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24
chapter24
“霍總大駕光臨,真是我們小劇組千年修得的榮幸吶”
“非也,能投資一部影視作品,結識到各位行業中的翹楚,是我霍某人的榮幸”他微微點頭致意,語速不緊不慢,“編劇老師辛苦了,夭夭老師——辛苦你了”
他刻意在“夭夭”倆個字上重重咬了下。
親昵的口吻,很難不會讓人去多想。
雲夭的繃着臉,冷冷吐出幾個字,一點都不客氣,“請稱呼我的筆名”
“呵”霍厲摸着鼻子低笑,“好,聽你就是了”
他不惱反而笑了,恰恰還對雲夭保持着異樣的情愫,只要不瞎,明眼人都能瞧裏面的端倪。
他的聲音淳厚像能穿透骨子,即使三十多歲了,英俊的外表看起來依舊不減當年風采,甚至在商界裏有人恭維稱業界的“常青樹”
歸根結底,是個相貌堂堂又叱咤風雲,溫厚文質的事業标杆。
只有雲夭知道,這只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一貫作風。
編劇沒料到霍厲會最先來這,稍微怔愣了下,急忙從椅子上彈起,遠遠地笑臉相迎。
“哪裏哪裏”她讓出空位,正是緊挨着雲夭椅座的手把邊,指道,“您坐這兒”
雲夭身子一僵。
多可笑,昔日的套走了她十幾萬的人,現在光鮮亮麗的坐在她的手邊,還一口一口打着“投資商”的幌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居然來誇大其談的說,來給她的作品投資。
不計其數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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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見過會裝孫子的人,沒見過像他這樣夾着尾巴裝孫子的。
這簡直是一出無可挑剔的霍厲自導自演的好戲。
只不過雲夭可無心欣賞,多看一眼就做嘔。
看出了她的想法,霍厲刻意坐在她的右手邊。
堵住了雲夭唯一能離開的通路。
雲夭眯眼,破天荒盯着霍厲勾了下嘴角。
她為什麽要走?
雲夭問自己?
她難道不應該把自己打了水漂的錢讓他雙倍再吐出來嗎?
她放下包,轉身諷刺地輕笑一聲,然後靠着椅背向後欠身,修長的玉腿高高跷起。
她從桌肚下摸出一支煙,不知是誰落下的,盒子上的皮兒微微翹起,看上去有些廉價。
她從容淡定地咬在舌尖,編劇恭順着捂着打火機向她借火。
看吧,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慢慢朝編劇吐出一口霧氣,狡黠地吐吐舌頭。
編劇笑笑,收回手。
只能回到牆角的那個座位上,雲夭進退倆,被他倆夾擊在中間。
好像什麽人肉綁票。
空氣中流動着沉默的氣氛。
編劇為了緩和僵硬地局面,客套地介紹給他們互相認識,正欲開口,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麽,讪讪收口。
她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女人。
倆人的關系絕不如眼前那麽普通。
其實無論是誰,都會在霍厲的語氣裏捕捉到什麽,熟絡的稱呼,自然從一開始就聽得出,他與雲夭舊相識。
編劇細細打量片刻,道,“聽霍總剛說,您認識我們的作者,
——雲夭小姐”
“認識”
“不認識”
倆個人同時說,卻回答的問題,大相徑庭。
“呃…那…既然這樣……”看苗頭不對勁兒,編劇找了個借口離開,她起身,抱走一堆文件夾。“那我們就先采取作者小姐的意思,男女主就選孟泫和紀遲吧,他倆現在的勢頭正被粉絲炒地火熱,不過這倆人的c.p感确實很有市場價值,我去找導演商量一下”
“您請”霍厲紳士地起身讓坐。
雲夭擺手,一貫的雷厲風行,“這版權,我可能暫時不會将它買給制作方了”
“為什麽”編劇詫異,“不是談好了的麽,怎麽改變了注意?”
“投資商給出的價值,我不太滿意”她簡明扼要的說。
編劇呆住,眼睛不由自主去看投資商。
他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淡淡地開口,“你可以盡管提要求,好的作品更需要片方在制作方面多花心思”
“一百萬”雲夭豎起一根手指,“版權,一百萬”
編劇瞪大了眼睛,對于她獅子大張口的行為,忍不住去提醒她,“我們整體所花費的費用,可能都用不了那麽多的錢”
“那既然如此”雲夭把煙摁熄在桌子上,“沒有任何商量了,畢竟現在只是在談,而沒有簽下合同,我們的做法都自由”
“您別啊”編劇一臉苦澀,還要說些什麽,被霍厲打斷。
“和我商量,我是投資商,話語權更大”
出乎意料,他全盤接受。
雲夭似笑非笑,“這得過問一下導演,如果同意了,那麽下次我們該正式談合同”
編劇識趣,阖上門,離開。
一時,房間中只剩下雲夭和靳途倆個人。
面對他熾熱地眼神,雲夭只覺得渾身惡心。
她不得不多謝她當初眼瞎交到的好朋友房珂,感謝她為她着想,先一步抱上了霍厲的大腿。
讓她從迷霧中幡然醒悟。
原來他們才是頂級絕配。
一對雜碎。
“我想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雲夭聳肩,懶散開口,“希望下次見面不會讓我失望”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苦楚,它不敢去相信,那個一直在他身後默默追随了好多年的雲夭,現在居然咄咄逼人,眸子冷得不念半點情分。
對他,如同一個不熟的陌生人。
陌生人都會因為他的身價而去多看他幾眼,而她眼裏除了不耐就是冷嘲,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片不值一提的垃圾。
他喃喃,“夭夭,你變了。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雲夭反問,叽笑,“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有時間多關心關心你的老婆,麻煩別她天天去加我的聯系方式,很煩的。我的手機卡綁了很多銀行卡,我不想因為一些無聊的事情,無聊的人,而多此一舉地去還手機號,明白嗎?霍厲”
從見面到現在,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霍厲不甘心上前一步,他雙手握在她的肩膀上,表情猙獰,“我也沒有辦法,我愛你,但我得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不能讓你覺得跟了我以後,被人說三道四!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你坐下聽我解釋好嗎?”
“我和房珂并沒有做過什麽,她只不過是配合我演了一場戲”他急切地說。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自然不需要什麽解釋”
雲夭掰開他的指骨,一字一句,“你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所謂的欺騙,隐瞞,現在在我看來都不重要,也與我無關”
“你果真如此”霍厲痛苦地揪着頭發,“我和房珂分開了,只是再也找不到你了,還來不及告訴你,告訴你真相,你就把我判了死刑”
“什麽?”雲夭頓住,不禁好笑,“那又與我何幹?”
他眉頭深深皺起,“那個小子,他真就值得你死心塌地?!要資歷沒資歷,要閱歷沒閱歷,你看上他什麽了?雲夭,該清醒清醒了”
“我很清醒”雲夭彎着嘴角,“還有我們已經斷地徹底,請不要動不動就提些爛芝麻的成年往事”
雲夭當天晚上回酒店收拾行李,就在她準備回雲家看雲強的時候。
出乎意料,他們竟然真就答應下了她無理的條件。
雲夭不由失笑。
霍厲瘋了。
行程往後推了幾天,星期三據說已經和演員溝通好要來拍定妝照。
上午她在酒店周圍轉了一圈,無所事事。
翻到陳遠的朋友圈時,看到他們車廠正組裝完一輛小型跑車。
紅色的,樣子有些嚣張。
它的四周圍滿了車廠的成員,只見貼近鏡頭的一角,靳途正在紙上比劃着什麽。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
不可否認,靳途是真的帥。
幾日未見,他的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一頭墨藍色濃密的頭發取而代之是一寸的板頭。
英氣又硬朗。
她對着手機犯花癡。
他媽的,靳途真有男人味。
瞥見底下,陳遠感嘆,“熬了好幾天,終于沒有白費”
她又去點開聊天頁面,時間還停留在昨晚。
靳途最後一條睡前童話故事。
雲夭記着當時沒聽完就悶頭睡着了。
睡眠質量頗有成效。
太可憐了。
雲夭想要發一些表情之類的暖心安撫人家。
停頓了一會兒,肉麻的她全身癢癢。
說實話,即使在忙,他都會精神飽滿地去給她講故事,并一直把她當小孩一樣地慣着。
因為他覺得就算這個世界并不完美,但他要給雲夭的,是一個鋪滿鮮花與純真的世界。
可雲夭不純真啊。
她的思想早就歪到了別處。
所以在下午的時候,靳途差點失态。
照片上的女人對着鏡子扭着水蛇一樣的腰肢,镂空的面料不留餘地地将她完美無可挑剔的身材暴露出來。
深深淺淺的痕跡,就算過了好幾天,觸目驚心的紅痕還是像烙鐵一樣,牢牢地印在肌膚上。
靳途隔着屏幕呼吸急促,問,“從哪搞來的,知不知道,刻意勾/引別人是犯法的”
“哦?”雲夭依舊擺着姿勢,并錄了一段短短的視頻,點擊發送,“那這樣算不算明不張膽地犯法?”
“算”
“過來抓我”
雲夭回完信息,臉驀然紅爆了。
她怎麽會如此自然又熟絡地脫口而出?
聽着像不像是在邀客?
天吶,雲夭捂着臉,把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裏,在床上來回打滾。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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