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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聽了謝明邢的話，辦公室內的領導們，頓時臉色無比難看，最後直截了當的說：“謝明邢同學，如果你沒辦法接受校方提議，沒證據證明是否霸淩，那麽我們只能公事公辦了。”

怎麽公事公辦，當然是直接給謝明邢定罪了，這場教學事故因他而起，那麽就算沒有什麽證據，但因他一人影響整個學校運轉，校方也有理由對他進行勸退。

若謝明邢被公開勸退，哪怕不是他的錯，衆人也會給他定罪，歸根結底，教育局的人還是想按着他的頭向衆人認錯。

謝明邢：“你們願意怎麽安撫全校師生是你們的事，總之要是牽扯上我，學校被打臉一次，我就能讓你們打臉第二次。”

說完，他轉頭看向宮榭：“學爸，你走不走，一起？”他可是還等着一起和學爸觀摩接吻呢。

宮榭對着衆領導點了點頭，和謝明邢一起出了校長辦公室。

因為謝明邢的話，教育局的人被氣的不輕。

“真是太無法無天了，怪不得全校師生要求勸退他，就這種态度，以後走向社會，也是社會渣滓。”

校長讷讷的不敢說話，其實他很想反駁，并不是全校師生，只是尖子班師生而已，藝術班那邊還是很力挺謝明邢的，不過這是要是不盡快解決，興許藝術班那邊也要罷課了。

校長不敢說，但副校長還是看出了漏洞，“章主任，謝同學主動配合還好，要是學校單方面處罰了他，尖子班那邊不鬧了，藝術生那邊恐怕就要上演罷課了。”

還有校董那邊，表面上謝董不會管，但兒子真被冤枉了，謝董還會袖手旁觀？

被叫章主任的中年男人，頭發謝頂，挺着啤酒肚，直接沖副校長怼了過去。

“那你說怎麽辦？再這麽鬧下去，咱們大家都要吃處分，今天是轟動全市，明天就是轟動全國了。”

章主任一邊吼，一邊拍着他啤酒肚，好像在打節拍，“你們夏一中到底是怎麽回事？尖子班藝術班勢不兩立，這是來學習的，還是來混□□的？”

章主任肚子繼續敲的邦邦響，“你們學校沒事招那麽多特長生做什麽？為了那點學雜費錢，搞的學校烏煙瘴氣的，下一年特長生給我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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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章主任将夏一中說的一無是處，副校長不願意了。

“章主任，你這話就不對了，夏一中走出去的特長生，大紅大紫的明星有，為國争光的體育健将有，藝術家、歌唱家，我們學校就出了好幾位，特長生同樣是我們學校的驕傲。”

學校這邊作陪領導，悄悄為副校長豎大拇指。

就是就是，雖然他們整天為學生們擦屁股，但走出學校，他們哪一個不是腰板挺直，傲視全國高中學校。

章主任更加火大：“你驕傲個屁，你的驕傲現在正把你放火上烤，就差把你烤熟了。”

副校長梗着脖子說：“就算熟了，那也是驕傲！”

章主任氣的把自己肚子當鼓敲，他最後重重一敲砰的一聲，衆人吓的差點以為他肚子要破。

“馬上向全校師生通報，謝明邢行為不端，嚴重影響學校風氣，通報批評記大過處分，留校察看一個月，要是再敢犯，直接勸退。”

副校長直視章主任：“您是認真的？記錄檔案的那種？要是藝術生那邊鬧起來怎麽辦？我校方不同意，已經犯了一次錯誤，不能再犯一次了。”

章主任看向慫噠噠的校長：“這是教育局這邊兒的決定，作為校長你同不同意？”

慫包校長縮了縮肩膀，最後低頭說道：“我覺得副校長說得對，教育局要是做了決定，那就以教育局名義通報全校吧，我們學校還想再找找證據。”

章主任氣極吼道：“那就以教育局名義通報，出了什麽事我頂着。”

其他教育局的人，莫名覺得這事有點不對，這明明是夏一中教學事故，到最後怎麽要教育局出面背鍋了？

教育局那邊也有聰明人，盡量将危害降到最低：“既然謝明邢同學沒有霸淩，那通報就口頭形式吧，不記錄檔案。”

章主任還想說什麽，同事把他勸住了，最後這事以教育局的名義對謝明邢口頭通報批評，真出了事，只要沒有記錄檔案，那就有挽回餘地。

……

同宮榭走出校長辦公室之後，謝明邢立刻拿出手機給沈畫發消息：我要出辦公樓了，你們在拐角處做好準備。

沈畫：OK！

謝明邢收了手機，轉頭看向宮榭：“學爸厲害啊，一張照片攪得滿校風雨，不過你們尖子班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怎麽一和我們藝術生有矛盾，就把自己放在被害者一方？”

宮榭冷冷道：“以後別再招惹我，我可以找到證據澄清事實。”

謝明邢抱着手臂，凹了一個帥氣姿勢：“你覺得可能嗎？”

宮榭冷冷看着謝明邢香腸嘴唇，那天他去自習樓漱口，只是因為他個人有潔癖，吃了謝明邢的口水感覺惡心。

但若說他是潔癖，那謝明邢就是極度厭惡，這麽厭惡還要纏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

謝明邢精致的下巴擡了擡，傲氣的說：“就算沒有證據，你不是也看到了，他們并不敢把我怎麽樣。”

宮榭：“那是因為你老子。”

謝明邢嗤笑搖頭，他老子除了想給他收屍之外，從來沒管過他，他能長這麽大，都是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

謝明邢突然說：“宮榭，藝術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們是憑真才實學進來的，條件甚至比尖子生還嚴苛，他們來夏一中，就是沖着這裏的老師來的。

宮榭沒說話，兩人已經走出了辦公樓，也已經快走到了拐角處，那裏沈畫和他男朋友正等着他們。

謝明邢挺住腳步，興致勃勃說：“突然有點想為藝術生正名，總被你們尖子班這麽歧視，也不是辦法。不然就這麽愉快決定，學爸，要是我能讓尖子班和藝術班親如兄弟，你就喜歡男人怎麽樣？”

宮榭沒挺住腳步，傳說藝術生老大謝大明星是神經病，他今天果然信了。

謝明邢上前摟住宮榭脖子，“你沒反對，我就當你應了賭注啦。”

謝明邢為自己點了個贊，看他多機智啊，以後就可以憑借賭注，光明正大掰彎學爸啦。

宮榭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小矮子，踮着腳尖搭我肩膀很舒服？”

操！

謝明邢炸毛了，任何挑釁他男人尊嚴的事，都值得他為此炸毛。

他轉到宮榭前面，與他腳尖貼着腳尖，鼻尖蹭着鼻尖，“看到沒有，老子和你一般高。”

宮榭沒想到這人來瘋會這麽比身高，兩人貼的很近，甚至謝明邢說話時，他那香腸嘴唇都能擦到他的嘴唇，癢癢的麻麻的。

誰能想到，昨晚他因為那個強吻，居然做了春夢，夢裏他在親一個人，一個不知道男女的人，但那甜甜膩膩的感覺，卻是謝明邢白天給他的印象。

宮榭沒有後退，依舊面無表情的說：“小矮子。”

謝明邢氣壞了，于是那根放飛自我的神經便斷了，他張口對着宮榭嘴唇堵了過去。

宮榭向後退了一步，謝明邢緊跟着向前一步，甚至還摟住了他的脖子。

宮榭眼神一沉，若說剛才他已經給了謝明邢機會停止，那麽現在就算謝明邢想停止，也由不得他了。

和謝明邢嘴唇貼着嘴唇不同，宮榭直接闖進了他的嘴裏，他有潔癖不錯，但他就是不想放過謝明邢，哪怕之後要漱口。

謝明邢大腦早就死機了，和宮榭吻在一起之後，直不直男早就扔在了一邊，非要和宮榭較個高下才行。

兩人舌頭你來我往，謝明邢想纏住宮榭的舌頭，可宮榭卻左躲右閃，時不時在謝明邢口中巡游一圈，當舌尖掃過謝明邢上颚時，他清楚聽到謝明邢哼了哼，宮榭不再閃躲，直攻謝明邢敏感地帶而去。

謝明邢被酥麻的感覺激的一哆嗦，腦子裏像是炸開了煙花，意識飄乎乎的離體游蕩，很美妙很爽。

他從來都是跟着感覺走的人，喜歡了便不再反抗，軟着腳将主動權交給了對方。

一個拐角之隔的沈畫和他男朋友，左等右等沒等到謝明邢，不由轉了過來，猝不及防看到了謝明邢宮榭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沈畫啧了一聲，他男朋友說：“老大這病，還需要我們治嗎？”

沈畫也托着下巴觀摩，“應該不用了，不過他們兩個是在較真。”

若兩人是同性戀，在親吻對方的時候，應該會情不自禁的互摸，但這兩人并沒有，一個摟着對方脖子，一個按着對方的肩。

沈畫男朋友吹了一個口哨，“果然大神的反擊，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能比的。現在用強吻反擊，以後可能用上.床了。”

沈畫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同性戀都沒這麽開放，老大和學爸真是讓他們長見識了。

“你們在幹什麽！”一聲怒吼響起。

陳源憤怒的沖上前，一把拉開了宮榭，反手就要給謝明邢一巴掌，要不是謝明邢被驚的後退了兩步，這巴掌就扇他臉上了。

可這巴掌即使沒扇謝明邢臉上，也和打他臉上沒什麽區別，兩個人接吻，既然都沒有掙紮，難道只是他謝明邢一個人的錯？

但在陳源眼中，就是謝明邢一個人的原罪，他歇斯底裏的吼道：“謝明邢，你想幹什麽？難道就因為宮榭比你出色，比你優秀，你就要毀了他？”

“宮榭和你不一樣，宮榭有前途光明的未來，你這種爛泥是不是嫉妒他，就想毀了他？我告訴你，沒門！我陳源絕對會讓你滾出夏一中。”

謝明邢突然笑了，比他出色，比他優秀，這些是不是尖子班師生所有人的想法？

所以但凡藝術班和他們尖子班學生說句話，都是不懷好意，都是想要毀了他們？

夕陽的餘晖打在他臉上，明明他站在陽光下，可衆人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在這時，學校廣播再一次響了。

“全校師生請注意，全校師生請注意！關于謝明邢霸淩事件，經教委調查，做如下處罰，因謝明邢同學違反學校紀律，影響學校秩序，經教委決定，對謝明邢記大過處分……”

謝明邢沒說話，沈畫男朋友卻直接炸了，“操！就因為老大強吻了學爸一次，之後所有的錯就都是老大的？”

沈畫低頭看手機，藝術班群裏已經炸開鍋了，大家都叫嚣着為老大撐腰，藝術班師生罷課。

沈畫正要說這件事，謝明邢先開口了：“畫畫，在群裏說，不準罷課，都給我老老實實呆着。”

謝明邢又對着陳源一字一頓：“藝術生不是垃圾，尖子班在夏一中也沒資格高人一等，我會讓你們尖子班跌入塵埃。”

陳源：“滾！我不想看到你這種垃圾！”

謝明邢嗤笑一聲：“你也配當老師？”

謝明邢帶着沈畫兩人離開，陳源還不忘吼一句：“我配不配當老師，你這種垃圾學生也沒資格評價。”

宮榭淡淡說：“老師，你是怎麽判斷謝明邢是垃圾的？剛才是我主動吻的謝明邢，我手上也有自習樓我們兩人打架視頻，我現在算不算你口中的垃圾？”

謝明邢只是嘴貼上來，想堵住他的嘴，而吻卻是他主導的。

陳源不假思索的說：“那也是謝明邢那個垃圾把你給帶壞的，你高一的時候哪裏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學校更應該開除那種垃圾，要不然好學生都被那些垃圾帶壞了。”

陳源又道：“對了，你說的打架視頻，千萬不要拿出來，咱們沒必要為那種垃圾澄清，盡快讓學校開除謝明邢，他才不會再糾纏你。”

宮榭不明白，既然之後的事都是他做的，班主任又怎麽判斷謝明邢是垃圾的，難道就因為一開始的惡作劇之吻？

宮榭淡漠說：“陳老師，我也質疑你是否配當老師。”

老師曾經也是的一群師範非師範類的大學生，而學校招聘教師看的是文化，大學生都有文化，卻不見得都有為人師表的素質。

陳源卻不以為意：“我知道你不能理解老師讓你隐瞞事實，但老師只能告訴你，老師是為了你，為了尖子班所有的學生。”

宮榭直直的看着陳源，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微笑，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陳源感覺有些慌亂。

陳源轉身擺手：“你先回去吧，我找校長有事。”說完，陳源進了辦公樓。

宮榭腦子裏一遍遍回響着陳源那句為了你，真他媽想吼一句：去你媽的為了你！

從小到大，他聽的最多的就是‘為了你’，聽了這麽些年，早他媽聽吐了。

樹上的蟬要死不活的叫着，叫的宮榭心煩意亂，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他爺爺打來的。

宮榭眉宇間的煩躁更甚，猶豫了幾秒才接起來。

“喂爺爺……我和謝明邢不認識，強吻只是謝明邢惡作劇……我沒有談戀愛……我知道家裏已經安排好了，我也不會變成我爸那樣的廢物，爺爺你能不能別一遍一遍提醒我？”

宮榭挂了電話，眉宇間的煩躁，成幾何增長。

他自己的人生，卻在出生時就已經被別人規劃好了，他半點都做不了主，可真是諷刺！

宮榭眼中閃過不明情緒，他很快就十八歲了。

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宮榭往食堂走去，順便發了一張照片在群裏問：有沒有人認識這個學生？幫忙打聽一下。

群裏正在熱火朝天讨論謝明邢處分的事，他發的照片和信息，瞬間就被刷上去了，不過有眼尖的看到他冒泡，紛紛翻上去看他說了什麽。

一看是找人的，都表示不認識，不過會幫忙打聽。

宮榭：誰認識這人私戳我。

說完便退出了微群，不理會其他人問他謝明邢被處罰了，他有何感想的問題。

下午六點半，校園廣播準時響起，平時廣播的都是勵志短片文章，可今天卻是鬧哄哄的。

“老大，你不讓我們罷課，那你就這麽被冤枉，這口氣絕對不能忍，咱藝術班丢不起這個人。”

“老大，校園論壇那個#謝某某滾出夏一中#的帖子已經蓋起大樓了，咱們不能不反擊。”

“別急別急！今晚咱們就用藝術班的才智滅了尖子班，一鍋炖了下酒。我.操！胖子徐達王人傑你們三個別站在一起制造生化危機。”

宮榭聽出這是謝明邢的聲音，永遠那麽活蹦亂跳，且鮮活。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老大，我全校倒數第一，恐怕拿不出滅尖子班的才智。”

另一個慫噠噠的聲音：“老大，我全校倒數第二，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倒第三。”

“我第四，倒數。”

聽到廣播的尖子班學生哈哈大笑：“謝明邢大傻逼，找了一群倒數的智障，還想滅了咱們尖子班。”

宮榭也不進食堂了，倚着燈柱子聽廣播，他篤定謝明邢能狠狠扇尖子班師生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