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暴躁
暴躁
鄭澤言受到了驚吓。雖然是他不小心給人後腳跟踩了一腳,還無意識地推了人一把,但這人轉過來的臉卻把他給結結實實地吓住了。
這人可不是別人,更不是他老板朱孝軍,而是他前公司老板的合作對象,那個夢幻聲工廠的大老板,也是他現在肚裏崽子的爹陸時淵。
這踏馬的什麽孽緣?
鄭澤言尴尬不已,整個人一時間居然都忘記了其他的反應。
陸時淵突然被人推了又給踩了一腳後腳跟,原本是還有幾分愠怒的臉,卻在一看到鄭澤言後,他這愠怒就瞬間消散不見了。
微微皺眉,陸時淵一雙眼将鄭澤言從上到下都仔細打量了遍,像是在确認他有沒有事。
鄭澤言卻被他看得更加尴尬。
“陸……陸總……巧啊……”
鄭澤言恨不得時光倒流在進門之前,他一定會再重新觀察一遍,這樣發現陸時淵的話,他就立即抽身絕對不會撞上來,弄得想躲都躲不掉!
“你沒事吧?”陸時淵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差點讓鄭澤言炸毛了,一時間鄭澤言連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
“我……還好……沒事!”
陸時淵有些疑惑,顯然是沒弄懂鄭澤言的表情怎麽有些奇怪。
事實上鄭澤言的表情怎麽會不奇怪?
他前兩天不但跟陸時淵又上了一次床,關鍵的是他還一板磚又把人給悶了,現在突然遇到鄭澤言瞬間就有種自投羅網的錯覺!
眼下再仔細一看,陸時淵的頭上都還有個清晰的疤痕,貼着止血貼,不過被劉海擋住了部分不仔細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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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陸……陸總您怎麽在……”
“陸總來了啊。”
裏面店長突然的聲音截過了鄭澤言的話音。
鄭澤言跟陸時淵一起扭頭,店長與秦玉初正朝着他們的方向過來。
鄭澤言沒注意到陸時淵之前那看着他的眼神,再轉眼之後瞬間就變得像是能掉下冰渣一樣。
“陸總早啊。”
秦玉初也跟着對陸時淵打招呼,大概是當着陸時淵的面有點過不去,他也跟鄭澤言道了一聲早。
鄭澤言點頭一笑:“那個……我還有事就先、先上樓了。”
“快去吧,一會他們又要開始拍了。”店長笑着提醒。
鄭澤言頓時楞了一下,連腳步都停下了:“又開始拍了?又是新定的腳本?”
店長搖頭:“那個我就不知道了。”
秦玉初道:“是陳莎莎新寫的一比一的練習腳本,讓我跟飛哥一起找鏡頭感的。”
“哦。”鄭澤言心裏的不悅這才淡了幾分,而後再咚咚咚地快步上了樓去。
陸時淵一直都沒再怎麽開口,但他卻注意到了鄭澤言剛才的那細微的變化,頓時陸時淵皺眉,直接問:“陳莎莎是誰?”
秦玉初道:“新來的編劇。”
店長開口正要解釋陳莎莎是接替鄭澤言的時候,陸時淵突然擡步就朝樓上走去,同時交代:“朱孝軍來了,讓他直接來辦公室。”
“哎。”
眼瞅着陸時淵也上樓了,店長忍不住拍拍胸口:“這位大老板還真是……兩米的身高八米的氣場啊。”
秦玉初盯着陸時淵的方向,眸色有些深深,他沒開口卻也嗯了一聲。
二樓樓梯口,陸時淵剛一上去,就看到鄭澤言坐在辦公桌前的身影,不過鄭澤言是趴在電腦桌上的,顯示器開着,旁邊的仙人球看起來依舊精神抖擻色澤明亮,反倒更加顯得鄭澤言此刻的頹廢,就像是沒有睡好似的。
陸時淵沒再動作,他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盯着鄭澤言的身影。
他感覺鄭澤言好像比上次在百花湖那邊的時候胖了一些,衣服穿得大,都蓋到大腿的位置去了。
這麽一想,陸時淵的思緒就想得遠了。
他想起百花湖的時候,鄭澤言曾在他身下的樣子,還有……還有?還有啥?
陸時淵瞬間懵怔。
他下意識地覺得好像還有點什麽東西,卻又想不起來更詳細的,甚至于那手都下意識地摸向了頭上的傷。
他這傷吧,傷得挺像是雞肋的,說嚴重吧不是特別嚴重,說不嚴重吧,結果又給他造成了短暫性失憶,以至于到現在他都沒有想起來皇庭酒店的那晚上,到底是跟誰發生了什麽事情。
反正就是挺鬧心的。
但現在看着鄭澤言想着跟他有過的事兒,陸時淵卻恍惚地覺得,他鄭澤言好像也不止是百花湖的那一次吧。
但具體的陸時淵卻不敢篤定了。
畢竟沒有證據的事,容易把人給吓跑了。
皺皺眉,陸時淵最後也沒驚動鄭澤言,直接就去了朱孝軍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鄭澤言依舊趴着,他整個人都有些毛躁而又頹廢,他實在搞不懂這陸時淵怎麽又來了這裏,這家夥是有毒嗎?
“小鄭哥啊……”陳莎莎小心翼翼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鄭澤言一愣,就着趴在桌上的姿勢,歪頭看她:“怎麽了?”
“那個……”陳莎莎有點為難:“我昨天早上寫了一個腳本,但是李哥看了後覺得不太好,想讓我改,劇本改了之後我感覺有點變扭。”
哦,被猜中了。
鄭澤言頓時有些好奇,他坐好身子,朝李琦桂的辦公桌看了一眼。
陳莎莎立馬說:“李哥在樓下廚房給飛哥講戲。”
還講戲?
鄭澤言憋着笑:“你的腳本給我看一下。”
“哎。”
陳莎莎立即将腳本拿了過來。
鄭澤言一眼,果然……
李琦桂把陳莎莎的腳本臺詞,幾乎全都改成了他以為很順很有賣點的那種。
陳莎莎的這個腳本是以土豆為主的一個腳本。
腳本上的第一句話用了貴安市本地人說起來都比較爽口的一種模式。
既嫌棄了土豆又突出了土豆的特別,但李琦桂直接把嫌棄土豆的那個詞給删除了,導致這句話失去了幾分誘人的味道。
陳莎莎的原腳本是:你說一個破土豆怎麽就那麽多種吃法呢,貴安人的吃法千奇百怪,麻辣土豆絲青椒土豆絲幹煸土豆絲那有吃過涼拌土豆絲嘛?這個天氣吃這個安逸!
李琦桂則直接更改成了:貴安人就是喜歡吃土豆絲,這麽熱咧天氣,整個洋芋吃,麻辣嘞還是青椒嘞?還是涼拌的吧,你還沒吃過涼拌土豆絲嘛,走!整起!
看過後鄭澤言就:“……”
陳莎莎一臉為難:“小鄭哥,你看這個……”
鄭澤言将腳本放下,給不了什麽建議,只能安撫陳莎莎:“他是攝影師,他說怎麽改就怎麽改吧。”
陳莎莎呆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鄭澤言會這麽說,一時間連看着鄭澤言的神色都顯得有些不甘。
小姑娘家家的,畫着淡妝,塗着潤色唇釉,秀發披肩,有些委屈的臉上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鄭澤言被她這個表情看得有些無奈,他輕咳一聲,開口問:“這個腳本,飛哥跟朱老板看過嗎?”
“看過,但是他們……”
“沒有意見?”
陳莎莎點頭。
鄭澤言瞬間就懶得多說,他只能安撫陳莎莎:“既然兩位老板都覺得可行,那就照做吧。”
“可是這個腳本……”曹尼瑪的蛋蛋疼!
陳莎莎差點忍不住爆粗。
鄭澤言是在愛莫能助,只能搖頭。
最後,陳莎莎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似乎還帶了幾分殺氣。
估計……她應該是猜到好端端的鄭澤言為什麽要辭職了吧。
嗯,面對着自己這個被改得面目全非還被一票通過的腳本,她覺得她也想閃了。
之後的練習拍攝,鄭澤言并沒有參與,陳莎莎作為這個腳本的編劇,自然是要跟着他們走的,還有小曲,小曲扛着道具跟在他們身後,臉上已經沒了當初的幹勁。
快十一點時,朱孝軍才匆忙的來了公司,一進大門,他連店長跟其他人都顧不上,就直接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陸時淵正在接電話。
電話是他助理打過來的,陸時淵原本還挺疑惑無緣無故助理的電話怎麽打過來了,誰知道一接電話,就聽助理說《一劍滄瀾》的作者,跟黔築文化那邊的合作取消,《一劍滄瀾》版權回流,黔築文化還要賠償作者的名譽權。
陸時淵懵住,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助理解釋:“聽說那個王全之後又爆出了點事情,說是他曾經借着這個項目,潛了兩個配音新人,結果王全被現在被踢出項目,那兩個配音新人撈不着劇,就把這個事爆了出來,誰知道又牽涉出王全跟黔築文化的趙熙意私自将一劍滄瀾拿去做中間項目,騙人試稿賺中間差價,現在鬧得挺大,好多人都在抵制黔築文化那邊。”
陸時淵聽着皺起了眉。
他對黔築文化并沒有什麽想法,跟黔築文化的周瑾也只是在前兩年合作過,印象還行而已,但是這還行的印象在百花湖就全都敗光了。
“他們崩盤跟我有什麽關系?”
助理哏了一下:“營銷部的桌經理想要一劍滄瀾的書,并且已經跟作者談過了,但作者經過黔築文化話的事,暫時不打算繼續考慮有聲劇了,除非……”
陸時淵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除非什麽?”
助理:“作者說,除非您出山,接裏面的主人公。”
陸時淵:“……”
他出山?
出個屁!
他當初出山下海把媳婦兒都給弄跑了他還出!
陸時淵臉色瞬間陰沉:“簽約了嗎?
助理咽咽唾沫:“簽……簽約了。”
陸時淵瞬間暴躁:“我簽他奶奶的腿誰給他的權利他簽個球啊!他問過我了嗎他上報過了嗎他就跑去跟作者簽約我答應了嗎!!!”
助理有點發抖:“他說您給的權利。”
陸時淵怒:“狗屁!有本事讓他來我面把這話再說一遍!”
助理:“……”
可不敢說。
陸時淵怒得不行,直接吼他:“讓桌衛亭自己去賠違約金吧!其他都不用想了!”
助理:“額……”
陸時淵:“就算只剩下一條褲衩他也得去賠!!讓我出山?!這麽能耐他怎麽不上天去!!!”
啪叽!
陸時淵猛地挂了電話。
朱孝軍站在門邊一聽這動靜莫名的心髒抖了一下。
他這小表叔,有時候吧……真的高冷得一筆,有時候又接地氣的一筆!
他年紀大了有點遭不住哇。
朱孝軍有點慫,沒立即開口。
陸時淵在差點把手機砸了之後,一轉身,看到朱孝軍時那臉色更加陰沉。
“小……表叔你怎麽了……”
陸時淵瞬間眼神猛地一沉:“你知道跟你合作的邢飛究竟是個什麽貨色嗎?”
中午好~~我來抓蟲蟲的~
關于腳本劇本有聲劇啥的都是胡編亂造請勿較真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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