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陸戈沉迷于拆卸甲板,南尋安已然麻木,只能僵硬地提了提嘴角,眉眼都是無奈,只能用力揉了揉眉心。
【為什麽這只是全息大賽啊?我好想埋了他,讓他真的去世的那種。】
但他的表情很淡定,淡定得仿佛圓寂,直到他看到了陸戈在津津有味地把降落傘的傘帆也拆了下來,南尋安徹底繃不住了。
【我這是撿了什麽垃圾。】
猗爾正駕駛着小星艦鬼鬼祟祟地跟着南尋安,在他們的上空隐秘盤桓,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眼淚仿佛要決堤似的往下掉,他恨一切可以和南尋安單獨相處的蟲子。
包括旁邊的蓋爾。
猗爾咬牙切齒地向蓋爾問道:“如果我擊殺了姚命那家夥,那南尋安上校可以和你一起過來當我的考官嗎?”
蓋爾:“……”
他默默抱緊了自己的兩臂,歇斯底裏地吼道:“不會,南尋安只會快快樂樂地提前下班,不然你先去死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下班,我感謝你一輩子。”
猗爾:“嘤嘤嘤……”
更難過了。
南尋安不斷地抽搐嘴角,眼睜睜地看着陸戈仿佛露營野餐一樣忙上忙下,整個世界都灰蒙了。
【原來不僅雄蟲是垃圾,雌蟲也可能是,毀滅!】
陸戈幽幽地說道:“休息的環境也是很重要的。”
南尋安口頭:“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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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尋安心裏:【你是想準備你長眠的環境吧?】
終于,南尋安忍不住了,弱弱地問道:“那這位選手,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沒有星艦,怎麽擊殺星獸,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被淘汰了。”
陸戈微微一笑,第一次在南尋安眼前展現了獨屬于自己的壓迫感,他仿佛一瞬間覺醒了殺氣,擡頭望向了青天,翹起的嘴角帶着久居上位者的從容:"我們怎麽會沒有星艦呢?它不是就在來的路上嗎?"
高空上觀察的猗爾表情一僵,瞳孔禁不住顫動了一下,油然而生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指尖也經不住繃緊,心道:“難道是被他發現了嗎?”
不,他一定發現了。
這壓迫感就是追着他們過來的。
猗爾馬不停蹄地掉頭,口中喋喋不休道:"快跑啊!絕對不可以和這個坑貨再當一次隊友,會虧本死的。"
蓋爾一路尖叫,快把肺葉子都吐了出來,隔夜飯在肚子裏瘋狂攪動:“嘔嘔嘔……”
然而真正讓蟲崩潰的事情還在後頭,陸戈跳進殘缺的小破星艦裏對着他們兩個的星艦尾巴開始開炮。
他幽幽地用對講說道:“你倆給我下來,我還是想要一艘完好無損的星艦,你們也想要身體完好,對吧?”
猗爾:"……"
他的親親隊友到底是騾子是馬,他現在都不知道。
沒準對方真的能把他們打下來,畢竟對方真的不喜歡按套路出牌,這個缺德玩意不走尋常路啊。
蓋爾已經開始抱着自己的腦袋鬼吼鬼叫了起來。
這兩只蟲子是不是有毒?前面遛星獸的時候有說有笑,現在大賽才剛開始就反目成仇分外眼紅了,而且最開始說要弄死對方的不是猗耳這家夥嗎?為什麽先付出實際行動的會是對方那個狗東西。
開火也就算了,用不用開這麽猛啊?
我是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嗎,嗚嗚嗚……
猗爾也莫名發慫,他自己都知道他和陸戈的聯盟關系并不怎麽牢固,而且陸戈這家夥做的很瘋。
他們無可奈何,只能老實停機,猗耳一邊操作一邊忍無可忍地對着對話通訊吼道:“別打了,再打我真的沒了。”
南尋安汗顏提醒道:“這樣會損壞團隊關系的。”
陸戈仿佛聽笑話似的笑了一聲,扭頭望向陸戈:“他的偶像可是你,只要你在我旁邊,猗耳裝也會裝的很老實的。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團隊比賽,團隊關系在這裏本來就是不值錢的,為什麽要關心這種無所謂的東西呢?”
陸戈用蠱極了的語調說道:“教官,現在只有我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條繩上的螞蚱,南上校,我可是只有你了。”
南尋安:“我是考官,不是你的幫手。”
【這家夥倒是機靈,處理事情的方式雖然看起來不可理喻,但環環相扣內有乾坤。】
【我喜歡這種聰明的隊友。】
陸戈心滿意足的看着南尋安眉眼間藏不住的欣賞,慢悠悠地伸出指尖輕輕地點了點南尋安的鼻尖,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一抹笑容,梨渦淺淺,滿眼都是可以溺死人的柔情。
他們四目相對,瞳孔一動不動,心跳的飛快,“砰砰砰……”,鬧得人眼紅心跳,陸戈禁不住想和他挨得更近一點,再近一點,近到可以緊緊相依,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
南尋安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心慌的厲害。
【完蛋了,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他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看樣子怎麽像一個變态私生飯盯着他的偶像,怪吓人的。】
陸戈;“……”
很好,南尋安真的好會破壞氣氛。
陸戈默默地轉回身,心裏滄桑無比,小聲說道:“喜歡南上校的蟲子一定很可憐。”
“喜歡優秀的蟲子為什麽會可憐?他這麽有眼光,這是一種幸運。”南尋安不要臉的說道。
【看看陸戈,每天傻樂傻樂的,超快樂的好不好,什麽叫可憐啊?真沒有眼光,沒品的家夥。】
陸戈沉默。
他就不該多說這一句的。
兩只蟲子相對無言間,猗耳和蓋爾已經狼狽地從星艦上爬了下來,幽怨地盯着罪魁禍首,冷笑了兩聲,恨不得抓起陸戈的耳朵,将他扔到太平洋喂鯊魚。
但是猗耳忍住了,因為南尋安還在旁邊,他要注意他的形象,不可以兇神惡煞。
所以,他的笑容看起來虛假而又僵硬,勉強到讓面容都扭曲了起來,顯得有幾分滑稽。
“南上校好,前隊友先生,你,也,好。”
猗耳咬牙切齒道:“真好。”
心說:好你個大頭鬼。
蓋爾也在怒火中燒。
南尋安你個狗東西,你就不能管管你那精挑細選出來的寶貝選手嗎
那一刻,猗耳和蓋爾這兩個難兄難弟都想創飛整個世界。
陸戈卻對着他們笑眯眯的:“我覺得我們挺默契的,不如還是結盟吧?不結也可以,我剛好還缺一艘星艦。”
猗耳:“……”
結尼瑪比,這是結盟的态度?結盟禮就是請自己的未來隊友吃子彈?你到底有沒有心,嗚嗚嗚。
“親親隊友,我和你組隊了這麽多次,能過關全憑命大,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陸戈無所謂地捅了捅耳朵,面不改色地說道:“那沒事了,星艦留下,你們兩個走吧,我也不是喜歡收留垃圾的蟲子。”
猗耳:“……”
要不要這麽侮辱蟲子啊?
蓋爾:“……”
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你先別說,嗚嗚嗚……
南尋安:“……”
【這家夥真會怼。】
猗耳忍無可忍:“你就不能把你的星艦裝回去用嗎,你不裝我裝,我有學過星艦組裝。”
陸戈依舊面無表情:“不要,不裝。”
猗耳如喪考批:“為什麽?”
陸戈臭不要臉:“因為我還缺一張床。”
猗耳:“……”
行,你高貴。
蓋爾也忍不住了,大聲的罵罵咧咧道:“有了一張床又怎麽樣,你不是又缺了一艘星艦了嗎。”
陸戈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語氣裏滿是諷刺:“你們好像沒有搞清狀況啊。現在沒有星艦也沒有床的好像是你們哦。”
猗耳和蓋爾:“……”
我謝謝你的提醒,混蛋!
陸戈抱臂靠在已經被拆的破破爛爛的小星艦旁邊,冷冷地斜眸,威壓頓時鋪天蓋地:“考慮的怎麽樣了?”
蓋爾只是考官,考官無權幹涉選手的選擇,他只能用希冀的目光盯着猗耳,說真的,他忍不了沒有代步工具的日子,并且如他所願,猗耳也無法忍受。
思考完畢後,南尋安累極,軟着身子揉了揉眼睛。
陸戈眼尖,伸手托住了南尋安一點一點地下巴,側過身子将南尋安往懷裏一帶,指尖正好扣進了南尋安的衣領裏,觸到對方的柔軟後頸。
南尋安很白,皮膚柔軟瑩白,像無暇的暖玉,起初觸摸時是寒涼的,後來就沾染上了觊觎者的溫度,令蟲子心間一顫,貪念也随之愈演愈烈,像要燎原似的,帶來了小鹿亂撞。
陸戈一怔,手卻還戀戀不舍地抵着南尋安的溫暖皮膚,心想:這種事真是要命啊。獨屬于南尋安的魅力。
猗耳在不遠處恨恨地磨牙。
他也想讓偶像靠在他懷裏睡覺。
猗耳:“南上校一定是工作太累了,你快讓他躺下吧。”
快不要碰我的偶像了,妒忌會使蟲子醜陋,會讓蟲子發瘋。
蓋爾也不爽的磨着後槽牙:“……”
巴結考官是一件很正常好理解的事情,但是你倆巴結考官的時候就不能平衡一點嘛,兩個考官一起巴結你們是會死嗎?
那只金龜子,我才是你的考官好不好?你天天湊到隔壁去幹什麽?造反嗎?
猗耳是完全沒有覺出什麽不妥,眼神還傻傻地黏在南尋安的身上,恨不得拉出絲來。
蓋爾拿着登記表開始瘋狂動筆,口中念念有詞:“不尊重考官,扣分扣分,吃裏扒外,扣分扣分……”
蓋爾剛掏出通訊器準備等級分數時,卻看到了令蟲子大驚失色的信息。
大賽才開始不到半天,居然有這麽多蟲子被星獸反殺,場上選手所剩無幾。
蓋爾“啧”了一聲:“這一屆的選手素質這麽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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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