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往後漫長歲月

“深深，明天我就要去上學嗎？”雖然因為他的喜歡，她願意去學校，可明天，這感覺對季子淺來說還是太過糟糕，只要一次太陽落下，再一次升起，她就要去那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見陌生的人，她是懼怕的，至極點。

“再過一天好不好？後天！”季子淺有些不死心的伸出一根小指頭。

“淺寶乖，現在開學已有一段時間，晚一天，你都是會跟不上老師的腳步的！”實則她現今也不一定跟的上，她是從未上過學的人，秦海北曾經教給她的那些不過是簡單的字詞以及詩，與老師課堂上所教的相差甚遠，但她這個年齡再将她放入幼兒園亦或是一年級也是斷然不可能的。

“深深！”聽着他的話，季子淺不由的哭出來，她望着他“明天我不能再見到你了嗎？”

“怎麽會不能見到我呢？深深會送你去上學，然後接你回家，我們要一起回家的。”

“不是！”小姑娘搖了搖頭“我明天有很長時間見不到你是不是？”

“你要上課，恩，上課的時間是很容易過的，所以不是很長時間，一小會，深深保證，就一小會兒！”

這樣的保證至于現在的季子淺來說顯然是沒有什麽用的，但她沒有再開口說什麽，只是小小的腦袋轉向了窗外，沒有再看季司深。

只是很快，她的身子就被人輕按着肩膀轉了過來，而後有溫熱的指腹貼上她的眼下，将她方才落下來的淚一點一點兒的擦幹去，他的聲音也是溫和的，像是大冬天喝了一杯溫熱的水，然後自喉間滾進胃裏，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他說：“明天，深深在學校守着你好不好？你看看是不是特別容易過，如果是，那麽後天就自己上學，然後一放學深深就過來接你？”

“好不好？”沒有聽到小女孩兒的回答，季司深耐心再重複一遍。

季子淺早已被他方才的一聲迷的有些暈暈乎乎的，他這會兒再來一句，她已然受不住，只顧着輕點了下腦袋。

而後她就瞧見他眉眼處漫開的紋路，不是衰老的痕跡，而是極具魅力的笑紋。

約莫，前面開車的人也從後視鏡裏見到了他這颠倒衆生的一笑，然後被迷得七暈八素，車都開不穩當。

“砰”的一聲，他們的車子撞上前面的車尾。

她的身子整個的往前面俯，索性一只大手很快的掌住她的身子，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懷裏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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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事？”她小小的腦袋被人以手掌住，往上托，入目又是他極好看的眉眼，那雙眼裏此刻就剩小小的一個她，溫柔而纏綿的目光将她攏住，她幾乎溺斃在這樣的目光裏，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事！”

“恩！”其實他的動作非常快，她的身子才剛剛往前傾過去，他的手已經伸過來将她撈住，她根本一點兒事情都是沒有的，但仿若，必須要聽到她的一句回答，他方才會安心下來，她聽到他的這一聲恩，是感覺舒了一口氣的樣子。

“咚咚咚！”車窗被人敲響，該是被他們追尾的司機找了上來。

季子淺偏着頭看他，他似乎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也看了她一眼，手放在她的頭頂，有點兒安撫意味的揉了揉她的發！

之後，他将目光放到前方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身上。

“格洛！”他喊他，伴随着車窗被敲響的咚咚咚聲，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有質感，似乎還有點冷。

“司深，你別這麽叫喚我，我闖下的禍，我自個擔去！”坐在前面的格洛一聽着季司深這喊他的聲音，吓的趕緊的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去。

“格洛！”不過他卻再喊了一聲阻止他下車的動作！

“您還有什麽吩咐？”格洛已用上了尊稱。

“一千萬記得打到我的卡裏來！”

“啊？為毛？”

“你吓到了我們！理應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

“司深你不要開玩笑！”吓到，笑話，誰能吓到他季司深這大魔頭了？

“怎麽不願意？”

“好好好，我願意，願意，待會兒就打到你的卡上！”花錢看戲，就當是花錢看了一場他的溫柔戲，再說今日他瞧着季司深與他這小女孩兒相處的畫面，往後可擺到他們兄弟桌子上說去，屆時，要聽這事的，他得收每人一千萬，算起來，他可是要賺許多，想到這裏，格洛心裏立馬平衡了！

“現在我能下車了？”連帶着苦瓜臉都變成了笑臉。

“滾！”季司深直接送了格洛一句滾。

“沒良心！”格洛在心裏低咒一聲，不過表面上還是安安分分地下了車去！

……

之後，季司深帶着季子淺坐到了前面，他驅車往回。

回到家中，吃過晚飯，他們又出去了一遭。

因小姑娘明天就要讀書了，他得給她置辦一些東西，比如：書包，文具盒，筆之類的。

往前數十年，甚至二十三年，季司深從未對任何一人一事如此上過心，親力親為，巨細無遺，恐有一絲疏漏讓小姑娘過的不開心，不舒坦！

這當真是從未有過的，但往後歲月，只要有季子淺在他的身邊，便有牽挂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