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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聽到醫院兩個字,她的心頓時咯噔了下,問了醫院地址之後,她挂掉電話,便匆忙穿上外套和鞋子,準備前往醫院。
文嘉倫拉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塊去吧,還有,別穿高跟鞋了,就穿房間裏的拖鞋去吧。”
她點點頭,随後将高跟鞋換下,穿着拖鞋之後便和文嘉倫一塊前往附近的醫院,深夜的醫院裏面很是安靜,她也管不上膝蓋的傷了,加快步伐朝着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看到梁信正在打着哈欠,權崇昀躺在床上,他的手臂纏着厚厚的紗布,整個小手臂都纏了起來,半邊袖子已經被剪下來了,白色的襯衣上還沾着一點血跡。
“這是怎麽回事?”裴初雪着急的問道。
原本閉目養神的權崇昀聽到聲音後張開眸子看向她,眼神中頓時露出一絲欣喜,但是在看到她身後的文嘉倫之後,那一絲驚喜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幹嘛叫她來?”權崇昀小聲的看着梁信道。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她來我好休息啊。”梁信嘀咕着,尴尬的笑了笑。
權崇昀緊蹙着眉頭,滿臉郁悶。
她來倒是他心中所期待的,就是後面那個男人,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大晚上的兩人一塊出現,說明之前兩人是在一塊的,所以,他真是她男朋友?
裴初雪看着梁信,“怎麽搞的?”
梁信還沒開口,權崇昀就一記冰冷的目光投過來,似乎在警告他。
“咳咳,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梁信笑咧咧道,“這人抓賊去了呢,一出門看到飛車黨搶了人項鏈,就去追了,跟着飛車黨來到巷子裏面,五六個人在那等着,赤手空拳他打幾個小毛賊自然沒啥問題,可後面有人掏出刀來了,朝着他臉砍下來,他為了保留這張帥氣的臉,硬生生的擡起手臂去擋了那一刀,然後給砍傷了。”
權崇昀擡起腳踹了下梁信的腰,“你這麽會編,怎麽不去寫小說呢?”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梁信手捂着自己的腰,“你要是踢壞老子的腎啊,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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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一邊去!”權崇昀低吼道,那雙眸子似乎暗藏着冰刀,一直在警告梁信。
“行行行,我滾一邊去了。”梁信嘆氣一聲起身,起身将座位讓給裴初雪,“來,今晚上照顧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呀,你這膝蓋咋回事啊?”
“摔了一跤。”裴初雪抿着唇道,餘光一直在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我說你們兩個,這什麽緣分啊,一個腿傷,一個手受傷,這是準備你當他的手,他當你的腿?”梁信挑眉弄眼的看着兩人調侃道。
權崇昀默默拿着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道,“梁信說他熱愛工作,申請連續一周值班,安排一下。”
梁信一聽頓時慌張了,只差沒有跪下來了,雙手握拳,聲音顫抖,“權隊,您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滾。”權崇昀冷冷的說了個字。
梁信一個勁的點頭,“是,我這就麻溜的滾了。”
說着他便起身,朝着病房門口走去,在經過文嘉倫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兄弟,咱們就去休息吧,這裏就交給戴罪立功的裴女士了。”
文嘉倫還來不及跟裴初雪說句話,就被梁信連拉帶拽的給弄出了病房,順帶将門給關上。
病房內,裴初雪坐在病床邊,心情頗複雜的看着他,“骨頭傷着了嗎?”
“沒有。”他淡淡的語氣道,狹長的眸子看向她,“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我不困,你不是還在吊點滴嗎?我在這裏陪着你,等會吊完了也可以幫你叫護士。”她說道,語氣很輕柔,她有些內疚。
如果當時不就那樣讓他走的話,他就不會出事了,越想她心中就越害怕,像梁信所說的那樣,對方直接朝着他臉上砍下來,要是他的手沒擋着的話,那這一刀下來不是要了他命。
看到坐在床邊的女人身體微微顫抖,他将病床的靠背調高,伸手輕輕的按着她的手臂,“怎麽了?”
她淚水模糊的雙眼擡頭看向他,聲音顫抖道,“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沖動?遇到這種事情就不管不顧的追上去,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咱們在一塊的時候,我……”
她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身體也抖得越來越厲害。
之前的一次約會,她等了一夜沒有等到他,第二天還是梁信打電話告訴她,權崇昀被送進去急救室了,搶救了一夜,差點沒有搶救過來,所以也一直沒敢給她打電話。
“我是警察。”權崇昀只是淡淡的說了這幾個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擡眸看向他,“之前不是聽到梁信說,你要轉業嗎?這麽沒有轉?”
“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人只有一輩子。”他說着唇角微微扯了一絲笑意,“這是你說的話,忘記了嗎?”
她眼神慌張的閃躲着,雙手微微用力的握住,心情十分複雜。
“好了,你回去吧,在這裏陪着我,你男朋友該吃醋了。”他說着看向旁邊的護士鈴,“等會換點滴,我按一下就行了。”
“他……”其實不是我男朋友。
半截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穿着皮草上衣的女人出現在門口,長長的卷發,大眼睛高鼻梁嘴唇很飽滿,身材挺飽滿的,一開口便哭出聲。
“崇昀,嗚嗚……你怎麽會受傷啊……傷得嚴不嚴重啊?”朱婧哭着來到病床邊,一把拉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抱在懷中。
權崇昀用力的扯了扯,終于從她的魔爪中掙脫,蹙眉看向她,“朱婧?你怎麽來了。”
“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就立即坐直升機過來了,你怎麽到北部來了啊?還有,你怎麽會受傷啊?這個女人又是誰啊?”朱婧一連串的問題抛出來,飽含敵意的目光盯着裴初雪看,似乎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這麽多問題,我應該先回答哪個?”權崇昀郁悶的看向她。
“她是誰?”朱婧手指着裴初雪問道。
“你不認識的人,好了,我也沒什麽事情,你回去吧。”權崇昀說道,現在他真的只想要手撕了梁信,他這個大喇叭。
“不,我知道她。”朱婧眯着雙眼,上下的掃了一眼裴初雪,一絲冷笑,“我從你媽媽那聽說過她的故事。”
“我媽跟你說什麽?”權崇昀更是納悶了,之前兩人交往的時候,也還沒有正式拜見過雙方父母,但是他有跟母親提起過自己有女朋友的事情。
朱婧笑了笑,“沒什麽。”
聽到朱婧的話,裴初雪心中狠狠的揪了下,手心也是一陣陣的冷汗直冒。
他媽媽,竟然将自己的事情就這樣說給別人聽,她應該是用了極其難聽的話來說自己,以至于朱婧露出那一臉鄙夷的冷笑。
她坐不住了。
裴初雪起身,“我先回去了。”
“初雪……”權崇昀着急的喊着她名字,卻沒有将她喊住,她已經邁開步子急切的離開病房了,看到她消失的背影,他的臉上頓時有些失落的表情。
“我去給你打點熱水。”朱婧說着,便拿着杯子離開了病房。
走出去之後,她去追上裴初雪,擋在她面前攔住她。
“咱們聊聊吧。”朱婧面帶着微笑看着她道。
“我們沒什麽好聊的吧。”裴初雪聲音微微有些發抖,朱婧聽到權崇昀媽媽所說的那些話,從她的眼神當中便看出來了瞧不起和不屑。
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這讓裴初雪很不舒服,那種目光,讓她十分厭惡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
“你是他前女友,而我是他未婚妻,咱們還是有話題聊的吧?”朱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微微扯着的嘴角一秒便冷了下來,“當初你甩了崇昀出國去了,他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不過俗話說舊不不去新的不來嘛,也幸好你當初甩了他,他才答應家裏跟我訂婚的。”
聽到朱婧的話,裴初雪心頭跟吞下石頭一般難受。
“不過說起來,現在我是現任,你是前任,有些事情你應該懂的吧?該避嫌的地方還是得避的吧?”朱婧抿了下唇,“以後,勞煩你少和崇昀聯系吧,我們年底就要結婚了,我想電視劇上那種前女友鬧場子的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吧?”
裴初雪雙手緊緊的攥着,一言不發的從她身邊邁開步子走過,離開醫院。
看到他離開,朱婧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拿着杯子去打了熱水之後返回去病房內。
病床上,權崇昀正低頭看着已經碎掉的手機屏幕,剛才在打鬥的過程當中手機給摔去地上了,而且還被狠狠的踩了幾腳,現在整個手機完全已經不能開機了。
“你要用手機嗎?”朱婧姜杯子放下後,伸手從口袋裏面拿出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先用我的吧。”
他沒有接過手機,擡頭看向她,“行了,你也回去吧。”
“不,我要在這裏陪你。”她微微撅着嘴唇撒嬌,“我可是借了我爸的直升機特地跑過來看你的,一來你就趕我走,真沒良心。”
權崇昀擡起手,“這點小傷還需要人照顧,搞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行了,附近找個酒店住下吧,我也準備睡覺了。”
“我叫護士加張床在這裏陪你呗,反正也沒幾個小時到天亮了。”朱婧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有人在旁邊我睡不着,你還是去酒店吧。”權崇昀蹙眉道。
“是不是我沒來的話,你就會讓她陪你了?那個負了你的女人都可以在這裏陪你,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怎麽就不行了?”朱婧生氣,一臉委屈的看着他,眼睛裏面立馬就飽含着熱淚了。
“別鬧了,咱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他深呼吸一口氣,“你也別總是去我家裏找我媽了,再說了,我要真想跟你結婚,這幾年不早就結了嗎?”
“可你當初為什麽答應啊?”朱婧委屈得頓時哭出聲,淚水嘩啦啦的從眼眶裏往下掉。
他臉色有些糾結,滿臉苦惱,“當初是我感情受挫,一時沖動答應的,之後不是跟你解釋了嗎?”
“可是咱們兩家父母都認可了,你媽媽還說這輩子只認我一個當兒媳婦,而且你這些年都沒有交女朋友,咱們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嘛。”她說着伸手想要去牽着他沒受傷的那只手。
他擡起手躲開,眉頭緊緊的蹙着,“我對你沒感覺。”
“感覺這東西太飄渺了,你媽媽不是也說了嗎?當初她和叔叔是介紹認識的,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然後生下你,現在感情都很好,他們不也是沒什麽感情基礎結婚的嗎?咱們也可以啊,感覺這個東西不一定能長久的,你看看你和她不是也分手了嗎?你付出了那麽多的感情,到頭來剩下什麽?”
朱婧哭着擡起手擦拭着淚水,又繼續說道,“人家一走就是幾年,現在回來了又來找你,你又動心了是不是?你是小狗嗎?她對你招招手你就過去了,而我這些年一直不停的靠近你讨好你,你就是對我視而不見,她到底有什麽好的,你還嫌當初傷得不夠重嗎?”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撇向她,“你說這些幹嘛?”
“我只是想要你擦亮眼睛,不要再重蹈覆轍了。”朱婧紅着眼睛看着他。
“你也好好擦亮眼睛吧,別再等我了,我沒結婚的打算。”他說着将手方進被子裏,“去酒店休息吧,我要睡覺了,出去的時候麻煩關燈。”
朱婧實在是委屈,而他一再的拒絕自己,她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裏待着,便哭着離開了病房。
裴初雪走出醫院的時候,沒想到文嘉倫還在門口等着,于是兩人回到酒莊裏面,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間,這次終于是睡覺了,第二天早上文嘉倫送她回去到公寓樓下。
她洗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出發前往店面,今天越好了裝修的人過來,現在得開始加班加點的趕緊弄好,畢竟現在還欠着錢,而她還沒有工作,只盼着能早點裝修好開始營業。
店面不算大,大約能放下三四張桌子,裝修師傅在拆架子的時候,她便用尺子量了大概面積,一邊在網上看桌子。
她店鋪不大,十多天就裝修完了,買了許多的綠植在裏面吸甲醛,店裏大小的事務都是她親力親為,現在還不知道開業生意會怎樣,所以也沒有請人,将一切準備完畢,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印了五百張傳單在附近發放,發完最後一張回到家中,累癱在沙發上。
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明天,明天就開業了……”
撐着身體坐起來,走去浴室打開水,褪去身上的衣服躺在浴缸裏面泡着,“今晚上我要好好休息,明天才能用最好的狀态迎接開業。”
泡着澡,她拿着手機打開音樂放着,又忍不住點開微信看了看,自從那天從北部離開之後,和權崇昀至今都毫無聯系,和梁信也沒怎麽發消息,好像是最近有個大案子在辦,總是在加班,不過上次的事情之後,知道權崇昀還有個未婚妻,似乎不聯系也是好的,對于兩人都好。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來到店內,打掃了一番之後,便在吧臺內等着客人上門,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沒人走進來,雖然已經預料過這樣的畫面了,但心情還是頗有些失落。
咕咕咕——
早餐她都還沒吃的,肚子也餓了。
深呼吸一口氣,郁悶的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叮鈴叮鈴……
門口的風鈴聲響起,她迅速的擡頭,“歡……”
看到是梁信走進來,她頓時忍不住嘆氣,“怎麽是你啊?”
“啧啧,看到我就是這副表情啊?顧客是上帝呢?你怎麽服務的呀。”梁信說着,來到吧臺前面拉開椅子坐下,眼睛将店內掃視了一番,“這店面裝修風格很适合你啊,文藝女青年範。”
“夢想很飽滿,可惜現實很骨感,你說我今天能賣出去一杯咖啡嗎?”裴初雪一臉失落的看着他道。
梁信将手中的傳單啪的一聲排在臺面上,“我這不是來給你做生意了嗎?你這上面寫的開業期間,五折優惠是吧?給我來十杯超濃的咖啡,糖和奶都不要放,越苦越好的那種。”
她伸手拿起那張傳單,“這不是我發出去的傳單嗎?我沒有往警察局那邊發啊,你在哪裏得的啊?”
“說出來怕你傷心。”
“那你就別……”
“地上撿的。”
“呵呵!”她忍不住朝着梁信翻了一記白眼,将旁邊的收款碼推到他面前,“本店概不賒賬,先付款!”
“行嘞,今天你店鋪剛開張,這第一單生意賒賬也不好,我下次再來賒。”梁信笑呵呵道,拿着手機掃碼,付完錢後,他便溜了,“等下你把咖啡送來我們局裏啊。”
“喂梁信你等等,店裏就我一個人,我怎麽去送啊!梁信!”裴初雪大喊着,但是梁信已經跑遠了。
“這家夥,是故意的嗎?”她郁悶皺起眉頭,如果去送咖啡的話,指不定會碰到權崇昀。
【二維碼收款,二百五十元。】
聽到提示聲,她額頭頓時無數條黑線,“你才是二百五!”
不過看在他付全款的份上,她還是耐心的做了十倍咖啡,雖然梁信說不要糖不要奶,但是她怕等會他同事喝不下去,還是準備了一些糖和奶在打包盒裏,店內反正也沒有客人,她便拎着咖啡前往警察局。
一走進去裏面,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她掃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去權崇昀,原本還有些擔心見到他,但是現在發現他沒在這裏之後,內心竟然還有些失落。
她走到梁信身邊,将咖啡放下。
“謝謝老板!”梁信笑呵呵的看着她,然後起身将咖啡分發給身邊的同事一邊說道,“前面有個咖啡店開業,老板免費送咖啡給我們喝,以後大家多去照顧生意啊。”
聽到梁信的話,裴初雪臉上揚起笑容。
“我先走了啊。”裴初雪說着朝着他揮揮手,轉身剛走出警察局,一輛警車剛好停下,看到了急匆匆從車上下來的權崇昀。
兩人四目相對,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快步的走進去警察局內。
她的心髒,噗通噗通。
在他身影消失之後,她這才邁開步子回去咖啡店,回到店內第一件事情便是将音樂打開,看到他安然無恙之後,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請問,咖啡五折嗎?”她正擦拭着咖啡機的時候,有個戴着眼鏡的女生走進來問道。
“對,歡迎光臨,看看想喝什麽。”裴初雪微笑道。
“我要卡布奇諾,對了老板,你們店鋪有外賣嗎?外賣的話,也是五折嗎?”女生小聲的問道。
“暫時還沒做外賣哦,不過五折的活動的話,是開業前三天,有空的話,你可以來店內買。”裴初雪說着,一邊去煮咖啡。
“好的,這裏有WIFI嗎?”女生又問道。
“有的,牆壁上寫着密碼。”
“謝謝。”
女生坐下之後,沒一會又進來客人了,上午除掉梁信要的那十杯之外,上門的客人也就賣掉了五杯,而且都是看了五折的gg進來的,生意頗有些冷淡,她現在開始擔心三天之後,五折的活動結束,會不會連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中午店內空空的,她叫了外賣吃,也無聊得拿着手機看電視了起來,一直到下午三點鐘,客人忽然多了,還有好幾個抱着電腦來辦公的,大概是旁邊的寫字樓裏上班的人。
晚上附近的寫字樓也下班了,路邊經過的人也少了許多,店內還有一桌客人沒有走,今天她一個人忙碌,也還算應付得過來,看着時間已經是八點多了,她有些累了。
叮鈴叮鈴……
風鈴聲音響起,她擡頭看到了梁信帶着好幾個同事走進來,人群的最後,還有權崇昀。
“裴老板,麻煩給我一杯超甜的咖啡!”梁信上前說道。
“我也要甜的,牛奶也要多一點。”一個同事上前說道。
然後挨個的點了一些咖啡之後便去位置上坐下了,走在最後面的權崇昀走過來,冷淡的聲音道,“一杯美式。”
她點點頭,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坐下之後才收回。
“你們還沒下班嗎?”裴初雪問梁信。
“下班了啊,來你這裏慶祝一下,本來想去喝酒的,但是某人說找個安靜點的店大家坐着聊聊天就好了,我想着照顧你生意嘛,然後就帶來這裏了。”梁信說着挑起眉頭,“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謝你了啊,那你這杯我就不收錢了。”裴初雪笑了笑,抿着嘴唇,有些猶豫的聲音道,“最近……你們警局裏面是不是很忙啊?”
“忙啊,忙出翔了,有個大案子一直沒搞定,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睡好覺了,不過今天好了,案件結束了,明天全員放假一天。”梁信說着,趴在桌面上,“我現在得好好想想,明天去哪裏玩。”
“我有個好去處,你想知道嗎?”裴初雪一臉認真的看着他道。
“嗯,好,最好有個妹子陪着我,那就更好了!”梁信兩只眼睛頓時發亮。
“有,可漂亮了,身材也挺好的,而且最主要的是特別特別的溫柔,還很獨立,最近她開了一家咖啡店,缺個幫手,正好你明天休休假……”
“我呸!”梁信郁悶的翻白眼,“你丫就算了吧,還特別溫柔,誰給你的自信啊?”
“我哪裏不溫柔了?不來就不來,我詛咒明天最好下暴雨,然後你哪裏都不能去!”
“呵呵,我看了天氣預報,明天好着呢,大晴天,這種冷飕飕的天氣,最适合泡溫泉了,然後在溫泉池子裏面偶遇一下漂亮的妹子,大飽眼福,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明天下冰雹。”
“下你個頭,下冰雹了你還想做生意啊?”
“下冰雹了,然後別人都躲來我店裏,又不好意思只在這裏坐着,當然就會給我做生意了,你懂什麽啊。”
桌子上。
豎起耳朵聽着兩人對話的某人,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權隊,明天去哪裏玩啊?”一個同事問道。
“和周公約會。”他淡淡的語氣道,随之伸了個懶腰。
他們在喝咖啡聊天的時候,裴初雪也将店內大致整理了一番,臺面也都收拾幹淨了,閑下來之後,目光不知不覺的又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不過他的手應該是痊愈了。
一會後,他們各自起身,準備離開了,梁信走過來吧臺前面,“我們走了啊,你也差不多該收攤了吧?”
“嗯,等會就回去,拜拜!”她朝着梁信揮揮手,餘光看到權崇昀跟着同事一起走出門了。
兩人現在好像是陌生人一樣,連招呼都不打了。
“那你回去自己小心點,拜拜!”梁信朝着她揮手之後,便也走出咖啡店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店內了,她關掉音樂,查看了各個電器的插口,确認電源都關閉了之後,這才離開,将店鎖上。
已經是深夜十點鐘了,外面十分寒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正邁開步子準備走的時候,一束燈光照過來閃爍了下,她仔細看了看,停在路邊的那輛車,有點眼熟,等車子慢慢靠近之後,也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權崇昀。
他将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看向她,“上車吧。”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拉開車門上車了,感覺他好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吸引着她,總是讓她無法抗拒。
車內開着暖氣很舒服,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她也有些無聊,便低着頭玩手機。
嗡嗡。
手機收到了微信。
梁信:某人不願意送我回家,說還有事情,啧啧,你說這是啥重要的事情呢?竟然抛棄摯友及同事,所以你現在是不是在他車上?
裴初雪:呵呵,不告訴你。
梁信:啧啧,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肯定在他車上,真是羨慕啊!
她唇角揚起笑容,發了個大笑的表情過去。
“男朋友?”身邊的男人開口道,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她愣了下才擡頭看向他,随後搖搖頭,“是梁信。”
“哦。”他應了一聲,面無表情的繼續開着車。
“那個,你年底結婚啊?”裴初雪也不知道說什麽話題,一開口便問道,問完又覺得尴尬,感覺兩人無論誰問對方的感情狀況,都有些尴尬。
“和你嗎?”他目光看向她。
裴初雪眉頭緊皺,抿着唇,“什麽啊。”
“女朋友都沒有,怎麽結婚?”他喃喃的說道,“不過你問我這話,該不會是想說,你年底要結婚吧?”
“和你呀?”她學着他的話反問一句。
他輕笑出聲,“那得問你男朋友答不答應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裴初雪解釋道,之前在醫院就想要跟他說了,當時朱婧忽然的闖進來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真是騙我的。”他低低的聲音說了句,随後搖搖頭嘆氣,臉上的表情似乎也頓時輕松了許多。
之前原本他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兩人一塊出現在病房的時候,又不得不選擇相信。
“那你呢?你未婚妻可是跟我說,你們年底要結婚的。”她蹙眉問道,長長的睫毛煽動着看向他。
“她已經說四年了,年年都是如此。”權崇昀嘆氣一聲,随後又補了句,“她不是我未婚妻,不過曾經是,四年前當過我一個月的未婚妻。”
她抿着唇,沒有繼續說話,腦袋裏面有些淩亂。
一會後,車子開到公寓樓下,停好車,兩人一塊走進去電梯內,各自按着樓層之後門緩緩關上,電梯先到了權崇昀所在的樓層,門打開,他腳步緩慢的走出去。
“晚安。”裴初雪小聲的說了句,雙手捏了捏包的帶子。
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權崇昀忽然伸手,一只手擋着電梯的門,一只手将她從電梯內拉出來,她一個踉跄直接撞在他懷裏。
這半秒鐘的時間,吓的她面容失色。
“你,你幹嘛?”她小聲的問道。
“明天我去你店裏幫忙,早上,你起床的時候叫我。”他低低的聲音道,雙眸灼灼的盯着她,在看到她點頭之後才松開手。
她轉身去按了電梯,在關上門的一瞬間,聽到了他磁性的聲音說了句“晚安。”
回到房間內,她的小心髒還是噗通噗通亂跳,手掌捂了好一會才平息下來。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側着身體看着窗外,“怎麽辦,還是喜歡他的感覺,可是……”
她承認依舊還為他心動,只是一想到他媽媽所說的那些話,就忍不住打退堂鼓,如果和他複合,只怕他媽媽還會再次找上門了,說不定還會說出更惡毒的話來。
“算了,過一天算一天吧。”她嘟囔着,閉上眼睛數羊睡覺。
翌日。
鬧鐘叫醒她,就算是昨天開業她都賴了一會床才起來,但是今天想到要去叫權崇昀一塊去店內,她便一點賴床的意思都沒有了,掀開被子便快步走去衛生間刷牙洗臉,還花了十分鐘化了個淡妝之後,下樓來到他家門口。
門打開的時候,他還穿着睡衣,一臉睡意的站在裏面。
“我洗個澡,廚房有牛奶麥片,你餓了的話,可以泡着吃。”權崇昀說着,忽然擡起手,掌心輕輕的在她頭頂摸了摸之後,才轉身走進去浴室裏面。
動作自然到像是回到了以前,兩人還在交往的時候那樣。
之前他就特別喜歡揉她的頭發,好像摸一條小狗狗一樣,為此她還抗議過好多次,可是每次他都是答應說要改,然後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摸。
肚子确實有些餓了,便去廚房泡了兩杯牛奶麥片,端着來到沙發前坐着吃,吃完他還沒有出來,她看了一眼房間內還挺亂的,衣服到處丢,她搖搖頭嘆氣一聲,“看在你等會要去幫我忙的份上,我就幫你整理下吧。”
于是她将亂丢的衣服全部都拿去洗衣機裏面洗了,又拖了一遍地,桌子也擦了擦,東西擺放整齊,全部弄完之後,他從浴室裏面伸出來半個腦袋。
“我衣服忘記拿了,你去衣櫃幫我拿一套衣服過來。”他說道。
“哦。”裴初雪應了一聲,走去拿衣服,順帶內褲也拿上,走到浴室門口遞給她。
他在接過衣服的時候,掌心覆蓋在她手背上,暖暖的。
她迅速的将手抽走,眼神閃躲着,“你快點啊,不早了。”
“嗯,好。”權崇昀應了一聲。
她回到沙發上坐着,餘光看到了浴室的門開着一條縫隙,忍不住看了一眼,看到了男人那小麥色的肌膚,視線迅速收回。
“呼。”她呼着氣,兩只手在臉頰旁邊拼命煽風,心跳完全不受控制。
這一大早的,就有種想流鼻血的沖動呢。
幾分鐘之後,權崇昀從浴室裏面走出來,已經穿好衣服了,在她旁邊坐下,端着杯子喝着牛奶麥片,眼睛四處掃了下,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喝完之後他将杯子放下。
“我去洗杯子,你把襪子鞋子穿一下。”裴初雪說着,伸手拿過他剛放下的杯子,正拿起來的時候,忽然被他的手一把握住。
她擡眸看向他,“幹嘛?還不去穿襪子。”
“在我面前,不要表現得這麽賢惠了,不然的話,我會有種想要和你結婚的沖動。”他說着,手指從她的手裏面将杯子卷走,起身走去廚房洗杯子。
裴初雪愣在原地,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一會權崇昀從廚房裏走出來,她便急忙解釋,“我不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現什麽賢惠,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欠什麽人情的,一會你不是要去幫我嗎?所以我才……”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伸手一把捂住嘴巴,“好了,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想嫁給我。”
裴初雪瞪大眼睛,一把推開他的手,“我沒有!”
他唇角揚起笑容,“開玩笑的,你急什麽?還有我可不是白幫你,是因為想要你早點還錢,順便去看看你你店裏生意如何,看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錢還給我。”
她眉頭緊皺,心情頓時郁悶下來。
一會後兩人來到店內沒多久,突然下了暴雨。
“你這張毒嘴巴。”權崇昀嘀咕着,快速的走去門口将剛放出去的招牌給拿進來。
裴初雪也緊忙拿着毛巾過來将招牌上面的雨水擦拭幹淨,“完了,怎麽褪色啊,這可是我花了幾百塊定做的呢。”
權崇昀手肘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現在還是別心疼這塊板子了,前十分鐘,梁信跟我說他上高速了,正在前往溫泉的路上。”
“啊?”裴初雪擡頭,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嗡嗡——
嗡嗡——
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正是梁信打來的電話,這下就尴尬了,正在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權崇昀已經一把拿過她的手機,直接按了免提接聽。
“裴初雪!我跟你有仇啊!你為什麽要詛咒今天下雨,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好好的假期啊,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你現在趕緊詛咒一下雨立馬停行不行?我已經買了溫泉票,還定了一間超級貴的房間,我的假期啊……”
權崇昀将手機遞在她面前,她卻拼命的搖頭,不說話。
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随後對着手機道:“下雨天,開車慢點,不要給交通警察制造麻煩,聽到沒?”
“咦,你、你、你……”
“你什麽你,雨塞你喉嚨裏啊,還結巴。”
“等等,我沒有打錯電話吧,我靠你這家夥,你們兩個昨晚上肯定是……”
嘟嘟嘟。
權崇昀直接挂掉電話,面帶着笑意看向她,“晾他嘴裏也說不出什麽好話,避免耳朵被禍害,先挂為敬。”
她輕笑出聲,“不過沒想到,我的詛咒這麽靈驗啊?說下雨就下雨,那我昨天還說下冰雹了呢,等會會不會下呀?”
他将手機遞給她,目光緊盯,“那你倒是詛咒下我們早點複合啊。”
通知:肝了一萬字,姨媽來了,痛得直打滾,請假三天,之後補上萬字更新,這章評論發紅包。
另推接檔文《想把你藏在被窩裏》收藏滿兩百開始更新。
田蒙有嗜睡症,在哪都能睡着,她所有醒着的時間,對她來說都是奢侈。
寧栖嚴重失眠,看到田蒙睡得很香他就也困了,每天來到學校都在等田蒙睡覺。
有一天,田蒙嗜睡症治好了,寧栖卻每天都在逼她睡覺。
他按着她在床上,“現在,你給我馬上睡覺!”
“我不困……”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怎樣你才困?你晚上睡覺嗎?我睡你家好不好?”說完他身體沉重的壓在她身上,呼呼大睡。
好像抱着她睡覺,更加舒服。
田蒙,合法同居了解一下?
甜軟小嬌柔學霸vs痞子大帥哥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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