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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二天一大早，馮笑就起床了。這是回家的第一天，她也不适合睡懶覺，就打算起來幫婆婆弄早餐。

她去隔壁的衣帽間找衣服的時候，因為落地的櫃子很大，她就直接走進櫃子裏翻找衣服。

這個時候，兩個女傭進來打掃，一看裏面沒人，就随意聊起了天。

馮笑正要走出去，就聽到她們聊到了自己。

一個問另一個：“大少奶奶真聰明，誰都知道這老宅價值三個億，夫人打算留給兩個孫兒的。大少奶奶現在帶着大少爺回來，這麽一占，三億就得分給他們兩口子一半。以前大少奶奶雖然潑辣得不得了，但是這腦子真是不靈光……現在可真是厲害。”

另一個人的聲音很像慧心：“我看大少奶奶不像這麽有心計的人，這裏是大少爺的家，他們回來住也沒什麽錯。”

開始的那個就不忿道：“大少奶奶當初把大少爺撞給那樣，現在夫人老爺都能像沒事人一樣……”

“小田！你是不想在這裏幹了嗎？老爺都對我們說過幾次，讓千萬不能再提這事，你現在還敢說？”

那個不忿的人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說：“我一時聊忘了，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們就別操這些閑心了，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兩個人聊到這裏就結束了對話，她們走後，馮笑才走出來。

難怪她剛提出搬回來時，公公婆婆還有點猶豫。原來裏面還有這一層，這老宅真夠值錢的。

但是，馮笑沒有多想，換完衣服就下樓煮早餐了。

公公婆婆早起後坐在餐桌前，看到是馮笑戴着圍裙端來早餐，都驚詫不已。

婆婆先說的話：“怎麽起的這麽早，也不多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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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笑就笑着說：“第一天在家住，當然要親自給你們做一頓早餐啦。”

她接着開玩笑道：“但是，以後就不一定天天有了，因為我也不是每天都能起這麽早的。”

公公就哈哈大笑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這個時候，慧心和女管家把兩個孩子抱過來了。

馮笑就問他們：“你們要伯母喂你們吃嗎？”

章天辰小大人模樣地說：“伯母，我已經三歲了，能自己吃了。”

馮笑就轉頭問章天星：“那伯母就喂你吃，好嗎？”

章天星點點頭，馮笑就一勺勺給她喂米粉。

等兩個孩子吃完，就要跑到院子裏玩耍。公公婆婆還沒吃完，就只讓慧心和女管家過去看着，他們沒有跟上去。

馮笑本來要去樓上叫章蘭君起床的，她起身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又坐下了。

正在看報紙的公公察覺到她的動作，就問：“怎麽了？”

見兩個孩子都不在這裏了，馮笑就直白地問道：“這兩個孩子都是小叔親生的嗎？”

婆婆聽到這話，想岔了，有點不高興地問：“你這是什麽話？這兩個孩子當然都是我們章家的後代。”

馮笑說：“我的意思是，這兩個孩子的年齡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婆婆就說：“怎麽不對啊？他們的年齡都是真的，沒有作假的。”

馮笑問：“那怎麽大的三歲了，小的是兩歲？難道孩子的媽媽生完第一胎都不用恢複，就接着生第二胎嗎？”

公公婆婆聽後，臉色都變得有點僵，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馮笑就說：“我們是一家人，我了解這個是沒有惡意的。”

公公就說：“不是我們要瞞你，你和蘭君結婚後就沒來過家裏，我們也找不到機會告訴你。既然你現在問了，那我們也不瞞你了。”

公公頓了頓接着說：“其實這兩個孩子的媽媽不是同一個。”

馮笑聽完有點愕然：“這是怎麽回事？”

也不能什麽話都讓公公說，婆婆就回答道：“竹樂從小就愛玩，十幾歲就去了國外，女朋友換得特別勤，在男女關系上也不注意，最後就有了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孩子。”

馮笑聽完也沒有太意外，但她問：“那兩個孩子的媽媽呢？”

婆婆說：“兩個孩子的媽媽和竹樂一樣，還很年輕，不願意被孩子綁住了下半生，每年從國外回來會看這兩個孩子一眼。”

馮笑聽了就知道孩子們的媽媽大約也不是缺錢的人，為章竹樂生孩子時是真愛他。

但是，這章竹樂也着實混蛋了點，讓兩個孩子沒有媽媽。

馮笑就對公公婆婆說了一句：“你們都沒教竹樂談戀愛時要保護好對方嗎？”

公公婆婆被她問得有點慚愧。

婆婆嘆氣說：“是我把竹樂寵壞了，他從小要什麽就有什麽，我都舍不得對他說一句重話。”

公公也說：“我們以為這老二會和老大一樣乖，哪裏想到他和他大哥簡直是兩個極端，一個是端正穩重，一個是反骨叛逆。”

馮笑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要是把給竹樂的愛分一點給蘭君，蘭君現在也會開朗快樂很多。”

這是馮笑第一次在公公婆婆面前控訴他們對章蘭君的不公，兩位老人就有點愣住了，随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們想開口對馮笑解釋自己的苦心。但是，馮笑已經起身說：“我上去看看蘭君，該喊他起床吃早餐了。”

說完，馮笑也不看他們的反應，徑直上樓回了房間。

房間裏，章蘭君還在睡夢中，馮笑吻了他一下，就把他吻醒了。

馮笑雙手捧他的臉揉了揉說：“乖寶寶，該起床了。”

章蘭君被她這個稱呼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嘴角又忍不住微揚。

章蘭君現在連手臂都能微微活動了，馮笑想讓他自己穿衣服，但是他不願意，直直地看着馮笑。

僵持了一陣，還是馮笑妥協。她輕擰他的臉，老老實實給他穿衣服了。

馮笑推着章蘭君下樓吃早飯時，公公婆婆早已不在了，慧心告訴馮笑：“老爺和夫人帶着兩個孩子去外面散步了。”

馮笑給章蘭君喂了一勺粥說：“那我們吃完了也出去走走。”

吃完後，馮笑就推着章蘭君出門了，這片別墅區打掃得很幹淨，在路上都看不到一張紙，來往跑步的人精神面貌看起來也很好。

但是，馮笑忘記了一件事，章蘭君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周圍有很多認識他的人。

馮笑正推着章蘭君到海岸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沖過來了。

馮笑吓了一跳，連忙握住了輪椅把手，就怕他是不是要做出什麽失去理智的事情。

結果，這個老人對着章蘭君喊道：“君君，君君，你回來住了？”

君君？

馮笑被他這個稱呼驚到了，她喊章蘭君都沒有這麽親熱。

而且，章蘭君對這個老人笑得溫和，他還轉頭對馮笑說：“爺……”

馮笑聽到後，悄悄問章蘭君：“你爺爺不是很早就死了嗎？”

面前這個老人耳朵卻很靈，已經聽到了馮笑的話，他咳嗽兩聲，威嚴地說：“我和君君的爺爺過去是戰友，君君就像我的親孫子，我是他的幹爺爺。”

馮笑就明了：“哦，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個幹爺爺此時卻打量起了馮笑，問她：“你是什麽人？我看你和君君的關系不一般吶。”

問完，他已經對章蘭君教育道：“雖然你家裏的那個是毒婦，但是你也要等離婚了再找啊，這樣對兩邊都不好。”

馮笑沒想到這個老人還挺有原則，她尴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就是您嘴裏那個毒婦。”

她這話一出，老人不可思議地認真看她，像要把她這個人看穿那樣。

馮笑被他那種犀利的眼神看得有點怵。

老人卻已經搖頭說：“不一樣了，我們唯一一次的見面是上次在蘭君的病床，那時候的你愚蠢癫狂，現在的你平和淡然，變化可謂是脫胎換骨。”

馮笑心裏一驚，這個老人的眼睛也太毒了吧，只和她說了幾句話就看出來端倪了。

“我……我，現在改過自新了，所以就變好了。”

馮笑只能含糊地說了一句，說多錯多。

老人還在搖頭說：“只怕不止這麽簡單。”

馮笑也笑了：“無論如何，我現在就是馮笑，馮笑的過去，我也接受了。”

老人聽後就不再執着了，說：“也罷，各人自有緣法。”

他接着說：“蘭君這孩子不容易，你現在是馮笑，那你也不容易。兩個不容易的人，惟願你們從此的生活變得容易起來。”

馮笑和章蘭君對視一眼，馮笑對老人說：“謝謝。”

這個時候，一個穿黑色西服很像保镖的人跑到老人身邊，還對他行了一禮。

老人就嫌棄說：“你還真是，我到哪兒，你就跟着哪兒。”

保镖板着死人臉對老人說：“我是奉少爺的令，保護您的安全。”

老人就孩童般說：“哼，你還不一定打得過我這個老頭子。”

可是，老人的确要走了，他轉頭對馮笑和章蘭君說：“我經常會過來鍛煉，下次再見。”

說完，他就跟着保镖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老式車，車子随後就開走了。

馮笑還是覺得莫名其妙，她問章蘭君：“這個老爺爺叫什麽名啊？”

章蘭君看她一眼說：“厲。”

馮笑聽完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