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雲朵白

雲朵白

“Zoe,你……”塌着腰一再閃躲的駱砄,輕輕搖晃着身子,雙臂直接擋在Zoe身前。

“怎麽了,有什麽不可以嗎?”她的雙臂毫不放松地抵着駱砄身後的牆面,目光中正閃爍着的所謂的“狼性”,已然難以掩藏,“你最先答應過的,‘表白’也是你先——你不會要……”

駱砄雖說明面上有些膽寒,但也不願意完全拉下姿态,仍強撐着保持一定程度上的鎮定,好同眼前人“對峙”。

“說這種話,莫非……你在懷疑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那你可真是杞人憂天!”

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微微泛白的嘴唇,神色中的鋒芒又銳利了幾分:“如果你能證明,自己所言的可靠性,你當然有權論斷我的‘杞人憂天’。”

“好啊,”駱砄立即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目光徑直從Zoe胸前掃過,空氣甚至都要被其中暗藏的氣場醞釀得滾燙,“我現在告訴你:你擁有這樣荒謬想法的根本原因,或許只有一個——我不是Omega,因為如果我是,現在我應該已經被标記了才對!”

“你是說,被我?标……記?”她的下颚眼看着就要從臉邊墜下,她的神情僵硬了,蒼白的指關節喑啞地維持着紋絲不動的狀态,“你會……主動讓我?”

駱砄撇撇嘴,欲言又止,一臉“我話反正都說到這兒了,信不信由你”的神色。

“石頭……”瞬間,她雙眸中的“利刃”似乎“折了腰”,“劍柄”被輕而易舉地握在駱砄手中,好似只是一根朽爛的木棍,“我……誤會你了,是嗎?”

駱砄好似在微微點頭,而又貌似“愣”在了原地,總之暫時沒有做出任何強烈反應。

“我有點太想你了,沖動了,呼——對不起!”她一面輕聲道着歉,一面将雙臂一點點收回到身側,目光流轉起來,“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眼望着她漸漸站直身子,駱砄仍舊不發一語,表現出極不在意的姿态。

駱砄“不屑一顧”的态度,令她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絲毫不想讓對方因為覺得受到猜忌而難受,可是單憑她一個人,很難扭轉這樣的尴尬局面。

“你該不會……要和我分手?”Zoe艱難地繃了繃唇,不知不覺間,她的眼底卻亮了,“好吧,畢竟是我的疑心病太重了……”

她沒有情感經驗,不懂得怎樣全盤把人哄好,冒失過錯便自然是情有可原的了——她反感她,可她無計可施啊!

“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她欲要伸手抓握住駱砄的手指,然而,咬咬牙之後,她終究還是不忍地收回了胳膊,依舊令其懸在身側,“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我決不會冷落你,更不會再無端地……萌生猜忌了!”

駱砄的目光忽然迅速掃過她的面龐,而後大概停留在她身後的某個地方,足足間隔五秒,駱砄的視線才重新被她自己召回——Zoe正如此“卑微”地和自己道着歉,她自然明白她怕她離開。

雙唇微顫着,身子僵直地伫立,Zoe的目光已經噤了聲,可她的呼吸并沒有絲毫放松警惕,就連心跳也迫切地想要留住她。此時的她,無比急切而又似乎欲哭無淚,可憐得簡直像個孩子。

“石頭……”她再度喚起那個昵稱,心懸在咽喉之間。

她們交往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是,在此期間,駱砄的确影響了Zoe很多——她已經開始為她着迷了,她喜歡她,喜歡她有意無意、有形無形地關注自己,并把最特殊的安全感留給自己。

後背仍靠着牆面的駱砄,依舊不發一語,反倒輕輕一擡胳膊,腳一轉,便敏捷地抽身擺脫了Zoe,緊接着竟反客為主,再一個轉身,直接将滿心錯愕的Zoe扣在了牆上。

“你是有點太沖動了,”駱砄随即抿唇一笑,一瞬間便全然甩掉了方才微微沉着臉的姿态,然後緩緩抽出一只手,輕柔地一步一步地撫上眼前人那令人感覺略有些僵硬的臉頰,“我……又還沒說要離開你!”

而Zoe初聞言時,還依然是一副愕然的模樣,神色裏滿懷的惶惑仍未褪去:“是嗎?啊哦……那就好……那就好!”

沖破了心底的樊籠,她自然覺得舒坦多了,但她不會像敘說所謂的“劫後餘生”一樣,“慷慨陳詞”作一大堆感慨,而只是簡簡單單地深呼吸幾次,呼出幾大口濁氣,恢複目光原本應有的明靜。

在某些方面“少年老成”的駱砄,早已将她此時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還透徹了自己的心扉。

“你……沒跟別人接過吻吧?”一面用食指與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面頰,駱砄一面瞪着兩眼明知故問道。

“确實沒有。”回答的語速雖說勉強一致,而“确實”二字卻似乎是有意被她加上了重音。

“那試試?”駱砄不知不覺一點點湊近,目光中已經悄然生長出了些微侵占性,語氣也是似問非問的。

Zoe總算完全醒過神來,而對于駱砄給出的這個“閃電問題”,她大概還暫時無言以複,只好眼望着把持住她活動方向與狀态駱砄再一點一點地緩慢逼近——駱砄就像兇險的豺狼,不過裹着兔皮的衣服,混跡在群羊中,所以,當然在特殊情況下,沒有能保證自己全然不受影響的。

深陷其中而不自持,所有的“自失”,皆由她而生。

“唔……”不過一眨眼,Zoe的雙唇,簡直如同舔到了擁有“入口即化”這一“食物标準”的三片活物——兩瓣唇,外加一條“紅舌”。駱砄糾纏住她,随即再一次探出一只手來,箍着她的腰肢。

呼吸逐漸凝重,窒息的感覺微妙到令人害怕、卻又使人興奮,她難以甚至可以說是根本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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