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撩撥
撩撥
鄭澤言反骨上來,下意識地就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與陸時淵認識的時間其實也不算短了,他見識過陸時淵的暴躁,高冷,偶爾的随和跟平易近人,還真沒看過陸時淵醉酒的樣子。
而且還是一瓶倒的那種。
鄭澤言好奇了,忍不住就想搞點事情。
陸時淵并不知道鄭澤言反骨上來了,他只瞥了桌衛廷一眼,又看看帶着幾分狡黠似乎想搞事情的鄭澤言,其他話陸時淵也沒多說,只接過鄭澤言遞過來的啤酒,跟他碰了一下。
鄭澤言愣。
陸時淵拿着啤酒,仰頭直接開喝。鄭澤言看着他豪邁的舉動,眼睛越瞪越直。
嘭!
陸時淵把啤酒往桌上一放,裏面剩下的半瓶酒在裏面晃得厲害。
鄭澤言定眼一看後:“……”
“小澤學弟……”陸時淵突然開口,話音悠悠像是蠱惑又帶着一分壓迫:“我可是先幹為敬了啊,學弟是不是應該也和一下?”
鄭澤言咽咽唾沫,他眼珠轉轉,遲疑幾秒,才拿起啤酒試探的喝了一下。
倏忽。
鄭澤言意外了。
這啤酒入口,感覺就跟可樂差不多,就是辣度上似乎更重一些。
鄭澤言舔舔唇,忽地發現這酒過喉後,還怪甜的。
一時間,鄭澤言又朝陸時淵看去,卻只看到陸時淵那似笑非笑的樣子。
所以。
這一瓶倒的人喝了這麽多都還這麽精神,其實是因為這酒度數不高吧?
心裏這麽認為,鄭澤言再喝酒時就不怎麽顧忌,等陸時淵再看他的時候,他燒烤沒吃多少,那一瓶的啤酒倒是都喝得差不多了。
卓衛廷突然一笑:“沒看出來,小澤學弟人看着斯斯文文的,酒量還挺不錯,能幹一瓶還說酒量不好,真謙虛。”
陸時淵微微皺眉,待張口。
“嗝~”鄭澤言突然打了一個酒嗝。
桌上幾人全都看他。
吳晶直接笑了:“呀,小澤學弟的臉怎麽這麽紅,他這是喝了多少?”
卓衛廷笑着點頭,還沒來記得說話,鄭澤言突然伸出兩只指頭:“一瓶,不多。”
衆人:“……”
看看他比成V字形的手,再看看他的臉,還有他剛才說的話……
張緋靈忍住笑意;“他這是……喝醉了吧?”
吳晶湊近鄭澤言身邊憋着笑,比出三根指頭:“小澤學弟,這是幾啊?”
鄭澤言看一眼:“三。”
張緋靈也湊過去,單手撐着下颚,一手突然指陸時淵:“小澤學弟,那他是誰呀?”
鄭澤言歪一下頭:“海王。”
陸時淵:“……”
鄭澤言這完美的反應,瞬間就逗樂在場衆人。
現在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了,鄭澤言也是一瓶倒體質。
陸時淵無奈地揉揉眉心:“你們誰讓他喝這麽多的?他現在這樣一會怎麽回去?”
卓衛廷毫不在意:“怎麽回去啊?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學校早鎖門了,我看一會我們大家直接去酒店住一晚得了,再說他這體質誰知道跟你一樣,哎不過你怎麽還沒醉啊?”
陸時淵無語看他,只晃了晃桌上還剩一半的啤酒。
卓衛廷頓時:“……”
好家夥。
鄭澤言喝醉了,但他不耍酒瘋,酒勁上頭後他臉頰紅得厲害,比塗了腮紅還紅。
燒烤桌邊,鄭澤言就乖乖坐着,身邊幾人給他什麽他吃什麽,一點猶豫都不帶的,桌衛廷覺得好玩,還想給他再遞瓶酒。陸時淵手臂一擡,直接攔下。
“行了吧,再喝高了,一會估計連路都走不了了。”
桌衛廷哎呀笑了兩聲:“可惜了,還想看看小澤學弟徹底喝高的樣子。”
張緋靈拍桌衛廷一下:“得了吧你,見好就收。”
林沈毅眸光掃過突然變成乖寶寶的鄭澤言,他眼光流轉間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吳晶喝着果子,一手拿着竹簽,她眸光看過在場衆人,最後鎖定顧澤凱跟林沈毅。
林沈毅也就算了,顧澤凱今晚上明顯不對勁。
這平日裏比誰都能活躍氣氛的人,今天卻愈發地顯得沉默,像是沒什麽存在感似的。
吳晶敲敲桌面:“我說阿凱跟沈毅,你們兩人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個比一個的都不在狀态啊。”
桌衛廷才反應過來,神色困惑地看向兩人。
林沈毅沒有說話,只是略顯勉強地笑了笑。
顧澤凱直接起身,他像是已經下了決定:“抱歉晶晶,緋靈,我有點事想去确認一下。”
衆人都是一愣,顧澤凱卻不解釋,拿過外套轉身就走。
桌衛廷想喊他都沒來得及出聲,只嘀咕着他有什麽事非要現在走的。
顧澤凱一走,陸時淵下意識地看向身邊已經因為醉酒成了乖寶寶的鄭澤言,他看看時間快淩晨一點,陸時淵也道:“快一點了,時間不早,今晚先回酒店吧。”
桌衛廷愣:“不是,一點都沒到還早,散那麽快幹嘛?”
陸時淵拍拍鄭澤言的肩膀:“不散場一會這個人走丢了你負責?”
桌衛廷:“……”
算了吧。
醉酒的乖寶寶好哄得很,他可負不起責任。
吳晶跟張緋靈都笑了,兩個姑娘沒有什麽異議。
張緋靈還安撫桌衛廷一下:“中秋假期有三天,這才第一天,不急着玩肝,聽話。”
桌衛廷:“…………”
并不想說話。
一群人最後還是因為陸時淵的發言,而決定散場。
不過這個時間學校他們是回不去了,幾人只能在市中心這邊訂個酒店。
進酒店他們就訂了三個房間,吳晶跟張緋靈一個房間,桌衛廷跟林沈毅一個房間,最後是陸時淵跟鄭澤言一個房間。
對于這樣的酒店分配,吳晶與張緋靈還有桌衛廷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林沈毅雖然沒有什麽反應,但人似乎忽地沉默了幾分。
陸時淵對此有些失笑,他懶得解釋什麽,只扭頭看向身邊的學弟。
“澤言,走了。”
陸時淵喊了一聲,鄭澤言話都沒有,乖乖跟上。
眼看着他們兩人消失在走廊的一端,桌衛廷忍不住啧啧搖頭:“你們說小澤學弟這個樣子,回頭要是帶他去賣了,他會不會也這麽聽話?”
張緋靈給他腦門呼了一下:“你小心十六宰了你。”
吳晶懶得理他,只轉身拿了房卡去開門。
桌衛廷無聲一嘆,轉身時見林沈毅沒動,頓時狐疑。
“小林啊,你今天怎麽感覺也怪怪的。”
“沒什麽。”林沈毅不承認。
桌衛廷挑眉,眼見林沈毅明明不對,卻不肯多說,他也懶得多問。
一群人不過一會就徹底消失在這些房門的後面。
淩晨一點三十的時間,幾乎已經快一天中比較困頓的時候了。
酒店房間裏,陸時淵洗漱出來時,鄭澤言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背靠着浴室的方向,發間帶着幾分沐浴過後的濕潤,對于身後傳來的動靜,他似乎一點也不知道。
浴室的門邊,落石淵看着他的背影卻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因為只是在這裏将就一晚他們訂的房間都是單人房,不過床倒是不小,兩個人睡綽綽有餘,就是現在他和鄭澤言的這種情況吧,稍微有點蛋疼。
低低呼一口氣,陸時淵走向床邊,他确定床上的人真的是睡着了這才掀開被子,在外邊躺下。
這次的心境和上次的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是鄭澤言的情況特殊,他守在鄭澤言的身邊才能坐懷不亂。
現在……
陸時淵扭頭看向裏面的人,卻沒想到他突然一個翻身,直接将腿搭在自己腰上,不止這樣,他還連手都搭了過來!
陸時淵瞬間渾身緊繃,連呼吸都屏住了。
要不是理智還在他現在真想……一腳給人踹開!
不然他怕自己真把持不住。
不過陸時淵也沒緊繃太久。
幾乎就是在那瞬間,靠他身上的鄭澤言忽地睜眼,揚頭朝他看去。
陸時淵更不敢亂動,連聲音都啞了幾分:“你……往裏面挪挪,我這樣……”
鄭澤言眨眨眼,眸裏似乎還有幾分混沌,他這麽近距離地盯着陸時淵時,讓陸時淵連他眼睑上的睫羽都看得清晰異常。
很長,也很卷翹,随着他眨眼的動作簌簌抖動,有點像是蝴蝶的翅膀。
“澤言……唔……”
鄭澤言突然擡頭,朝他唇上貼了過去,一下就封住了陸時淵才微啓的唇,也讓陸時淵呆住。
“你錄那麽多盤劇,下過那麽多的海,有……實戰過嗎?”
陸時淵沒敢回應,只盯着鄭澤言看。
他感覺鄭澤言的情況不對勁。
果然……
鄭澤言的手突然在他胸口緩緩移動,嘴裏還說了一句讓陸時淵理智全無的話。
“我……試試……”他重新朝着陸時淵的唇貼了過去。
剎那間,陸時淵繃着的理智啪嗒一聲突然斷裂。
他猛地一個翻身,将鄭澤言壓了回去,急促地掠奪着鄭澤言的呼吸,封鎖了他的話語,連着手也抓住了鄭澤言的手腕給死死按在枕頭上面。
什麽理智,什麽坐懷不亂,什麽不可亂來,全踏馬都被陸時淵抛到了腦後。
他現在的腦子裏跟心裏,就只有身下這個人。
帶着幾分酒醉的鄭澤言在被人探入禁區的時候,疼得他渾身都痙攣了起來,也是那會,他那有些混沌的腦子才總算清醒了幾分,可是眼下面對的情況,卻叫他差點奔潰。
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幹的事明顯不太實際,可是鄭澤言卻又沒法相信那些事真是自己幹出來的。
他想逃了。
可陸時淵卻将他緊緊壓着。
“陸時……”
“別亂動。”陸時淵将他抓着,呼吸急促:“放松一些,不然一會有你疼的。”
這情況能放松就怪了。
鄭澤言疼得渾身緊繃,連抓着陸時淵肩膀的指尖都下意識用勁。
鄭澤言呼吸發緊,有些說不出話來。
陸時淵突然又朝他湊近,低聲地道:“我盤劇是錄過不少,也下了很深的海,但實戰……你是第一個。”
“別……我錯了……學長,我錯了,你出去……出去……”
出去?
不可能了。
他現在是箭在弦上,出不去了。
再之後,鄭澤言經歷了人生中從沒經歷過的事情。
他像個扁舟随浪而浮,随水而落,幾乎被貫穿的身體,帶來的全是陌生的觸感,浸透了四肢百骸,仿佛能從腳底心燃燒到大腦的最深處。
酒徹底清醒了,人也麻了,身體像是被拆開又重新武裝過,最過分的是他腰差點散架,連喉嚨也跟着啞了。
昏迷前,鄭澤言的腦子裏只有一句話:以後誰再喝酒誰是傻叉!
第二天快正午了,鄭澤言才在酒店房間醒來,他滿心複雜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麽狀态,可等他垂眼看向那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時,鄭澤言認真想了一下,他奇跡地發現,自己……居然不排斥。
或許是這個學期,陸時淵給他的關照太過于無微不至,以至于兩人現在躺在一個被窩肢體交纏他都沒有任何排斥。
也或許是做了陸時淵這麽久的助理,見過了他錄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鄭澤言此刻也不覺得謊妙,甚至于他還有種詭異的想法。
他覺得陸時淵真的上床時的聲音,可比錄音裏的好聽多了。
額……
鄭澤言腦子徹底亂了,拉過被褥将自己整個蓋了起來。
他這一動,陸時淵就醒了。
睜開眼,陸時淵看到的是自己懷裏把自己腦袋整個都藏在被褥裏面的人。
那瞬間,陸時淵心裏一快,手臂驟然緊收,他将鄭澤言整個從後抱住,明顯的感覺到鄭澤言身體的僵硬。
旁的話,陸時淵也沒有說,他将鄭澤言抱着,用力的吸一口氣。
鄭澤言也沒掙紮,明顯默許他的這動作。
好一會後,陸時淵才将他的被褥用力扒開。
被子下,鄭澤言的臉紅得厲害,眼神閃躲全然不敢去看陸時淵。
陸時淵倒是輕輕一笑,給他鼻尖吻了一下。
“早上好,男朋友。”
鄭澤言被他喊渾身發燙,咕哝着下意識的反對:“誰你男朋友……”
陸時淵一怔随即挑眉,指尖故意在他的腰間勾了勾:“昨晚上是你主動要跟我試試的,難道現在你想始亂終棄不負責任?”。
“誰不負責任……”脫口而出的話過半,鄭澤言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他人窘得不行,急忙去扯開陸時淵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卻聽陸時淵忍着笑意,又喊一聲:“嗯,早上好,夫人。”
“你……”
再低頭親一下額頭:“早上好,媳婦兒。”
“陸時……唔……”
再吻了一下唇:“早上好,老婆。”
鄭澤言被鬧得沒了脾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他完全不想理會陸時淵,更不想理會昨晚上腦子瓦特的自己。
而讓鄭澤言直面他跟陸時淵的這份關系,還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事,只是這個事情很慘痛,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才會促使他後面跟陸時淵确認交往的關系。
葉語……跳樓了。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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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