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出櫃

出櫃

婁可欣大吃一驚，“啊？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工作。那個人你也認識，并且你倆關系十分好。”

啊？

“剛哥？曉陽你不是吧！剛哥是gay啊！而且他還是0啊！”婁可欣被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麽啊！怎麽可能是剛哥。”果然婁可欣這個網文資深愛好者的思路，比她這個菜鳥撲街寫手野多了。

聽到不是唐剛，可欣算是松了口氣。

“嗯？那還能有誰？”

“其實我是les。”曉陽接着說。

可欣幾乎就要驚喜地叫出來，有什麽比小姬崽發現自己的暗戀對象也是姬崽更開心的事呢？

等一下！她的這些鋪墊。難道，曉陽喜歡我？

婁可欣被自己大膽的猜想弄得有些氣緊，她看曉陽的眼神都變得熱切了些。“曉陽你是喜歡……”

“我喜歡伍總監。”曉陽看着她認真說道。

“小姨？？？？？”可欣大張着嘴半天沒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

見可欣有些失望的神色陸曉陽不禁自責。

“對不起可欣！我其實很早就想告訴你，我也是les這件事。可是，我又很害怕被傳出去。認識你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很照顧我。我眼中的你既像姐姐又像朋友，感覺我們的同事關系早就參入了幾分友誼。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總監？大概就因為她是一個很優秀很優秀的人吧！人，總是喜歡那些好看、璀璨、優秀的人和事，我也一樣。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原諒我之前瞞了你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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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沉默許久，剛才她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般。驚喜、震驚、失望、難過各種情緒交織，讓她在短短幾分鐘內就體會到了酸甜苦辣的滋味。她不是沒想過曉陽遲早會愛上別人，只是她沒想到她竟會愛上自己的小姨。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總算明白了那日自小姨家離開後陸曉陽就一直情緒低落的原因。

婁可欣其實心特別軟，看到滿懷歉意的曉陽她此刻也不忍苛責。同性/戀深櫃實在是太過正常，曉陽喜歡小姨也是她的自由，就像她自己喜歡曉陽一樣。愛情嘛！本來很多時候都不會是雙向奔赴，這很平常不是嗎？

掩下心中失望可欣換上燦爛的笑容，“嗨，吓死我了，我還怕你一直暗戀我呢！原來是喜歡我小姨啊！陸曉陽，看不出來你眼光這麽高。”

可欣一如往常的調侃令曉陽放松下來，“你，原諒我了？”

“這個嘛我還沒考慮好呢！不過你可以先跟我說說你對小姨的感覺。”

正愁無處傾訴的可欣一聽這話如遇知音，她說得不算深大多只是對伍志婷的感覺，但仍令婁可欣越聽越難過。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分別前曉陽忽然道。

“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為什麽？”

“果然是個菜鳥，你不知道同事最好不要做朋友的規則嗎？不過還好你遇到的是我，不然估計你能被別人吃到連渣都不剩。”

……

自從正式簽約文字樂園網以來，曉楊每天都努力保持至少日更四千字，就連加班到很晚時也不例外。可是她的網文數據奇差，連續更新一個多月後文章的總點擊量都沒有超過6000次，也就是說章節的均點擊數距離200都還遠。至于收藏和評論數據，就更加可憐了。

不過曉陽很幸運，她有一個讀者幾乎每章都會給她打賞。而且這個土豪讀者出手大方，每次都是打賞上百元。于是靠着這枚鐵粉，數據不夠開VIP閱讀的曉陽每月竟也能拿到上千元打賞分成。

看着慘淡的後臺數據，曉陽搖了搖頭。诶！果然還是應該按照攻略上講的那樣，在新作者保護期的第1個月就努力保持每日四千字以上的更新。那樣就能上全站置頂的“勤奮耕耘潛力榜”，那個榜能大大提升小透明新作者的文章曝光量。可是眼下自己已經錯了黃金時期，沒辦法上了。

正發愁的曉陽看着自己頭像旁的金色大V時，又覺得心裏有些安慰。畢竟這麽撲街的一本書居然能夠被網站責編主動簽約，她也是十分幸運了。想起很久沒和自己的責編溝通過了，曉陽覺得若是請教對方應該能夠獲得一些具有參考性的意見建議。

盡管現在編輯已經下班了，但她還是立即給對方發了信息過去。

陽光草莓：[編編晚上好，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打擾你。實在是因為我的作品數據很差，所以想要請編輯給我一些修改意見。]

發完信息曉陽便繼續埋頭碼字，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期間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機。結果，一直到上床躺下都沒有看到責編的回複。

果然非上班時間編輯是不會回工作信息的，那就等明天好了。

“叮咚！”

曉陽正要關手機就收到了一條傳訊，上面寫着：[行文不夠流暢，埋線稍顯混亂，看點及文案也不夠吸引人。建議認真揣摩故事走向，美化文案細化大綱，增強看點及可閱讀性。做個生活中的有心人，多觀察身邊事加強日常素材積累。同時多讀其他作者的作品，認真分析結構，總結讀者閱讀反饋。]

陽光草莓：[謝謝編編!]

文字樂園網責編小宇：[還有請不要叫我編編，叫我編輯，謝謝！]

陽光草莓：[明白了，編輯晚安。]

伍志婷對着手機想了想，最後還是回了她:[晚安。]

……

每天三點一線上班做事、下班寫文，這段時間她堅決抵制誘惑。下班後就趕緊回家碼字，不會去任何地方玩。就連向來貪玩的可欣，也極有默契的不再打擾她。

轉眼到了6月最後一天。那天是周日，全天碼了一萬字的曉陽決定出門散個步。

路過超市時正好是晚上20點56分，馬上就快到超市的糕點、熟食半價時間了曉陽忍不住想進去瞧瞧。

兩分鐘後，曉陽便提着購物籃進了超市。當她奔到熟食區，只見不少背着雙肩包的上班族和中年人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将折扣臺團團圍住。大家都是沖着半價來的，僧多粥少不是人人都能搶到。

壓根擠不進去的曉陽索性轉戰糕點區，那裏通常會有不那麽搶手的半價硬法棍。去到那裏糕點區果然沒讓她失望，曉陽過去時正好有一個女人牽着孩子停在法棍筐前。見她過去，女人便主動向旁邊挪了挪方便她挑選。

“謝謝。”可欣向女人道謝。

鳳凰市的人雖然比較冷漠，但市民素質還是蠻高的。光沖着這點曉陽就希望等父母年紀大些以後，她能接他們來這邊生活，充分體驗社會發展的進步和城市發展的便利。

原價10元的法棍半價後只要5元一根，價格未免太過良心了！

看着筐裏的4根法棍，曉陽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只買了1根。之前因為貪便宜出現過買多了吃不完反而浪費的情況，所以曉陽現在會提醒自己理性消費勿貪多。

路過香香的泡芙時她頓了頓，泡芙五折後9元3個。曉陽看了看貨架上的泡芙又看了看購物籃裏的法棍，最終還是選了更為劃算的法棍。

曉陽并不是守財奴，她之所以這麽節儉是因為家裏還有卧病的母親和一個尚在讀書的11歲弟弟。曉陽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父親陸槐安很勤勞，對母親張蓮和她也比較好，就是思想傳統一直堅持想要個兒子給陸家延續香火。于是在曉陽12歲那年，她33歲的母親又懷上了。

原本張蓮當年在生曉陽時就因為醫療事/故留下了些許後遺症，之後生二胎幾乎是豁出了命跟老天爺拼。好在兒子順利出世，可從那以後張蓮便一直病着喪失了勞動力。

父親的朋友紛紛勸說他早點離婚帶兒子走，好在陸槐安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他堅持道：“小蓮是為了給我生兒子才病成這樣，我要是抛妻棄女就不是個人！”

此後一家四口和和睦睦也算幸福只是日子過得緊巴巴，若非親戚支持就連孩子讀書都成問題。

待曉陽再次走回熟食區時，那裏大部分半價食物都已賣掉了。一個老婆婆手裏捏着一只半價椒麻雞有些猶豫不決，那只雞不大，折後只賣9.13元看起來挺吸引人的。

見老人家似乎想把雞放回去，曉陽趕緊加快腳步跟過去。原本老人家身旁站着個男人也死死盯着那只雞，豈料對方竟忽然轉向曉陽問道：“姑娘，這雞你想要嗎？”

“嗯，謝謝婆婆。”曉陽感激道。

後來她與老婆婆一起排隊結賬，兩人交談才知道老人家對那只雞很是心動，可是今天周日明天便是周一了。由于婆婆的老伴身體不好吃不了有油的東西，因此兩人平時在家都吃得清淡。每周末兒子兒媳回家，她便跟着沾些油水倒也十分滿足。

其實買只雞回去吃老爺爺是不會說啥的，可是對她一個70多歲的人來講，這雞如果沒有兒子兒媳一起吃那便是吃不完的。老人嘛！日子再好也總是節儉，考慮再三她便決定不要了。

走出超市，曉陽開心的提着戰利品。椒麻雞和法棍加起來一共不到15塊，明早磨個豆漿、炒個蔬菜，一整天的飯菜就齊活了。對自己的安排頗為滿意，曉陽腳下的步伐也變得輕盈許多。

這段時間随着自己升職加薪，同時兼職寫作，曉陽每個月多了大約兩千塊的收入。現在她每月會給家裏多打1000塊，然後自己存500，剩下的則用來改善生活。

日子似乎在朝好的方向行進，但曉陽從沒想到自己會遭遇打擊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