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所羅門從迦勒底衆多之一的寝室醒來，羅瑪尼一整晚都在管制室加班沒有回來

一頭長及地的白發無需特別地去打理依然很柔順，洗漱和祈禱過後，換回平日的衣袍就踏出寝室前往食堂

一路上遇到職員都點頭說早安，在所有人眼裏是會下意識以為所羅門是職員之一

就是你覺得他很眼熟，也說得出某個名字，但當人走出了視界內就不會再提起這回事

食堂裏已經有部分的職員，藤丸立香和瑪修也在，這裏都不例外從早上的打招呼開始

暫.幕後黑手.所羅門拿上餐盤，随意找了張空桌自個兒用餐

照道理說在如今生死存亡一體的迦勒底裏，要不是有魔術輔助，所羅門這樣疏離的坐法很顯眼

即使和誰坐一塊，所羅門自身是沒有要主動和誰說話的念頭，只會安靜地吃早飯

至今大多數時候所羅門都是他者先開口，或是有需要說明時才說話

吃過早飯就回一趟以色列，所羅門與模拟自己的但他林交換位置，坐到王座上履行自己誕生的主要義務

站在王座下的巴力擡頭注視歸來的召喚者，如召喚者吩咐的，分配在王宮與神殿的兩成金子，如字面上的愈發金碧輝煌

三成的糧食雖送到戰場和邊緣地區，但以當前人口的消耗量不用多久就會耗盡

緊接又會有數量龐大死于戰争和饑荒的人民，避免發生瘟疫而焚化屍體，如此反覆循環直到召喚者回歸天上

待十七年作為神代理人的召喚者死後，人民累積下來的不滿将會爆發讓這個國家分裂，而阿斯莫德也預言到這個情況了

魔神之中曾有誰提議煽動人民的仇恨，不用等十七年就能摧毀這個國家

為了治國而存在的召喚者，若是在神所定下的時限前失去需統治的國家，這樣是否算作違背神

不過一切都是紙上談兵，要是魔神當中有誰起異心想要實行，首先要瞞過召喚者那雙看透過去和未來的眼睛

只要未來有一絲的變動，下一刻就會出現在召喚者面前

如此這般想的話，平行世界的七十二柱魔神等召喚者死後才行動很正常，就是最終目标是人理燒卻依然讓魔神們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像提議的那樣，煽動仇恨，互相仇視，人類就會開始互相殘殺

為了知曉人理燒卻的真相，對于召喚者正幫助一名弱小人類的事，魔神們大多都是抱着好奇和順其自然的态度

就是那個人類給召喚者打小報告這點不讨喜

要不是召喚者怎麽看都是寶貝着，他們就讓那個人類嘗嘗什麽叫做，走平地會摔跤，喝水嗆着，吃水果有蟲子，吃發黴蛋糕

是的，就這點的惡作劇都不能對那個人類做

召喚者雖然沒有明說或暗示，立場也是不幹涉，但給魔神的感覺是要把那個人類當作召喚者自身般，若是召喚者能'親自開口'他們也不是不能做，不去看那個人類，聽聲音就一致，除此之外那裏都不像

七十二柱魔神之間的意識交流，直到召喚者從王座起身便結束

魔神的小動作或是抱怨，所羅門是知情

因為魔王親口說起看被蒙在鼓裏的魔神們胡亂猜測，偶然摸到真相的邊框，卻因沒證據而又一次遠離真相的傻樣

魔神們愈是憋悶，前上司.魔王就愈是愉快

當魔王說完，沒有要求所羅門回話的意思，所羅門就會直接了當中斷連接

當真相大白那一天，魔神們又會有怎樣的行動？

所羅門沒有去'看'的念頭，到那時候已經回歸天上

回到王宮的寝室，坐在寬闊的床上就停止活動，不單是行動，遠看感覺是連思考都停止，只有那雙理性的金眸在告知旁人他很清醒，沒有在發呆

巴力在寝室裏現出身影，看到這情況都習以為常，當召喚者真的什麽都不做就是坐在那不動，要是旁人不搭話就連話都不會說一句

只有這種時候，看回召喚者在平行世界和異世界所做的各種，似是為融入環境才采取的行動模式

在魔神們抑或當地人看來違和感都是滿點，就算召喚者本人表現得很自然

巴力看眼還沒西下的太陽，又看眼召喚者，說不準這是在與神交流？

所羅門的确如巴力的猜想正在與神交談

有關羅瑪尼到達終點後的處理，以及自身臨終前是否需要把十戒之一送往未來

這一切都交由神來決定分歧點，作為從者被召喚最終不許下任何願望，還是從最初就扼殺這個分歧點

良久，獲得神的回應後，所羅門才重新活動起來，擡眸望向光明正大打量他的巴力

“祈禱完了嗎？比平日要長時間呢，主人。”巴力直勾勾的目光，說到那聲'主人'時尾音上揚

“嗯，由此刻到回歸天上為止該做的程序。”所羅門簡潔地說明剛才是在談重要的內容

“是與什麽有關的內容？”

“從衆多平行世界分歧選擇其中之一作出調整，暫時沒有需改動的地方。”

譯過來就是挑好了，暫時沒要事幹，安靜待着

“主人，倘若我們如平行世界的七十二柱魔神取走主人的屍體，現在不準備對策？”巴力倒是不顧忌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與當事人讨論

“若是需要就取走吧。”所羅門微微一笑，一副你們随意，自己不在意的态度

“就算失去靈魂的身體，主人你作為國王，屍體依然很有價值，不該随意放置。”巴力瞧隔壁魔神用得非常稱心，屍體該是保有什麽能力吧

所羅門擡手按在自身上，帶着善解人意的微笑，溫和地回道

“要安葬它或是使用它都可以。”

巴力看了召喚者好一會才應下

“好的，到時候我們會看着辦。”

暗中觀察巴力與召喚者對話的魔神們

聽出召喚者已經确定未來魔神要對屍體做什麽

還關注到奇怪的發言，希望是他們想多了

因為怎麽聽都覺得召喚者回歸天上那刻來臨，是要随地抛屍，抛的還是自身的屍體，然後讓他們去收拾屍體

真的，撿個屍體不需要你那麽善解魔神意

還體貼地不讓別人發現抛的屍體是被魔神撿走

随後就眼睜睜過于'體貼'的召喚者又一次前往異世界，王宮的寝室裏立即升起數十道奇形怪狀的影子，開始交頭接耳讨論

“按正常人類的套路這是個陷阱。”

“這是個不正常的人類，而是主人的前提，百分百不是陷阱。”

“還是說那天就是判我們死刑的時候。”

“想多了，那天注定要死的是主人。”

“預言和占星術還是不行嗎？”

“不行，要不是主人，就是耶和華或世界的妨礙。”

“主人用的那個傳送魔術呢？”

“那玩意要通過世界與世界的本源，本質更接近魔法。”

巴力看着這群七嘴八舌的魔神，沒有開聲阻止

“巴力就不好奇麽？召喚者要做什麽。”阿斯莫德湊向巴力，勾肩搭背起來

“主人說了随意，那就遵從最後的指示。”巴力瞥他一眼複述剛才的對話

“哼，到時候召喚者人都死掉了，靈魂也被耶和華回收，之後還要遵從他的'遺言'？巴力你腦子沒毛病吧。”貝雷特不屑的哼笑

“有什麽好吵的，遵不遵從都行吧，畢竟都讓我們自由發揮了。”派蒙沒所謂的聳聳肩

在一旁點石成金給召喚者寶庫增添金子的撒共，飄來一句很有道理的話

“既然靈魂回歸天上，隔壁披屍體應該有什麽價值，準許自由發揮就把屍體帶回地獄保存吧，備用。”

“何況未來不是有什麽聖杯戰争？到時候把主人的Master持有的令咒搶過來，使喚主人比披屍體要有趣多了。”遠在戰場沾着一身血氣的拜恩罕有地感興趣聽着這邊的對話，并加入到對話裏

“話說，把那個狀态的召喚者塞進屍體裏該能達到複活的效果？”巴拉姆純粹的好奇的提問

“讓他複活？？巴拉姆你和巴力一樣嗎？”貝雷特在這倆有毛病的君王之間來回看

明明貝雷特是問這兩魔，撒共卻搶答

“現世好玩啊，召喚者還去異世界，能看到更多連我們魔神都不知曉的東西呢。”

“就是就是，要不是打不過，都想給召喚者強行續命的地步了。”巴拉姆也是不太想回一成不變的地獄

“貝雷特啊，除去召喚者'心裏'對你沒有一絲敬意外，'表面'全套禮儀還是有的，你仍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可以直接提出啊？”阿斯摩德笑眯眯的反問貝雷特

那壺不開提那壺啊這色魔，也說到要點上。貝雷特煩躁的啧聲沒再回應，召喚者的表面工夫禮儀的确沒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如召喚者所說，随自己的意願，想做什麽或不做什麽都行。”巴力不會強迫魔神，想要遵從還是不理會都沒所謂，他只要把接到的指示完成即可

巴力拍了拍掌，魔神的讨論聲倏地停下

“好了，都別再聚在主人的寝室，主人的壽命剩十七年，還有話要說就在意識裏傳話吧。”

話語一落，魔神們就潛入地面消散，寝室裏五名君王都各散東西

唯獨巴力留在原地，手抵在下巴陷入了思考中，他的确是有考慮像撒共說的那樣保存屍體，到時候随便找別的人類屍體僞裝

先不提這樣做就會按照召喚者所見的未來發展

而是...巴力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很關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