聽見答案,紀星眠眸光微閃,卻沒有停下作亂的手,反而指尖試探地一點點、略顯暧-昧地探入席淵腕間。

他小聲說道:“可我開始治療不到兩分鐘,太快了會沒效果吧?席老師确定不再給我一點反饋嗎?比如說重了?輕了?有沒有用?是什麽感覺?”

“還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讓席老師不開心了?”

席淵太陽穴突突直跳,紀星眠說這話的時候,能稍微停一停他那越來越過分的動作嗎?

“席老師……”青年執着席淵的手,溫熱的五指一點點插-入那只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大掌的指縫中,紀星眠垂眸,着迷地望着十指緊扣的手,險些控制不住壓抑了多年的歡喜。

這樣的牽手,這樣的觸碰。

他盼了快四年。

從整只手掌肌膚相貼的那一刻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滾燙的火焰從體內升騰而起,大肆咆哮着不滿不夠與不足。

席淵呼吸一滞,壓抑許久的需求被滿足,他眼神越來越暗,偏偏青年還靠得越來越近,耳畔傳來微啞的熟悉嗓音:“席老師喜歡嗎?”

稍稍偏頭,是紀星眠暗含期待的眼睛,和說話時洩露的溫熱氣息,紅潤的嘴唇近在咫尺,席淵眼底的墨色愈發濃重。

“夠了。”

席淵憑借最後的理智保持清醒,沉了沉氣,眉峰緊鎖,用還戴着手套的右手按住紀星眠作亂的手,不容置喙地将他牢牢牽着自己的手扯開,“松開。”

“可是席老師還沒回答我。”

紀星眠眨眨眼,清澈的眼睛盈着委屈,試圖軟化席淵,但男人垂着眼,不為所動。

紀星眠從手臂上拉扯他的力道感受到席淵的堅定,有些猶豫不決。

還是見好就收吧,否則席老師該生氣了,要是像之前那樣趕他走,他哭都沒地哭去。

盡管很是郁悶,紀星眠眉心微斂,還是慢慢松開了男人的手。

在分開的那一剎那,青年的手似是不甘心地在男人掌心輕勾了下。

“你——”席淵呼吸一重,漆黑的眼沉沉地盯着紀星眠,心頭的火焰猛然攀升。

紀星眠剛準備好措辭打算粉飾一下自己的行為,唇瓣剛一動,眼前就是一花,雙手驀然被一只滾燙的大掌死死扣住,連人一起被重重抵在車壁之上。

猝不及防的劇烈動作讓車子颠簸了下。

紀星眠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席淵手臂發力,一只手鉗制青年的雙手手腕,另一只手緊緊扣住身-下人的腰身,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體內翻騰的對接觸身-下人的渴望,嗓音沙啞,夾雜一絲危險的冷厲:“我說夠了。”

被鉗制,紀星眠一點想反抗的跡象都沒有,極為順從地配合着,眼眸爆發出極大的光亮。

他眼也不眨地注視着席淵,澄澈的瞳孔倒映着席淵的臉龐,認認真真的像是要永遠記住這一幕。

紀星眠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席老師這個樣子。”

從遇見席淵起,紀星眠幾乎沒怎麽見過席淵的情緒有什麽大的起伏,就連當初席淵發現他欺騙他,也只是稍稍動了下怒,很快就消氣,還有得知沒多少時間時,也是那麽平靜的接受了。

似乎什麽都無法在這個人的心底留下痕跡。

永遠戴着的黑色手套、永遠扣緊的領口,密不透風的衣服宛若世界上最堅固的牆,讓胸膛裏那顆心和一切隔開。

紀星眠不喜歡這樣。

這一次,他偏偏就要扒下那層層疊疊的衣服,砸碎那堅硬的牆壁,就算遍體鱗傷,也要觸碰到那顆心,在那裏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被強制扣住的手腕有點疼,紀星眠卻完全沒有分去半點關注,目光灼然地望着席淵,眼底的光亮燦爛奪目。

觸及那光亮的席淵微怔,純白的羽毛拂過心尖,似是什麽漏跳了一拍。

手動不了,紀星眠便動了動頭靠近,嘴唇近乎抵着男人的耳廓,吐息炙熱,輕聲誘惑道:“席老師,治療不能半途而廢,怎麽能停呢?你放心,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讓我怎麽報答你都行……”

噴灑的呼吸帶着暖烘烘的熱度灌入耳道,像是有人拿着柔軟的小毛刷在輕輕動作,席淵身體中的熱-浪翻滾,額角微微滲出薄汗,手上的力道放緩。

昏暗的車內,陰影籠罩住男人俊美的半邊面龐,席淵的眼神越來越晦澀,攥着紀星眠的手慢慢收緊,但還是竭力克制着沒做什麽。

席淵沉聲道:“別說了。”

好吧,他不說,他做。紀星眠勾了勾唇,順勢掙開一只手,全綁住他不好發揮,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當然要給席老師留下一個難忘的深刻印象。

察覺獵物掙脫,席淵微微側眸,盯着紀星眠,眼眸乍看之下深不見底,猶如深夜蓄勢待發的猛獸。

紀星眠朝他一笑,自由的右手覆蓋上男人的大掌,帶着他一點點從腰際探入,掀開昂貴妥帖的西裝外套,抽出純白無垢的白襯衫,任由原本合身矜貴的衣服變得亂糟糟,拽着那只手掌貼上腰間的肌膚。

勁瘦又柔韌細膩的觸感握了滿手。

席淵喟嘆一聲,過了會兒,清醒了一絲絲的理智又讓他臉色十分難看。

他推開紀星眠,深邃的眼墨色濃稠:“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第一次治療當然要久一點才知道有沒有用。”紀星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笑意盈盈地說道:“我都不介意,席老師介意什麽?

“只要席老師覺得有效果,能治好席老師的病,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紀星眠彎眸說。

席淵啞口無言。

他怎麽覺得上一世的劇本拿錯了,眼前這個紀星眠,真的可能會成為上一世那個恨他恨得要命紀星眠嗎?

“所以席老師覺得怎麽樣?是不是效果顯着?”紀星眠雙眸晶亮,躍躍欲試地說道:“什麽時候進行下一次的治療?”

“不怎麽樣,沒有下一次。”

席淵毫不猶豫地拒絕。

紀星眠遺憾又失落,瞬間蔫了下去,嘆了口氣:“……好吧。”

才怪,他才不允許只有一次。

紀星眠悄悄勾了下唇。

……

沈飛白在車外急得來回踱步,送走幾個過來和他打招呼的人,腦門上汗都要下來了。

聽司機說,紀星眠也在車裏面,這麽大動靜,席淵不會終于看不慣那綠茶做派,忍無可忍,在“家暴”紀星眠吧?

雖然席淵看起來不像這種人,但沈飛白覺得以紀星眠的氣人功力,也不無可能。

司機看他走得眼暈,又聽見沈飛白嘴巴裏的嘀咕,想說那怎麽也不像是家暴吧?但職業素養放在這,盡管憋得難受,還是沒說一個字。

半晌,車裏的人總算走了出來。

看着黑着臉的席淵和他身後止不住笑容但衣服淩亂的紀星眠,沈飛白還沒來得及看他們的表情,好奇地說道:“你們倆剛剛在裏面幹什麽?動作那麽大,不會真是……咳。”

紀星眠這紅光滿面的樣子還真不像是家暴,倒像是發生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東西……

沈飛白滿臉匪夷所思加不敢置信,還有絲絲精神恍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就走了一天,你們感情就突飛猛進了?”

又看了一眼,連西裝款式和顏色都差不多。

“這還穿得情侶裝?”沈飛白話還沒說完就知道要糟,悄悄看了眼席淵的表情,頓時後悔地捂住了嘴。

紀星眠愉悅地看着沈飛白,頭一次覺得沈飛白也不是那麽不順眼,還是有點眼光的。

不枉他提前和陳叔打招呼,選了這套。

席淵生平頭一次有些難以忍耐不會看人眼色的沈飛白,沉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沈飛白被席淵盯得一哆嗦,不是,實在是你們倆的行為太讓人誤會了好不好?!關他一個吃瓜群衆什麽事?!

心裏這麽想,但借沈飛白十個膽子,也不敢頂着席淵的死亡視線說出口,他幹笑道:“行行行,那我要不先帶你們去休息室?”

席淵本想說不用,餘光瞥見身後有些衣衫不整活像剛被人蹂-躏過一番的紀星眠,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擋住外人的視線,耐着性子說道:“走。”

沈飛白帶他們去休息室後就識趣地離開了。

席淵沒有進去,站在門口,說道:“你自己整理整理。”

紀星眠笑意盈盈地點頭,“席先生會在門口等我的對吧?”

“嗯。”席淵應了一聲。車裏的事雖然兩個人都有錯,紀星眠引誘他,他也沒克制住,但總歸被占了便宜的是紀星眠,他還沒那麽無恥,丢下人走。

休息室內,紀星眠走到鏡子前,掀開衣擺,挑眉望着鏡子裏暧-昧的指痕,無聲地彎唇。

手指可惜地摸了摸正在消褪的印記,紀星眠快速整理好,等看着一切妥當了,打開門笑着說道:“席老師,我好了。”

席淵站在門口,神情冷肅,不知在思索着什麽重要的事。

聽見聲音,他回頭看向笑容明媚的紀星眠,須臾,席淵的眼神帶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與審視:“你是紀星眠嗎?”

上輩子的紀星眠分明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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