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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怎麽又來了?”皺着眉頭,項雲玥對木雞相當不滿。

“老夫舍不得棄你們于不顧啊~乖徒兒快随師父回洞吧~~”木雞笑嘻嘻地走向二人。

“誰是你徒兒,你不要過來!”項雲玥全身戒備,警惕地盯着木雞。

蕭依依好奇地看着木雞,再他向自己投來期盼目光的同時,開口道:“難道你是想以此來表達你對昨兒個打傷我們的歉意嗎?”

“呃……這個……呵,呵呵……”木雞抽着嘴角幹笑數聲,他好像是來收徒弟的,不是來道歉的啊?怎麽到了這兩個小鬼這兒一切都不能按照預想好的軌道走了呢?

“其實,對于有家暴傾向的師父我們是持懷疑态度的……”蕭依依面無表情地陳述。

項雲玥補充道:“對于有家暴傾向的老不死我們是沒興趣的……”

‘啊啊啊——家暴——老不死——’可憐的木雞道人被這兩句話狠狠地擊碎了心,就像被雷劈到,木雞張着嘴當場石化了。

“你不是說他今兒個被通緝了嗎?”蕭依依問項雲玥道。

“嗯,如果昨個兒我聽得沒錯,七王妃是這麽說的。”項雲玥和蕭依依咬耳朵。

“那他怎麽會到我們家來?他為什麽還活着?”

“人家那叫不辱老不死之名!”

“我覺得大概是他太暴力了,抓他的人被他打了。”

“不會的,你聽我說,七王妃這次不僅帶了親兵團還請了胡國的國師公子……”

蕭依依和項雲玥公然在木雞道人面前嘀咕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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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雞心裏不好受,看着自個兒理想中的得意弟子在自個兒面前堂而皇之地議論自個兒,還說得都不是好話,任誰也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他這邊正失意,山洞那邊就傳來了巨響。木雞一驚,他忙催動念力探查情況,果真如項雲玥所說,胡國的國師公子來了。要問他為什麽這麽清楚人家胡國國師公子的法術,那是因為這個胡國國師公子也曾經是他理想中的嫡傳弟子候選人。

項雲玥和蕭依依也聽到了響聲,兩人刷刷看向木雞道人。蕭依依指指聲源方向好心提醒道:“你家好像出事了。”

“老夫,知道!娃娃們咱們的事情押後再談,老夫去去就來!”說罷,木雞化為一縷白光瞬間飛走了。

項雲玥感慨道:“他果然是有些本事。”

“你可以拜他為師。”

“我才不想做老不死。”項雲玥撇嘴很不屑,又道“你不是也可以?”

“我記仇的。”蕭依依平靜地道,說完便看着項雲玥,吊起了嘴角露出一笑來。

一陣寒風撲面而來,項雲玥也只得幹笑,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蕭依依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恩怨還沒有一筆勾銷。而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蕭依依這種詭異的笑容,于是,幹巴巴地問道:“你,你想說什麽?”

蕭依依指了指柴火,示意項雲玥繼續幹活。

項雲玥趕緊掄起斧頭劈起柴,心想那句‘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是箴言。

這一天本來是可以平靜地度過的,可惜下午趙黎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蕭子謙在繁都的集市被人打傷了。

聽到這個消息,別說蕭依依了,連項雲玥都坐不住了。蕭依依根本顧不得細問趙黎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接鎖了籬笆門往城裏趕。

要是他們用走的趕路,那就是到了天黑也趕不到繁都城裏。所以項雲玥便召喚來了白虎,在趙黎一陣心驚膽顫的慘叫聲中,一手拎一個将他們提上了白虎背。白虎飛奔到城外僅用了一刻中。

在路上,蕭依依才從趙黎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蕭子謙去繁都城裏賣獸皮,考慮到市場的差異他報的價格是在他們山村裏的一倍,這樣的價格和利潤對老實憨厚的蕭子謙來說已經是十分可觀了。可是他還是對市場不甚了解,以至于這樣的價格在繁都城裏依然算是十分低廉的,但他的獸皮卻都是上等貨色,這本來應該是好事,能使他的貨很快賣出去,但是當他将一整車獸皮都賣給一家叫做‘程記’的制皮店鋪後,那‘程記’的死對頭叫‘百獸之王’的鋪子就不高興了。

其實,百獸之王鋪子的掌櫃在得到消息之後,不過比程記的掌櫃晚來了那麽一步,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整車的上等獸皮都被程記買走,他怎麽能咽下這口氣?自然是當場便發飙起來。

這百獸之王店鋪的掌櫃先是罵程記的掌櫃沒有行業道德,又說他們買的獸皮是廉價貨,用這樣的獸皮做出的皮質産品是坑害消費者,還當場指出蕭子謙的這批獸皮的諸多缺點。程記的掌櫃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他立刻就想趁機壓價,反正給蕭子謙的款子還沒有結完,于是就又跟蕭子謙讨價還價。

蕭子謙那麽耿直的人怎麽可能會同意?當場便據理力争,程記的掌櫃不松口,蕭子謙就反駁百獸之王店鋪的掌櫃說他不懷好意,奈何這個掌櫃正等着蕭子謙來反駁他,他正好找茬找得順理成章,于是一場殘酷的血案就這樣發生了。

若不是這個集市裏正好有蕭子謙他們村子的人也在賣東西,恐怕到現在蕭依依和項雲玥還不知道蕭子謙出事了。

趙黎的父親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去了繁都城,他讓趙黎趕緊給蕭依依去說一聲,只是沒想到蕭依依和項雲玥竟然會去得比他還快。

在繁都城西市不遠處的一個小醫館裏,蕭子謙奄奄一息地躺在竹塌上。他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用什麽東西打得他,他的衣服破破爛爛,身體上也是皮開肉綻,雖然已經都用草藥覆上了,但是鮮血還是在往外冒。

蕭依依見到父親這副樣子,她一下就撲到父親塌邊,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流了下來。但她沒有哭出聲。而項雲玥還是第一次見到蕭依依哭,想到是自己要求蕭子謙來賣獸皮,他的心裏十分自責,也十分難受,他覺得是自己害了蕭大叔。

項雲玥的小拳頭緊緊地攥起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為蕭大叔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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