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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喻挽看着容譽發來的一串省略號,心情明媚。
下午五點,容譽派來的車子準時停在研究所門口。
此時,喻挽正站在辦公室的窗邊,透過窗戶看見了熟悉的車子。
她和陶陶打了聲招呼,兩人一同出了研究所,一前一後上了車。
車子徐徐駛離。
周玥也在這時候出現在一樓大廳,看到熟悉的背影上了熟悉的車,她趕忙跑過去。
趕在車子消失之前看見了車牌號。
她很确定,這是容譽的車。
周玥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喻挽真會裝啊,裝清高,裝溫婉,結果暗地裏成了容譽的情人。
等容譽聯了姻,她就是小三,對此,周玥是不屑的。
卻又搞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努力促成容氏和DH的合作,讓容譽更快聯姻,對她有什麽好處?難道僅僅是為了讨好容譽?周玥有些想不通。
對于周玥的猜忌,喻挽一概不知。
走動之間,皮膚能感受到項鏈的存在,她的心情還算不錯。
和陶陶吃完晚飯,兩人一起去逛街。
喻挽來到一家男裝區,陶陶便猜出她的用意,“挽挽,你是要給容總買禮物嗎?”
“嗯。”喻挽點頭。
陶陶提出自己的見解,“容總其實什麽也不缺,我覺得你給他親手調制一瓶男士香水,他應該會很喜歡。”
喻挽攥了攥指尖,想到一直擺在她家床頭櫃上的那瓶香水。怎麽沒調過呢,只是她騙他那是她給她前男友調的罷了。
如果現在送給他,估計就是和黑色襯衫一起待在垃圾桶裏的結局。
她搖搖頭,“這個再說吧,我準備給他買一條領帶。”
“你覺得這件怎麽樣?”喻挽指着一條灰藍色的領帶,問陶陶。
陶陶短暫地看了眼,然後瞥到了價格标簽,“好看是好看,但是,”她停頓一會,“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離譜了?”
三萬塊。
喻挽一眼便相中了這件,再看其它的總覺得差點什麽。
她讓櫃員拿了條新的,然後刷卡結賬。
這一溜操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把陶陶都看呆了。
她喃喃驚詫,“…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幾十萬的項鏈,幾萬的領帶,說買就買,說送就送。
喻挽不以為意,“禮尚往來嘛,而且這已經比他買的項鏈便宜十幾倍了。”
陶陶:“…”她竟無FUCK說。
一連四天,容譽忙着收購DH股份的事。
直到這天臨近下班的時候,喻挽才又見到他,上了車,她把在她這待了好幾天的禮物拿給容譽。
“感謝容總這麽多天任勞任怨地接我上下班,精心為我準備早餐。”
容譽接過禮物,打開簡單一看,便丢進了儲物櫃裏,奚落她,“你該感謝繞路的司機,還有早起的阿姨。”
“…那我有空給司機叔叔和做飯阿姨調制一瓶香水吧,到時候你帶給他們。”
容譽輕啧,“怎麽沒見你給我調一瓶香水。”
“因為我覺得資本家應該更喜歡錢吧,這條領帶可是我花了兩個月工資給你買的。我認為很符合你的氣質。”
“再說,”喻挽雙手托腮,看向容譽,“有那麽多大牌香水,還有DH公司的香水,夠你用的了。也不差我這一個。”
容譽無語,她的理由倒是一套一套的,其實他只是随口一提。
他對香水并沒什麽感覺。
既然喻挽提到了DH,容譽索性也一并告訴她,“容氏已經持有DH超過30%的股份,成為了第一大股東,抽個時間轉到你名下。”
“容總,我們還沒訂婚呢,怎麽先送上結婚禮物了。”
第一次兩家人在一起吃飯時,容譽提到過,會把DH的股份送給她做結婚禮物。
“訂婚禮物。”容譽糾正。
哦豁。不愧是資本家,區區一個訂婚,就如此大手筆。
據她所了解到的,DH公司30%的股份應該能套現十幾個億。
喻挽的內心還是感到幾分震撼的,“容總,你不怕我跑了呀,我們這可還沒訂婚呢。”
容譽薄薄的唇角撚起一個笑,卻莫名讓喻挽覺得滲人,“你可以試試。”
“…”喻挽瑟縮一下,她好像不太敢試。
而且,也不舍得。
頓了頓,喻挽表情帶着幾絲苦惱,又道,“容總,知道你有錢,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麽卷?”
容譽聽懂她的意思,難得地真心笑了下,“你要是實在想回禮,可以先攢着。”
“…”行吧。
車子駛進喻挽所在的小區,喻挽看着車子離自己住的樓層越來越近,暗自感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如彈指一揮,眨眼便過。
喻挽對着容譽伸出雙手,“容總,想抱你一下。”
容譽沒動,“…呵,挽挽,我可以理解成這是金錢的魅力嗎?”
之前上下班接送了她那麽多次,也沒見她抱他一下,親他一下。
喻挽的眼珠轉了轉,臉上清晰寫着調皮,“容總可以這麽理解。”
她傾過身子,雙臂環過男人的腰肢,他身上清隽的氣息環繞上她,她吸了吸鼻子。
過了會,喻挽才放開他,假模假樣地慨嘆着,“好久沒和人這麽親密接觸了。”
容譽睐她一眼,表情頗耐人尋味,“哦?看來這還是我的榮幸了?”
喻挽嘻嘻一笑,“不然呢。”
“容總,再見,今晚早點睡哦,別忘了明天我們的約定。”
“嗯。晚安。”
喻挽朝他揮了揮手,像是暗夜的精靈,轉瞬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裏。
這幾天加班繁多,精力有點不濟,容譽收回視線,按了按太陽穴,吩咐司機回家。
車子剛駛出小區門口,一道電話鈴聲吵醒了閉目假寐的男人。
“易元白”三個大字在手機屏幕上閃爍,像是有什麽要緊事。
上次見面,還是遇到喻挽那次。
轉眼間,他就要和他們口中的乖乖女聯姻了。
容譽想起自己那天說的話,捏了捏眉心,不能讓他們知道他馬上和喻挽訂婚的事。
不然他的面子往哪擱。
他接聽電話,“什麽事?”
“容譽,來會所玩啊。”
想都沒想,容譽直接回絕,“不去。”
“呦呵,譽哥變性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有三百天都在會所嗎?”
“我呸,睜眼說瞎話,真有你的。”
過去六年,和易元白說得差不多,但自從容家有意和喻家聯姻後,他去的頻率可是大大降低了。
“快來,蕭雲欽那丫回國了,都來這給他接風呢。”
“…”
容譽掏出根煙,咬進嘴裏,點燃,他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從喉嚨中噴出幾口白灰色的煙霧。
煙霧順着車窗的縫隙飄遠,與黑夜融為一體,然後徹底消失。
“等着。”
到了會所,容譽吩咐司機早點回家,他今晚自己開車回去。
進了他們常年包下的包間,一眼看去,沒發現今天的主角,還沒等容譽問出口,有人調侃他,“譽哥開始修身養性了?這幾周都沒見到你。”
易元白沒說話,這裏面只有他和喻初寒知道內情。
容譽那哪是修身養性,明明是被喻家那位乖乖女絆住了。
容譽懶得搭理這群人,單刀直入今天的來意,“蕭雲欽他人呢?”
沒一會,霍景文從包間外進來,“我剛剛看見蕭雲欽在樓下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的,這會指不定去哪潇灑了。”
容譽:“…既然主角不在,那我走了,明天還有事。”
“能有什麽事啊,別急,容總,喝一杯再走。”
幾個人一起勸他,還有人索性跑到門後面堵住了他的路。
容譽抵不過這群人的架勢,不耐煩地尋摸一圈,然後看見桌子上擺着一杯藍色的酒。
不知怎地,他想起今天的喻挽,她有很多條藍色的裙子。
各種各樣的藍色,今天裙子的藍色,就像這杯酒的顏色一樣,清冷,魅惑。
他徑直端起那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底下衆人已經來不及阻止,“…”
草,好像玩大了。
這酒本來是他們給蕭雲欽準備的,喝上一杯,無論酒量多好,再醒來就是二十四小時之後了。
但是容譽的酒量是他們幾個中比較好的,到底在他身上會怎麽樣,發揮什麽作用。
一時之間,他們也說不出來。
“這酒…味道還不錯。”
容譽覺得有些暈,他幹脆坐下來,閉目養神。
腦海裏浮現的全是愛穿藍色裙子的女人,看不清正臉。
又過了一會,容譽就這麽仰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衆人:“…”
安全起見,易元白叫了自己的司機,交代他一定把容譽安全送到家。
第二天下午,喻挽在研究所,左等右等,都沒等到熟悉的車和人。
她看着腳邊的行李箱發呆,桌上的手機靜悄悄的,她發出去的信息無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喻挽收好手機,提着行李箱,自己打車去了高鐵站。
檢完票,喻挽将手機關機,眼不見心不煩。
或許,她本就不該對容譽抱有任何期待的,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浪子回頭,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本就比大海撈針的幾率還小。
喻挽苦澀一笑,她當初怎麽就如此自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列車緩緩啓動,喻挽看着窗外往後倒退的浩蕩江水,心中像是經過烈火燃燒的枯地,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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