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這麽澀

這麽澀

來不及反應,星艦已經正正地朝着星獸的口腔沖了過去,陸戈的額沁出了汗,他皺了皺眉,竟多了絲緊張的感覺。

蓋爾的嘴巴張成了雞蛋狀。

陸戈T喵的真朝着體型最大的那只星獸沖過去了啊!

“魚擺尾”操作對精神力控制度的要求很高,蓋爾打死也沒想到陸戈喜歡玩這麽大的。

他嗚嗚咽咽地用一只手攥緊扶手,另一只手重重地摁在自己人中的位置,仿佛靈魂飛升一樣叫道:“太刺激了,救命!!!”

真的要玩這麽猛的嗎?

陸戈的手心還沁着汗,猛地一拉杆,洶湧的精神力噴薄而出,星艦猛地前蹿,“嘶~”一聲後星艦成功擺尾,流暢的弧形軌跡讓蓋爾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

竟然……真的成了?

陸戈真的是個新手嗎?

然而樂極生悲,星艦突然“啪叽~”一聲,搖搖晃晃地墜機,蓋爾又尖叫了起來,陸戈伸手捂住了眼,失望道:“挑戰失敗。”

他無法把握住那個度兒,讓星艦轉彎轉一半還後被回撲的星獸拉扯了回去。

如果這是現實而不是全息操作的話,陸戈已經死了。

周圍先是一片漆黑,而後黑色空間一寸一寸地破碎,最後從蒼穹裂開一條藍縫,藍縫逐漸擴大,再一睜眼時面前只有全息控制艙的透明艙罩,兩只蟲子可憐兮兮地擠在一起,面容扭曲。

【叮叮……比賽結束,您已墜機,sorry……】

全息控制艙“砰”一下打開,陸戈開始聚焦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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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尋安早已經回來了,正好整以暇地挑眉看着全息控制艙裏的兩只蟲子,發出一聲嗤笑:“好玩嗎?”

【我才剛走一會就已經這麽親密了嗎?雙排游戲啊。】

陸戈和蓋爾一陣抓馬,競莫名心虛了起來,兩只蟲子兵荒馬亂,七手八腳地擠出全息控制艙門,眼神不安交彙,他們心裏都想道:完了,南上校的表情不對。

陸戈最為膽顫心驚,因為南尋安正用挑剔的眼神瘋狂掃視着自己。

【他手往哪放呢?】

陸戈看着自己還搭在蓋爾身上的手:“……”

他緊急攻關,戰戰兢兢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嫌棄地在衣服上揩了揩:“裏面有點,擠。”

南尋安假模假樣地笑了一聲:“你們玩挺熟呢。”

陸戈垂着腦袋心裏無比滄桑:“……”

南尋安到底哪只眼睛看見他們玩挺熟的?

蓋爾還處于被星獸嘴裏“魚擺尾”吓懵了的狀态,嘴巴大張着沒有反應。

陸戈推了推他,對方沒反正,陸戈再推了推他,還是沒反應。

南尋安冷冷地挑眉:“……”

【好啊,現在都有屬于你們自己的小動作了!】

陸戈左右不是:“我……”

蓋爾靈魂出竅一般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走去,精神不穩地一邊走一邊碎碎念:“雄蟲,開星艦,魚擺尾……瘋了瘋了,這個世界完蛋了。”

下一秒蓋爾撞到了一堵蟲牆,他迷迷瞪瞪地擡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辦公室門口已經出現了一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蟲子。

蓋爾又懵了:“你們幹什麽?不上課?”

他的辦公室從來沒有人氣那麽高過。

這班蟲崽子一年都湊不出一只蟲子報他的專業課,蓋爾常年門可羅雀,今天是抽了什麽風?這麽熱鬧!

陸戈還在屋裏頭腦風暴:“南上校,你怎麽過來了?不是很忙嗎。”

南尋安垂了垂眸,面無表情地說:“是做了什麽不敢讓我看嗎?”

陸戈:“???”

他沒做什麽啊!

【還沒領好證呢就要去招惹別人,招惹誰不好,招惹蓋爾!混蛋!】

陸戈:“???”

他招誰惹誰了?

等等,南尋安這是……醋了?

蓋爾在門口賊兮兮地勾着一只小雌蟲的脖子:“咋了,看那麽起勁。”

得虧壓根沒有蟲子報蓋爾的專業課,他在這群小朋友面前毫無威攝力,輕輕松松就可以打成一片。

小雌蟲把通訊器上蟲防大學表白牆上的界面舉到蓋爾眼前。

主樓标題:【原來蓋爾和那只小雄蟲才是1對!】

附圖:兩只蟲子暧昧地擠在同一個全息控制艙裏。

最熱的樓層是南尋安上校惱羞成怒的一句回複:“删帖。”

下面就是N群磕學家的群魔亂舞。

還有幾條掀不起水花的評論:【那只雄蟲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他能一打N啊!影帝啊!】

……

小雌蟲拎着通訊器得意洋洋地介紹道:“當時南上校發完這個消息後就怒氣沖沖地殺了過來,哈哈哈哈哈!他醋了,他絕對是醋了!我的cp是真的!”

蓋爾:“……”

南尋安竟然是因為這個過來了,這就很難評。

他怎麽可能去勾搭陸戈那個神經病呢!

“不可能!”另一只還伸着蛛腿的亞雌歇斯底裏地說:“你看看蓋爾老師現在還沒走!他絕對是在關心裏面的小雄子!”說完還征詢意見似的把頭扭向蓋爾:“你說對吧,蓋爾老師。”

“……”蓋爾表情艱澀:“什麽都磕只會害了你。”

四周頓時寂靜,十幾道仿佛帶着激光的眼神橫掃過來,那些雌蟲們皆是一臉亢奮,異口同聲地反駁道:“什麽都磕只會讓我營養均衡!”

甚至有雜食黨為磕學家們自己腦補出來的修羅場提出了完美的解決方案:“為什麽要吵來吵去呢,他們三個明明就是一家人,你說對吧,蓋爾老師。”

表情麻木的蓋爾:“……”

鬼才想和這兩只奇葩蟲子當一家人啊!

“我嘞個去!親了親了!!!”

周圍的蟲子們突然不淡定地尖叫了起來,炸了雷一般,所有蟲不約而同地瞪大眼睛,努力把脖子向前探去,八婆的表情如出一轍:“竟然是玩真的啊!”

一小撮的蟲子已經開始慶祝了:“我的cp是真的!高嶺之花和乖巧雄子才是最香的。”

蓋爾覺得自己的眼神要瞎了,情不自禁地潑冷水道:“什麽叫高嶺之花和乖巧雄子啊?你家乖巧雄子把高嶺之花摁着親?”

所有蟲:“……”

好像……是哦。

辦公室裏的南尋安正被陸戈攥着兩只手按在電腦桌前,只能仰起腦袋承接着雄蟲熱烈的吻,唇舌相親,在啧啧作響的吞咽聲裏陸戈已撬開南尋安的牙關。

軟舌靈活而又澀氣地在南尋安口腔中襲卷,勾着對方的唇齒,品嘗這醉人的芬芳,南尋安洇紅着眼角,載不下的歡愉漫延,胸腔激烈地起伏着,“晤~”了一聲後,斷斷續續地從喉間吐出字節:“停,停下。狗……唔。”

陸戈的眼裏滿是偏執,他将手指尖一根一根地擠進南尋安的指縫裏,五指相扣,重重地喘着粗氣,繼續用舌勾住南尋安的嘴,一下又一下地嘬着。

南尋安的口腔熱得要命,不停勾引着自己的舌繼續深入,要融化了似的。

他們親過不少次,但這樣全身心投入的,是第一次,胸膛緊緊相貼,唇舌交織。

彼此的嘴都已紅腫了,滿是淋漓的澀氣水光。

蓋爾和一群吃瓜群衆看得津津有味。

這才是我們VIP用戶該看的。

陸戈傷佛宣布占有欲似的又在南尋安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欠過身子,義正言辭地說:“我只喜歡你。”

南尋安的大腦仿佛還在缺氧,他咽了咽唾沫,圓睜着那雙銀色瞳孔,像原始而又單純的幼獸一樣:“你是一只雄蟲。”

【一只雄蟲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雌侍,可以換掉一個又一個的雌君,但是一只雌蟲只能有一個雄主。】

陸戈聽明白了。

南尋安在害怕。

害怕他和易年會擁有一模一樣的命運。

陸戈可以讀心,但南尋安不可以,他只能自己在背光的地方弱小無依地消化別扭,消化猜疑,消化痛苦……

這不是吃醋,這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在作繭自縛。

自從易年的死後,南尋安再也不相信任何口頭的承諾,他只能一步又一步地小心試探陸戈,确定自己得到的是一張絕對的白紙。

對方永遠忠貞,甚至不知道背叛是什麽最好。

陸戈小心翼翼地擡眼看向已經站起來在整理衣服的南尋安。

對方身量颀長,衣服被自己扯的有些皺了,若隐若現的一把細腰看起來猶為銷魂,白滑的玉肌被那個吻蒸出了幾分紅熟,銀瞳像摻着星屑似的閃閃發光……明明長着那麽出塵孤高的臉,卻好像陷入泥潭裏一樣。

陸戈只能隐約發覺……南尋安骨子裏是很自卑害怕的,羞出展示自己真正的內心想法,害怕掀掉僞裝面具後随時都會被人惡意中傷,只能冷冷地皺眉,裝作無悲無喜,裝作一切都與他無關。

“南上校。”陸戈揚起臉,咧開了一抹明媚的笑意,将手上南尋安為他捆上的狗鏈抻開,一端還系在自己的腕上,另一端送到了南尋安手心裏,用只有南尋安能聽到的聲音說:“讓我成為你的大狗狗。”

我是一條目光永遠追随你的狗。

狗的代言詞是:忠誠。

南尋安好像被手上的小銀鏈燙到似的縮回手,耳朵輪廓情不自禁地紅了,愣怔地往後猛退兩步,臉上燒得厲害。

【他,他他……搞什麽啊,突然之間這麽會。】

南尋安抿着唇冷靜了好久,這才找到話:“以後不準看蓋爾電腦裏的東西。”

【一定是蓋爾給他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南尋安猛地搓了搓臉,佯裝氣勢洶洶地奔過來一把抓起蓋爾:“誰叫你教他這些奇怪的東西,這麽……這麽……”

風評被害的蓋爾咄咄逼人道:“這麽什麽?”

南尋安繼續失語。

【這麽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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