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天災人禍人心惶惶

非典是在兩千零二年的冬季開始出現的，那時候并沒有多少的人引起重視，直到二千零三年的開春。

春節一過馬上就是三月，三月下旬，非典這個詞從所有人的嘴中出現，仿佛是用幾個月時間積累起來的災禍，然後在一夕之間全部爆發。

“怎麽辦？怎麽辦？潔潔，我打深深的電話打不通！”前期國家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将社會上的一些負面消息封殺，而季子淺他們身處在學校裏面，消息本來也就不怎麽靈通，知道還是因為這疫病太過于嚴重，哪兒都藏不住了。

那是星期三的下午，季子淺他們正在上第五節英語課，廣播裏面忽而響起校長的聲音，是下達放假的通知，好的學校的初三有星期六星期天都是奢侈的，更何況突然放假，但是誰也沒有問為什麽，連季子淺也沒，雖然是沒有理由的放假，卻早一天，她可以去深深的身邊。

出教室門的那一瞬間是雀躍的。

卻不想，一念天堂，一瞬地獄。

一出校門，初潔的爸爸媽媽就等在不遠處，是來接他們的，一看到她們就給她們一人塞了一個口罩，當時是莫名其妙，直到她們上車之後，他們開口告訴她們全國爆發“非典”病毒這件事，初三，并不是小學生，從初潔爸媽的言語裏面，季子淺和初潔能夠很快的組織、理順所有的事情，一回到初潔家，季子淺就往樓上奔，拿起手機給季司深打電話，是無人接聽。

“淺淺，你別急，說不定他現在是有事情呢！”初潔氣喘籲籲的追上來，瞧着季子淺眼中蒙了一層水霧，她立馬的将她抱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潔潔，我好怕！”顯然是沒有什麽用的，因從剛剛初潔父母的話中，季子淺知道“全國都在禁嚴，尤其以京都為重，所有的從各個省市去往京都的飛機還有火車都停止開動，在京都的人出不來，要去的人進不去。”且這樣疫病最先蔓延的地方是醫院，季司深現在在醫院，他又不接她的電話。

“不怕，不怕，淺寶我們不怕啊！”初潔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季子淺，只抱着她的身子輕輕的拍打。

“我要再打！”季子淺伏在初潔身上，全身輕顫，很快她直起腰身，拿着手機繼續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電話裏面傳來溫柔的女聲，不帶一點兒情緒，仿若并不曾被這一場大肆蔓延的疫病影響，但誰都知道，空氣和唾液可以傳播，這一點足夠讓全國人心惶惶。

“通話中，為什麽會是通話中，他在和誰打電話！”季子淺急的眼淚撲簌撲簌直掉。

“說不定是和你呢！淺淺，說不定他是忙完了，看到了你的電話，然後給你打了過來，你別再打過去，耐心的等等！”局外人往往比當事人要理智，這一句話，經過證實是最正确的。

季子淺聽後，稍稍冷靜一點，握着手機沒有再去撥打季司深的號碼，等着祈禱着他打過來。

“嘟嘟嘟！”實際上是沒有過多久的，三分鐘都沒有超過，電話嘟嘟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可季子淺卻覺得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有這三分鐘長，電話響起來的第一瞬間，她幾乎是立刻的拿起手機抖着手按下接聽鍵的。

“淺寶。”那邊傳來男聲，未語淚已經先流，季子淺握着手機，難過害怕的幾乎說不出話。

直到那邊再響起他的聲音“淺寶！”

“我在，深深我在！”季子淺連忙擡起另一只垂在身側空着的手手忙腳亂的擦眼淚，又梗着脖子去應那邊的人。

“怎麽了？”

“我沒事！”季子淺邊哭邊說。

“淺寶是不是知道什麽了？”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

“深深，我想來京都！深深，我想你！”兩個人之間并沒有明說起這一次的疫病，兩邊說出來的話對于旁人來說甚至是難懂的，但是他們兩個人心裏都是清清楚楚的。

“淺寶，現在不行。”

“為什麽？深深，為什麽不行？”

“淺寶，不知道嗎？京都已經封閉了所有進京的通道，全世界各國明文禁止入京的，所以現在是不行的呢！”其實以季家的能力，在這疫病剛剛爆發的初期，讓季子淺搭乘飛機到京都，然後再轉移出去都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不能夠，盡管他很想要把小姑娘帶在身邊，也不能夠，首先湘市比京都安全，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