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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姜嫚依偎在祝遲岚的懷裏，心裏才逐漸開始有點別扭起來。對方的手按在她的頭發上，試圖給她個安慰。

以後大概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二人又是相處許久，有時沉默，有時喧鬧，過去了半個下午。

姜嫚坐在桌對面，兩眼無神地望着前方。

祝遲岚在陪着她，也哪裏都沒去。

“你放心，會好起來的。”知道姜嫚心裏不舒服，遲岚身子向前一湊，“姜嫚，答應過你的，我會好好照顧你。”

雖然答應過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會再讓她委屈，但是卻還是疏忽了那天。

“我知道，但是……”

似乎知道姜嫚要說什麽一樣，遲岚立刻打斷她的話，“行了，你別再跟我說公司的事情了。”

好歹答應了祝老先生要完成任務的，她總不能就這麽放手吧？

“我把這事跟我媽說了。”祝遲岚将手插進口袋，“她的意思是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姜嫚咬着牙，點頭。

“那，機器寵物的設計的怎麽樣了？”

雖然進度不快，但好在還是按照計劃進行，藍圖和設計結構方程都有，成品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沒法給個确切日子，但年底應該會進展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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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是穩了。”遲岚回頭停住了腳步，“朱總出了這事情，藍天信息公司會被拖住很長一段時間，根本沒辦法追上來。”

姜嫚懵懵懂懂地點頭，像是還沒看出來大局，只知道怎麽應對當下。

遲岚自顧自笑了一聲，“傻孩子，別擔心。”

雖近期去不成公司，但因為董事會事務繁多，姜嫚也想幫忙分攤，于是找戚風要來工作任務，就開始開着電腦在家裏辦公。

遲岚不說什麽，算是不反對她這麽做。

忙裏忙外在家裏待了五六天左右，公司才傳來消息，說是藍天信息公司已經交了人出來。

朱總被送到了局裏是錄口供，侵犯隐私和騷擾他人這兩項罪名應該夠他罰的。

這事過去，恢複正常生活以後，姜嫚便開始回歸公司。

“姜嫚，這幾天感覺怎麽樣？”

“還行。”

“那就好。”戚風放了一些資料在桌上，“小學妹告訴我，朱總的事情已經再解決了。”

藍天信息公司這次欠了債，必須得慢慢還回來。

她沒太說話，其實聰明些也能猜到姜嫚其實根本不大在意這個。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協議的事情。”戚風攬過她的肩膀，“他們失敗，就是定局。”

畢竟決定拿下這項目之前，遲岚手裏至少有個模型，加上前期設計方案思路完成順利，即使藍天信息公司确有機會再下手，明着面搶這次實驗結果，也沒辦法幫他們拿到金鑰匙。

頂多拖慢對手進度。

“齊總手段多。他說的話，做的事，永遠別往心裏記。”

“知道了。”

雖戚風說的有理，可商業競争手法實在沒那麽簡單，就算單純只為了打壓氣勢，對方估計也得認真博一博。

“順便，之前雙方合作項目部的人，還沒從公司調走吧？”

戚風下意識眉頭一皺。

這個确實有點難辦，倒不是沒趕過，那些人偏鑽着空子說還有合同沒完，就是一個都不願意走。

可那些合同，戚風也不是沒見過，專門頂着個銷售分成合同來坑蒙拐騙，占盡公司資源。

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成員，但夜長夢多，她也害怕發生什麽。

“讓他們留着，本身問題倒是不大。我就是怕中間有人把消息傳過去之後，藍天信息會暗中壓低産品價值，弄得最後整個市場亂套。”

這容易影響後期發展，畢竟金鑰匙和信息大會都不僅代表這一年。

又說來，齊總以前幹過這事，就怕他擅長搞這種事。

到不說戚風放任不管，是她實在沒辦法管。

不行，姜嫚還是不能看着這種事情發生。

可戚風因為聽信遲岚的話，基本上不會幫她，這種事情，只能去求白彥和昕姐。

她埋着頭轉身想溜走，卻被戚風抓這個正着，“你想去幹嘛？”

“找人聊聊。”姜嫚實在不會騙人，說謊的實力就跟紙糊的一樣。

還敢走，怕是不想要命了？

還記得她上次跟着一起出差碰到齊總，怕成那樣，這次說什麽都不能讓她單獨去。

“回來。”

姜嫚吸了一下鼻子，站住了。

“你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知道後果的。”

戚風不是開玩笑，祝遲岚要知道這事，被責罰的可是姜嫚了。

“那我們怎麽辦？”

猜測而已，齊總畢竟還沒開始動手，要一切都在掌握中，那還不算壞結果。就怕是打草驚蛇，齊總改了方向，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等着，等他們先出手。”

又是個月底，寫完了工作日志，姜嫚也算是順利結束了這個月。

因為項目一直還在進行中，祝遲岚還得看着，所以少在公司。

姜嫚去找了她，再一次。

“今天心情不錯？”

“嗯——”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入秋了，天氣逐漸轉涼。

她穿着一件長袖，舒服地躺在沙發上。

天知道未來會怎樣，此時此刻，只要能跟着遲岚一起，那就不錯。

“來，我抱抱你。”

姜嫚對她伸出手，主動求了抱。

因為喜歡，她也不拘謹了，坐在遲岚的大腿上，靠着她的肩膀。

“産品怎麽樣了？”

“進展不錯，幾個機器寵物的樣板都可以在年底前出來。”遲岚摟着她，偷親了一口，“我打算那個時候，再帶你回家一趟。”

先前的幾次，見父母的感覺都不太好，姜嫚現在還真有點被整的受了創傷。

她害怕完不成任務，害怕被看不上。

她不知道什麽樣的愛，才是認可。

也許根本就不用那麽擔心吧？

“放心，我在這呢——”

知道啦。

恍惚之中已是九月過去，公司已經進入到最後一個季度。

往年這個月份，都是沖刺月，各部門都得做個結算。

“白彥，上個季度的銷售額彙總報一下。”

“上個季度，電子産品這塊的淨利潤是六千五百萬，加上其他合作渠道的銷售産品，差不多勉強過了億。”

“尤其上月，着實離譜。”

“咱們自主研發的電子産品銷售才不到兩千五百萬，合作渠道的反而增加了。”

遲岚停住腳步，這塊收入好像比往年少了些，甚至不說往年，都快趕上上個季度的淡季了。

可是不對，九月份是開學季，電子産品的銷售額一般都有所增加。

遲岚意識到，價應該被壓了。

也罷，終于下手了。

說來藍天信息公司只有第一季度銷售額較低，而第二個季度雙方持平，若能再最後兩個季度壓個低價，沒準能有一線機會。

但這種低價策略，并不任何時候都是好事，尤其對電子産品來說，東西貶值會越來越快。

嚴重的話，會很長時間都沒辦法恢複。

“對手的分析報告出來了嗎？”

“出來了。”白彥撓了撓頭，這一瞬間還真是有點難搞，“藍天信息公司那邊已經把能壓的價全部壓到最低了，按照超市大賣場的規則來說，那就是清倉大甩賣，基本不賺任何利潤或是很低的利潤。”

但其實遲岚明白，商業大會主要看的就是每季度每年的銷售額，并不考慮公司具體營收。

換句話說，只要不玩破産，不違反企業道德，大多數都能混過去。

“齊總不來這招還好，他一有動作，全同行都要紛紛效仿，輪到咱們這裏，要麽虧本賣出剩餘産品要麽原價，但顧客買的少。”

白彥說着說着，自個嘆了嘆氣。

也是怪可惜的，原先公司的産品反饋怎麽說好評率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流失了顧客，什麽都沒了。

“我還是覺得，要是全部走低價策略的話，産品不可能還是原來那批。新的生産裏肯定存在偷空減料的情況，差評率上來了，買的就不多了。”

話雖如此，可已經是最後一個季度了。

時間所剩無幾，想追上也難了。

“白彥，安排下去，以客戶的名義購一批次産品回來發往技術部解剖，看看零件選材之類的有沒有什麽問題。”

妙啊，這樣就能知道競争對手到底有沒有違反規則了。

“那祝總今天晚上，還留在公司嗎？”白彥心裏一笑。

遲岚思考一下，還是回答：“不了。”

有個飯局，她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