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Trick or Treat 33
Trick or Treat 33
下了出租車就到了鵝舍,一股撲面而來的鵝味,味道熏人。
走進鵝舍,一個年輕的紅棕色頭發的男人坐在櫃臺後面,手撐着腦袋打瞌睡,旁邊是一個小電視機,放着一部連續劇。
軍醫咳嗽一聲,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瞧見三人,打個哈欠:“買鵝嗎?”
“是的,”偵探僞裝成買家,“我們來買鵝。”
男人稍微清醒了一點:“自己挑嗎?”
“自己挑。”
男人領着他們走到鵝舍後面,一大群鵝擠在黑壓壓的屋子裏,被鐵栅欄圍住,鵝群當中有一個穿着天藍色布衣、踩着套鞋的年輕女人,她的鞋邊緣沾滿了泥,衣服也不是很幹淨,脖頸處的汗水浸濕了衣服,加深了周邊的天藍色,她同樣有着一頭紅棕色的頭發。
“他們來買鵝。”男人對女人說。
桃麗注意到,男人也是很嫌棄鵝群的味道,不斷地聳動鼻子。
女人走過來,有幾只鵝跟着她一塊兒走過來,隔着栅欄,她詢問:“要不要進來挑?”
“不必了,”軍醫回答,他們又不是真的來買鵝,随手一指,指了一只蹲在角落裏的鵝,“就這只吧。”
女人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應了一聲“好嘞”,立刻過去抓鵝,那只被軍醫選定的鵝似乎有預感,撲閃翅膀就要跑,還是被女人麻利地逮住。
“你們先跟我弟弟去登記一下,我給它的腿綁起來,待會兒給你們送過來。”
男人似乎很沒有耐心,女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打開門,先一步出去,軍醫也跟了出去,偵探發覺一向活潑的小女孩一直盯着鵝群。
“這裏面再出現博物館遺失物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七。所以,別看了。”
偵探出言點醒桃麗,桃麗望着他,雖然沒有出聲,但她那雙玻璃般澄澈的眼睛分明就是在問:你怎麽知道?
“出去再說。”
這鵝舍裏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桃麗跟在大偵探身後,出了鵝舍內,男人正在登記鵝的信息,軍醫在一旁看着他登記。
翻開得登記本已經很厚,男人登記的時候擋住了右邊的紙張,大偵探在左邊的紙張裏發現登記買賣信息的有兩種不同的字跡,一種偏幼圓,一種偏塊形,從下筆的力度、字跡的工整度、行間距來看,寫偏幼圓字體的人要比寫偏塊形字體的人認真不少,而男人是寫塊形字的。
男人在登記本上寫鵝的标號、體重和賣出時間,他最後一個字寫完,女人也抱着鵝出來了,鵝的腳上系着紅線,她要把鵝遞給買鵝三人組。
偵探掏出皮夾,一邊付款一邊道:“給她吧。”
一只肥碩的大白鵝就被塞到了桃麗的懷裏,桃麗第一次抱鵝,沒有什麽經驗,她盯着鵝滴溜溜的小眼珠看,鵝滴溜溜的小眼珠也盯着她看,一人一鵝都不适應,鵝不适應還會掙紮,它的爪子雖然被綁住了,但是翅膀還很自由,撲騰着翅膀就要逃脫,桃麗抱得緊,壓制着它,它飛不出去。
女人接過偵探遞過去的錢,數了數,拿着登記本看,目光掃到鵝的編號時挺住,拿起筆把“137”改成了“145”:“又寫錯了。”
女人的口氣聽不出抱怨,一種十分日常的語氣,男人沒有應聲。
買賣已經結束了,偵探三人組應該走了,可是大偵探提出:“我能看一下這個本子嗎?”
女人問:“有什麽問題嗎?”
而男人已經把登記本遞給了大偵探,他搞不懂一個破本子有什麽好看的,就像他搞不懂為什麽金妮一定要詳細登記每一只鵝的信息,真是麻煩人麻煩事。
本子已經遞到了偵探的手裏,女人也沒有制止的機會,她安靜地在旁邊等待,心裏湧現出一種大事将臨的預感,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這三位顧客不是特意來買鵝的,普通顧客總要挑了又挑,要見着鵝上稱,還要還價殺價,這三個人倒是痛快得很,顯然不是因為買鵝來到這裏。
既然不是特意來買鵝……這位賣鵝的女人有一個猜測:他們應該也是為了肚子裏有藍寶石的鵝而來。
鵝肚子裏找出了藍寶石,這個奇聞讓全倫敦的鵝販都狠賺了一筆,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這種事本來就是幾百年才能碰上一件,怎麽可能再次發生呢?
偵探看完了登記本,合上以後,還給女人。
“鵝怎麽處理?”離開鵝舍以後,軍醫問偵探。
桃麗抱着鵝走在兩人的身後,與這只不聽話的鵝做鬥争。
“剖開它的肚子,找一找裏面有沒有線索。”桃麗依舊覺得線索就在鵝肚子裏。
偵探已經覺得她沒救了,如果是蘇格蘭場那群金魚,他早就送上了文雅的詞彙,對于桃麗,倒是嘴下留情了一回。
桃麗懷裏的鵝仿佛聽懂了她的話,預感到自己大禍臨頭,加大了掙紮的力度,而且還加上了嘴部動作,如果桃麗不松手,它就要啄她。這一招很奏效,它如願獲得了自由,留了兩片羽毛在桃麗的懷抱裏,但是為了自由這一點犧牲根本不算什麽,在它要飛往藍天的時候……
鵝待在原地,它想象中的自由飛翔并沒有出現,它雙腳處的紅繩在白色羽毛的映襯下格外顯眼,它被緊緊地束縛着。
桃麗:“你倒是飛呀!”
鵝垂着頭,放棄了掙紮。
“行吧,這次原諒你。”
桃麗把鵝抱在了懷裏,鵝這次不掙紮了。
偵探和軍醫旁觀完了這出戲,軍醫樂得嘴巴咧成了一道月牙,偵探則開口:“當物種的智商接近時,就能夠産生交流。”
“我和你也能夠交流,”桃麗回道,她聽出來偵探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她和鵝的智商一致嘛,“我們什麽時候屠鵝呀?”
鵝雖然沒有動彈了,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們來打一個賭吧,如果這只鵝的肚子裏還能夠找到博物館失竊的東西,就算你贏。”
“我才不跟你賭。”都拿這件事打賭了,那失竊物肯定不在這個裏頭,可是不在這裏,又買這只鵝做什麽呢?桃麗沖大偵探嘿嘿一笑:“我只是覺得我們來這裏,不是只買一只鵝這麽簡單……”
“說的不錯,一個智商正常的九歲兒童也能夠得出這個答案。繼續……”
“之前你告訴過我,在鵝裏能找出失竊物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七,幾率太小,那麽鵝裏應該藏着別的線索。”
桃麗邊說,邊觀察偵探的神情,想從他的臉上讀到正确指引。
“繼續。”
大偵探的表情沒有透露出任何有效信息,這麽長一張臉看來是白長了。
桃麗只好回憶剛才軍醫和偵探的舉動,說出見解:“要走之前,你看了賣鵝那兩口子的登記本……”
“那是一對兄妹。”
“那就是看了賣鵝那兩兄妹的登記本,登記本上出了問題。”
桃麗在偵探的指引下慢慢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大偵探沒有再諷刺:“出了什麽問題,你知道嗎?”
桃麗沒有仔細看登記本,自然不知道。
“賣鵝的男人時常會把鵝的信息登記錯誤,而他的妹妹卻辨認得出各種鴨子的形狀,由此看來,只有一種可能的情況。”
“是什麽呢?”
“吞藍寶石的鵝和犯罪嫌疑人買來的鵝被弄混了。”
偵探在說這句話呢時候,腦海中浮現那日的畫面,一個男子将盜竊所得的財物藏于鵝肚子中,卻因無法辨認,錯賣給了犯罪嫌疑人。
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應當是鵝廠裏的男人,與他的妹妹相比,他的态度散漫,根本無心經營買賣,登記本上多次出現鵝的編數錯誤,也因此丢了財寶。
只需要跟着鵝舍裏的男人,就能夠找到其他的失竊物,這件事情不難辦,待鵝舍裏的男人喝醉以後,偵探三個人和今天買的那只鵝就将他團團圍住在酒桌上。
男人趴在桌子上,露出右半邊臉,迷迷糊糊間見到一只鵝在看着他。
男人胸口憋着一股子氣:“鵝鵝鵝,最煩的就是這群他媽的鵝。”
如果不是弄錯了鵝,他現在早就靠着那顆藍寶石發了大財了。
鵝似乎又聽懂了男人的話,它狠狠地在男人的臉上啄了一口,啄出了一個大紅印。
原本還醉意熏天的男人清醒了,正要破口大罵,誰把鵝帶進了酒館?下一秒就瞧見了今天出現在鵝舍的三人組。
偵探的神色相當和藹:“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可以選擇先聽其中一個。”
“什麽狗屁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們要幹嘛?”
“你不想做出選擇,或者說你的選擇是跟我們動手,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将會收到另一個壞消息。因為你将要面對的是一個精通格鬥術的壯年男人,以及一個從敘利亞戰場回來的退伍老兵。你打算從最右邊的女孩入手,當然,她看起來最柔弱,但是你如果選擇她,你将收到的壞消息就是,你的手臂會脫臼。”
在偵探飛快的語速裏,男人已經拿着酒瓶砸向了桃麗,可結果也正如偵探所推理的那般,男人的手臂脫臼了。
桌子上的鵝歪過頭,對男人表現出不屑一顧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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