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總裁型白月光(完)

總裁型白月光(完)

紀星眠端着水杯還未轉身,從後方伸過來一只手,拿走了他手中的熱水放去桌面,旋即腰間一緊,頭頂多了一點重量。

“嗯?”

紀星眠眨了眨眼,脊背感受着身後溫暖寬闊的胸膛,沒有動,站在原地任由身後的人抱着。

席淵下巴抵在紀星眠頭頂,雙臂攬着青年的腰,緊緊抱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手,等紀星眠轉過身後,捉着他的手看了又看。

“看手做什麽?”紀星眠已經打起精神,唇角帶着笑,輕輕推着席淵回病床,“明天就要做手術,快休息吧。”

席淵順着紀星眠的力道坐回病床,擡眸看向笑着,眼底卻難掩擔心的青年,心底嘆了口氣,拉着紀星眠也坐下,捉着青年的手把玩摩挲,嗓音微啞,道:“我想起來了。”

發覺戀人的情緒似乎有些反常,紀星眠順從地坐下,疑惑地問道:“想起什麽了?”

席淵注視着紀星眠,半晌淡淡笑了,問道:“想聽嗎?”

紀星眠點頭。

“想起你在我墓前哭。”席淵含笑說:“還說要讓我再也離不開你。”

紀星眠懵了。

墓前哭……離不開……熟悉的詞彙組合成一副刻骨銘心的場景,紀星眠呼吸猛然停滞。

席淵怎麽知道這些?!

紀星眠暗暗掐了下手心,告訴自己要冷靜,勉強鎮定下來後,謹慎地問道:“席老師在說什麽?”

話音落下,紀星眠才發現緊張到喊錯了稱呼。自從他們在一起,除了在晚上某種特殊時候,紀星眠很少再這樣喊過,總覺得戀人間喊老師,會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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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淵眉梢微揚,說道:“當初你開玩笑說我是你的人生導師,之後就改口這樣叫我,還記得嗎?”

紀星眠睜大眼,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念頭閃過腦海,他倏然站起身,驚詫地問道:“你重生了?”

“嗯。”席淵眸色轉暗,嘴角的笑意越深。

盡管從頭到尾他的記憶都是錯的,但他當初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紀星眠也是重生的人。

異常關注他的身體、在意他吃沒吃飯、對他超乎尋常的好、格外了解他、年紀輕輕對商場和經營公司有獨特的見解和閱歷,以及時不時從小細節透露出的違和感,譬如剛才在看結果單時的異樣神色,這些無一不說明紀星眠的問題。

聽見席淵幹脆的承認,紀星眠一臉恍惚,呆呆坐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麽,動作反射性般,脊背悄悄挺直,端端正正地坐好,神情驚喜間又有些複雜與糾結,眼眸裏藏着越來越濃郁的忐忑,試探性地問道:“席老師,是剛剛重生的?”

兩輩子的記憶加起來,席淵對紀星眠的了解更深,一看紀星眠的反應神态就将他的想法猜了個差不離,淡笑着搖頭,“不是。”

席淵準确地說出了重生的日期,怕紀星眠不記得,貼心地補充提醒道:“就是你半夜睡在走廊的那天。”

也就是他趕走他的那一天。

紀星眠糾結的心剛放下不到一秒,轉眼間又提起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重生之後第一件事是趕我走?”

席淵:“……”

席淵清咳一聲,道:“這是個誤會。”

一通解釋說明下來,紀星眠好半天才說話,抿着唇低聲道:“怎麽會記憶錯亂?”

甚至都不算錯亂,是完完全全換了個模樣。

席淵也不清楚,不過他還記得離魂時看見的那顆自稱系統的球體,重生的際遇貌似也是因為它。

紀星眠長睫抖動,在席淵看不見的地方神情有些陰郁。

那個自稱系統的家夥,是不是擺了他一道?可惜他重生後它就沒出現過,否則今天他非要問清楚不可。

“好了。”席淵拍拍紀星眠的肩膀,喚回青年的心神,溫聲道:“我說這些,是因為不想你再擔心。”

“你看,我們的走向和上一世并不一樣,這一次我們不止相戀,還提前三年來了醫院,可以一舉消除隐患,《風嶼》也能提前問世,控告孫鳴和席武的證據也找齊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見紀星眠沉默不語,席淵思索片刻,換了個角度說道:“你這樣想,上天費心思讓我們兩個重生,總不會讓我們再走上之前的結局,只是一個微創手術,不用太擔心。”

上輩子讓他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無神論者,這輩子也為他說起了老天。紀星眠鼻腔一酸,将額頭抵在席淵的肩頭,掩蓋住微紅的眼,悶聲道:“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止不住擔心。”

他說道:“……我不能再承受一丁點失去你的風險。”

席淵手掌貼着紀星眠的後腦,聞言動作微頓,輕聲道:“以後不會了。”

他們靜靜擁抱着坐了許久,彼此沒有說話,卻不顯冷淡,周身圍繞着一種無言的溫馨。

過了不知道多久,紀星眠從席淵溫暖的懷抱中汲取到能量,重新打起精神,沒有留意到門外一連串的腳步聲,仰頭親了下男人的下巴:“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席淵說道:“好。”

紀星眠訝異地眨了眨眼,旋即笑了起來,他本來想問席淵怎麽都不問問,要是是很過分的事情怎麽辦?但對上男人漆黑專注的眼眸,一句話都沒問出來,被蠱惑一般,着迷地吻了上去。

席淵微微偏了下頭,這一吻落在了唇角。

紀星眠愣了愣,本想開口詢問,就見席淵擡手,鎮定地攬着他站起身,面向病房外目瞪口呆的席父席母,以及他們身後看好戲的沈飛白、方葭,驚訝的陳叔,十分淡定地問道:“怎麽都來了?”

席父席母緩過神,互相對視一眼,席母笑着說:“剛剛聽陳叔說你要做手術,來看看,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沈飛白拉了下身旁的方葭,将買來的果籃放下,笑眯眯地說道:“我陪方葭來找紀星眠,沒想到聽說你在醫院,正好碰見阿姨伯父,就一起來了。”

陳叔也笑,舉了舉手上的行李:“我來送東西。”

紀星眠看向席淵。

席淵心領神會,勾了勾唇,低聲解惑:“你親我的時候來的。”

紀星眠:“……”所以剛剛他黏黏糊糊親了席淵一下又一下,大家都看見了?

紀星眠臉上的熱度蹭得一下上漲,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剛退完,紀星眠很快又想明白,他和席淵是正兒八經談戀愛的,本來就要公開,這樣反而還省事了,于是理直氣壯地往前了一步,笑意盈盈地和衆人打招呼。

自打公開戀情後,手術完美成功,孫鳴和席大伯的官司也進行的十分順利,大概是一連串的好事下來,席淵發現紀星眠的情緒一下子好轉許多。

其實他們剛相戀時,紀星眠同樣很是高興了一段時間,笑眼彎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好心情,看着人時一雙眼睛明亮的像在發光。

現在這種美好的情緒再度圍繞了紀星眠,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神采煥然,任何人一見他,或許都會忍不住為之心動。

如果說初見時紀星眠是顆黯淡的星星,那麽現在,這顆星星已經成為整片夜空最耀眼奪目、獨一無二的啓明星。

席淵發覺他很喜歡看紀星眠開心,那笑容似是有濃郁的感染力,令他忍不住跟着心情愉悅,手術後的身體好轉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事。”

出院的這天,紀星眠不許席淵動,自己忙前忙後安排好,這才和席淵上司機的車,轉頭就嚴肅地叮囑:“一定要記得,工作不是最重要的,身體才最重要。”

席淵無奈地颔首,輕輕掐了下紀星眠的臉頰:“知道了。”

病房那天,紀星眠提出的要求很簡單——讓他比起工作,更在乎自己的身體。

其實紀星眠大可放心,無論有沒有手術這一遭,無論有沒有上一世因病死去的記憶,從今以後,席淵都不會将全部的重心與精力時間花費在工作上。

工作固然重要,身邊的人卻是什麽都無法取代,餘下的每一天,他會在記憶裏留下無數紀星眠的身影,将之刻印在靈魂深處,讓什麽都無法抹去。

《風嶼》上線的前一天,作為《風嶼》的制作人和開發者,席淵和紀星眠忙碌一整天。

好不容易閑下來,兩人在游戲中黏糊了一陣子。

經過兩輩子的相繼研發,《風嶼》這款開放性的全息游戲也改進了不少,能鏈接腦部神經和五感,百分之八十的上限,充分還原最真實的視覺、觸覺等。

游戲裏正值白天,微風拂過郁郁蔥蔥的風信草,淡紫色的花朵穿插在大片大片的青翠野草中,随風一同輕輕搖擺,一眼望過去,如同波浪在翻滾。

紀星眠忽然神秘一笑,說道:“我設計了一個隐藏副本,去看看嗎?”

席淵自無不可。

紀星眠設計的隐藏副本開啓條件頗多,必須都是滿級賬號、隊伍裏有情緣關系的兩人在,以及做滿一系列有趣的雙人小任務。

他們兩人在游戲中都是bug般的存在,很快達成開啓條件,打敗了副本BOSS。

席淵本以為紀星眠只是想和他體驗一下親手設計的副本,正想開口,天色忽地一暗。

“來了。”紀星眠悄悄牽住他的手,朝他一笑:“看前面。”

陽光明媚的天幕瞬息被夜色籠罩,腳下的景物也在一寸寸消失,眨眼間,地上出現一個廣闊無垠的黑洞,天幕像是懸空在黑洞之上一般,往下一看,深不見底。

不等席淵思考,一顆又一顆的星星在天空中亮起,直至漫天蔽野的璀璨星光在頭頂閃耀,将天幕照亮似白晝。

在席淵以為這就是結束時,無數顆星星義無反顧地從天邊劃落,拖着長長的流光,形成了一場蔚為壯觀、美輪美奂,又永無止境的流星雨,模糊了天與地的交界,落入黑洞深淵之中,彙聚成一汪光彩溢目的流動星河。

席淵伸手,一顆粉色的流星從天空急速落下,掉在他掌心,帶着冰冰涼涼的溫度,活潑俏皮地跳動了幾下,“砰”的一聲,化作粉紅色的雲霧與各色華美的流光将他們圍繞。

人物狀态欄中,多了一個“星星相印”的buff,點擊後顯示了一串字符:打通“星海深淵”副本後,才能得到的來自愛星的祝福哦~不管身處何方,都能與愛人心有靈犀!

席淵了然,大概是一個雙方能無視副本和地域,全地圖互相聯系的功能。

“怎麽樣?”紀星眠眼裏藏着期待,故作矜持地問。

席淵眼神柔和地不可思議,點點笑意彌漫,輕笑着颔首:“很好看。”

紀星眠嘴角忍不住上翹,很是滿足。上輩子構思的副本,終于在這一世讓席淵看見了。

“我們回家。”

游戲裏各種感覺很仿真,但這一刻,席淵只想抱一抱紀星眠真實的軀體,連帶青年身體裏凝聚數不清的熾熱愛意,悉數捧入懷中。

【檢測到A99世界氣運之子黑化值徹底清零,幸福度滿值,與您達成協議的系統編號1314在此誠摯詢問,可否給個五星好評?^-^】

紀星眠被心愛的席老師抱着,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吵醒,就看見一顆閃閃發亮的大光球蹦到眼前,沒有任何五官的球體散發着璀璨的光芒,似乎特別期待他的回答。

紀星眠冷笑一聲,毫不猶豫打了一星差評。

1314:???

來啦!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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