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30

說着是到站叫醒靳途,沒想到半路雲夭倒自己踏實地睡着了。

再醒來,她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抱到了酒店床上。

她醒來十分懊惱,非讓靳途瞅着着的妝容評價,神情失措,“怎麽辦,我的妝還在麽,嗚嗚”

靳途去戳她的酒窩,耐着性子,“快把飯吃了,一會兒我們出去走走”

酒店貼心地準備了粥和一些小菜。

雲夭搖頭,纏着他,“說嘛說嘛,我是不是不美了”

他舀了一勺子粥,在嘴邊吹吹,意味不明。

“非要我提心吊膽的擔心你下一秒會被人搶走嗎?”

雲夭惶恐。

太誇張了也。

“走了”

今天好像過的很快,一晃眼就到了上午了。

雲夭站在路邊補妝,餘光去偷看在游樂項目排隊的靳途。

一根搖搖直墜的兔子氣球在他手上拎着,線頭被他栓在手心。

與之格格不入的外在形象到有些可愛,雲夭忍俊不禁的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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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背像一棵小白楊,高拔挺直,倏爾,回頭暼了眼她。

眼神幽怨。

雲夭吐吐舌頭,“啊哦,看前面”

他的前面是一個被大人騎在肩上的小孩兒,手一伸一伸的去夠飛在空中的兔子氣球。

靳途不動聲色的移了下胳膊,氣球跑到了他的後腦勺。

小孩子也估計沒見過這麽不通情達理的大人,小臉苦兮兮的,“大哥哥”

“嗯”某人應聲,依舊沒有去給小孩希望的可能。

小孩稚嫩地聲音響起,像小大人那樣質問的口吻問他,“大哥哥,氣球是給小孩子玩的,大人為什麽要拿着它呀”

他淡淡的收回嘴角,“因為啊……”

雲夭坐如針氈,不明白從何而來突然吸引到一大一小的目光。

她尴尬地揮揮手,只見靳途回頭和小孩說了什麽,末了,抓住輕飄飄晃悠的氣球,正向她走來。

畫風清奇。

“你們說了什麽,唔,怎麽好像都朝我看了過來”雲夭指着自己,問他,有一種妻子詢問丈夫的架勢。

“沒什麽”他保持靜默,手裏握了倆張摩天輪的票根,另一個胳膊自然而然地攔過她的肩膀往前走。

走了一半,他道,“小孩子問我,大人為什麽要帶着氣球”

雲夭一時沒聽清,反應了幾秒,見他指着氣球,這才明白過來。

她不由一愣,“你怎麽說”

其實是她逼着靳途拿着的,目的還是很自私。

這樣就可以,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她回頭找到了氣球,就永遠不用擔心,在人群中找不到靳途了。

他沒說什麽,把票根交給管理員,牽着她的手,進了摩天輪的艙口。

管理員樂了,估計是頭一次見這麽積極的男朋友,說,“哈哈哈,一看你們就是剛在一起吧”

“不是”

雲夭搶話:“很早就在一起了”

管理員讓開過路,這樣啊,那就祝你們辛福啊,見過好多年輕人都時興在頂點許願,你們試試很靈的”

上去後,空間逐步地往上移,地面上的建築物離的越來越遠。

雲夭就坐在靳途的對面,視線觸碰到他的那刻,他好似在輕笑着什麽。

雲夭緊張地看着周圍,耳邊還惦記着管理員的那通話。

靳途鎮定地盯着她瞧,這把雲夭幹着急等着啊,難道裝了這麽久的淑女的形象就要毀于一旦?

“夭夭”他竟然還氣定神閑地去告訴她,小孩子的那個話題。

這麽緊要的關頭,扯這個多掃興。

雲夭癟着嘴巴,沒理他。

他居然自顧自的開口了,雲夭心不在焉的提着耳朵,注意力盡顧着看窗外了,馬上就要到終點了。

怎麽辦!好急!

他嗓音溫潤,不疾不徐道,“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吸引到你關注的目光,我不用狼狽的擔心你在我面前一步步走丢”

雲夭呼吸一滞,心口悶痛不已。

下一秒,她的唇被壓住,靳途半個身子跨過桌子,一手撫上她的臉龐,氣息不穩卻盡數撲在她的睫毛上。

他火熱地吻上她,她熱情地回應他。

要到終點了。

他松開對她的掌箍,暧昧的空氣中浮上絲絲縷縷誠懇的宣告。

“夭夭,我保你一世無憂”

後來他們去看了一場電影,在下半部分沒有演完地時候,雲夭拉着靳途的手偷跑了出來,抱怨,“好浪費時間诶”

“做正經事去,來不來”

雲夭揚眉,自己又不是什麽不問世事的小姑娘了,又怎麽會聽不出這話裏的意思。

她一下子蹿到了他的後背,死磨硬泡,“我想回家”

那個家讓雲夭留戀,也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起那些過去的點點滴滴。

是不舍,是留戀。

靳途眸子暗了暗,舌尖頂着腮幫子,咬了下煙蒂,“聽你的”

天邊刮過一陣風,吹來了一層雲彩,密布在倆人的頭頂上空,陰暗暗的。

這是一場沉默地無休止像是快要鑲嵌在骨子裏的又欠愛。

雲夭嬌媚柔情地聲聲喚他,“阿靳”

他來勢兇猛,格外享受地聽着她的呼喊。

外頭陰茫茫的,室內只能看到交/纏着的一雙俪影。

無法看清他們也無法讀懂他們眼中所包含的情愫,太多,太多了。

結束後,靳途靠着床邊為她吹幹頭發,她垂着眼簾,醞釀着什麽措辭,“阿靳,我……”

他手上動作一停,然後繼續為她吹頭發,“嗯”了一下,算是回應。

“我可能得回去了”

一天真短啊。

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

靳途手上的吹風機徒然掉倒了地上,電源頭被生生斷開,他守了一天的屏障就這樣被她破防。

他彎腰拾起,嘴角自嘲地勾起,聲音微微帶刺。

“回去多久,要離開我多久,又要關掉手機讓我聯系不到多久?嗯?雲夭,作為你的男朋友,想要知道你的消息,竟然還是在新聞報道上得知,你說,是不是因為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不配站在你身邊”

“阿靳”這番話将雲夭傻傻地擊倒在原地,她努力地去組織話語,卻如梗在喉,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即使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曾讓她一蹶不振,進退舉步維艱,但是,她不想自己落魄的樣子被靳途看到。

一點也不想。

因為她的面子。

她不能忍受自己在他面前可憐,賣慘。

靳途忽地笑了下,神情深沉難解。

“時間期限你定”

剩下的,我來替你解決。

他靜默一秒後,留下了後半句。

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一些話,說出來,可能意義不大。

就像靳途那樣,他的性子只會讓他默默用行動去證明。

說大話,誰不會。

可是她居然和他提分手。

不給他一點期限,直接打入地獄……

靳途絕望而憤怒,他控制不住地用力鉗握住她的肩膀,氣息顫抖地可怕,“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們就這樣吧,阿靳”

雲夭的心髒想被刀割,鈍痛到難以呼吸。

她擡頭就對上他咄咄逼人的視線,一不小心,身形不穩地跌回地毯上。

“呵”靳途的聲音冰寒透頂,薄涼得俯下身,明明是去牽她,可還是讓雲夭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一下。

這樣子的靳途,她從所未有見過。

“都躲上我了。怎麽,看我窮,怕負擔不起你的終生?”

“沒有……”

“那為什麽要找別人,雲夭!為什麽?!”他整個人完全覆蓋住她,冷冽陰沉地一笑,“和他在一起,除了錢,他能滿足你什麽,嗯?是身體上極/致歡愉,還是讓你從需求上獲得地處心積慮的快樂?”

雲夭臉色驀地發白,下意識地反駁,“靳途,你瘋了?!”

“瘋的人是你”他撈起她的胳膊,顯然整個人被怒氣沖昏了理智,他抓着她的手腕擰過來,然後綁在不顧她的意願将她綁在床上。

“別想離開,雲夭,也別想和我分開”

雲夭的反抗無果,甚至被他熟視無睹。

“放開……我”她心一磕,毫無征兆地哽咽出聲。

他的肩膀唰一下子垮了半截。

雲夭哭了。

他怎麽偏偏做了這等傻事。

她不愛他對嗎?

不然怎會跟他回家,或者說這只是甜蜜的虛幻,她懷着愧疚來和他道別?!

靳途太陽穴突突地跳動,他深吸一口氣,肯定地說,“雲夭,我能幫你,只要你信任我,命都是你的,我發誓”

“你是被逼的——”

“不是!”雲夭冷聲打斷,“我只是覺得因為來這裏耽誤了我太多太多事,甚至父親病重都不知道,世界上沒有比我更不孝的女兒了,你懂嗎?!所以,我厭惡我自己,也讨厭這個地方,讨厭到再也不想回來”

她這段話夠冷漠。

“那你今天的舉動又是為什麽!啊!”他嘶吼,“你他媽的當我是一條可伶蟲,想扔就扔?這段感情他媽的想抛棄就抛棄,和我回來只是想法設法地來彌補我的需求?雲夭,你好狠,終究是我低估了你”

從靳途家離開後,雲夭僞裝了好久的面具,終于在無人的角落裏控制不住地無聲痛苦。

不是這樣的。

她愛他不輸于他愛她。

可她再也來不及告訴他了。

要是父親回來就好了,她就不用頂着這麽多的壓力往前走了。

劉叔發消息告訴她,事情有了進一步進展,不排除霍厲插手公司內務的可能,更有可能暗地裏聯手多位股東,等和雲夭訂婚那天,一并吞掉雲氏。

雲夭抹掉眼淚,“那我們就借力給力,不到最後,就算以卵擊石,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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