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馴養他和他

馴養他和他

許是梁子承探讨的問題太過尖銳，激起了陳一寧的逆反心理，陳一寧也下意識地回以高深的“暴/論”。

“謝謝你讓我想起一件事，拒絕溫世傑告白的人是我，讓他站在路口等上一天一夜的人也是我。”

“就算他死了，他也是我一個人的狗。是什麽讓你産生了那樣的錯覺，覺得我會害怕他？”

沒有經過思考就脫口的話語，連陳一寧自己都感到震驚，好像這就是他潛意識中早已組織好的句子。

他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行為，他和溫世傑的關系，還輪不到梁子承來指摘。

梁子承和溫世傑交情匪淺又怎麽樣？

“你要是能把我的狗叫到你身邊去，我就把他讓給你。”

陳一寧眯起滿含笑意的雙眼，将視線重新轉向梁子承。

“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你……！”

梁子承握緊了拳，肩膀止不住地顫抖，憤怒的眼瞳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陳一寧這家夥，連裝都不打算裝了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怎麽看都像是被他剛才的言論激怒了。

簡直是正中下懷。

想到這，梁子承壓下心頭的怒火，嘴角勾起嘲弄且得意的笑，譏諷道：

“你的占/有/欲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強呢，我只不過是說到世傑，你就急不可耐地向我宣誓主權。”

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陳一寧拎起身旁的購物袋，冷着臉快步走出咖啡廳。

多年後重逢又再次不歡而散，梁子承凝望逐漸遠去的陳一寧，拿起手機撥通了溫照塵的電話。

他想，溫照塵應該不樂意聽到有誰把他的弟弟當做狗來馴養。

把陳一寧的話原封不動地發送給了溫照塵，梁子承已然想象到了溫照塵勃然大怒的表情。

如果人格上的問題不再是陳一寧的擋箭牌，那麽他又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窘境呢？

…

城市的街道彌漫起了濃霧，溫照塵是在半夜回到家的，帶着一身的涼意和露水。

這時候的陳一寧還沒有睡下，坐在沙發上靜待他的歸來。

購置的辟邪物件還裝在袋子裏，被随意放在一邊。

溫照塵掃了幾眼，目光最後落在陳一寧的身上。

“還沒睡嗎？這麽晚了。”像是随口一問，溫照塵邊脫下外套，邊對陳一寧表達關切。

陳一寧平靜地注視着他，“你不也這麽晚才回家嗎？”

溫照塵解下領帶，朝他走來，“回來之前我和子承談了一會兒話，他跟我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

陳一寧不以為意：“是嗎？”

臉上仿佛凝結着霜，溫照塵俯視陳一寧，寒眸中倒映出這人纖細單薄的身影。

“你的打算是讓我和世傑都變成你的狗嗎？這一切都是你演的戲？”

剎那間聚起的殺氣像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直指陳一寧的眉心。

自我保護欲在蠢蠢欲動，混沌的識海傳來難以忍受的鈍痛，這是人格轉換的前兆，陳一寧不适地閉了閉眼，壓下內心的焦躁。

這種事，他能解決。

擡頭直面溫照塵的怒火，陳一寧卻在這一刻喊出了溫世傑的名字。

“我想讓你只屬于我，就算你死了，唯一的執念也只能是我。”

溫照塵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他的體內，屬于溫世傑的靈魂因陳一寧的話而戰栗不止。

那些興奮、陰暗、扭曲的情緒幾乎要噴薄而出。

【原來你也和我愛你一樣深愛着我。】

陳一寧抱緊雙臂，低喃道：“我的腳有些冷，你能給我打一盆熱水來嗎？”

也不知道是在指使溫照塵還是溫世傑，亦或是把這一人一鬼都當成了可以差使的狗，陳一寧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們提供的服務。

被心中湧起的不知名的情愫牽引着，溫照塵卷起衣袖，半蹲下身，兩手托着陳一寧的足底小心地将之浸入暖意融融的水體中。

陳一寧發出惬意十足的喟嘆。

之後，溫照塵又施以力道适中的按摩，令陳一寧的快意更進一步。

陳一寧伸手撫摸溫照塵柔順的發頂，“你們共用一副身體，吃得消嗎？”

溫照塵臉頰上飛起異樣的紅暈。

他還想要更多的撫/摸。

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陳一寧擡起了腳掌，輕輕放在了那一處“□□”。

別人絕不可能觸碰到的地方。

有意的挑/撥，足以讓他心愛的寵物越陷越深。

不過再乖巧聽話的狗，也有對他呲牙咧嘴的時候。

溫照塵用力握住了他的腳腕，眼神露/骨且熾熱。

“一寧……我想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