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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喬顧安再敲門上來時，看到喬顧淮已經洗漱完正對着一張卷子發呆，筆尖戳着的紙張已經暈染出一小塊墨跡。

“老哥～你在想什麽？”

喬顧淮回過神時，喬顧安已經進了屋，“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

喬顧安無辜的聳聳肩，“我敲了啊，是你沒聽到。”

“下次有回應了再進來”，喬顧淮看了眼她兩手空空，不是端着湯追到樓上來才稍稍放下心來。

“哥，你下午去逛街了？”喬顧安看了眼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正放在床頭，有些納悶，“還直接穿回來了？”

喬顧淮靜默了半晌，才幹巴巴的回答：“沒，朋友的”。

喬顧安盯着他看，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在确定他說的不是他表哥不是南初哥哥，而是說朋友。那就是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人的，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要知道喬顧淮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碰他的私人物品，類似穿別人衣服這種行為也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驚得她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過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的下巴又被驚的長了回去。

因為他哥開口問：“你知道家裏的幹洗機怎麽用麽？”

喬顧淮皺着眉，一臉煩惱的樣子。

“啊？”喬顧安顯然懷疑自己聽錯了，幻想他會再重複一遍。

就見喬顧淮有些煩躁的起身，擺手讓她出去，“算了，還是手洗好了。”

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麽，人已經被喬顧淮隔在了門外，幹巴巴的看着關上的門板，發了會愣。只覺得自從這學期開學後，自己老哥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怪！

張嚣和高卓從小區的會所出來已經快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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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嚣本來還想着回來早點休息，還沒等回家就被高卓的電話攔在了外面。說家裏的舅舅大姨一大家子都過來了，還帶了七歲的表弟，熊孩子對着他新買的樂高直接下了手，氣得他想打人。

還不等他發火，王楣葉直接就把他轟了出來。還不忘教訓，那麽多樂高了都可以開個商場賣了，弟弟喜歡讓他玩怎麽了。

兩個人磨蹭到會所裏的人都漸漸散去才出來，張嚣拿出手機看了眼，有兩條信息都是張丹發過來的，問他到家沒。

他回複完，又點開喬顧淮的頭像猶豫了半天才發過去，“你到家了吧”？

從會所到房子不過幾百米，張嚣和高卓兩個人各懷着心事磨蹭到家門口用了半個小時。

張嚣看了眼黑漆漆一點亮光都沒有的房子，這個月他只見過張國安一次，李叔、李嬸最近也不在，今天一整天還不錯的心情被這份漆黑吞的一點不剩。

他踢了一腳院門，“我回去了”。

高卓情緒也不佳，估計還沒從那份肉疼的樂高被破壞中出來，只是說了聲“明天再來找他”，就往自己院子裏走了。

張嚣進了屋子，先把樓上二層樓和負一層的燈都打開。

一屋子的燈亮起來，雖然依舊是空蕩蕩但至少沒那麽讓人害怕了。

他以為自己至少是習慣家裏一個人的。在國外的時候，回來之後，還有小時候。那時候他們吵架時，他總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希望他們從家裏消失，現在安靜了反倒懷念起來了。

蘭槿給他起的小名叫“鬧鬧”，就希望他身邊永遠有人，熱熱鬧鬧的。不過到最後是真他媽安靜啊！張嚣煩躁的扯散頭發，剛起身就看到手機裏的微信。

“你剛到？”喬顧淮的信息。

“沒，到了有一會了”。張嚣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以為你會比我先到，會和我說”。

等信息發過去的時候，想撤回來已經來不及。再重複看一遍這信息，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膩歪。

膩歪這個詞從腦子裏出現，張嚣頓時覺得自己腦袋裏的弦肯定是搭到筋上了。搞的好像他在一直等着喬顧淮的信息一樣，兩個人似乎也沒熟到這種地步吧。

就連他和高卓也沒到，分開後各自到家一定要互報平安的地步，而且這種行為怎麽看都是女生才會在乎的事。

張嚣盯着手機屏半天，微信上一直沒有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他才稍稍松了口氣，說都說了也撤不回來了。膩歪就膩歪吧！把手機一扔，直接上了樓。

第二天張嚣是被一陣門鈴聲吵醒的，他煩躁的翻了個身拿着枕頭捂住頭。試圖忽略這惱人的聲音，一晚上都在做夢整個人還陷在半夢半醒中，可是門鈴聲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張嚣一把将枕頭甩出半米遠

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奔下樓，在看到高卓笑嘻嘻的臉時努力忍着想把這人一腳踹飛的沖動。咬着牙說：“給你三秒鐘，想個我不滅你的理由”！

高卓看着張嚣這随着年紀增長而變得更加嚴重的起床氣，快速的閃進屋。“我從早晨九點就給你打電話發微信，你不回我只能來敲門了，我都在門口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張嚣站立在門口，透着門縫能看到外面萬裏無雲，陽光明媚的有些刺眼。

“幾點了？”

“十一點半了”

“靠，”張嚣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日曬三竿，被風吹了吹起床氣也消散的差不了。

他轉身回屋，見高卓正在冰箱裏找東西。

“你昨晚睡的很晚？”高卓在冰箱裏搜羅出瓶冰鎮的水，灌了兩口才開口問。

“沒有”，張嚣聲音悶悶的答，睡的不晚只是睡的不踏實。他和高卓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毫不掩飾的敞開讓對方看。

高卓坐到沙發，又起身一把摸到剛剛壓到的手機。“我說你怎麽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這是直接扔樓下了”，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機遞給張嚣。

張嚣接過後低頭掃了一眼，上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高卓的。再點開微信幾十個，除了高卓的還有個名為“蘭德五帥”的群聊提醒。

張嚣點開看到裏面有高卓拍的幾張照片都是亂七八糟散落的積木，還有個熊孩子一臉不服氣的表情照。

餘下是高卓的吐槽，底下竟然還有顧星也和葉南初的安慰。

【看來你昨晚回去，場面還挺刺激】

【我昨晚就差原地暴走了！要不是我爸答應補償我個最新款的42110，我昨晚估計會把熊孩子扔出去】

再往下刷，就聊到了今天吃飯的事，刷到最後才看到一條喬顧淮發的消息。

【@高卓把群名改了，不然我就退群了】

張嚣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多發的，暗想學霸們的生物鐘還真是不一樣，再去看喬顧淮的頭像竟然換成了“十裏” 趴樓梯的照片。張嚣點開仔細審視了翻，确定就是那天自己讓貓減肥時拍下的。

喬顧淮什麽時候拍的？張嚣納悶的想着，只拍了貓……。

退出群聊，下面是喬顧淮給他回的兩條消息：“我現在補上”？

“已平安到家”。

“二吧！”張嚣對着微信不自覺勾了勾嘴角。

“嚣哥，昨晚喬顧淮非讓我改群名”，高卓掃了眼張嚣，見對方正看着手機忍不住抱怨。

“所以呢？”張嚣挑眉看了他一眼。

高卓嘆了口氣，“你沒看到我那麽屌炸天的名字，只留了一半麽！”

見他一臉郁悶樣子張嚣忍不住樂出聲，安慰的拍了拍他，“你那個群名連我都不忍直視，喬顧淮能忍這麽久已經不錯了”。

高卓看着剛回來沒幾天就不向着自己說話的張嚣很是無語。

“嚣哥，咱們一會幹嘛去？”放假一天半，高卓因為外公外婆過來被被王楣葉圈在家裏過了一半，這會好不容易找借口溜出來，想着離幾個人吃飯的點還早，便研究着和張嚣去幹點什麽去。

張嚣一邊拿着幾件衣服對着鏡子挑選一邊說：“收拾完去車行”。

“什麽車行？”高卓原本半仰在沙發上，聽着話立馬來了興致問。

“機車行”，張嚣最終選了件黑色的機車服和牛仔褲，穿在身上滿意的拉上拉鎖，“我想去租個機車”。

“靠，我也想……”。

“你想個屁”，不等高卓說完就讓張嚣給打斷了， “想被你家老高給打死吧？”

高卓不高興的癟癟嘴，騎機車這件事是蘭槿出國之後張嚣才玩的。那時候張嚣總是逃課，只有高卓知道他偷偷玩摩托，他也試着玩，有一次摔傷了胳膊被發現，一口咬死是和別人打架弄的被老高好一頓痛打。

事後他還和張嚣顯擺自己機智，要是被老高知道是騎機車弄的估計會打斷他的腿。

張嚣知道他家三單單傳，老高把高卓報備的不行，就希望他能夠幫着繼承家裏的事業，所以也不敢帶着他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