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打工

第59章 打工

莊廈長老春風得意。

刑仇一死, 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刑仇的親信對刑仇的背叛死心,這些天, 他已經将吳善收入麾下。

眼下, 刑堂是他的一言堂。

莊廈毫不掩飾對謝清禾極為欣賞。

他的話語, 頓時将謝清禾架在火上烤。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被領導誇成下一任領導的新來小兵。

從他們對謝清禾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來一二。

【莊廈長老誇你是個當領導的材料, 請選擇。】

A.将莊廈長老推到一邊,翹起二郎腿, 點燃一根煙:這刑堂遲早是我的!

B.都愣着幹什麽?有沒有眼力見?還不給未來的領導倒茶?

C.多謝堂主的欣賞, 我一定好好幹, 早晚把您取代了,給您發月奉!

D.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您,我是個新人, 好多地方都不知道,跟在您和各位師兄弟身後多學習學習!

場間詭異的沉默了。

謝清禾眨巴眨巴眼睛。

她的視線,落在了李朝夕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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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夕給她講的那一番話, 再次出現在她的耳邊。

既然她升高級班升的如此隆重, 顯然已經回不到當初低調進入刑堂的時候,那麽她也沒有必要想着低眉順眼維護跟所有人的關系。

換句話說,她只需要在乎自己的事業做的好不好,自己有沒有取得成就就好了。

她來到刑堂, 是搞事業的, 不是來交朋友請吃飯的。

所以不必傷心沒有人真心對她, 她不過是個剛飛升的新人, 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于向大家學習, 充實自己。

只要她足夠成功,足夠優秀,那麽自然會有人看到她的閃光點。

謝清禾堅定地選擇了:D。

謝清禾沒有絲毫局促,臉上帶着含蓄的笑,笑吟吟說:

“莊廈長老,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您,我是個新人,好多地方都不知道,跟在您和各位師兄弟身後多學習學習!”

她輕描淡寫地将捧她的話化解開,以謙卑的、廣泛學習的心态,宣告了她的立場:

她并不打算以之前的成就為傲然的底氣,而是以新人的姿态,跟在大家身後好好的學習。

可謂是謙卑。

有些師兄弟的眼神微微變了。

這跟吳善他們傳的話不太一樣,謝清禾也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打算要克所有人的樣子。

而有的人牆頭草,看着謝清禾的目光依舊是十分疏離。

至于莊廈長老……

他哈哈一笑,擡手使勁兒地拍了拍謝清禾的肩膀:“小謝啊,你真是年輕有為啊!”

“才十幾歲,就到了刑堂高級班,在我們長樂宗,也是鳳毛麟角!”

“當初你來到長樂宗拜師的時候,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想到你如今有這樣的成就!來,喝酒!喝酒!”

莊廈長老興致很好。

他就任刑堂堂主後,提攜的謝清禾,幫了他太多忙。

他确實有打算好好培養謝清禾。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看來謝清禾不僅擅長搞事情,腦子也很好使。

謝清禾坐下,小口小口地抿酒。

她眼睛亮晶晶的,耳畔聽到了系統的播報聲:

【宿主選擇D,完美完成高情商心眼子練習!】

【獎勵心眼子數量:1】

【目前心眼子數量:7】

七星連珠了!

謝清禾感覺到丹田裏豐盈的靈氣,心情越來越好。

怪不得每個人都想當強者呢,那靈氣充沛、盈滿身體的感覺,那種力量感,真的會讓人沉醉。

謝清禾的世界裏,最厲害的人是師尊沈禦舟,以及魔尊司馬花花……或者說還有大師兄李朝夕……

也不知道他們的靈氣在全勝之時,是怎麽樣呢?

修仙到飛升的時候,真的擡指可以揮山海吧!

那麽,聖宮呢?

傳說中聖宮的那位聖帝,可是聖人中的聖人,修為深不可測。

謝清禾又抿了一口酒。

眸子裏黑黝黝的。

她就要去刑堂深處,揭開葉靈寒當初留給她的秘密。

沈禦舟在真實之眼那裏問她的問題,讓謝清禾升起來些許的警惕。

沈禦舟似乎只想問謝清禾知不知道兇手,而沒有再問別的,幸虧他沒有問的更深入。

奇聞閣的閣主,實際上後來又給過謝清禾消息。

補充的消息說:都說葉靈寒是被聖宮的命令殺死的,他也那麽認為。可是這裏面,也許另有隐情。如果想知道的話,就拿葉靈寒的神器來交換。

葉靈寒當初重啓了深海,死在聖宮的追殺命令之下,那麽聖宮為什麽不斬草除根?

謝清禾目前的存在,即便是避開了聖宮,想要打聽一下,想必也不難,為什麽不殺謝清禾呢?

聖宮不想殺謝清禾。

她得到了這麽一個結論。

這讓謝清禾覺着有趣極了。

她身上,似乎既有沈禦舟想要的血脈,又有聖宮對她網開一面的東西。

是什麽呢?

謝清禾想的入神,不自覺地多抿了酒。

等她酒杯空了,臉上已經燒紅了。

此時,酒桌正酣。

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起來,大家都在敬酒,一片熱鬧。

“呀……我怎麽就喝了這麽多酒。”

謝清禾嘟囔一聲,便感覺到身邊坐下來一個人。

她沒擡頭,像是被什麽吸引了注意力,低着頭,看着那人的大腿。

好修長的大腿。

白色長褲包裹着長長的腿,勾勒出微繃的肌肉。

他的腿太長了。

耳畔,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謝清禾?你醉了?”

謝清禾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湮滅了,只有飯桌旁的這一雙大腿。

他肯定很高。

因為他的腿很長。

謝清禾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擡起手,探過去。

耳畔,那個喊她的聲音帶着些無奈:“謝清禾……?小師妹,你不能喝酒,怎麽偏生喝了這麽多酒?”

謝清禾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楚。

……诶?她喝酒就會醉嗎?

在醉倒之前,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抓住了那人的大腿。

嗯……

這肌肉的手感,這大腿的力道……

不錯。

李朝夕一把抓住了醉倒過去的謝清禾,他看着謝清禾微醺的紅臉蛋,再看她死死掐住他大腿的手。

謝清禾還在呢喃着什麽,他湊過去,聽到謝清禾在說:“一百分!這腿我打一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

又深吸了一口氣。

她竟然就這麽又掐又摸了他大腿。

不知道怎麽,他想的是:

幸好看的嚴,謝清禾總沒有摸到羿龍公子大腿!

莊廈長老喝酒喝的正起勁,一扭頭,看到謝清禾與李朝夕都不見了。

他若有所思地舉起杯盞,一飲而盡。

李朝夕對他這個小師妹,真是關心的有些不像他了。

-

謝清禾頭暈腦脹地醒過來。

房間裏空落落的,并沒有人在。

謝清禾坐起身來,她看到旁邊的小幾上放着溫熱的水,謝清禾口渴的要命,咕咚咕咚喝光了。

奇怪……

為什麽總感覺有人照顧她呢?

上次不是施恩,這次……

謝清禾想不起來了,她撓了撓頭,想起施恩,便決定去找陳莫狂與施恩。

二師兄陳莫狂已經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施恩。

兩個人看上去沒有吵架,平和的很。

謝清禾蹑手蹑腳走過去。

兩個人偎依在一起看夕陽,夕陽将他們拉出來長長的影子。

走了兩步,謝清禾隐隐約約聽到施恩說什麽“施家”。

陳莫狂說了一句“我不管陳家是什麽逐海深海,施家只是普通人。”

謝清禾的腳步僵硬了。

等等,她是不是忽視了什麽?

之前她所去的黑塔,已經從陳之火的口中,得知是深海與重啓。

陳家一開始是深海之人,後來叛變,成為聖宮的擁簇,變成了逐海之人。

這本就是對立殺戮的存在。

那麽守護着黑塔的族人,自然也是深海的後人。

施家當初守護着黑塔,那黑白陰陽魚,便是施家守護的東西,施恩是深海的後人。

陳家與施家,本就是對立的。

怪不得陳莫狂與施恩明明已經互相愛上了,陳莫狂卻那麽痛苦,不肯回陳家,而施恩也像是心有顧慮,沒有與陳莫狂在一起。

對于兩個人來說,陳莫狂日後的選擇,無疑是痛苦的。

現在,陳莫狂決定了嗎?

陳莫狂覺察到謝清禾的存在,他扭頭,一臉無語地道:“你還想吓到我?省省吧你!就你那點修為,能幹什麽吃?”

陳莫狂就是這麽狂。

嘴毒的要命。

謝清禾看他恢複如常,反倒是放心了。

她想了想,坐在了兩個人旁邊。

“其實我覺着呢,不管什麽太陽月亮,也不管什麽天空大海,遇見彼此不容易,既然相愛了,想在一起,那就跟随內心深處的選擇,比什麽外界的聲音都重要。”

夕陽終于落下。

群山被隐藏在濃郁的黑霧中,在這靜谧的深山中,三個人誰都沒說話。

眼前的黑霧,就像是揭開序幕的預兆。

摸不到前路,讓人覺着無端的恐懼。

-

謝清禾領了新衣裳了!

刑堂的地位極為特殊,謝清禾升到了高級班,在刑堂已經距離副堂主一步之遙。

……雖然,這一步之遙,可能要遙上數百年上千年。

但是,她衣裳的紋路,已經與尋常弟子不一樣了!

白色的衣衫上,衣擺下方繡着金色的劍紋,與銀色的稱。

象征着強大與正義。

謝清禾穿着這一身衣裳,走在長樂宗裏,路過的師兄弟們都會多看她幾眼。

不得了,當初那個不能修行的小廢物,現在竟然成為了高級班的人了。

謝清禾也分到了屬于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一個空闊的房間,作為她辦公場所。

她也有自己負責的事情……負責……打掃衛生。

刑堂高級班的班長,喚作權姜。

權姜在刑堂資歷很老,在高級班班長的位置上,已經呆了兩百年了,刑堂的人都很信服他。

他負責高級班成員的一切安排。

謝清禾對權姜早就有所耳聞,聽聞他就是下一任副堂主的人選之一。

只不過……副堂主的人選,有足足七個。

權姜怕是還要有的等咯。

“你最開始來刑堂,就是打掃衛生的,這些事情想必你都十分在行,交給你最合适不過。”

權姜帶着謝清禾,給她安排工作。

“其他什麽審問啊,做任務啊,那些都有其他人在負責,你突然加進來,我也沒有別的能安排給你的,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謝清禾:……

這就差指着鼻子罵她是加塞的了。

若是旁人,自然會對安排掃撒不滿,對于謝清禾來說,她巴不得呢。

現在給她安排掃撒,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探索刑堂深處。

當然,在謝清禾的臉上,看不到什麽竊喜。

她似是有些失落道:“都交給我嗎?這可是刑堂深處,關押了不少重刑犯,恐怕一年都不能放風一次,我過去打掃,把人惹怒了要殺我怎麽辦?”

權姜淡淡道:“每個重刑犯都被縛令索穿了琵琶骨,鎖了丹田,根本殺不了你。那種窮兇極惡的,甚至連靈丹都沒了,更不用擔心。”

謝清禾聽的是後背一寒。

修仙界裏,封丹田,挖靈丹,乃是對付最難纏的惡人。這是犯了什麽大罪,才能如此這般?怕是殺了數千上萬人了吧!

權姜安排了一通,淡淡道:“既然你負責刑堂深處的掃撒,來都來了,就負責每三天給他們送飯一次。”

謝清禾迷茫:“送飯?”

“靈丹沒了,自然沒有靈氣,自然是要吃飯的。你別小瞧他們,離他們遠一點,若是太近,悄無聲息地沒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權姜涼涼地說。

他扔給謝清禾一串鑰匙。

“刑堂深處按照八卦圖分布,進入牢房需要兩把鑰匙才能開啓,并且每個月都要更換口令。你進去的時候,我會跟着你開啓門,但是我的事情很多,我也只能做到這裏,後面的事情,你自己負責。”

權姜很忙。

他交代完謝清禾,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謝清禾的新工作裝備:一串鑰匙,一個小推車,幾個桶,還有一把大勺。

謝清禾:……

她是很想進刑堂深處,卻沒想到,卻是以這種狀态。

這在她前世看的電視劇裏,就是打雜的,而主角,都是在刑堂裏服刑的!

眼看着到了飯點,謝清禾推着她的小推車,便往食堂打飯去了。

……

轱辘轱辘。

謝清禾推着小推車出現在食堂。

看到謝清禾的這一副裝扮,不少懂行的,知道內部消息的人撲哧笑起來。

“天哪,刑堂的那個破活兒,竟然給了謝清禾。”

“權姜師兄真會對付這種關系戶啊,看給謝清禾磨磨性子,她還這麽出風頭不!”

“我看謝清禾倒是挺自得其樂的,她之前什麽都不是的時候,不是還負責拉糞肥嗎?”

“白界師兄可算是能松口氣了,之前他負責刑堂深處的掃撒,五十年都沒有甩開這破活兒,找刑仇長老撒潑都沒用。”

“還敢說刑仇倆字?你不要命啦?”

食堂裏都在竊竊私語,謝清禾面不改色。

她先是給自己打飯,還打包帶了今天的晚飯,之後拿着令牌,去打刑堂重刑犯的飯。

等她吃完飯,推着小推車,便往刑堂深處去了。

權姜師兄姍姍來遲,滿臉的不耐煩。

“你不用這麽積極的,我說的三天也就是随便說說,實際上并不會卡着三天,你有什麽事兒就去辦,過個幾天再送飯也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作惡多端的老妖怪,死不了的。”

謝清禾認真的說:“說了三天,那就是三天。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什麽事情呢?師兄你也沒有給我安排啊?”

權姜師兄被噎了一下。

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刑堂這是按照功績才能安排事情的,你以為我像是你一樣沒事兒幹啊?”

跟謝清禾一起開了刑堂八陣囚後,權姜師兄扭頭就跑了。

謝清禾聳了聳肩,推着小推車,往刑堂深處去了。

八陣囚,是按照罪行嚴重程度區分的。

越往裏走,人就越少,也越來越陰森。

“乾、坤、震、巽、坎、艮、離、兌”……謝清禾一個一個打開,然後給他們送飯。

這次似乎距離上次送飯的時間有些長了。

有些人餓得不行,氣急敗壞地罵謝清禾。

謝清禾從未見過這麽多狼狽的犯人。

她看着他們身上重型枷鎖,便能想到他們當初是多麽窮兇極惡,犯下多少的壞事兒。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有些發抖。

穩住穩住,謝清禾,你要注意這裏到底有什麽,然後找到線索。

她這麽給自己說着。

調節自己的心态,等她到了倒數第二個囚牢,這裏是水牢,只有深深的水,根本沒看到人。

謝清禾:??

“有人嗎?”

她底氣不足的樣子:“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謝清禾。

難道是空牢房?

謝清禾看着那水,只覺着黑水漆漆,仿佛要将人吸附到裏面了。

在角落,她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天前留下的殘羹剩飯。

謝清禾小心地換了新的飯。

然後推着小推車走了。

在她走了沒多久,那黑色的水微微波動。

仿佛有什麽要從裏面出來似的。

最後一個牢房,謝清禾進去的時候,險些被吓死。

滿是枯骨,不見人影。

謝清禾看的臉都要麻了,抓緊時間放了飯菜,拔腿就跑。

刑堂關押的都是什麽啊!

根本不是正常人!

等她再次回到刑堂八陣囚的入口,深深呼吸一大口氣,這才覺着回到了人間。

怪不得對刑堂望而生畏,呆在這種可怕的地方數百年數千年,靈氣盡失,倒不如死了!

……

謝清禾只需要三天送一次飯,每天來打掃一次就行。

其餘的時間,竟然就這麽空了下來。

她現在公務在身,只能去接一些短途的、附近的任務。

謝清禾便想順路去看望羿龍公子。

大師兄李朝夕人特別好,知道謝清禾為羿龍公子的事情煩惱,于是親自為羿龍公子找到了住所,就距離長樂宗不遠的小鎮。

鎮子乃是仙鎮,有不少修行者。

李朝夕詢問了羿龍公子會什麽,羿龍公子說他不會功法,只會伺候人,李朝夕含笑将羿龍公子派去當店小二去了。

謝清禾聽說之後,一口茶都噴出來了。

她忙着工作這些天,也不知道羿龍公子有沒有适應。

剛到了逍遙鎮,謝清禾就直奔最大的酒樓逍遙閣。

正是傍晚時分,生意最好的時候,不少人觥籌交錯,正在飲酒。

店小二穿梭在賓客當中,連走帶跑。

謝清禾看的眼都花了。

愣是沒有從店小二裏找到羿龍公子的身影。

奇了怪了。

李朝夕明明說了,讓羿龍公子去當店小二,人呢?

忽而,旁邊聽到有人在講:“時間到了吧?羿龍公子怎麽還不彈奏啊?”

“是啊是啊!我要聽琵琶曲!”

有人開始彈奏。

哀婉凄涼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謝清禾聽到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曲聲裏,充滿着哀切與悲涼。

仿佛被心上人抛棄,控訴着命運的不公。

謝清禾聽的難受極了。

這聲音裏似乎有魔力,大家都屏住呼吸,欣賞音樂。

等到一曲畢,謝清禾看向周圍,大家都流淌下了淚水,她哭一哭不算是什麽!

樓上,高大的男子抱着琵琶,聲音傳來:“恩公,你還不肯與我相見嗎?”

大家的目光極為譴責,紛紛看向謝清禾!

謝清禾用手指着自己:“我?”

不是吧?那個抛棄別人的壞人,竟是謝清禾?

羿龍公子給謝清禾斟茶。

“恩公的大師兄對奴很好,想要讓奴當店小二,只是奴太笨了,做不了這種伺候人的活……”

他斟茶的時候,手背露出來,都是燙傷。

觸目驚心。

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覺着不可讓美人受苦。

謝清禾眨巴眨巴眼,“倒茶你都不會?怎麽把自己燙成這樣?那你以後怎麽自力更生?”

羿龍公子:???

他心知謝清禾不開竅,于是并不氣餒,而是将茶盞推給謝清禾:“恩公喝茶,這是我特意為你泡的茶,你不會不喝吧?”

“喝喝喝喝……”

謝清禾一口喝了,“那你在這彈曲也不錯,不如就在這兒好好打工吧!我們都是打工人,打工才能養自己。”

一口喝完,謝清禾覺着自己又醉了。

不是吧……她明明已經發誓戒酒了!

羿龍公子的聲音模模糊糊:“就讓奴成為恩公的爐鼎吧!”

“奴……真的好愛你,恩公,你也愛我吧!”

謝清禾:???

謝清禾一方面覺着羿龍公子愛她愛的無可自拔,一方面,覺着哪裏不太對。

她身上有什麽值得羿龍公子要的呢?

前兩日的思索又浮現,難道……羿龍公子跟沈禦舟一樣,想要的是自己的血脈?

她一定是被害妄想症犯了。

她更願意相信自己魅力無窮,引得帥哥競折腰。

在醉過去之前,謝清禾理直氣壯地大喊:“司馬花花!”

天空一聲巨響。

司馬花花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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