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Trick or Treat 43

Trick or Treat 43

這一晚上，桃麗和彼得聊了許多，關于她的身世，也關于破解她變身的辦法。

“要是我早一點認識你就好了，這樣的話，你可以幫助我去偷紅鬥篷博士的寶石。”桃麗道。

聽桃麗這樣說，彼得心裏暗暗高興：“我也想早一點認識你，我不光可以幫你一起偷奇異博士的寶石，我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

彼得話到嘴邊，換了說辭：“還可以幫你補習數學。”

桃麗：“……”

桃麗：“我們還是一起幹個別的吧。”

“嗯……我們還可以一起抓捕罪犯。”

這倒是說到了桃麗的心坎裏，她此刻已經忘記了彼得是她的最大假想敵，反而将他劃為了自己的隊友，兩個人已經交換了彼此最大的秘密，再也沒有隐瞞。

“不過，我有一天離奇在學校醒來，我怎麽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你好像知道那天的情況，能告訴我嗎？”

桃麗想了想，告知彼得：“那天你來到學校巡邏，誤把我當成了壞人，所以我們兩個人打了一架，後來星際移民局的J探員清除了你的記憶。”

真相大白，彼得也沒有疑惑了。

“既然你認識星際移民局的人，那麽找到扼制變身的星球原料應該也很快了吧？”

“對呀。”

想到這裏，桃麗都止不住內心的興奮。

桃麗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哪怕她現在面容詭異，可是在彼得的眼中，能夠想象到她本來面目眉眼彎彎，像是天上一輪浸着蜜桃口味的月亮，瞧着她快樂的模樣，他也忍不住歡喜起來。

“桃麗，”彼得面向桃麗，盯着她的雙眼，在她的瞳孔中見到了滿懷期待的自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等你成功以後，能不能第一個告訴我？”彼得想成為桃麗第一個分享喜悅的夥伴。

桃麗沒有半分猶疑：“好呀。”

她答應得爽快利落，彼得是她成長路上第一個沒有因為她夜裏可怖的模樣而畏懼她的同齡朋友，格外值得珍惜。

“那就這麽說好了。”彼得伸出小拇指，他要和桃麗拉勾。

桃麗也伸出小拇指，少男少女的小拇指勾在一塊兒，大拇指相貼，以此約定誓言，童稚卻真誠。

夜晚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至少對于桃麗來說，終于在夜晚，她可以去見自己的朋友，而他會滿懷期待見到自己每日新的模樣，一切都在悄悄然朝着草木蔓發的方向奔跑。

對于桃麗而言，這個夜晚無比美好。但是，對于嘉莉而言，整個夜晚，她都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态。

黛安很好，自從她在廣播站念完忏悔信以後，真的像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以往日盛氣淩人的氣勢對待嘉莉。

本來嘉莉沒有帶來桃麗時，黛安的眼中閃過不滿，她的左眼微眯，嘉莉腦海中瞬間閃過以往她露出這個神情時的作為，身子止不住微微發抖，同時不遠處一輛汽車的車燈莫名出現了裂痕。

車主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是出了什麽幺蛾子，車燈無緣無故碎了！”

也就是在車主怒罵的剎那，黛安斂去了不滿，帶着款款的笑意招呼嘉莉：“你來了啊，桃麗怎麽沒來呢？”

“她晚上有事情，來不了，”嘉莉的聲音弱弱的，很明顯氣勢不足，害怕被黛安責備，立刻補充，“不過我跟她說過了，如果忙完就立刻過來。”

黛安的表情沒有波動，領着嘉莉坐到了預訂的位置，嘉莉這才發現，黛安定的是一間小酒館。

“我要這裏的特調一號，你呢？”黛安點完以後，将菜單推給嘉莉。

嘉莉看着菜單，上面只有一小部分的小吃零嘴，占絕大頭的是酒水，黛安點的特調一號就是這裏的招牌酒。

嘉莉：“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

“那多沒意思啊，我在保持身材，得控制飲食，這家酒館的酒很有風味，你嘗試一下。”

“可是……我不會喝酒……”

嘉莉從來沒有喝過酒，母親管教她甚是嚴格，這次能準許她夜晚出門都是破天荒，如果得知她喝了酒，肯定會嚴厲地教訓她。

“所以才需要勇敢地邁出第一步，”黛安不由分說，對服務員道，“給她也來一杯特調一號。”

菜單上給特調一號标的酒精濃度有三顆星，可是不低。

“我真不能喝酒。”

“你試一試，不試怎麽知道呢？”

“我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

黛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耐煩，她上次不耐煩的時候，往嘉莉的文具盒裏放了一只蟑螂，她右嘴角輕輕一勾：“你就不怕我生氣嗎？”

嘉莉不敢做聲。

黛安轉而又笑起來：“開玩笑的，我們是朋友嘛，我怎麽會生你氣，你就嘗試一下特調一號。喝不了，我又不會逼你喝。”

話雖如此，等兩杯特調一號端上桌的時候，黛安看似無意地說了一句：“這杯酒可不便宜啊，光是一杯就得要我三天的生活費呢。”

一道無形的枷鎖帶到了嘉莉身上，桌子上的特調一號液體呈微微透明的紫色，像一團紫色的隐焰在耀武揚威，酒精中的果幹像極了怪物挑釁的臉。

嘉莉不敢不喝，黛安端起酒杯的時候，她也端起了酒杯，在黛安的凝視中，喝下了第一口，由于沒有吃晚飯，肚子裏空空的，一口烈酒下去，紫色的隐焰點燃了她的腸胃。

“我覺得挺好喝的，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我喝了不是很舒服……”

“多喝幾口就好了。”

黛安根本不以為然。

幾口酒下肚，嘉莉的意識開始恍惚，她的目光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煥然，看對面的黛安都出現了重影。

黛安在張嘴說話，可是聲音卻晚了幾秒才傳到嘉莉的耳朵裏，她了一個問題：“現在感覺怎麽樣？”

“頭暈。”

嘉莉感覺到頭暈的時候，小酒館裏無緣無故碎了好幾個杯子，液體流到顧客身上，惹得服務員連連道歉。

嘉莉見到黛安的嘴角帶着笑，她的笑容并不友好，可是她的聲音親切，嘴唇一張一合，如同伊甸園裏的蛇在吐信子。

“嘉莉，你覺得克裏斯汀對你怎麽樣啊？”黛安問。

如果在平時，嘉莉是斷然不敢說克裏斯汀半點不好，她都不敢正眼看克裏斯汀，生怕哪一眼惹得克裏斯汀不高興，自己又得遭殃。這種防禦意識已經成了一種機制安置在嘉莉的身體裏，就連她現在醉意熏天，也沒有說克裏斯汀的不好。

“我是你的朋友，我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黛安的語氣真誠，仿佛之前站在克裏斯汀身邊，往嘉莉身上扔衛生巾，威逼嘉莉幫她作弊的人是別人一樣。

嘉莉在黛安說出是她朋友的那一刻也忘記了眼前人就是施暴者，她太需要朋友，太渴望朋友了。

“克裏斯汀她……”嘉莉打了個酒嗝，酒嗝打完，神經突然暢通，話語如同流水一般奔湧。

黛安聽嘉莉訴說，盡力想讓眼中流露出心疼，可她實在不是一個好演員，無法做到一心二用，她在桌子底下，悄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