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千金
千金
番外三【千與千金】:
01.
林逾靜和陳京澍決定生下屬于彼此的寶寶,是陳今宜上任第二屆華仁輪班董事長,陳京澍回歸董事會大股東後。
主要也是陳京澍希望自己有更充足的時間,從備孕開始就給到林逾靜陪伴和支持。
孕前檢查,兩人專飛了一趟紐約,主要排查陳京澍心髒遺傳方面的隐性病源。
得到大概率的保證後,才進行之後的婦科、男科檢查,将優生優育做到最高的級別。
整個備孕期間,陳京澍幾乎推掉了所有應酬酒局。
實在推不掉的,就提前禁止在場男士抽煙。本就不抽煙的人,連二手煙都一應杜絕。
林逾靜一直以來喜歡自己開車去上班,自從開始備孕,陳京澍就沒收了她的車鑰匙。
出行基本是司機随從,或者就是陳京澍親自陪同,生怕她出半點閃失。
早就被寵成嬌貴闊太太的人,衣食住行就更嬌氣了。
一杯水,熱了不行,涼了還不行。
不過她從不折騰外人,就喜歡對着陳京澍撒嬌。
偏陳京澍願意寵着,連華清美院的學生們都知道。
林逾靜是六月份确認的懷孕,恰逢壹京進入濃夏,月末華清美院也放了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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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早期,她嫌東長安街頂樓的夏天難耐。兩人先搬去誠園住了幾天,結果陳鎮風和陳嵘清一天到晚恨不得守着她看,不擅和長輩相處的她,只好又搬去了西郊的四合院。
修建西郊四合院時,陳京澍就考慮用作生養寶寶。
鬧中取靜的中式莊園,環湖臨山,自林逾靜住過來,院子裏又搭建了涼棚裝了空調,專門給她畫畫用。
懷孕到第二個月時,林逾靜迎來各種妊娠反應,最嚴重的當初孕吐和食欲不振。
陳京澍夜夜陪着,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床頭放着各種酸梅幹給她解膩,又學了不少頭部按摩的手法。
挺大一個集團老板,還被助理撞見,上班時在聽“中醫講孕期”。
當然,最讓陳京澍發愁的還是,林逾靜食欲不振,正餐不吃零食也不吃。
往往一天下來,就只見她吃半根奶香玉米。
吃得少,睡不好。
也導致林逾靜白天的精神狀态十分差。
胸悶氣短,頭暈乏力,多時就倚在陳京澍懷中,往往昏昏沉沉一天就過去了。
好在作為孕婦的林逾靜沒多大的感知,也因為全家人都圍着她,各種稀罕玩意兒逗着她開心,除了生理上的難以克服外,心情一直處于良好狀态。
倒是陳京澍總是滿目心疼的看着她。
單是被她撞見悄悄抹眼淚,都不下少數。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京澍在經歷她妊娠期的情緒敏感落差。
好在過了孕早期,壹京一入秋,林逾靜那些妊娠反應也随之消減。
而與之替換來的,是嗜睡和易餓。
假期裏,這些都還好。
可開了學,林逾靜負責新研一的藝術史課程,每周四的早課成了她最難受的事。
陳京澍索性直接請了年假,專職照顧她日常起居。
越野車換成了更為舒适的保姆商務車,後排座位單獨改造成一張單人床。
早晚的來回颠簸中,林逾靜逐漸又養成了要稍微搖晃一些,周圍有車流和行人說話才能睡得着。
旁人知曉陳京澍每天晚上載着媳婦兒繞西城區逛,待到人睡着再抱回家時,還調侃,“皇後懷太子爺,也沒這待遇吧!”
陳京澍聽後只指了指某奢侈藍血品牌新上的秀款皮草,覺得入冬給媳婦兒禦寒最好,“我家靜靜是女皇,地位超然。”
肚子裏的那位小寶貝,才是子憑母貴。
冬日,壹京下了好大一場雪。
外面天寒地凍,唯有西郊的四合院因造有室內景,不用出門就能賞雪。
林逾靜懷了孕,開始喜歡熱鬧。
每周都要約上一堆朋友來家裏圍爐煮茶,庭院的畫架也換成了燒烤爐和銅鍋。
西郊的四合院,一到周末,就是最歡趣的。
特別那堆朋友,也在這幾年陸續結婚生子。
小娃娃一多,落雪的院子更是熱鬧。
其中最受歡迎的小娃娃,當初陳今宜在美國生下的混血女兒。
金發碧眼,五官深邃,每次都能迷得姜嘉馳小朋友走不動道。
幾個大人湊一起,聊最多的就是金融時局,或者給新手爸媽傳授一些育兒經驗。
祁渥雪問:“你們孩子名取好了嗎?”
當初給柳家寶貝取名字,祁渥雪一個生物醫學博士,還十分迷信地去廟裏求了簽。
林逾靜倚在陳京澍懷中,搖頭,“這個不急吧。”
她是來年四月份的預産期,這個時候,除了一早準備好的嬰兒房外,衣服、奶瓶奶粉這類一應沒考慮。
“那男孩,女孩也沒看?”
“現在醫院都不給看的。”
姜應禮笑,“你們想知道是男是女,還不容易。現在只是明面不說罷了。”
她幾年前在國外做産檢時,負責給她檢查三維彩超的外國醫生還故意感嘆一句,真是個帥氣的寶寶。
祁渥雪:“那你公公和爺爺,也沒問過嗎?”
連他們這些外人都知道,陳家長輩從前有多重男輕女。
“我不是特別喜歡去誠園,除了陪老爺子吃飯外,不太會見到我公公。”林逾靜挑眉,又拍了拍陳京澍,“爺爺沒問過我,問過你嗎?”
陳京澍手掌托着她後腰,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揉着腰,聞言搖頭,“沒有。”
或許真的是随着年齡和兒孫之間的争鬥,讓老爺子的思想也發生了進步與改觀。
陳今宜沒有婚嫁,女兒是去美國做的試管嬰兒。連華嘉都十分反對,陳鎮風卻只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小公主出生時,名字也是陳鎮風取的,單名一個“曌”字,還沒睜開眼就先得了太爺爺手裏一套市中心的平層別墅,外加華仁2%的股份。
現下林逾靜懷孕,他只常派人送來補品,其他的話一句不說,一概不問。
是夜,大家都離開了。
林逾靜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書,陳京澍收好院子回來,洗了手拿起床頭的精油給她護理小腹皮膚。
他手法是備孕時專門找婦科聖手學的,能有效幫助孕婦避免妊娠紋,還能給肚子裏的寶寶安全撫摸。
懷孕這幾個月,幾乎不差天。
“阿澍,那你呢?”林逾靜突然合上書問了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陳京澍動作沒停,“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他沒老一輩的觀念,也沒非湊個好字的想法。
甚至看着林逾靜孕早期的憔悴模樣,就打定了只要一胎的決定。
若說這輩子唯一的執念,就是娶林逾靜為妻。
“那你呢?想過男孩,還是女孩?”
林逾靜抿了抿唇,其實一開始回避檢查是男是女,算是她的一種原生之痛。
她曾因為是女孩,不得父母疼愛,多年來如是浮萍。
但又深知,上一輩恩怨,無關後代。
特別各種孕檢,主要排查遺傳疾病,唐氏等等嬰兒健康問題,她就更不在乎是男是女。
只要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讓TA在恩愛和美的家庭裏長大,反而是最重要的。
“我和你一樣,是男是女都喜歡。因為這是我們的寶寶,屬于愛的結晶。”
第二年,四月。
也是林逾靜和陳京澍相愛的第16個年頭,成為合法夫妻的第7年。
于他們的34歲,生下了屬于他們愛的結晶。
林逾靜是淩晨開始發生劇烈宮縮的,陳京澍直接載着人便往醫院駛去。
路上,陳今宜開車,陳京澍坐在後排抱着她。
劇烈的疼痛,林逾靜的衣服幹了又濕。
一貫堅強的女人,痛到緊拉着陳京澍手臂哭。
她說再也不想生寶寶了,實在太痛了。
從懷上那一刻起,就像是經歷了許許多多無法言說的痛。
陳京澍一同紅了眼眶,柔聲哄着,“好,以後都不要了。”
為父為母是偉大的,可他作為丈夫。
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妻子,一次一次經歷生育之痛。
到了醫院,林逾靜又不痛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陳京澍直接辦理了入院。
之後的一天,林逾靜又被宮縮時時折磨。
醫生又來告知順産與剖宮産的不同風險。
當她聽到産.道撕扯,與側切時,臉色驟變,孕前恐懼的敏感讓她痛哭不止。
有人勸她,做母親的就是要這樣。
為了孩子,肯定需要适時放棄自我。
陳京澍沉着臉将那位長輩請出去,抱着早已情緒失控的姑娘哄了又哄。
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又親自找醫生簽了無痛,和剖宮産子的協議書。
其間,醫生還在勸告,說是順産更有助于新生兒發育,包括利于二胎周期。
陳京澍滿心滿腦都是林逾靜,看似冷靜的一句話,心髒已是洶湧澎湃,“上了産床,請萬事以我太太為主。”
原本要拖着不知何時才能等到的合适宮縮時間,因為陳京澍的簽字,提前在上午為林逾靜安排了手術。
送她進産房的一路,陳京澍都笑着安撫她,“我在外面等你,你去裏面好好睡一覺。”
十分輕松地一句話,沒給她半點壓力。
但在産房門關上的瞬間,陳京澍扶着牆壁的雙腿都軟了下來。
都說十分恩愛的夫妻,是能感同身受孕期的反應的。
陳京澍陪産的這十個月以來,也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的不易。
就連她躺進産室,生産的兩個小時,他也感到了切膚之痛。
壹京時間上午十一點四十二分,屬于陳京澍和林逾靜的女兒出生。
小公主先被抱出來給大家看,陳京澍抱了一下,只記挂着妻子。
其間,小公主被送去新生兒室檢查,一衆長輩齊齊跟了過去。
只有陳京澍寸步不離地,站在産房門口等着林逾靜。
林逾靜醒來時,已經是在病房裏。
陳京澍正拿着溫毛巾給她擦臉,見她眼皮顫了顫,立刻停下動作。
“靜靜。”他叫她名字。
林逾靜意識愈發清晰起來,“嗯...寶寶呢?”
此刻麻藥勁還沒全過,她只覺得下半身沒有知覺。
可大腦已經先有了反應,出于母性本能,去詢問孩子情況。
“剛剛睡着。”陳京澍推過嬰兒車,讓她看清女兒的小臉,“是個女兒。很漂亮,長得像你,也像我。”
林逾靜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手,軟綿綿,散發着溫熱,“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因為是我們的寶寶。”陳京澍說着,在林逾靜額頭落下一吻,“辛苦了,媳婦兒。”
“你有給女兒取名字嗎?”林逾靜問。
陳京澍笑了,用頭頂了頂她,“真的沒有。”
他只顧着照顧她的孕期情緒和健康,除了提前準備了一些嬰兒衣服和所要用的奶瓶、奶粉,紙尿褲等用品外,根本沒注意。
“我們做爸爸媽媽,會不會太不稱職了?”
“醫生說她很健康。”
林逾靜點了點頭,健康,就已經足夠了。
陳家小千金是出生第三日才有的名字,因為前兩日林逾靜麻藥勁剛過,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
陳京澍就更沒心思想其他事了,連小千金哭了都是幾個姑姑,姨媽輪流抱着哄。
反正從這一刻,就注定,他們陳家的大千金是林逾靜。
後來林逾靜的傷口沒那麽疼了,兩口子才趁着女兒睡着時,抱着新華字典翻看。
“咱們會不會太随意了,師姐家寶貝都是專門找先生取的。”
陳京澍翻着字典,“我們又不指望她能有多大作為,或者多大的富貴。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在我們身邊長大就足夠了。”
林逾靜笑,說她生在陳家,媽媽又是林逾靜,就基本已經在終點了。
放眼整個壹京,能高過這個小千金的,扳扳手指頭也沒幾個。
“要不就叫,陳琮林,小名就叫從從。”
琮:cóng。其本意為瑞玉。
聽起來,又是陳京澍從歸林逾靜。
于是,陳家小千金,正式定名為陳琮林。
陳家千金陳琮林的滿月宴,整個京圈的名流幾乎全部前來賀喜。
他們年輕父母不太融得進去長輩們,就帶着孩子坐在內廳玩。
陳瞾、姜嘉馳、柳瓊、褚施瑛四個小朋友就圍着陳琮林的嬰兒車,逗着她笑。
“準備要二胎不?湊個好字。”師姐問道。
林逾靜托腮,看着幾個圍坐在一起聊天的男人,低聲,“月子的時候,我産後敏感哭了幾次。他直接去結了紮,說破老天爺不要二胎了。”
姜應禮連連咂舌,“京城裏,我唯一認可的男人,就是陳京澍。”
大小姐一句話,惹得林逾靜、祁渥雪,陳今宜齊齊看向她。
如今歷盡千帆,往日舊事都能當成笑話拿出來說一說。
“我可沒忘,你們以前有婚約的哦。”林逾靜說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大小姐掌心。
姜應禮跷着二郎腿,“我不喜歡他,但不妨礙我承認他是個真男人。”
也只有她們真的生長在京圈世家教育體系的孩子才知道,當初的陳京澍為了娶林逾靜,對抗家族能有多剛。
姜應禮對陳京澍的佩服,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種心疼。
林逾靜:“聽說,姜總昨天又陪着馳馳玩了一天,就差馱着太子爺招搖過市了。怎麽今天聽,還是叫的舅舅?”
“本來就是舅舅。”姜應禮一臉蠻橫的小表情,指了指站在柳華身邊的李沐,“那才是孩子親爹。”
那幾年的京圈。
一茬一茬的新生代千金、少爺成長起來,傳聞也逐漸從陳京澍、姜應止這些逆骨轉移。
但仍時不時能聽到關于他們的消息,被吃瓜群衆稱:勁爆不減當年。
即将開始,陳京澍妻奴和女兒奴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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