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再有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陸哥哥送的禮物喜歡不喜歡？恩！”陸湛将小女孩兒置于胸前抱着，說話間，腦袋往前蹭上她的小臉兒。

“喜歡！”他的呼吸噴灑在季子淺的臉上，讓她小臉兒一熱，還有些癢，邊笑嘻嘻的回答他邊扭頭躲他。

“唔，喜歡，以後陸哥哥還給你做，下次做個蜈蚣的好不好？就是那種身子很長，有很多很多只腳的，然後帶你去公園放！”

“好！”季子淺點點頭，臉上出現一抹期待。

不過很快這一抹期待在她臉上消失。

“季子淺。”自醫院長廊那端傳來一道極有質感的聲音，是深深的。

季子淺一聽，就有些的驚怕，原因：早上他進手術室的時候與她說過，不許在他不在的情況下與陸湛接觸。

“季子淺，我早上與你說過什麽？”那人聲音越發近了，就在耳邊。

季子淺低着頭，沒敢回話。

“說話。”

“深深！”季子淺抖了下小小的身子，而後擡起頭去看眼前的人。

他逆着光，看起來有些不真實，但更顯他五官輪廓深邃好看，只是此刻那張好看的臉上沒有對她貫有的寵溺，隐約有怒意滋生。

不喜歡看到這樣的他，不要看到這樣的他！

季子淺将兩只手拿着的風筝換做一只手拿，而後伸出手對着他“深深，抱抱。”

他沒如往常一般伸手接她，只站在那兒，身姿，筆直，目光，薄涼。

季子淺大急，身子整個往外面傾，要撲至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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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抱抱，淺寶要抱抱！”

……

“小淺兒不急，不急！”小女孩兒幅度過大，陸湛險些穩不住她，他大手一撈，将小女孩兒按到自己懷中，然後擡頭看向眼前的人，同樣身形修長，高大，卻氣勢上，他未及半分。

“司深……”陸湛在心裏斟酌一下語氣，緩緩開口“司深，你別怪她，是我要……”

“陸湛，一早我便與你說過不要接近她。”莫名占有欲何來？不知所起為何！僅知這人兒只當與他一人親近，只當在他懷中展露乖巧可愛的笑顏！彼時倒也忘記，一日前他還望她與他人親近些！

“季子淺，過來！”與陸湛說完那一句，他終于伸手，對着陸湛懷中的小女孩兒。

“深深！”

這回，無論陸湛抱她以何種緊緊的姿态，小女孩兒直往對面人懷中撲，哪怕中間還隔着極遠距離。

若你我之間隔萬水千山，只要你的一個伸手，無論生死，我定朝你走！

……

季子淺一到季司深的懷裏，就伸出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軟着聲音撒嬌般喊他“深深。”

“季子淺！”他臉上卻無笑意，聲音漫過喉結，是略低“你給我聽好，再有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

一瞬，死寂。

接着，是小女孩兒壓着哭聲的嗓音“深深，淺寶不會了，淺寶乖，你不要丢下淺寶，深深……”疼，極疼，小小的心髒似乎被人捏緊，有一剎那，竟然是喘不過氣。

“不許哭。”他垂眸凝視懷中小女孩兒，半響，緩緩開口，語氣已然松下幾分。

“唔，淺寶不哭，深深不生氣！”當真便收住了眼淚，只是有幾滴已劃下了眼眶，在下巴處凝聚，懸懸欲滴，格外可憐。

季司深輕嘆，大手伸出，将她小小腦袋扣在自己懷中“眼淚，可以擦在深深的衣服上。”

如此，寵溺已足遮天蔽日。

……

待懷中小孩兒稍稍安靜，季司深轉身，打算離開。

目光，從始至終，未落在陸湛身上半分。

“司深！”被他忽略，陸湛并無太多感覺，但，有一事，他要說，待他轉身，陸湛便開口喊住他，聲音似乎也有幾分冷意。

“你不讓我太親近小淺兒，好，那我以後少接觸些就是，只是，司深你将她托付，也要找些可靠些的人，不要尋着些品行不夠端正的！”

“陸湛，你這話什麽意思？”腳步頓住，身子微側，目光落在身後人身上。

陸湛雙手插在口袋，慢悠悠走到季司深身邊，口氣似乎漫不經心“沒什麽，就是告訴你，如果今天我沒有帶着小淺兒出去，她今天就會餓上一天！”語氣微轉了涼“恩！我去找她時，那個實習女醫生正在對她說：下午不給她飯吃！”

陸湛話落的剎那，感覺到身邊人身上氣場一變，是冷漠而決絕。

已達到他想要的效果，陸湛邁開步子往前繼續走，目光在掠過季子淺時，有很輕的笑意劃過。

季子淺小心翼翼望過去一眼，很快收回。

……

“陸湛！”陸湛往前走了兩步，身後一道聲音跟來。

“還有事？”他便回過頭望着喊住他的人。

“今日之事，季司深謝你！”較為嚴肅的口氣，女孩兒于他心中的分量，他們這些旁觀者可再掂量一回，約莫比他們想象中還重。

如此，到底是好是壞？

陸湛心中微亂，不過臉上還是帶了深笑“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頓頓又道“話說回來，往後你有事是否可以将小淺兒交予我！我帶着她，總比科室裏任何一個人要放心些不是？”

“此事，往後再議！”季司深幾乎未曾深想，便已出口否決，語氣裏幾分獨占欲，頗濃！

“好，好，好！随你，不過下次我還看到這樣的情況，我可還會帶着小淺兒走的！”

“你以為沒有我答應，她還會與你走？”

輕輕淡淡的反問，逼的陸湛舉手投降，倒退着走“得，得，你季司深自信！”

季司深抿唇，未答，只餘眉目間倨傲與自信輕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