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故人
故人
京城的動蕩,終究還是影響了地方,甚至是寂寂無名的齊南府。
“三皇子要來?何時來,又是為了何事?”
曹正被上司派人快馬加鞭遞了消息,甚至打斷了原本在處理的巡查事務。傳信的官差十萬火急地把他喊回了衙門。
等到知府曹正風塵仆仆地回到府衙,等在這的于青峥已經等他許久了,已然坐立不安,正在屋內來回踱步。
“曹大人,您可來了!魯巡撫大人,特派屬下提前告知望曹大人有所準備。”
“此次朝中震蕩,三皇子此時出巡,怕是上頭那位的意思。”
于青峥是巡撫魯秋冬的親信,因身手不錯,負責魯秋冬的安全常伴左右。這次會把他派出,也是形勢所迫了。
“魯大人可有言明,三皇子為何前來齊南府。”
曹正心中盤算許久,也沒猜出三皇子要來齊南府的緣由,滿臉愁容思索對策。
齊南府在大厲朝五十七府中,經濟文化排名都屬于中下游。文風不盛,近十年來出的最有名的也就是林維正了,在翰林院任正五品學士。
“京中未曾告知。”
于青峥此話算是絕了曹正的念想,他只能自行應對了。
“替下官謝過巡撫大人,他日必登門致謝。”
與曹正遞了消息後,于青峥便離開了府衙,曹正帶着幾個心腹在書房議事。
“大人,此事不告知通判與同知?”
Advertisement
其中一位心腹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其他人的疑問,雖幾位大人不和已久,但此事重大。
自上次府試程習墨的事情後,曹正與他們兩位,連表面上的關系都不維護了。
成通判仗着朝廷裏有人,且上次事件後曹正失了不少民心,明裏暗裏都和曹正對着幹。這次朝廷動蕩後,成通判才收斂了許多,夾着尾巴生活,應是朝中關系倒塌了。
“不必。”
曹正發話了,下屬自然不敢反駁什麽。只是心裏嘀咕,大人的脾性也太直了,這在官場上确實不算好事。
因為大人剛正不阿的作風,以及不願妥協的倔強,在官場上走了許多彎路,但大人依舊不願改變。
“無需多言,正事要緊。”
曹正擡眼瞪了一眼幾人,明顯曹正不願再提及那兩人,于是幾人就開始商議三皇子的事情。
随後書房內的讨論聲持續了三個時辰,天光破曉了,曹正才讓屬下各自回去休息,然後按照計劃行事。
只是曹正等了多日,遲遲沒有等到三皇子,因為三皇子已經到了慶平縣,此刻正與仲興平在一處喝茶。
今日三皇子禹祁煜着了一身黑色常服,未佩戴任何皇家标志性物品,走在慶平街上也沒有人能直接認出來。
“老師,這幾年...您過的還好嗎?您總不許旁人來看您。”
三皇子今年不過十七,還是一副少年的樣貌,套在一身穩重成熟的衣裳裏,也難免有些違和。
此刻三皇子禹祁煜望向仲興平的眼裏,竟有些委屈和埋怨。仲興平離開京城已有十年,那時候三皇子也不過才七歲。
“三皇子,你我并無師生情誼,仲某也擔不起您一聲老師。”
仲興平語氣平淡,無半分熟絡的模樣,甚至還有些疏遠。
“老師,您又何必說氣話,這次父皇就是讓我來請您回去的。”
“此次災禍,父皇已悔不當初,若是...若是沒發生當年的事情,老師您怎會困于此處。”
禹祁煜留意着仲興平的神情,一邊說着,心裏卻是暗罵他不知好歹,給了臺階還不下來。
“三皇子,你可知草民當年未收你為徒的緣由,你所有的心思都在臉上。若不是你的兩位兄長急于一時,你連登臺的機會都沒有。”
仲興平玩味地放下茶杯,語氣中滿是嘲諷,絲毫沒有要給三皇子留面子的意思,他不覺得禹祁煜有登上皇位的才能。
自古以來,能成就帝王大業的人,哪個不是心思沉重,殺伐果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這些特質三皇子連點邊都沒沾到,用兩個字形容他就是魯莽。
“你!行,既然話都到這了,就說回不回去吧。也省得我彎彎繞繞的。”
都已經被撕開了僞裝,禹祁煜也放開了,躺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樣子。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輕佻了幾分,裝模做樣的可是累死他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大厲朝已不需要一個老古董。”
這話的意思就是拒絕了,禹祁煜氣的都要跳腳了,他父皇下了死命令,不把人請回去,就要把他的私庫收回去,
“老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趁我還好好與你商量,你就該順勢答應下來!”
禹祁煜起身指着仲興平怒吼,一只腳踏在了茶幾上,力道之大,震落了幾個茶杯。
“哦,仲某不過一介白身,自然是無法與三皇子為敵,那便由三皇子發落。”
只見仲興平背靠在椅子上,手指把玩着白瓷茶杯,眸光高深莫測,微微挑眉拖腔帶調道。
三皇子看着此刻的仲興平,覺得他和十年前攪動朝堂的權臣重合了,他本應是鋒芒畢露的,意氣風發的。三皇子當年執意想拜師,也是欽佩仲興平的才學與能力,或者說是無法忽視的氣場。
“你...要如何才肯回去,條件由你提就是。”
來之前父皇就同他說過。只要仲興平願意回去,官職財富,都可以應下。前提是必須把他帶回去。
禹祁煜來之前不懂父皇為何非要他,一個遠離朝堂十年的,現下倒是有些明白父皇的用意了。就算明珠蒙塵,但他本質上還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京城,老夫自然是要去的,不過這朝堂老夫就不進了。”
仲興平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回裏屋拿了一封信件,交給了三皇子。早在京城出事的消息傳過來的那刻,仲興平就料到會有今日這麽一出,不過他本以為來的會是五皇子。
禹祁煜看着手上的信,整個人呆愣愣的,這是把他打發了?這真的能應付父皇,他可不像變成窮鬼啊!
“聖上看見信,自然不會為難你。老夫便不留你了,三皇子請便吧。”
這便是下了逐客令了,禹祁煜拿着信出了門,他的護衛都在門外守着。見只有三皇子一人出來,內侍劉永便快步上前要詢問。
禹祁煜給了他一個眼神,劉永閉嘴了,這位主子脾氣可不大好,他沒必要這個時候上去觸黴頭。禹祁煜回望了一眼,随後帶着人下了山,一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且不論仲興平和三皇子的故人會面會給京城帶來多大的影響,曹正已是着急上火了,好幾日都寝食不安,他實在沒想清楚三皇子的來意。
這些家國大事,目前宋月嬌還不配擔心,她正在盤算錢,她現在可有好多錢!
那日蘇清把宅子和裏面的錢財都給了她,讓她随意使用,宋月嬌收下後沒有立即使用,而是派人去縣衙打探了消息。
但是縣衙好像對浮齊那夥人一無所知,或者說是刻意隐瞞,宋家的小厮被縣衙的人趕了出來。
宋月嬌給了小厮一兩銀子,算是跑腿費加精神損失費。小厮樂呵呵的拿了錢謝過宋月嬌走了。
既然如此!這錢她就收下了,只當是劫富濟貧了。
現下就需要選址以及選人了,宋月嬌依稀記得書中說齊南府蝗災鋪天蓋地,那年田地裏顆粒無收,怎麽樣也得養個十萬只吧。
“小花,你知道咱家莊子有哪個适合養鴨的嗎?”
小花被小姐這話問懵了,養鴨,小姐要做啥?小花滿臉都是疑惑,眼睛都瞪大了。
“小姐,有是有,有個石溪村的莊子,是靠着河的還有個小湖。”雖然疑惑,小花還是盡職盡責地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小姐。
“我們明日去那莊子散心吧!”
宋月嬌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勘察現場了,若是可以,她可以把莊子要過來,再買些臨近莊子的土地。
她的目标就是把養鴨事業做大做強!人都說搞事業的女人最美,她要做一個獨美的女強人!
宋月嬌還想着要獨美,若是被某人知道,怕是日子不好過。
某人并不知道他惦記的姑娘,一門心思想丢下他呢。
蘇清正在和書院的路姓學子說話。
“蘇清,你找我何事?”
路學子平日裏也不愛與別人說話,更沒和書院紅人蘇清打過交道,蘇清突然來找他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路兄,你不必緊張,我是想問問,你還寫話本嗎?”
蘇清把人拉到了一邊,輕聲問,畢竟這算是是不務正業。
“可不敢胡說啊,我…沒寫。”路學子平日裏是有些話本補貼家用的,只是都是用的假名罷了。
“路兄,別緊張。我有事想求,我未婚妻平日裏就愛看些話本子。”
“你只管寫,只給我未婚妻一人看,絕不洩露,至于報酬咱好商量。”
蘇清的提議,路學子很心動,又能有錢又沒有風險的營生誰不喜歡。
他還是要考功名的,如若之前寫的話本被翻出來,也是影響名聲的。
蘇清看他已經動搖,趁熱打鐵直接把人搞定了,于是路學子成為了宋月嬌的獨家寫手。
此刻青山村,蘇老二家中,正在盤算着納征的事情。
原本空蕩蕩的蘇清書房,現下擺滿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均是蘇林氏近半月來陸續采買的聘禮。
蘇清與宋月嬌的婚事,已過了六禮中的納采,問名,納吉,下一步就是納征了,也就是民間說的過大禮。由男方家帶着全福人和媒人,帶着聘禮,聘金,禮金到女方家中。
行至納征這步後,雙方的婚期也就快定下了,雙方的婚禮事宜就提上了日程。
大厲朝多以金銀器具以及糕餅鳥獸為禮,前者可以提前置辦,後者一般臨近日子才去采買。
上次蘇清給了母親五百兩,蘇林氏一刻也沒閑着,成果就是眼前的一箱箱聘禮。
“等日子近了,再補齊剩下的吃食三牲,就可去下大禮了。”
“我可盼着這一日好久了,清兒終于要成家了。”
蘇林氏看着眼前的東西感嘆,她本想給蘇清定一個知根知底的村裏姑娘,但是蘇清後來才學過盛,自然是不配了。
卻未曾想宋家找上門來,本以為蘇清會拒絕,卻是一口答應下來,怕是先前就已經見過宋月嬌了。
“娘親,宋姐姐要嫁給哥哥了嗎?”
蘇宛歪着頭眨巴着眼睛問蘇林氏,眼中滿是期待。她雖與宋月嬌沒見過幾面,但哥哥有危險這個未來嫂子都是沖在前面,很難不喜歡她。
“就快了,到時候月嬌嫁進來,宛兒可得看好了,不能讓旁人欺負她。”
蘇林氏笑着應着女兒,這個兒媳婦她也滿意的很。他們家蘇清從小溫潤知禮,表面上的禮數挑不出任何過錯,但總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但宋月嬌出現後,兒子不自覺的變化讓她欣喜,此刻蘇清不再是冷眼旁觀的局外人而是局內人。可憐天下父母心,總想女兒能覓得貼心人才好。
“當然啦,宛兒不會讓外人欺負嫂嫂,不過呀,有哥哥在誰能欺負她。嘿嘿。”
蘇宛樂不可支地說着,随即想到了什麽,開始捧腹大笑:“娘親,我悄悄告訴你一個哥哥的秘密。”
聽到這,蘇林氏也頗感興趣,湊近了女兒,然後蘇宛在她耳邊小聲訴說。等蘇宛說完,母女兩日均是忍俊不禁。
“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你哥哥這次怕是栽咯。哈哈。”
“走,娘給你煮酒釀圓子吃。”
蘇林氏把書房的門鎖好,牽着蘇宛往廚房走去,嘴角含着絲絲笑意。
可不得開心嘛,今日一早喜鵲就叫個不停,他們家要有喜事了呀。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