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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66

虞笙雖然心裏很慌, 但面上不顯,“我口袋裏裝的是私人物品,這也要拿出來嗎?”

她從兜裏拿出一包紙巾, 扔到男人身上, “看到了嗎?”

他們明顯是經常做這種事,所以沒有被虞笙的舉動蒙混過去。領頭的那位直接生硬地從虞笙兜裏拿出手機,嘴上說了句:“造次了,虞小姐。”

虞笙蹙眉,還沒反應過來, 手機就到了他手裏。

最後, 幾人前後夾擊地把她送到了一間內室的門口。

“虞小姐, 請吧,徐老等你很久了。”

-

阿樂等了很久, 都沒等到虞笙的消息進來。本想打個電話過去,但害怕電話打過去, 虞笙不方便接, 所以最後把手機放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車前經過幾個眼熟的人, 阿樂認出其中一人是主創團的一員, 心裏納悶怎麽虞笙還沒下來。

結果那人的助理就過來給阿樂說了句:“今天估計你不用等虞老師了, 她被徐老的人叫走了。”

阿樂蹙眉,徐老的人?

她急忙問:“誰是徐老?”

那位小助理一臉神秘, “就是今天的那個嘉賓,提前打好招呼的那位,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

阿樂懵了, “你說明白,到底什麽意思?”

小助理一臉納悶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哦也對,你家這位從沒參加過商業活動。虞老師這是被徐老看上了,她要升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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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丁毅軍看到自己助理跑丢了,回頭看了一眼,沒好氣地叫他,“你幹嘛呢?快回來。”

小助理說了句“真羨慕你,那個徐老為啥不是彎的?我家丁老師很想和他攀上關系,要不你讓虞老師幫幫忙?”

說完這話,他就走了。

阿樂皺着眉,着急忙慌地給聞昀珊打電話,好不容易打通後,把這件事給她如實彙報,想問該怎麽辦。

結果聞昀珊涼涼地說:“還能怎麽辦?對面可是徐老,是陳總的長輩,你別給陳總講,聽到沒有?!這次就當給虞笙一個教訓了。”

話說得格外薄涼,完全不在乎虞笙的感受。

阿樂急得要哭,“聞姐,你怎麽能這樣?”

“阮樂!我怎麽樣了?徐老是誰你知道嗎?虞笙若是得罪了他,你信不信這姑娘以後在圈子裏混不了了!你給我把嘴巴閉緊點,出了什麽事兒我擔着,你就當不知道這事情!”聞昀珊警告她,“想不想給你妹妹找個好學校了?想的話就給我閉嘴。”

直到那一刻,阿樂才明白為什麽虞笙進圈之後不參加任何商業活動,不參加任何飯局。即便是在虞笙那樣缺錢的情況下,也不會錄綜藝。

她起初以為虞笙只是不想恰爛錢,但有好的綜藝找上門來的時候,她也不接。後來她才知道,虞笙是害怕,害怕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阿樂此時坐在車裏,前面剛好駛過剛剛丁毅軍的那輛車,那小助理放下車窗,格外豔羨地看了自己一眼。

她才想起剛剛他的話,頓時對整個圈子都恐懼了,以前吃瓜聽到的八卦現在作用在自家藝人身上,着實讓人覺得這個世界好殘忍。

她呼出一口氣,腦子裏一團亂麻,在糾結要不要給陳總打電話。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盛誠打過來的。

她慢慢穩住情緒,讓自己不再那麽失控,最後接了電話。

“活動結束了吧?你在笙姐家?我去接你。”盛誠的聲音從聽筒裏出來。

阿樂瞬間繃不住了,沒憋住直接哭出聲。

“阮樂,怎麽了?”盛誠把車停到路邊,急忙問。

可惜阿樂被吓得說不出話。

“阮樂,你深呼吸,慢慢和我說,發生什麽事情了?”盛誠耐心引導她。

阿樂被他哄得漸漸平複下來,哽咽地說:“笙笙姐……”

“怎麽了?”

“笙笙姐被一個叫徐老的人帶走了。”阿樂最終說了出來。

盛誠蹙眉,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你和經紀人通過電話了嗎?”

阿樂吸吸鼻子,“我給聞姐說了,結果聞姐說讓我別管這件事,聽她的意思是讓笙笙姐受了這個委屈?”

藝人被潛.規則這種事盛誠也從阿樂口中聽過不少,但沒想到經紀人對這件事的态度是置之不理。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安慰她,“你別慌,把位置發給我。”

“對了,聞姐還說徐老是陳總的長輩,讓我不要給陳總打電話。”阿樂補充道。

盛誠問:“你打了嗎?”

“沒有。”

盛誠輕咳一聲,“給陳總打電話,快,這個徐老我想起來是誰了,你先給陳總講這件事,不用管聞昀珊的話,出了事我擔着。”

“好。”

挂斷電話後,盛誠收到了阿樂發來的地址,點開導航直接驅車過去。

這邊阿樂也急忙給陳硯澤打電話,可撥了幾個都打不過去,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存了陳硯澤助理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

孫霖接到阿樂的電話時候,也有點懵。他從阿樂的話裏也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挂斷電話後,回了包廂,走到陳硯澤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當時飯局上很多長輩級別的人物,陳硯澤聽完後沒什麽表情,只是讓他先坐回去。

榮景雲瞥了眼孫霖,沒吭聲,繼續聽着對面的人講話。

陳硯澤輕咳一聲,忽然開口,打斷局上的談話,“您的秘書呢?徐叔忙什麽去了?”

榮景雲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對面被打斷話的那人,低聲警告:“阿澤,注意分寸。”

意思是讓他安靜坐着,這屋裏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

陳硯澤點了下頭,面上還是那個樣子,随後說:“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他站起身,朝着衆人敬了三杯酒,“各位長輩的話我都明白,只不過我這人從小反叛,大家也別拿祖父壓我,最近影視投資發展不錯,這水我肯定是要趟的。”

撂下這話,他頭也不回,帶着孫霖出了包廂。

剛出包廂,他身形一晃,吓得孫霖急忙攙住他,“陳總。”

畢竟剛剛那是用分酒器盛的白酒,三杯足足有一斤,更何況飯局上陳總都沒怎麽動筷子,空腹灌白酒,難受是必然的。

陳硯澤擡手擋了下,“我沒事,你去把車開過來。”

孫霖應聲,急忙去開車。

一路上,陳硯澤給虞笙打了很多個電話,結果都是不在服務區。他了然,這是開了信號屏蔽器。以前聽說過徐秘書會養幾個嫩模,但那畢竟是他爺爺的秘書,自己不好插手管,也沒有名頭管。

近些年來,得知他把手伸進了娛樂圈,參加飯局會讓那些被看上的藝人素顏赴席,自己好挑選。

想到這,陳硯澤冷哼一聲,又撥了幾個電話,給主辦方和影院董事。

到了影院門口,阿樂和盛誠等在那兒,他看了兩人一眼,直接乘專用電梯上樓。

主辦方聽說這事情後,吓得屁滾尿流,連忙過來了。

綿延不絕的走廊一眼望去,只有盡頭那間房門外面站着幾個保镖似的男人。陳硯澤瞧了一眼,走了過去。

主辦方見狀,一路小跑着到陳硯澤身邊,企圖阻止他:“陳總,您——”

陳硯澤看了他一眼,“閉嘴,開門。”

主辦方很為難,“陳總,我知道你影響力很大,但裏面那位您确實——”

“裏面那個叫徐默,是榮景雲秘書,需要我把榮景雲叫過來嗎?”

陳硯澤說完這話,目不斜視地走到門前。

果然,站在門前的幾個保镖都不敢攔他。

主辦方還震驚為什麽陳硯澤能直呼這兩人的大名的時候,陳硯澤早就推門進去了。

室內,虞笙正貼牆站着,而那位被人稱為徐老的人坐在沙發上,身上的氣概和方才包廂內一衆人重合。

陳硯澤盯了虞笙兩眼,随後走過去,神态自若地坐在單人沙發上,臉上挂着吊兒郎當地笑:“徐叔,您看上她了?”

話裏話外都能讓人覺得這人一定是個纨绔子弟,虞笙繃緊的腿打了個彎兒,一看就是被吓得。

“阿澤,你今晚不是陪着一衆長輩們吃飯嗎?”徐默開口了,聲音沙啞。

陳硯澤知道他在威脅自己,半點不帶怕的,靠着椅背,翹了個二郎腿,“您別扯沒用的,您就實話實說,是不是看上那個女明星了?”

他借此機會又看了虞笙一眼,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徐默慢悠悠地說:“是,你也喜歡?徐叔不介意和你一起。”

陳硯澤裝作聽不懂,反問:“一起做什麽?徐叔,你得把話講完啊。”

虞笙身上穿着劇組的衣服,很簡單的短袖,上面印着片名。

頭頂的中央空調吹得冷風呼呼地向着她,分明是六月底,卻凍得她一陣瑟縮。

徐默這才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阿澤,在我面前還裝?剛剛廢了那麽大周折過來不就是為了替這小明星解圍?”

陳硯澤冷笑一聲,“原來您知道啊?”

“阿澤,我跟了你爺爺快三十年了,你爸到了我跟前都得叫聲哥,你确定要為了一個戲子和我撕破臉?”徐默低聲威脅他。

陳硯澤作思考狀,“這事兒我确實不敢。”

徐默臉上陰雲轉晴,“這就對了。”

陳硯澤起身,步調閑适地走近牆邊的桌子,端起桌上的水壺,接了點涼水,放在插板上,又打開開關,笑着回他的話:“早就聽說徐叔花樣多,知道怎麽讓自己爽,兩三個人一起做更是常有的事兒。說實話,我手下的人有時候都羨慕您的助理和保镖,因為您經常賞賜他們。”

賞賜什麽不言而喻。

徐默聽完很謹慎,“阿澤,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講。”

熱水壺開始工作,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陳硯澤盯着那水壺看了一會兒,咬緊牙關又松開,“成,那我不說之前的事兒了。”

徐默滿意地點點頭。

水壺的紅燈啪的變綠,涼水被燒開,熱水壺工作的聲音結束,室內的噪音消失。

陳硯澤看了虞笙一眼,使了個眼神,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滾燙的熱水,走到虞笙面前,盯着她,話卻是對着身後的男人講的:“徐叔,我不太喜歡和人共享,還是您先吧?”

徐默偏頭盯着兩人,莫名看出了幾分般配,但陳硯澤的話都說出口了,他那點芥蒂早就沒了,“成。”

陳硯澤把水杯遞到她手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開口:“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虞笙接過熱水,遲疑地點頭。

陳硯澤忽然笑了,揉了揉她的頭,揚聲道:“還愣着幹嘛?這麽沒眼力?先去伺候徐老。”

虞笙垂下長睫,身子發抖,低眉順目的,“知道了。”

最後,虞笙端着那杯熱水走了過去,站在徐默面前。

徐默靠着椅背,仰頭盯着她姣好的面容,眼神示意她,“沒聽到陳總的話嗎?是不會伺候人——”

他的下流話被虞笙的動作打斷,随後發出了驚人的尖叫聲。

同一時刻,雙開門被外面的人打開,幾個保镖沖了進來,走到沙發前,剛想問徐老出了什麽事,就看到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面目猙獰,雙腿岔開,褲.裆那裏散發着熱氣,空氣中也多了一股難以入鼻的氣味。

而站在他面前的小明星,也就是虞笙,手裏拿着個空杯子,不難讓人猜到剛剛是她直接把熱水潑到了徐默的褲.裆處。

陳硯澤原本閑散地倚着牆,嘴角勾着渾笑,像是在看熱鬧。

他雙手合十拍了兩下,輕哂一聲:“可以啊,你挺會伺候人。”

說完這話,他走到虞笙身邊,長臂一伸,順手把她攬進懷裏。

這種場合陳硯澤都不忘和她調情,不顧癱在沙發上被疼得龇牙咧嘴的徐默,笑着捏了一把懷裏女人的細腰。

徐默見此場景,氣得拿手指着陳硯澤,“阿澤,好,你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和我撕破臉對吧?”

陳硯澤懶洋洋地把目光從虞笙臉上轉移到他身上,不回答他的話,盯着他的下.體看了兩秒,随後啧了一聲,“徐默,你真以為我不動你是怕你?”

他渾身上下早就沒了方才的溫和,戾氣全然散出,“和你撕破臉?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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