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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喻挽的大腦有一瞬的宕機,已然忘記推開眼前的男人。

容譽伸出手掌輕托着她的後腦勺,獨屬于他的強勢氣息鋪天蓋地把她罩住,就在喻挽以為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碰時,糯濕的舌尖開始輕輕描摹她的唇形。

眼前有大片煙花綻放,喻挽的腦海中回蕩起萬千星光下,那個少年肆意的歌聲。

不知過了多久,室內安靜,有鐘表的“嘀嗒”聲,但喻挽聽不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叫嚣的心跳和唇上的悸動。

“晚安吻,挽挽。”

說完,容譽離開她的唇,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片刻,輕笑了下。

“臉紅什麽?沒親過?”

喻挽的眼神呆滞,反應了好一會,才讷讷地來了句,“容譽,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她的聲音含着抹嬌嬌的委屈和控訴。

“呵。”男人渾不在意,“挽挽,也就只有你能看到我不要臉的樣子。”

呸,還真的承認自己不要臉了。

簡直不要臉!喻挽腹诽着。

“心裏怎麽罵我呢?嗯?”

容譽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冷白指尖伸出,輕輕重重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喻挽勾着眼梢,咧嘴一笑,“容總,別問,聽了你會傷心的。”

“…呵。”

容譽拍拍她的腦袋,牽着她走上二樓,“睡覺去吧。”

回卧室之前,喻挽突然想起微博上的事情,叫住容譽,問他為什麽把和“喻氏千金”相關的詞條給炸了。

他擰了擰眉,這是他在公開之前特意吩咐公關部做的,“你不是一直想低調?”

好吧,這勉強算是個理由,

但是,喻挽抿抿唇,還是問出口,“可是和你有關的還在上面。”

男人渾不在意的樣子,“這沒什麽,有熱度是好事。”

每年金融峰會的時候,他待在熱搜上的時間不比這少。

今天這一通消息砸下去,容氏、喻氏,還有DH的股價大漲,幾乎漲停。

DH香水實體店和網上店鋪的銷量相比之前翻了好幾倍。

再者,容譽以及他背後的容氏,可以說是網民的熱議話題,是網絡熱點的常客。

除了關于八卦他私生活的話題,他會象征性地管一管,公司相關的,利于公司發展的,他從不插手。

喻挽幽幽嘆了口氣,“容總真是無愧于你的黑心資本家稱號啊。”

容譽伸手掌起喻挽的下巴,輕輕撓了撓,弄得她癢癢的,好像癢到了心坎裏。

她的耳畔傳來他的聲音,像是柔軟的羽毛,俘獲着她的心跳。

“不做資本家,賺更多的錢,怎麽給挽挽買漂亮的裙子,好看的鑽石?”

喻挽想到現在還擺在她家客廳的一堆沒拆牌子的衣服,以及訂婚典禮上為她戴上的又大又閃的鑽石戒指,

她的眼波流轉,聲音徐徐,誘人又動聽,“看來我當初的選擇沒有錯,容總有錢又大方,長得又帥,啧啧,至少目前看來,似乎除了…嗯…”

喻挽沒再說下去,因為她發現,自己差點就要跑偏。

“似乎什麽?”

“沒什麽。”喻挽及時遏制住因為那個吻而産生的燥熱心思。

在心底默默補充,除了他的美色,她還沒得到。

喻挽以為他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然後便聽見他開口說。

“似乎除了我的心和感情,不過挽挽,這樣很公平,你的心也不在我這。”

心跳一寸寸變緩,喻挽攥緊了指尖,因為用力,指甲泛着一絲白,“容總,之前沒有人說過嗎,說你是個混蛋。”

而她口中的混蛋眼睛微挑,唇角輕勾,漫不經意地應着她,“有啊,還不少。”

“…”喻挽有一瞬間的啞口。

“容總,其實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剛剛想說的是,你的人,我還沒有得到。”

在容譽反應過來之前,喻挽靈動的身影閃進了客房,利落地鎖了門。

喻挽站在床前,呆了好一會,心跳才平複下來。

陽臺的方向有開門的聲音傳來,等喻挽意識到什麽的時候,已經晚了。

身高腿長的男人已經來到她身邊,他撐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眼瞳睨着她,“所以,挽挽,你跑什麽?”

喻挽扁扁嘴,開始裝可憐,“我困了。”

容譽忽然笑了下,“挽挽,這個理由,說出來你信嗎?”

喻挽企圖用真摯的眼神說服他,“…我真的困了,容譽。”

“呵,”容譽的手指往上滑去,碰上她的耳垂,輕捏幾下,“不逗你了。只是,”

“以後挽挽還是要量力而行。”撩到一半就跑算怎麽回事。

喻挽嬌俏一哼。

“不管怎樣,容總,感謝今晚替我撐腰,晚安。”

“不客氣,未婚夫該做的。”容譽又解開一粒紐扣,身上帶了幾分要去休息的疏懶感。

“對了,明天上午一起去DH,和宋清越簽合同。”

“啊?”

之前喻挽這邊收到了經理人和宋清越的經紀人定的時間,但是改時間她沒接到通知,那只有一種可能,宋清越和容譽單獨說的。

她壓下從心底蹿騰而出的那一絲心悸,問,“提前到明天了?”

“嗯。”容譽隔着她的頭發撫了撫她的後頸,帶着她走至陽臺門口,好讓她看清陽臺的布置。

“我就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喻挽拽住容譽的袖子,捏着他的袖口好半晌,直到絲滑的布料都有些皺,才慢慢開口問出來,“她…和你說的?”

“嗯。”

喻挽低低“哦”了下,忽然喪失了繼續問個清楚的欲望。

“嗯,去睡覺吧。”

容譽并沒有覺察出什麽,“晚安,挽挽。”

沒有搭理他,“咣”地一聲,喻挽關上陽臺的門,窗簾也随之拉上。

落在陽臺的容譽:“…”又發什麽瘋。

拂了拂身前并不存在的灰塵,盯着緊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容譽才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內徹底安靜下來,喻挽總覺得哪裏不同,屋子裏的擺設像是久有人住的模樣。

而空氣中飄着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像極了那個男人在身邊的樣子。

這個房間…好像是容譽的卧室啊。

本來氣鼓鼓的心房一瞬間癟了下去,他總是有辦法,惹她生氣之後,又在另一件事情上讓她感動,讓她再生不下氣。

短短一天,連着兩次。

喻挽敲響了隔壁的房間,等了一會,容譽才從裏面出來。

男人似乎剛剛沐浴完,黑發淩亂地鋪在額前,倒是給他顯出幾分稚氣,沁香的沐浴露味道撲鼻而來,喻挽仿若一瞬間回到那個為他調制香水的夏日的夜晚。

他穿着白色的棉質睡袍,腰帶松松垮垮地圍在腰側,上面半敞着露出一大塊白瓷一樣的皮膚,還有水珠順着男人肌肉的紋理往下滑落,直至消失。

喻挽舔了舔嘴唇,她又想喝水了。

容譽手搭在門框上,站姿歪歪扭扭,嗓音混含着玩世不恭,“挽挽這是,來爬牆?”

“…”喻挽停頓一瞬,勾着漂亮眼眸,當仁不讓道,“對鴨,你讓嗎?”

“榮幸之至。”他側了側身,給喻挽讓出空間。

喻挽走進去,四處逡巡着,她有些看暈了,怎麽這個房間也有點像主卧。

“你平時都住在這個房間嗎?”

“不然呢?”容譽挑了挑眉,沒打算直說。

“哦,我只是覺得那個房間也像你住的。”喻挽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想從裏面品出一絲異樣。

這間确實是客卧,而喻挽住的那間是他平常住的卧室。

今晚帶喻挽來他家來得匆忙,他又懶得收拾,這間房之前幾個朋友都來住過,盡管收拾幹淨了,但是給挽挽住,怎麽看都不太妥當。

因此他把自己的主卧讓給了喻挽。

見他根本沒有承認的意思,喻挽撇了撇嘴,回到自己房間,她才不信容譽的說辭。

兩個房間雖然差不多,但是仔細看,還是能覺察出差異,尤其在她進衣帽間和衛生間逛了一圈後,更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趴在大大的雙人床上,鼻尖嗅到熟悉的獨屬于那人的清冽氣息,喻挽的心酸軟成一團。

呵,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男人。

想要軟化他的心,撬開他的嘴,可真難。

長路漫漫,而就在今晚,喻挽終于看見了屬于她和容譽之間的第一縷曙光。

他在周玥面前為她說話,之後抱着她,由着她,吻着她的樣子,每一樣,都讓她不可抑制地心動,着迷。

這一夜,喻挽睡得格外香。

翌日。

喻挽睜開眼睛,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反應了一會,才想起她昨晚跟着容譽回了他家。

簡單洗漱之後,喻挽出了房間,看見隔壁房間的門虛掩着。

她碰了下門把手,房門晃悠着,喻挽小聲叫了句,“容譽,你在嗎?”

有腳步聲傳來,一節修長冷白的手指從門縫中穿過來,那張清隽的面孔逐漸在她的視野中展露完全,“嗯,在,睡醒了?”

男人的尾音散漫,獨屬于早晨的慵懶氣質此刻在他的身上一覽無餘。

“嗯。”

喻挽的小臉有些發紅,昨夜睡得太好,今早有點睡過頭了。

“哦,還以為挽挽大早上起來又要爬牆呢。”

他的語氣帶了幾分調侃,又仿佛是在回應她昨晚大膽的調戲。

喻挽輕輕“呸”他一聲,輕飄飄地來了句,“我爬什麽,那不是某人的卧室嗎,應當是某人爬。”

容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這是在內涵他沒和她說實話?

“那拜托挽挽,去我衣櫃裏幫我挑件襯衫和領帶過來。”

喻挽這才發現,他還是穿着昨晚洗完澡之後的浴袍,領口敞開着,活像個肆無忌憚的妖孽,橫沖直撞,撞到了她的心裏。

她移開視線,轉頭走在前面,拿手冰了冰臉頰,說道,“你自己過來選。我不知道你想穿哪個。”

“學着點。”

“?”喻挽回眸瞅他,瞪了他一眼,他怎麽不上天呢。

容譽輕笑出聲,擡起手很輕松地拍了拍喻挽的腦袋。

“看來挽挽記性不太好,昨天不是還說為了飽眼福,要親自給我置辦着裝。”

“…”喻挽拍開他的手,躲開。

她看了眼腳上的拖鞋,然後側目看了眼容譽,只覺男人身形修長。唔…該死,穿着平底的鞋子,感覺又比他矮了不少。

偏偏那人渾然不覺,步伐懶洋洋的,一貫的松散做派,怎麽看怎麽氣人。

容譽擡手勾起她的脖頸,輕輕重重地捏了下,“那今天就勞煩挽挽為我搭配下今天的着裝。”

兩人進了容譽卧室的衣帽間,一眼望去,遍地琳琅。

給他搭配好上衣和領帶,喻挽翻着櫃子,沒找到合适的袖扣。

遂問,“袖扣,你要哪個樣式的?”

他答,“和挽挽的裙子,一個顏色的。”

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傳至耳畔,而後,喻挽清晰聽見自己腦子裏的弦,驀地斷了。

嘿嘿嘿,今天的荔枝依舊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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