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

路今安一陣燥熱亂湧。

江晚瑜坐在他腿上,雙手摟着他脖子,頭比他高出一小截,他得微微仰起臉看她。

他瞧着這張臉,渾身血液四處沖竄,若不是此刻正處飯店包間,他一定把這臉色緋紅媚眼如絲的女人給辦了。

江晚瑜這張臉,在平時是不媚的。

清秀,俏麗,純淨如水。

偏偏這樣一張清純面孔,私底下媚起來,簡直要了他的命。

“越來越野了啊你,江晚瑜。”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掌心感受到那緋紅臉頰上的滾燙溫度。

擱以前,江晚瑜還會很害羞,這次卻不同。

他說她野,她就野給他看。

他輕輕拍她臉,她也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臉,然後,指尖在他臉上來回游移,輕撫。

額頭,眉眼,鼻梁,薄唇,下巴。

撫過這些地方時,面上挂着勾人的媚笑,輕輕地,嗲嗲地問:“那,路總是喜歡我野一點呢,還是乖一點?”

路今安忍着燥熱,雙手停在她腰間。

“乖有乖的好,野有野的好。”他嗓音啞得不像話。

江晚瑜故意扭了扭身子,磨得他倒抽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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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總喜歡我什麽時候乖,什麽時候野?”

“你!”路今安閉了閉眼,強忍着躁動,咬牙切齒,“江晚瑜你等着!”

她挑眉,笑得又純又媚:“等着什麽?等路總欺負我嗎?路總打算怎麽欺負我啊?”

說着,她握住路今安領帶,一拽,他整張臉幾乎貼上自己的臉。

路今安感覺快瘋了。

快完了。

如着火一般,幾乎失去理智。

“江晚瑜你是不是欠收拾?”他恨不得将這女人拆骨入腹。

她卻笑了,風情無邊睨着他,一邊繼續拽着他領帶,一邊拍拍他臉頰。

“哎呀路總,我欠收拾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下回路總想怎麽收拾我?”

路今安扯開她的手,将她從身上推開,猛地起身,拽住她腕子往外走:“回去不就知道怎麽收拾了?”

江晚瑜飛快撈起椅子上的包,一路邁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走到前臺,路今安停下,把賬給結了,牽着她走出飯店。

上了車,江晚瑜發現他一直沒說話,有些慌了,感覺自己在包間撩得有點過火,嬌憨笑道:“嘿嘿,剛才跟你開玩笑的!”

路今安輕輕哼笑一聲,目不轉睛盯着前方。

他一言不發,看也不看她,她越發慌亂,舌頭都開始打結:“回、回酒店啊?”

路今安還是沒理她。

江晚瑜徹底慌了,手放在他腿上,輕輕推了推。

“老公,咱們住的是酒店,在人家這裏,亂來不好的呀!

“再說酒店這種地方,就算是總套,隔音效果也很差,叫別人聽了去,多丢人啊!

“我、我覺得還是等回京州,去華洲公館再玩兒吧,那裏私密性強,想怎麽玩兒怎麽玩兒,想怎麽叫怎麽叫。

“老公……老公!老公你說句話呀!”

往常她一撒嬌示弱,路今安怎麽都會心軟,這回鐵了心不理她。

看了是鐵了心要罰她。

江晚瑜見撒嬌示弱都不管用,心一橫,想着管他呢,橫豎都要被罰,那就讓他罰好了,以前又不是沒罰過。

撇開羞恥心來說,痛快倒也是真痛快。

就當……就當他是個滿足自己的工具好了!

江晚瑜雙眼緊閉,雙唇緊抿,心髒跳得飛快,臉上溫度越發的燙。

等紅燈時,路今安才扭頭看她,見她這副模樣,忍得很費勁才忍住沒笑出聲。

車穩穩地停在酒店門口。

路今安故意冷着聲提醒:“到了,下車。”

江晚瑜猛地睜開眼睛,可憐巴巴的:“那個……路總,待會兒希望你還是念在夫妻情分上,手下留情……”

路今安板臉:“除了手下留情,要不要嘴下留情?”

江晚瑜:“……”

她真是服了,就沒有這死男人開不了車的道兒!

門童笑臉盈盈過來泊車。

路今安牽着江晚瑜走進酒店,穿過大堂。

VIP通道電梯裏只有他倆,江晚瑜頭一回見他這樣,冷冷的,不跟她貧,也不多說她什麽,憋着一股勁兒,壓根猜不透會怎麽收拾她。

以前江晚瑜沒見過這路數,不免慌張害怕起來,跟着他走出電梯,來到總套,門一關,她心髒猛地提起。

江晚瑜本以為,一回來路今安就要開始不當人了,誰知他關了門,撒開攥在她腕上的手,獨自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她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來到他跟前,小心翼翼:“老公,你怎麽啦?”

路今安架起二郎腿,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掌握拳撐着半邊臉,看向她,眨了眨眼。

“你、你說句話啊!你這樣我、我有點兒害怕……”

路今安終于開口,語氣很淡:“怕什麽?”

江晚瑜縮着脖子:“怕你憋着勁兒想什麽大招罰我。”

路今安笑了:“你說呢?”

江晚瑜聲兒開始發顫:“我……我覺着你肯定不會放過我……”

路今安心想,那還真是。

他臉上笑意更深,劍眉微微揚起:“我算是發現了,我這媳婦兒吧,蔫兒着壞,越是在我沒法收拾她的地方,越是喜歡挑釁我撩撥我。”

江晚瑜坐下來,挽着他胳膊晃啊晃,撒嬌:“人家逗逗你嘛。你要憋什麽大招,等回華洲公館再玩兒,在這就算了。”

路今安摸摸她臉頰,瞧着她的目光,像是獵人賞玩獵物,又像上位者俯視下位者。

“咱倆在酒店玩兒得還少麽?”他笑着問。

江晚瑜忍不住哆嗦一下:“最過火的時候還是在家裏呀!”

他扭扭脖子,扯下領帶,攥住她腕子。

江晚瑜明白他要幹什麽,起身欲逃,被他冷冷呵住。

“別動,老實坐着。”

見他板着一張臉,眼也冷聲也冷,江晚瑜又怕又委屈:“兇什麽嘛……”

他三兩下用領帶将她雙手手腕并在一起綁住,打了個死結,起身打橫抱她回卧室。

江晚瑜被仍在大床上,柔軟的床墊回彈,她在床上輕輕起伏,長發淩亂披散,手被藏青色領帶綁着,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充滿破碎感的美。

“兇?”路今安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捧起她臉龐,笑了,“以前對你太溫柔,把你膽兒養肥了,不顧後果瞎撩。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叫兇。”

他左右扭了扭脖子,開始解襯衫紐扣。

江晚瑜雙手重獲自由時,已經到後半夜了。

她抖着身子想罵這人混賬,嗓子啞得講不出話,又沒有半分力氣,只能縮在被窩裏,閉着眼不理他,以此表示抗議。

以往路今安怕傷到她,總是收着,就連罰也不忍心罰得太狠,這次在飯店包間被她逼急了,鐵了心要狠狠罰一回,縱着自己沒邊沒際撒野,好一頓折騰。

“媳婦兒,難受了?”路今安從背後環住她,撐起身子,垂眸瞧着這張紅撲撲又慘兮兮的俏臉。

江晚瑜這會兒已經緩了神,扭過頭來,杏眼盈着淚,又羞又怨瞪着他,想罵他,又講不出話,撇着嘴,杏眼一眨,豆大的淚珠滾落。

路今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瘋得太過火,緊摟着她,不住地親吻她滾燙臉頰。

“我錯了,罰得狠了。”

江晚瑜沒忍住,嗚嗚哭起來。

他慌了神,趕忙将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捧着她的臉抹淚。

“老公不是人,老公——老公欠抽,媳婦兒你別哭了,下回換你發我成麽?”

江晚瑜千言萬語哽在心頭,罵又罵不了,一拳往他胸膛捶去,又因為累極,沒什麽力氣,拳頭也軟綿綿的。

路今安攥住她的手,吻了吻手背,瞧她滿臉委屈這樣兒,先前又多舒坦,此刻就有多愧疚。

“哎喲喲小可憐兒……”他捧着她的臉輕輕揉了揉,到底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說你,又菜又愛撩。自個兒禁不住折騰,非得在危險邊緣玩火,這下好了,把我激瘋了,受罪的還不是自己個兒?”

江晚瑜氣他胡來得太過分,也通過這次才知道,以前就算是罰她,他都算是收斂的。

今晚才真真是瘋了。

這會兒再氣也沒法子,累得精疲力盡,索性兩眼一閉,眼不見心不煩,很快便睡了過去。

聽着懷裏女人勻淨的呼吸,路今安嘴角露出笑意。

等她睡熟,他抽出手臂,坐起來,靠在床頭,忽然想來一根煙,摸到床頭櫃上酒店準備的那盒萬寶路,頓了頓,又将手抽回。

自從答應孩子要戒煙,路今安說戒就戒,一直沒再抽過一口。

這會兒要是抽了,以後再想借,可就難上加難。

到底忍住了沒抽。

他躺回床上,擁着妻子,安心沉入睡眠。

第二天中午,江晚瑜醒來,枕邊人已經不在。

身子還難受,元氣已經恢複大半,她氣不過,強撐着下床,去客廳找到自己的包,從包裏拿出手機,又一瘸一拐走回卧室上床躺下,捧着手機打算罵罵那混蛋。

點開微信,彈出一條新消息。

路今安:【江小菜醒了麽?】

江晚瑜皺眉,飛快打出一行字:【誰是江小菜?】

那邊過了十幾分鐘才回複:【你呗。剛才開會呢,總算開完了。醒了啊?那我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送吃的上來。】

江晚瑜:【幹嘛給我起這個外號!】

路今安:【因為你菜】

江晚瑜臉一紅,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菜”,氣鼓鼓回道:【哼!!!你好意思!我哪裏知道你還有這麽多玩兒法!】

路今安:【抱抱寶貝兒,還疼麽?】

江晚瑜:【嘤嘤嘤……】

路今安:【別嘤了,我分不清你嘤嘤嘤時是難受還是舒服】

江晚瑜:【……】

路今安:【我盡快處理好今天的事,回來路上買點兒藥,到時候給你抹抹】

江晚瑜:【每次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壓根不心疼我!】

路今安:【胡扯,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疼你了。】

江晚瑜:【那你昨晚還[委屈][委屈][委屈]】

路今安:【我錯了……】

江晚瑜:【我也要罰你!!!】

路今安:【怎麽罰[興奮]】

江晚瑜:【跪搓衣板兒!】

路今安:【……還以為也要用領帶捆我手呢】

江晚瑜身上汗水黏膩膩的,很不舒服,沒再回他,扔下手機去洗澡。

酒店送了兩份餐食,有中餐有西餐,味道都很好,江晚瑜吃不了那麽多,一樣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拍照發給路今安,告訴他今晚沒應酬的話就趕緊回來,幫她打掃剩底兒。

收到消息時路今安正在跟人談合作,談完對方去了趟洗手間,他掏出手機才看到妻子半小時之前發的微信。

路今安噙着笑回複:【可以啊江晚瑜,我路今安走哪兒,別人都好吃好喝伺候,倒是你,成天給我吃剩飯剩菜】

江晚瑜回得快:【那你吃不吃嘛?】

路今安:【吃,媳婦兒讓我吃啥我吃啥】

江晚瑜:【這還差不多[親親]】

路今安樂呵呵正要回,頭頂傳來合作方的聲音。

“路總又有新項目展開嗎?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合作方笑着問道,坐回沙發。

路今安放下手機,也笑了笑,拎起燒開的茶壺給他續茶。

“不是新項目,跟家裏那位聊天呢。”他雲淡風輕笑道。

合作方點點頭,了然于胸的樣子:“早就聽說路總跟太太感情很好,羨慕啊。”

路今安挑眉:“武總也有家有口,兒女雙全,沒必要羨慕我吧?”

武總搖搖頭,擺擺手:“唉,最近鬧離婚呢。”

路總無意摻和別人家事,只淡淡勸了一句:“就算為了孩子着想,作為男人,咱們還是多讓讓妻子。”

武總苦笑,點頭:“是,是,你說得在理。”

說着,又長嘆一口氣:“是她非要跟我離,說我這些年忙工作,總不着家,說錢可以一分錢不拿,她淨身出戶,但兩個孩子得跟她。”

武總擡眼看向路今安:“路總,你平時都怎麽哄你太太的啊?我這人嘴笨,怎麽哄也哄不好,反倒越哄越糟,我老婆氣得不想理我。”

路今安微微搖頭,抿一口茶,放下茶杯,伸出修長的食指。

“‘哄人’這個詞兒,重點既不在‘哄’,也不在‘人’。”

武總沒聽明白,納悶:“那在于什麽?”

路今安:“重點在于心。”

武總:“心?”

路今安颔首:“是的,心要誠。我想武總你之所以沒有将妻子哄好,效果适得其反,或許是因為你的發心只是想讓她聽你的話,為了兩個孩子,為了這個家,而選擇不離婚。

“你的發心并不是想讓她跟你在一起過得更幸福,并不是誠心想要解決她的困境和需求,她沒有感覺到你的誠意,察覺出你只是嘴上哄哄而已,所以鐵了心要離。”

武總撓撓頭,笑得有些局促,坦白承認:“确實,我屬于說得比做得多。”

路今安揚了揚眉:“恐怕說得也比唱得好聽吧。”

武總不好意思地笑了,微微點頭:“是。不過我在外面,都是忙工作,忙着賺錢,又沒有胡搞亂搞,比起其他那些男人,還是很對得起她了吧?”

路今安不太理解這話,偏了偏頭,皺眉:“難道她有對不起你嗎?”

武總一愣:“那、那倒也是沒有。”

路今安:“她為你,為這個家,為孩子們,已經付出夠多了。你得明白,她的身份,不僅僅是家庭主婦,是孩子們的母親,是你的妻子,更是她自己。

“你有給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做自己嗎?有花一點時間和精力好好陪陪她嗎?如果都沒有,憑什麽要求她被你嘴上哄一哄就乖乖聽你的話,繼續跟你過日子,守活寡?”

武總陷入沉默。

良久,他擡起頭,沖路今安欣然一笑。

“謝謝你,路總,這番話對我影響很大,還真是——還真是沒人跟我從這麽角度上說過這事。大家都是勸我倆忍,勸我老婆為了孩子忍一忍,勸我為了家庭讓一讓。”

武總看向路今安的目光充滿贊許:“我總算明白,為什麽你跟你太太感情會這麽好了。你給足了你太太安全感和愛。”

路今安笑起來:“我欠她的,必須償還。她懷二胎時還在偏遠地區支教,不願意回京州,我呢,也不放心她自己在那兒,所以将公司交給我已經退休很久的父親,離職去陪了她半年,順便也當了半年支教老師。”

武總眼睛都亮了,目光裏不僅有贊賞,更多了幾分敬佩。

“路總啊路總,以前只知道你年輕有為,事業家庭雙豐收,今天深聊這些,才發現你跟圈子裏大部分年輕人不一樣,你真是——活該你這麽幸福!”

路今安笑着搖搖頭:“武總幽默了,也祝你幸福。誠心誠意給足你太太安全感,我相信她會遵從本心做出選擇的。”

兩人起身,談笑着離開辦公室,出了公司,揮別各自離開。

路今安沒有立馬回酒店,而是去了公司旁邊一家商場,在珠寶店裏挑了一條鑽石項鏈。

鏈子用小小的白珍珠串成,吊墜是一顆璀璨透亮的橢圓形鑽石,美得奪目,一如當年他從演講臺上望下去,人群中那如畫中人般的初戀。

純美而耀眼。

離開珠寶店,路今安仍然沒有回酒店。

他一個人,又去了一趟那個老舊的小公園,在公園裏獨自坐到日落西沉才起身。

離開公園前,他站在門口,想象着那個小小的,可憐的江晚瑜小朋友,就在自己跟前。

“哥哥會對你好的。”他低頭,沖着空氣中虛無的光影笑道,“竭盡所能,讓你從此以後,只與幸福為伴。”

江晚瑜在酒店總套裏待得無聊,這個房間坐坐,那個房間串串,最後窩在客廳沙發上,捧着一本時尚雜志慢慢翻看。

門口傳來動靜,她扭頭望過去,沖進門的丈夫甜甜一笑:“回來啦!”

路今安勾起唇角,去洗了洗手,拎着放在鞋櫃上的禮袋走到沙發邊坐下。

“餓嗎?”他将禮袋放在一旁,摟妻子入懷。

江晚瑜搖搖頭:“中午吃得挺飽的,現在還不餓。”

路今安:“在屋裏待着多悶,怎麽不出去走走?”

她将頭靠在他肩上,翻開剛才手裏那本雜志:“腿酸,不想出門。看雜志呢,這個項鏈真好看。”

路今安目光落在她指着的那款項鏈上,忽地愣住。

“好看嗎?”江晚瑜問。

路今安盯着照片不作聲。

江晚瑜拿胳膊怼了怼他:“以前就聽說過這個牌子設計的款式都超美!沒想到原來真的這麽好看。”

路今安笑道:“限量款,當然要做得漂亮一些。”

江晚瑜驚呼:“只是漂亮一些?超漂亮的好嗎!”

路今安扭頭看她:“喜歡?”

她晃晃腦袋:“別給我買,太貴了,一千五百萬,都夠全款在臨川買套很不錯的房子了。”

路今安笑着刮一下她鼻梁:“小財迷。”

她不服氣:“本來就是!”

路今安将禮袋拎到她眼前。

她瞪大眼睛,笑着問:“給我的——禮物?”

他點點頭,将禮袋放進她懷裏。

江晚瑜迅速打開袋子,拿出首飾盒。

“怎麽又買首飾?我不愛戴,別老買,買來也是放着,怪浪費的,以後——”

打開蓋子,她驀地愣住,屏住呼吸,盯着首飾盒裏的項鏈,目光挪到雜志那張照片上,又從照片挪回項鏈上,在二者之間來回跳轉。

最後,江晚瑜的目光,定到了丈夫臉上。

“路今安,你會變魔術吧?!”她滿臉震驚,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路今安将項鏈從首飾盒裏拿出,替她戴在脖子上。

“太巧了是麽?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當時只是想着去給你挑個小禮物,博紅顏一笑,看見這款覺着挺漂亮,就要了。導購跟我說過是限量款,我沒當回事兒,沒成想還真是。”

戴好項鏈,他将她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細細打量。

圓潤細小的白珍珠鏈,襯得江晚瑜頸部更加白皙纖細,橢圓的鑽石吊墜落在鎖骨下方,如一滴動人的晶瑩淚珠。

江晚瑜起身,飛快沖進卧室。

随即,卧室傳來一聲驚呼。

“路!今!安!!!”

路今安吓到,以為出了什麽事兒,箭步沖過去,只見她站在穿衣鏡前,手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怎麽了媳婦兒?”路今安焦急走到她跟前。

江晚瑜轉過臉來,沖他瘋狂點頭:“太好看了!太美了!”

他松一口氣,肩膀往下沉,整個人放松下來。

“大呼小叫的,還以為怎麽了呢。”他笑起來,擡手撫摸妻子臉龐,“當然好看,主要是戴的人本身就美,戴上更美,錦上添花。”

江晚瑜撲過去,摟住他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薄唇上狠狠啄一下,笑容如鑽石璀璨。

“怎麽樣,我有進步吧?”她眨了眨眼,問。

路今安也在她櫻桃唇上啄一口:“哪方面?”

江晚瑜:“以前你送我禮物,對我好,我都扭扭捏捏的,推搡半天,這回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收下時手都沒軟!因為想起你對我說過,我,江晚瑜,值得最好的!”

路今安笑了,雙手環住她細腰,抱起她轉了兩圈才放下。

“嗯,有進步,進步特別大。恭喜我的江晚瑜小可愛,終于深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是你讓我懂的呀。”

“那要不要給老公一個——唔……”

路今安話沒說完,薄唇便被她堵住。

江晚瑜一邊主動吻着他,一邊擡手将項鏈摘下,放回梳妝臺上,然後雙手環住他脖子,一步一步逼退他,将他推倒在床。

“不行……江晚瑜你瘋了?昨天折騰太狠——”

“就親親,只是親親……”

“祖宗啊,你別折磨我了成麽?”

路今安用最後一絲理智,極盡克制,翻身坐起,将她按在床上。

“不許鬧了,歇兩天,聽到沒有?”

她蹙着眉撒嬌:“親親也不行?”

路今安燥熱,咬牙拒絕:“不行,我怕我——”

江晚瑜:“控制不住?”

他點點頭,倒抽着氣起身,離開床,走到梳妝臺前,抱起胳膊瞧她。

“你這小傻子,只不過買個讓你心儀的禮物而已,用不着非要獻身表達感謝。”

他又氣又覺着好笑。

江晚瑜微微一愣,咬了咬唇,沉默一會兒才輕聲開口。

“那個……路今安,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什麽?”

“其實,我不是想要獻身表達感謝,是……”她支支吾吾,紅着臉低頭。

“是什麽?”路今安追問。

沉默片刻,她別過臉盯着別處:“是我比較想……比較想非禮你而已……”

路今安:……?

這一晚,他自然是舍不得再折騰她,寧願自己憋得快炸了,也僅僅只是抱着她。

懷裏的妻子很快入睡。

路今安垂眸,望着她絕美的睡顏,不禁動情地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誰也沒有料到,這場初始目的并不單純的庸俗關系,會有這樣一個美滿結局。

他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多年前,演講臺下,人群中,那個姑娘那張清麗的臉。

多年過後,佳人在懷,深夜回想,依然叫他心動不已,念念不忘。

明天開始更晚瑜懷二胎時,兩人在支教地生活的故事,有甜有虐,不是純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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