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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鐵鎖哐啷掉落在地,那尖銳的鐵器聲音宛若蜂蜜一般刺入耳朵,練羽魔感覺整個腦海都充斥着刺耳的聲響,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街上的人群川流不息,一個個看上去卻像是流光幻影,只有遠處的兩個人是清晰的,清晰到她能看見她們迅速紅臉的過程,那個過程宛如一把鋒利的劍,刺向她的眼睛。

她們在做什麽!

她們在做什麽!

一個是龍九戀愛了大半年的情人,一個是她即将告白的暗戀對象,她們兩個人竟背對着她們在私下偷情,還是在這麽神聖的節日。

有那麽一刻,她都覺得那是假的,直到眼睛刺痛,心口傳來了麻痹感覺透析整個身體,她才漸漸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

回過神來,賀連衣正捧着玉玲珑的臉意亂情迷地吻着,而玉玲珑正輕蔑地看着她,得意地朝她宣誓,她是她的,是她玩弄股掌之間的玩物。

練羽魔只覺得渾身血液凝固,面色蒼白,宛若一只逃竄的貓朝人群跑去。

跑吧,只有奔跑才能讓痛苦分散,只有奔跑才能逃避方才的一幕。

跑到天涯海角去,忘記這一切。

幹淨的柏油馬路十字路口,少女忘記了看紅綠燈,也忘記了停下腳步。

她整個人就像是脫缰野馬,跑到馬路中間。

忽然之間,她聽見無數刺耳的鳴笛聲 ,一道道炫白的燈光直射她的眼睛,她伸手一擋,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輛黑色汽車奔馳而來。

砰地一聲,她感覺身體輕飄飄地,落到遠處,宛若一只折翼的螢火,身上的顏色也漸漸暗淡下去。

“出事了!”

“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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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啊。”

噗通一聲,她墜入了海裏,卻感覺身體掉入冰窖中,冰冷的海水很快攜裹着她嬌小的身軀,不停地透過毛發腠理往她骨髓裏灌,令她背脊生寒,她感覺頭一陣刺痛,看見頭頂一團淤血飄了出來,但很快被海水沖淡,迷迷糊糊間,又有幾道白光朝腦海裏灌了進來。

不知道是前世今生,不知道是今夕何夕,碎片斑駁的記憶如洪水般傾瀉而來。

她追到一個陳舊的歐式建築外,被賀連衣封印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掙脫束縛,又跟着人進了龍九的幻境中。

這裏......是浮夢三生。

在那之後,她就沒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言一行,都被練羽魔的思想控制着。

腦海裏又灌入了很多記憶,有些不像在這個夢境中發生的。

畢業當天,四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她拉着玲珑互訴衷腸。

“玲珑姐姐,她們兩個,你真的一個都不喜歡嗎。”

玉玲珑啃着蘋果,一臉嚴肅說:“當然,賀連衣太過冷血無情,龍九又太呆,她們兩個在一起正好,一個沒頭腦,一個不高興,我才不會喜歡呢。”

練羽魔驚喜:“那我真的很喜歡連衣姐,她那樣清冷的人,是我最傾慕的。”

玲珑又咬了一口脆蘋果,從秋千上下來,她含糊地吃着蘋果:“那先說好了,我最後一次幫你表白,不過,沒成功可別怪我。”

畫面一轉,她偷偷躲在牆角後面。

玉玲珑找到賀連衣,手上的信還沒送出去,對方的臉便冷下來:“玲珑同學,我說過,我心有所屬,還是叫她別動心思了。”

玉玲珑:“你給她說去啊,我只是個帶話的。”

畫面又一轉,練羽魔玉玲珑打了起來,此刻兩人都亮了武器,打得熱火朝天。

不久後,看戲的賀連衣和龍九也卷入進來。

那場戰鬥十分激烈,最終以龍九的死亡告終。

鐘流螢的頭越來越痛,她抱着頭死死捶打,卻怎麽都打不消這些奇怪的記憶。

她為什麽會有練羽魔的記憶。

她最終抵不過疼痛,身體宛若一片鴻羽,慢慢地,慢慢地往下墜落。

情到深處,賀連衣自然和玲珑親得久了些,時間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她才恍若醒悟過來,她盯着面前意亂情迷的臉,愛意缱绻地吻了吻,最後松開。

她的舌頭僵硬地抽出來,對方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停頓,緩緩睜開了眼睛,睫毛輕輕掃着她的面頰,依依不舍和她分開。

玲珑的臉因為缺氧而變得通紅,她不好意思攏了攏耳發:“怎麽了.......。”

眼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最令人心癢,賀連衣生出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三,正在撬別人的牆角,玲珑像一只紅杏,紅杏非要出牆來。

但是這個比喻也不對,她本和玲珑是夫妻,兩人拜過堂,成過親,喝過合卺酒,還生了一個小寶寶,孩子也很可愛。

但是她為什麽會生出這些情愫,難道是因為玲珑正在和龍九談戀愛嗎?

這種關系讓她生出了一種背德感。

她低頭吻着她錦緞般的頭發,将她抱在懷裏:“這種時候,我很想帶你回去。”

她迫切地噎口唾沫,整個身心都跟着發顫,她忘記了呼氣,只拼命地吸着她脖頸上的奶味,好香好香。

好想把她吃掉。

聽她一口一口說着要死在自己手裏。

她怎麽會讓她死,只會讓她欲仙欲死。

玲珑笑了聲,笑起來就像一個掉進蜜罐子的少女,宛若初戀一般含羞。

她很少在她身上看見那樣的表情,似乎那副模樣只給她一個人看。

“那你怎麽還不帶我走。”

連衣手指輕輕擡起,刮了刮她小巧挺立的鼻尖:“龍九還在等我們呢。”

玲珑聳了一下肩,像是埋怨地看着別處:“好端端的,幹嘛提起她。”畢竟明月當空,七夕佳節,她此刻不想別人侵入她們兩個人的甜蜜暧昧。

她的手從她頸脖上緩緩下滑,指腹柔柔地撫摸過她的手臂,巧妙落入她的掌心。

她的掌心溫溫熱熱的,十分幹燥,她貪戀地勾起她的手指,在得到對方默許之後,便和她拉起了手。

“你的手好大啊。”

賀連衣捏緊她的小拳頭,反複摩挲着她的皮膚。

她垂眸,盯着她一雙眼,認真地說着:“玲珑,等出了夢境,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玲珑羞斂地抿着紅唇,眼波流轉,顧盼生輝:“那你為什麽不現在說。”

“現在?”她也很想現在說,可她有時候不知道這裏究竟是龍九的夢境,還是她們有所有人的夢境。

會不會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如夢幻似影,海市蜃樓。

“現在不行,我感覺這裏的情況越來越不穩,路人都像是游戲中的npc,比如方才你我親了那麽久,周圍都好像沒有人看見一般。”

玲珑也感覺到了,畢竟這裏的景象是龍九夢境建造的,若是龍九想的仔細,也就仔細一些,龍九想的粗糙,也就粗糙一些。

兩人手牽着手,往聖女廟方向前行。

走到門口時,賀連衣松開她的手,嚴肅地咳了咳:“我們該進去了。”

玲珑的手在她掌心勾了勾:“哦。”

而後才眷戀地撫摸過她的手背,湊上她耳朵:“今夜來我房間裏睡。”

說完,她搖曳着身姿,大步走到寺廟門口,跨過門檻時,她高擡起腿,兩片錦緞布料頓時叉開,晃出那一對性感的白花花的大腿。

萬種風情,盡在雙腿間。

她看得入迷了一陣,直到那倩影走出視線,她才回味過來,追了上去。

許願樹旁排隊的人衆多,雖然過去了半個小時,但是龍九距離挂鎖的地方依舊很遠。

她獨自站在人群中,呆呆地看着四周,見到玲珑和賀連衣一前以後過來,便伸手招了招:“我在這裏。”

兩人走上前彙合。

賀連衣看了一眼長龍般的人群,不由感嘆:“怎麽還是這麽多人。”

龍九抿抿唇:“就是,我幾乎沒有前進過,看來大家都很相信這個姻緣樹。”

玲珑抱着雙臂,視線從人群逡巡一圈回來:“對了,練羽魔呢?”

方才她同她挑釁,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去了哪裏。

龍九:“你們也沒看見她嗎?我還以為你們三個人會一起回來。”

連衣不免納悶:“我記得門口就有同心鎖,她應該不會走丢吧。”

這個時期,大家都沒有通訊手段,所以不免着急起來。

“她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多危險啊,我們還是去找找吧。”龍九提議道。

玲珑則不着急,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危險倒不至于,就算是真有麻煩,那也是別人遇到麻煩,而不是她。

然而龍九其實也大體明白練是個什麽身份,四人都是同道中人,早已經在各自面前掉得褲衩子都不剩了,只是眼下還不是掉馬的時候。

好吧,玲珑也跟着裝:“我記得,方才在路邊,看見她朝海灘邊過去了,一起去找找看吧。”

三人說着,便不打算排隊挂同心鎖了,只匆忙出了寺廟,朝着海灘邊跑去。

布滿礁石的海岸拐角處,蜂擁了一群看戲的人。

警車正在鳴笛,警員從車上下來,疏散人群,拉警戒線。

“請讓一讓,讓一讓。”

大家都在警戒線外,圍着警察看戲。

“怎麽了?”

賀連衣湊上去,朝周圍的人打聽情況。

“肇事逃逸,聽說有輛車撞了個小姑娘,然後逃跑了。”

她轉身朝玲珑、龍九二人看了看,兩人都驚異地和她對視了一眼。

她又轉頭問:“是個什麽樣的小姑娘啊。”

那個熱心的大姐轉過頭來,盯着她們三個上下打量:“是個小姑娘哎,大概和你們差不多大,長得可俊了,老漂亮了,就是腦袋瓜子呢,全部是血,吓人的呢。”

賀連衣心下一涼:“她穿什麽衣服,梳什麽頭發?”

那人手舞足蹈:“黑色的衣服,兩條大辮子,可乖呢,可惜得勒。”

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那人絕對是練羽魔:“那她人呢。”

“人呢?救護車拉走呗。”

三夢市第一人民醫院,普通病房,大號房間。

三個人下了車後,一路小跑,剛到醫院門口,便着急問了前臺,在護士的指引下,三人找到了病床上的練羽魔。

她獨自在小角落裏,我見猶憐。

練羽魔已經換好藍白條紋衣服,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蓋着條蠶絲被子,頭上包了一圈紗布,紗布上滲出鮮紅的血。。

她的一條手臂露在外面,正在打着點滴。

見了三人,她蒼白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微笑:“連衣姐。”

三人走過去,将她團團圍住,詢問她的情況。

此時,一個白大褂醫生從側邊走過來:“你們三人是她的家屬嗎?”

賀連衣:“不是,我們都是同學。醫生,她怎麽樣了,現在什麽情況。”

醫生頓了一下,将病例合上:“是這樣的,她的頭受到了撞擊,有輕微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其他的倒沒什麽,只是費用需要補一下。”

龍九站到前面來:“費用的事,我來辦吧,醫生,你只管用最好的最先進的藥物,儀器,一定要把我們朋友治好。”

醫生笑了笑:“她也算是福大命大,普通的人遇到這樣的車禍,恐怕早就不行了,只能說你們的朋友運氣很好。”

玲珑掐着手指,暗忖,她哪裏是受點小傷,估計這點傷,傷不得她一根毫毛,為什麽她要大動幹戈地住院......。

她一時沒想通。

此時,練羽魔扶着床慢慢坐起來,她氣若游絲道:“連衣姐。”

賀連衣被點了名,便湊過去,彎着腰和她說話:“哪裏不舒服?”

玉玲珑這才明白過來,她原來別有用心啊。

練羽魔嬌弱地咳了兩聲,臉色愈發蒼白:“我沒事,看見你我好多了。”

玲珑深吸一口氣,癟嘴看向別處。

龍九和醫生聊着什麽,轉而就去辦理住院相關手續。

這邊人走,賀連衣照顧練羽魔。

她則顯得像沒事幹,眼睜睜看着練羽魔拉着賀連衣的手。

“連衣姐,我想吃龍須糕。”

“好,你想吃多少,我現在就去買。”

練羽魔卻一把抓着她的手:“我不想一個人呆着,我好冷。”

連衣見不得她這般虛弱,忙主動替她掖好被子:“好,我不走,我在這裏陪你。”

練羽魔那得逞的眼神微微一眯:“真的嗎?”她又垂下睫毛:“可我還是想吃龍須糕。”

她說完,擡起頭來,一雙可憐眼望向幹站着的玉玲珑,她咳了咳:“玲珑姐,你可以幫我買嗎?”

玉玲珑頭一次被使喚,向來她都是使喚別人的,這下換做她了,她猛地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翻了個白眼。

賀連衣轉頭看她時,看見她胸口起起伏伏,那拳頭捏緊的聲音都崩出來了。

只聽玲珑惡怔怔說:“龍須糕有利于傷口恢複?”

完了完了......。

賀連衣騰地一下站起,攔在兩人跟前:“我想起來了,有一家龍須糕店就在附近,玲珑不知道在哪,我這就去買,玲珑你照看一下練同學,我去去就來。”

賀連衣人走,玲珑的心才緩緩松下來。

總算是她偏心于她,不舍得讓她當跑腿的。

至于讓她照顧練羽魔,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精神不錯,還有心情吃什麽糕,壓根不想理她。

換床的護士來了,她便跟着護士一起推着練羽魔到轉道vip療養室。

換好床後,護士們都出去,房間安靜下來。

玉玲珑沒有正眼瞧她,只站在門邊上下打量着她:“練同學,你應該不需要我照顧吧,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她打打哈欠,現在已經十點半了,她一會兒還要和賀連衣回去翻雲覆雨呢,沒力氣在這陪她演戲。

高跟鞋剛跨出門口,身後那人便坐不住了。

“玉玲珑,你腳踩兩條船,龍九知道嗎?”

玉玲珑的腳微微一頓,轉過頭來,定睛看着她:“小妹妹,怎麽就沉不住氣呢?”

鐘流螢瞳孔瞪圓,她無法理解世界上竟有這種人:“你這樣做還有理了。”

利用她師尊修煉,又利用龍九獲得龍鱗,這樣不要臉的人居然還如此厚臉皮。

騷貨,不愧是合歡宗的宗主。

“我不知道連衣姐為什麽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但是,但是你分明和龍九在談。”

玉玲珑靠在牆上,俯視着她:“我怎麽了,我和龍九談怎麽了?我說喜歡她了,還是說愛她了?我和她牽手了,還是親吻了?你看見了?”

“你......。”鐘流螢低下頭,想來是夢境中和三百年前發生的事不一樣,所以,玉玲珑是将計就計,為了得到龍鱗,才出此下策。

“可你也不可否認,你就是個騷貨的事實!”

“你風流,就憑借自己長得有幾分妩媚,狐媚子似的去勾引我連衣姐。”

任憑她怎麽說,玲珑悠悠地理着自己的頭發,她嗤鼻笑了聲,笑意盈盈地看着對方,這個時候,對方越是發癫,她越是得意。

只是練羽魔的個性怎麽變得那麽奇怪,就跟那凡人的小徒弟似的。

她扭捏着姿态:“我怎麽聽,都感覺你像是在嫉妒我,你說對了,可惜你的連衣姐,偏偏鐘愛我這樣的,她喜歡我,說我不僅胸大,屁股還圓呢。”

練羽魔氣得眼睛直冒火,但她也說不出來什麽話,只你你你了半天。

玲珑兩步走到她跟前,叉腰凝視着她:“練姑娘,魔族的小公主,想必你也知道我們幾個人的身份,我實話告訴你了,賀連衣我要,龍九的龍鱗我也要,而你,就乖乖做好你本分的事,懂了嗎?”

鐘流螢欲哭無淚,是呀,玉玲珑說的沒錯,現在是在夢境中,她們需要回去,而這就意味着,在畢業之前,她都不能對玉玲珑做什麽。

她好恨,好恨。

她雙目通紅瞪着玉玲珑,似乎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連衣買好了龍須糕,順便還在花店買了兩束鮮花,一束康乃馨,一束烈焰玫瑰。玫瑰花瓣個個飽滿肥厚,看着就像是少女紅嘟嘟的唇,花瓣上沾染着一層薄薄的水霧,連衣湊上去聞,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

沁人心脾一般。

她将玫瑰花放入虛鼎之中,小手輕輕按了按心口,這才抱着鮮花往回走。

進了醫院大門,正好在右側繳費口遇見龍九。

她已經辦理完住院等相關手續,正往住院大樓走。

連衣忙跟上去,和她肩并肩走在一起。

龍九轉過頭來,看見她手裏捧着一束康乃馨。

她嘴角挂起一絲淺笑:“你去給她買鮮花了?”

看她這個笑,怕她引起誤會,便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小妹妹能盡快恢複。”

龍九愕然:“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為什麽不喜歡練同學呢,還是說你心有所屬?”

連衣埋着頭:“感情這種東西,講究一個心動,我看着她,就像看見我曾經的一個朋友,自然沒有往那方面想......你為什麽喜歡玲珑呢?”

她停下來,一雙眼睛直視着她,這原本應該偏向她的姻緣,卻偏向了玲珑。玲珑和她并不是一個風格,龍九為什麽會喜歡風格完全迥異的兩個人。

還沒理清思緒,龍九便回到:“是心動吧。”

她擡腳往前走,細細說到:“從來沒有人讓我心跳加速過。”

連衣也懂她所說的,雖說喜歡人的出發點不同,她一開始對玲珑是害怕,逃避,後面發現玲珑并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她的本性至善,慢慢地,她才心動的。

但是這樣的心動絕對不會亞于一見鐘情。

像她們這般日久糾纏,感情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日自己了,她才知道自己掉進了熱鍋中,想逃逃不掉。

她也知道龍九的感受,或者說,龍九讓她更明白了她自己的感受。

兩人一起走到電梯門口,按下了三樓vip室,便靜靜等待着。

龍九忽然轉過頭來:“對了,我有一個驚喜要送給玲珑。”

賀連衣側身對着她:“什麽驚喜。”

龍九吸了口氣,頭微微仰着,眼中閃爍着珠光,暢想着未來一般:“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

“行。”

“畢業那天,我打算把我最重要的東西送給玲珑,并且向她求婚。”

連衣愕然盯着她,全身血液宛若冰塊凝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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