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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看着我對我說着愛我。

——《小魚兒日記》

撲通, 撲通。

狹窄逼仄的樓道裏,常年未上保養的樓梯扶手生鏽,早已看不出牆體顏色的老式小區中。

周圍一切無比靜, 只剩下撲通再撲通的心悸。

虞笙從他懷裏擡頭, 身子緊緊貼着他。

即便是他胸膛已經躺到自己的程度,她也沒撒手。

暧昧無處遁形,心動再也藏不掉。

耳邊傳來悶悶的笑聲,連帶着她臉頰都被震得酥酥麻麻的。

是陳硯澤在笑。

虞笙聲音發悶,聽着軟綿綿的, 像是在撒嬌, “陳硯澤, 你不要笑了。”

今晚的她實在是太軟太嬌了,和平常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大相徑庭。

但陳硯澤也喜歡。

高大男人俯下身, 湊近女孩耳邊,低低沉沉地說:“寶寶, 你怎麽這麽可愛。”

嗓音沙沙的, 貼合在虞笙耳根,弄得她渾身酥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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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澤太會了, 剛在一起就喊她寶寶。

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窒息在他懷裏。

兩人黏黏糊糊的, 上了車, 那點纏綿還沒散去。

陳硯澤沒發動汽車,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 偏頭盯着虞笙,目光極具壓迫性。

看得虞笙心口一縮。

車內浮着淡淡苦檸香氣, 激得人心裏那點躁動都滾了出來。

虞笙歪頭看了他一眼, 眼神勾上他的,被吸得就沒再出來過半瞬。

她表情懵懵的, 帶着未睡醒的茫然,像個在雪地裏迷路的小麋鹿。

可愛死了。

陳硯澤實在沒忍住,把坐椅往後調,兩臂朝着旁邊一撈,虞笙便穩穩地落入了男人懷中。

撲鼻的苦檸香包裹着她,像一個巨大的火籠。

“你……做什麽?”虞笙懵懵開口,眼底帶着不知所措,白皙的臉頰像水滴在水蜜桃上,紅得不行。

渾身好像生火一樣燥熱難耐,她抿抿唇,目光慢慢對上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

“和你接吻。”

四個字落定,虞笙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他雙手包着,下巴微微仰起,遞到他面前。

那姿勢從外面看,就像是她送上門的一樣。

鋪面而來的吻,讓虞笙閉上雙眼,細細感受着唇上的那抹強硬的存在感。

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有了一個濡濕的觸感,但沒睜眼,慢慢感受着。

呼吸交纏在一起,陳硯澤的強勢在也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他一手掌在小姑娘腦後,另外一手托着她臉頰,舌尖直搗黃龍,在虞笙嘴裏攪來攪去。

讓虞笙喘不過氣來,四肢百骸都透着強勁的酥麻,心跳也是迅速又熱烈的。

不知過了多久,在虞笙覺得自己即将窒息身亡的前一秒,陳硯澤終于放過了她。

“寶寶,你好甜。”陳硯澤盯着她琉璃般的眸子,瞥到她眼中的水光,眼神倏地晦暗沉澀。

虞笙已經聽不到他在自己耳邊說什麽了,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僅僅一個吻就讓她這樣癱軟,若是以後再發生點什麽,這姑娘得軟成什麽樣子。

陳硯澤自然也想到這點,他扣緊小姑娘的腰,粗粝的指腹細細地磨着她臉上的軟肉,笑着發問:“寶寶,你沒力氣了?”

這個稱呼自從兩人見了面開始,陳硯澤就這樣喊她,喊得她耳根發燙。

虞笙不吭聲,雙臂抱着陳硯澤的脖頸,頭枕在他的寬闊肩膀上。

“怎麽不說話?嗯?”

最後那聲上揚的語調,直擊內心,顫得虞笙心頭發酸。

虞笙這才擡頭,勉強對他的話做出回應,“剛剛你太用力了,我嘴唇都腫了。”

小姑娘音調依舊軟得不行,眼尾還帶着紅,一副被欺負狠的樣子。

陳硯澤悶聲笑了,認了這個罪,“是嗎?我看看。”

說完這話,也沒等虞笙反應過來,指尖徑直碰了上去。

粗粝的指腹蹭着女孩唇上軟肉,惹得虞笙眼睫直打顫。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拍掉陳硯澤的手,別扭地說:“別捏,很別扭。”

陳硯澤臉上挂着又渾又壞的笑,“怎麽別扭了?”

虞笙不搭理他。

過了半分鐘,才聽到小姑娘的一句:“很麻。”

讓他親麻的。

陳硯澤點頭,揉了一把她的臉,又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上,貼心地給她扯了安全帶系上,“睡一會兒吧。”

虞笙懵懵地看他,“現在就回北京嗎?你……不困嗎?”

陳硯澤瞥了她一眼,眼神示意着她看下面,“亢奮了一晚上呢,你說我困不困?”

虞笙視線觸及到什麽,猛地收回視線,聲音打顫,“陳硯澤!”

“好了,不逗你了。”陳硯澤笑容肆意,“睡吧,不會誤了你的訓練的。”

-

這一覺虞笙睡得很沉,對周邊也沒什麽察覺,醒來的時候已經順利到了北京。

一睜眼,旁邊就是訓練館。

虞笙揉了揉眼,偏頭看,發現駕駛座上沒有人。

她有點懵,左右看了看,才在後視鏡裏看到了陳硯澤的身影。

高大男人正站在街邊,和小販聊天。

這輛車的隔音一般,她隐隐約約能聽到兩人對話聲,講話中都帶着很重的京腔音。

這還是虞笙第一次聽到陳硯澤講北京話,聽着和電視劇裏的調調一模一樣。

虞笙盯了他半分鐘,才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也沒被接通,虞笙透着後視鏡盯着他,發現他只是看了眼手機就走了過來。

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一股寒氣鑽了進來。

虞笙看過去,發現他手上多了點東西。

一杯熱粥和肯德基牛皮紙包裝的早飯袋子。

“吃完飯再進去。”陳硯澤把早飯遞過來。

虞笙點點頭,捧着熱粥輕嘬了幾口。

車內無比沉靜,她忍不住用餘光看了陳硯澤一眼,發現這人正盯着自己看,嘴角挂着笑,笑容意味深長。

她舔了舔嘴唇,問:“你笑什麽。”

陳硯澤這才收了視線,從中控臺拿出一包煙,輕輕抖落煙盒,拿出一根咬在嘴角,也沒點燃,就任由它這樣放着。

他一夜沒睡,嗓音沙啞,“沒什麽,剛給虞叔打了電話,你不用擔心阿姨那兒。”

過了兩秒,虞笙才明白他什麽意思,慢慢點頭。

“等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再說昨晚的事兒。”陳硯澤忽然蹦出這麽一句,把車內原本的暧昧打破。

虞笙咀嚼的動作慢慢停了,她吃完早飯,陳硯澤順手接過她手上的垃圾,又從車後座拿起一個背包。

“剛回了一趟家,給你拿了訓練的背包。”他自然地把包放進虞笙腿上,好像剛剛那句話都是一場幻覺。

虞笙呼出一口氣,盯着熟悉的背包看了幾眼,說道:“我昨晚和我媽吵架了,吵得很兇。”

她低垂着眼睫,眼睫直打顫,肩膀有些蜷縮,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

陳硯澤嘆了口氣,把嘴角的煙拿了下去,彎身雙臂環繞着虞笙,緊緊抱住她。

他能感覺到這姑娘的身子在發抖。

車外的街邊上路過幾個女孩,大概是虞笙的訓練館同學。

女孩們手機外放着音樂,同時在笑着聊天。

悠長的歌聲慢慢飄進車內,飄進虞笙的耳朵裏。

她捕捉到了那些歌詞。

“別對我小心翼翼//別讓我看輕你//跟着我勇敢地走下去。”

是一首輕快的歌。

片刻後,車內的陳硯澤捧起虞笙的臉,眼中星星點點愛意,嗓音輕柔,像是在哄小孩,“寶寶,我沒有逼問你,不想說咱們不說了。”

虞笙怔愣一下,注意力還在那些歌詞上,但眼前的男人也在吸引她。

她那不堪一擊的注意就這樣被兩根線來回拉扯。

一左一右,一外一內。

很快,歌詞進入到這一句。

“別勸我回心轉意//這不是廉價的愛情//看着我對我說真愛我。”

與此同時。

陳硯澤傾身,薄唇貼上她的紅唇,輕吐氣:“寶寶,我真愛你。”

他在附和歌詞,也在訴說心聲。

虞笙頓愣在座椅上,久久無法回神,心髒像是被雷電擊穿。

心悸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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