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女友
女友
26.
林逾靜抱着月亮漁火球燈回到宿舍,像寶貝一樣放到自己床邊的地毯上。
她又走到書桌旁邊,從抽屜最深處的角落位置拿出一個由透明亞克力盒子包裹起來的小型月亮漁火燈。
那是七年前在澎鎮時,陳京澍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也是她離開時,唯一帶走的物品。
可惜在她大二時,夜燈就已經壞掉了。
那段時間,林逾靜幾乎跑遍了整座城的燈飾市場想要修複完好。
只是無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告訴她已經壞到無法修補的狀态。
終于認命時,她就把它放在書桌上做裝飾擺件。
後來,搬校區宿舍,室友以為那是堆垃圾就幫她一起丢掉。
然後林逾靜就像瘋了一樣,哭着蹲在宿舍樓外的垃圾桶旁,找了一袋又一袋的垃圾。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個壞了的寶貝。
被封進透明盒子裏,藏在最隐蔽的地方。
珍貴的,她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看。
林逾靜眼眶微微泛紅,舉起亞力克盒子,地上的燈光恰到好處的連将這個小燈也一同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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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兩盞燈,就像是有穿越時空的魔力,把年少與現在拼合起來。
仿佛也将她碎掉的靈魂,一片片撿拾起來。
空無一人的宿舍,林逾靜卸下僞裝,脫掉鞋子盤腿坐到漁火夜燈旁。
滿月形态的球燈,表面雖仿照真實月球做成了凹凸不平的隕石坑形,但選擇了較為柔軟的材質覆蓋。
她抱在懷裏,是軟的也是溫熱的。
林逾靜用掌心撫摸描摹,耳邊像是聽到了年少時,遠處海浪此起彼伏的聲音。
暖黃的燈暈在這冬夜裏透着暖意,輕灑在她臉頰上時,似乎一連穿透了軀殼,把她心裏的溝壑也一同照亮。
也将這一整晚的口是心非,說不出的失落,愛而難得照亮。
但午夜擱淺後,清醒着沉淪也不會超過15秒的姑娘,最後還是發出顫抖哽咽的口令,“關燈。”
翌日。林逾靜一早就去醫院看祁渥雪。
面色蒼白的人虛弱斜倚在床頭,看她手腳笨拙地削蘋果。
“不用削那麽幹淨。”祁渥雪聲音虛虛道。
林逾靜笑,“是誰剛剛說,喜歡吃不帶一點皮的水果。”
林逾靜其實是個最不喜歡麻煩的人,像蘋果和梨這種可以連皮吃的水果,從來不會想着削掉再吃。
認識祁渥雪之前,陳京澍是她見過對吃水果最精細的人。
連吃石榴,都要先拿一個小碗,剝好一整碗再填進嘴裏吃。
後來她去了,連帶石榴籽一起吞進肚子裏,陳京澍就為她發明了鮮果榨汁。
也是那一年,她對生活有了實質性的感受。
知道媽媽是會早上起床為孩子做飯的;知道受到欺負不用獨自忍受,會有人幫自己撐腰的;知道愛一個人,是源自本能的。
“早上,你徐師兄打電話說,JING資本要在總裁辦為我們空出一間辦公室。”祁渥雪看她沉默的模樣,故意逗道:“是你主動去找陳總說的,還是他主動想到這層的?”
林逾靜抿了抿唇,只說道:“昨天他向我告白了。但是,我拒絕了。”
祁渥雪看着她,神情戚戚,“因為我?”
林逾靜先是搖了搖頭,最後被她盯得心裏發毛,又妥協點頭,“師姐,我做不到像你那樣,犧牲自己成全愛情。我身後沒人,也不敢妄圖攀附高枝。愛情救不了我,我只能自己拼出一片天空。”
出生在偏遠山溝的姑娘,如果出生沒被丢掉,那就是還有其他用途。
這七年,她不止一次被父母逼着嫁人。甚至研一時,陳父背着人要了幾萬塊錢作為彩禮,千裏迢迢要把她賣給人家。
或許就是她的現實和此刻的夢境太割裂,以至于扼殺了她幻想的權利。
“也許,陳總和柳華不一樣呢?”祁渥雪滿眼心疼地看着她,“柳華自小被他爸媽保護太好了,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的,他習慣了全世界圍繞他旋轉,已經沒有了獨自飛出去的羽翼。”
“陳總他很有商業頭腦,在同齡的世家子弟裏也很出色。能做到獨當一面,說不定...”
林逾靜苦笑着搖了搖頭,“他身後也空無一人的...”
他的出現,陳家唯二高興的人,只有陳鎮風老爺子和陳嵘清。
其他人,表面上怕他,實則是忌憚老爺子罷了。如果有一天老爺子不在了,陳嵘清只會想着如何保全他們二房的榮耀。
陳京澍握着JING資本不假,但華仁集團裏,至今無可撼動地位的,是陳家長房長女陳今宜。
“我不會為了他放棄自我,又如何期望別人為了我放棄一切。”林逾靜聳了下肩,嘆氣時,雙肩都塌了下來,“而且,有過一段回憶陪我度過終生,就足夠了。”
生死不怕的人,居然怕陷入紅塵旋渦。
說起來多搞笑,可這卻是林逾靜的真實寫照。
“傻姑娘,我更心疼你。”
林逾靜湊近祁渥雪,将頭枕在她膝間的軟枕上。
淚從眼角落下時,不出任何聲音,只有棉芯和林逾靜的心知道,淚有多苦。
“師姐,我們別做男人的附屬金絲雀。你要做生物界優秀的祁博士,我要做偉大的林畫家。”
祁渥雪眼眶含淚,輕輕撫摸她腦袋,“好。他也該長大了。”
祁渥雪一直在醫院住到元旦後才出院,百校聯盟同時也開始将原址辦公室搬往JING資本。
男生負責家具類的大件貨物,女生則将一些書和個人物品拿過去。
林逾靜考慮到祁渥雪身體還沒全然恢複,就只讓她跟着自己來回坐車兜風散心。
最後一趟,就只有三四本內外科資料書和她的攝影雜志。
兩人剛走進JING資本大廈,就見不遠處一群身着高級西裝的男男女女朝門口走來。
鴉色具有視覺壓迫感,所有人都緊急避讓,林逾靜也扶着祁渥雪往一旁挪了挪。
等兩人站定再看過去,才發現走在人群最前的是陳京澍。
與其他人不同,他只穿了件深色襯衣,在光影變幻中,衣料閃動暗繡的蘭竹花紋。
189的身高,長腿闊步向前,清隽矜貴。
自人群而過,身邊小跑跟着一位身着白色套裝裙的長發美女,“陳總,我是木卯科技的負責人,和您加一個微信,方便對接後續工作。”
林逾靜抱着書,指甲莫名緊緊嵌進了肉裏。
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再看過去的神情由平和轉為微酸的醋意。
“師姐,咱們走吧。”林逾靜一只手扶着祁渥雪,往人群後面繞。
只不過還沒等兩人走出去,就有一道溫柔的男聲自鴉色裏傳出。
柳華找了祁渥雪多日,今天終于見到人,“小雪,你等我一下。”
陳京澍同時也從人群裏循音望去,只不過視線落在了林逾靜身上。
男人剛還寡淡如死寂白灰的神情,在驀然對視那刻,有了瞬間燃燒的光點。
陳京澍拉過任墨引,向那位卷發美女解釋,“之後木卯的合作,由任總監全權負責,你們直接聯系就好。”
林逾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又警告自己的心道:不許亂甩臉色,他就是抱着別人,自己也沒有拈酸的資格。
只加快腳下步伐,扶着祁渥雪朝電梯走去。
兩人站定後,柳華先是追上,“小雪,你為什麽把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呀?”
周圍一圈人看着,有少數知曉柳華的,三三兩兩低聲議論。
“這就是那個博士小三?”
“人家都要結婚了,還糾纏不清。”
“你沒看到嗎?分明是那個男的糾纏不清,就是一個當代陳世美。博士初戀變小三,可憐得很。”
林逾靜抱着書,強行插到兩人中間,“柳總,大家都看着呢,別讓師姐太難做人。”
柳華一張比女孩還漂亮的臉,又欲落淚。
林逾靜無聲嘆氣,怪不得師姐屢屢心軟。
“靜靜,我和他出去聊一會兒,很快回來。”
林逾靜點頭,目送兩人背影離開。
而這時,陳京澍突然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她身邊,一句話也沒說就接過她懷裏的書。
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一樓電梯等候區飄蕩着馥郁的咖啡香。
這下,不用咖啡提神,陳京澍的異常反應瞬間喚醒所有人。
“謝謝陳總,這書不重。”林逾靜感覺自己要被各種視線穿透了,她努力維持臉上的平和表情,“我自己來就好。”
陳京澍懶洋洋往她身邊一站,完全沒有把書還回去的準備。
還故意和她套近乎,“怎麽回事妹妹,第一天上班,就和哥哥裝不熟?”
林逾靜頭皮都發麻了,看周圍人先是一臉震驚,再是聽到陳京澍叫她妹妹後,意識過來兩人是兄妹的釋然。
但她臉上的表情只笑得比哭還難看,幹巴巴回道:“沒有,這不是怕給您惹不必要的麻煩嘛。”
恰時,電梯門開了。
林逾靜想要錯開第一波人流高峰期,所以停在原地不進去。
陳京澍也故意站定,一副等着她的姿态。
而一群員工則是,大老板不進,自己也不敢進。
人對投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有感知的。
林逾靜頓時覺得後背,背上了30%的好奇,20%的氣憤,和50%的八卦暧昧。
終于,她扛不住如山一般的暗中指點,邁步走進電梯間。
陳京澍距離她最近,低聲地笑,像是在說他贏了。
“快上班了,都進來吧。”陳京澍開口。
一群人這才你讓我,我讓你的魚貫而入。
打工人踩點進公司,所以在搶電梯中,也沒了老板下屬的階級之分。
狹小的空間,視線都藏不住。
林逾靜恨不得自己變成透明的空氣,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惜,空氣是透明的,也象征無處不在。
倒是陳京澍格外坦蕩,往她身後一站,不動如山。
任人群如何擁擠,都護她一片安愉。
穩速上升的途中,林逾靜也有半刻晃神。
仿佛回到了澎鎮時,他們和褚言、曲溪擠公交出去玩。
擁擠的車廂內,陳京澍也像此刻,不遠不近地站在她身後。
保證不會與她有親密的肢體接觸外,護她安全。
短暫的記憶回溯,林逾靜嘴角都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啓。
連同她的回憶,也一起拉回到現實。
林逾靜緊咬着唇,不給陳京澍絲毫反應的機會,快速從他懷中搶過自己的書。
在一群好奇且八卦的目光中,倉皇逃走。
褚言這時從總裁專用電梯上來,手插口袋走過來。
對着他連連咋舌,“很好。一個小時後,整個JING資本都知道你有位表妹在上班。”
陳京澍不以為然,往自己辦公室走去,“SO?”
“狂蜂浪蝶,将會一起湧上,争做你陳京澍的妹夫。”畢竟每年,都有不少女職員想要踏進他陳京澍的那扇門。
“做我妹夫?”陳京澍冷笑一聲,“勇氣可嘉。”
百校聯盟用了三天時間終于搬好辦公室,短暫開了個聯盟會議,決定從明天開始制定《春日·可可西裏實地考察計劃》。
會議結束,徐繼白和林逾靜留在辦公室值班,修改網絡論壇頁面。
其他成員,暫時可以回去休息。
“明天開會的時候,我都要和你祁師姐商量,給你加一個title了。”徐繼白笑着說道。
“好呀!那我就要百校聯盟第一盟花的頭銜。”林逾靜手指飛快,修改着網站後臺關于更換辦公地址的聲明公告。
“我說真的。”徐繼白看着她,“你沒必要總是給自己攬很多活。之前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大家對你的印象是非常吃苦耐勞,且漂亮有才華的靜靜小師妹。”
林逾靜挑眉,她知道徐繼白在說從前可可西裏的事情,只不過她不想去接茬,就起身道:“師兄,要不要喝杯茶,提提神。”
徐繼白無奈點頭,“好,謝謝師妹了。”
林逾靜拿着兩人的杯子走出辦公室,JING資本總裁辦大廳還是熟悉的場景。
所有人都目不斜視,各自忙碌着手上的工作。
她餘光看了眼陳京澍辦公室,白色木門半開,他和兩三個中年男人坐在茶臺前喝茶聊天。
中國男人,骨子裏有着渾然天成的成熟內斂感。
加上在商圈摸爬滾打幾年,讓她想起最近網絡突然火起來的#新中式總裁#。
陳京澍現在就很有那種感覺,特別生長在全國聞名的考公大省。
她不由惋惜,他做總裁從商可惜了,他該從政入仕的。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她灼熱直白的視線,還是心有靈犀,陳京澍同時擡眸看向辦公室外。
四目相對時,林逾靜有一瞬被察覺偷窺的心虛。
她立刻回頭,快步推門走進茶水間內。
JING資本所有用具都配備的高級又齊全,咖啡機,直飲機,各種品牌風味的咖啡豆、茶包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張沙發和茶幾,若有其事擺了張茶臺。
林逾靜笑了一下,眼前莫名出現了陳京澍坐在那裏,和員工泡茶共品茗的場景。
但是,用具太過高級也有不好的一面。
比如,她端着兩個杯子站在直飲機前,卻放不出水。
無奈,她只好拿旁邊的不鏽鋼燒水壺手動加熱。
就當假借泡茶的時間,給自己放松摸魚的空間。
可就在她等燒水壺加熱時,茶水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陳京澍端着一個中式瓷白茶缸走進來,還裝出一副意外偶遇的表情,“好巧,妹妹也在呀!”
林逾靜撇了撇嘴,心想自己進來時,他明明都看到了,“陳總,不太巧吧。您辦公室不就有獨立的茶水嗎?”
被她拆穿,陳京澍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現,只看了看臺面上放着的兩個杯子,“喝兩杯茶,晚上不會睡不着嗎?”
林逾靜指了指另外一只杯子,“這個是徐師兄的。”
陳京澍“哦”了一聲,擡手把自己的瓷白茶缸緊貼着她的保溫杯放到了一起,問:“妹妹,是因為我們不熟嗎?所以你只給你徐師兄泡茶,卻不問問親哥哥,口不口渴,要不要喝茶?”
林逾靜抿了下唇角,覺得這人過于騷氣了,“我都看到了,你剛剛和別人在喝着茶呢。而且我專程跑過去,不覺得特別多此一舉,很別有用心嗎?”
陳京澍朝她走近一步,對着她臉頰側邊的發絲吹了口氣。
清冽的類似薄荷茉莉花香味,灑在她臉頰上,不像茶更像薄荷糖。
“妹妹,除非你對我別有企圖,否則大家只會覺得你就是單純心疼自家哥哥。”他振振有詞的,讓林逾靜無法反駁。
林逾靜皺了皺眉,從茶罐裏又捏住一個茶包丢進他杯子內,“論想心疼陳總的人,應該排的隊挺長,不需要我多此一舉。”
“比如,今天中午那位長發美女,就可以。”看似嘲諷,實則語氣酸溜溜的人,絲毫不自知。
倒是陳京澍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
然後就見他散漫地将手從西褲口袋裏出來,居高俯身,手臂擦過林逾靜腰肢扶到她身後的臺面上,将人桎梏于胸膛間。
但他視角會發現,這很像一個自然的囚禁姿勢。
“你說柳華的助理呀!我那個時候只顧着看我妹妹了,哪裏有注意到她。”陳京澍盯着她眼睛,不給人半點閃躲的機會,“怎麽了?妹妹這是,在吃醋?”
林逾靜都被他氣笑了,伸手想要推他,卻被借機二次壓縮兩人之間的距離,“都說了是妹妹,天下哪有妹妹吃哥哥醋的道理。”
“怎麽沒有?”陳京澍擡手,在她眉心點了下,“萬一你怕哥哥突然給你找個嫂子,之後有嫂子管了,就沒人疼你了。”
“比如,有了嫂子,我肯定要問問人家能不能給妹妹批一間辦公室用。”
林逾靜心底的氣徹底被他挑足,她用力一推,兩人都向窗邊趔趄。
好在陳京澍反應得快,迅速攬着她腰,用自己的手臂做肉墊,護住她不被磕傷。
只不過,桎梏的囚禁姿勢也從臺面前,變成被頂樓落地窗前。
林逾靜本能回頭,目光所及是百米高空,強烈的失重感,讓她緊張的立刻抓住陳京澍襯衣衣領。
“別...”
陳京澍就由着她緊抓衣領,饒有興致地停在窗邊,問道:“別?是別給你找嫂子,還是別松開你?”
林逾靜擡手就想打他,“你現在,不像哥哥哄妹妹,更像變态上司性騷擾女員工。”
“好好好,放開你。”陳京澍松開手,“都成變态了。”
只不過他剛準備轉身,茶水間的門就再次被人推開。
兩人這個姿勢,不用外人看就格外暧昧。
茶水間這種本就容易産生旖旎傳聞的地方,林逾靜心頭一驚,又抓着他衣領,把人拉了過來。
陳京澍随着她動作,在門徹底被推開前,拽過窗簾遮住兩人。
于是,本就暧昧的姿勢,被窗簾蓋住那一瞬,變得更加風月無邊。
特別咫尺之間,彼此的鼻息都開始交纏,只要有人稍微靠近一步,就足夠親吻上去。
“聽說了嗎?陳總今天在一樓電梯幫一個女孩搬書。就是之前任總監誇,長得漂亮還聰明有才華的那位林小姐。”
果不其然,茶水間、衛生間,都是八卦瘋傳之地。
最要命的就是,兩個當事人以一種類似偷情的姿勢,吃自己的瓜。
“但是有人說,陳總叫那個女孩妹妹。應該是親戚家表妹這層關系吧,畢竟大家都知道陳總從來不近女色。”
林逾靜瞧了眼陳京澍,無聲冷笑。
想吶喊,他完全不像她們口中說的,不近女色。
“表妹的話,也說得過去。他們長得還真有點像。”
林逾靜眉心顫了顫,他們可不是什麽表哥表妹關系。
但要說長得像,她只第一時間聯想到一個詞——“夫妻相”。
然後她一擡眸,看到陳京澍眼底的昧色。
就知道,他那個腦子,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也沒聽說陳總有堂妹、表妹這類親戚呀!”華仁的公子哥,百度百科甚至比一些小明星都全,“只有陳今宜總,這一個堂姐。”
茶水間這時沉默幾秒,然後兩個女生齊齊發出一聲心照不宣,但十分暧昧的“哦~”。
哦~
這個字,就很有深意。
比表達暧昧,還有暧昧。
“所以,我們也是陳總搞辦公室play中的一環?”
林逾靜的臉瞬間紅透,再看陳京澍,倒正憋着不正經地笑着她。
冬日的辦公大樓,中央空調暖氣開得很足。
林逾靜只穿了件針織毛衣,已經感覺到後背要冒出汗來。
然後就是狹小的空間,她鼻息間全部都是陳京澍身上的烏木沉香味道。
從前覺得清淡好聞,今天的味道莫名濃郁起來,她幾乎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好在,在她窒息前一秒,兩個女孩泡好咖啡離開。
林逾靜使出全力,将陳京澍推開。
然後俯下腰肢撐在膝上,大口呼吸空氣。
但整個人仍是羞的,一時間連罵陳京澍的詞,都想不出來。
只好尴尬地繞過他,去拿燒好的水壺泡茶。
誰知陳京澍快她一步,拿起水壺,邊倒水邊悠悠在她耳邊調侃道:“現在都從妹妹晉升至緋聞女友了,可不能再讓你幹這種端茶倒水的活。”
林逾靜低聲嘟囔,“你少胡說,還是多管管公司的員工吧。上班時間,來茶水間八卦。”
“呦。”陳京澍一臉散漫的痞氣表情,說道:“适應新身份還挺快,已經開始使喚緋聞男友,管理公司員工了。”
林逾靜咬了咬唇,覺得自己真的輸給他了。
太要臉,有時候是無法制霸天下的。
“我覺得,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吧!太不正經了。”
“懂了。緋聞女友,這是準備管我了。”
靜靜:他就突然變了,我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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