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封存
封存
誰讓愛情封存了一年,只為了那某時某刻相遇的芳醇甜美。
——《Are you ready》
依稀記得那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一直在耳邊說:“我不能……我不能……”
很想問他不能什麽,但沉重的睡意猛襲上頭頂,聲音也漸趨微弱了。
我也忘記了有沒有做夢,只是仿佛有斑斓的色彩,一直萦繞在我眼前。
也許是長久以來一直積壓的陰郁不複存在,連夢境都變得比較美好吧?
早上覺得有光刺到眼睛,剛剛睜開眼,看到一張很近的臉,半合着眼,直直的睫毛溫順地下垂,在眼窩處投出一小片陰影。
“醒啦?”
“唔……”我想動動,可是老天,怎麽骨頭像散架了一樣?
可能是看到我痛苦的表情,李承低低地笑起來,又暖又濕的氣息飄進我的耳朵裏。
估計自己的臉已經像煮熟的螃蟹一樣紅了吧。
我又看見他胸口有道若隐若現的傷疤,長長的,像蜈蚣。想起昨晚,他背上好像也有,有些心疼了。他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傷痕呢?
手指輕輕地覆上,一點一點地劃過胸口。
我記得,以前沒有的吧……
“幹嘛?一大早就不安分?”他抓着我的手指,放到唇邊輕輕一啄,“還不夠?”
“咳,咳……”他說什麽呢,我把手抽回來,“我只是奇怪,你——你怎麽傷痕累累的啊?去打仗了?”
他好像思考了一會,舒舒眉說:“沒什麽……”
“說啊!”
“真的沒什麽……”他封住我的唇不讓我說話,觸感就像軟軟的棉花糖,聲音微微的:“小時候弄的,我也記不清了……”
哪有小時候,以前明明沒印象,可徘徊的柔情又讓人暈暈乎乎,腦子裏快要變成一團漿糊。我趁着還有最後一絲理智,趕緊逃離出來。
“哎,我要上班了……”
他笑出聲:“今天周末啊!再說都快十點了,你上什麽班?”
啥?!不會吧!我轉頭到處找鬧鐘,也顧不得腰酸背痛。
那指針,果真赫然指着九點五十……
手被抓着圈住他的腰,頭倚在他的肩窩處,目光不小心瞥到了他落在床尾的衣服。
“喂。”
“嗯?”可能是不滿我打破這難得不尴尬的靜谧,他的聲音懶洋洋的。
“……你為什麽要換衣服?”我擡頭,看他閉上的眼。
濃黑如墨的眉毛輕輕皺起,他緩緩睜開眼睛,再一翻身轉到上面。
“你還是不信我?你怎麽那麽沒良心?”他輕嘆一聲,咬住我的耳垂,“她吐了我一身,你要我臭熏熏地過來?”
癢癢的,我縮了縮脖子,仍不罷休,“那——那她喝醉了,你們……”
“什麽也沒有!”他使勁捏了一下我的下巴,我吃痛地抽了口氣,聽到他說:“我把她送到酒店交給服務生就一心奔過來了。”又有些小抱怨,“結果你還趕我走……”
“哦……”從沒聽見過他撒嬌一樣的語氣,我心裏也舒坦了些。雙臂摟緊他,蹭着他的小腿取暖。
“誰叫你什麽都不告訴我,還那麽久都不理我?”我哼哼兩聲,拍定罪狀。“你就是故意的!”
他的表情卻霎時變得凝重,緩緩地用手指撥着我額上的碎發。過了好一會,才聲音低沉地道: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唔,這還差不多,雀躍地忘記了要問這一切的緣由,我捧着他的臉,仰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附在我腰上的手輕輕一揉,我聽到自己不小心哼了一聲,連忙咬住下唇。
“還那麽精神?那還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面前的人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彎彎眼睛裏使壞的意味毫不掩飾。
“呃,別——別了,我……”難道要說我快酸死了痛死了嗎?那才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好在他只是開玩笑,柔聲道:“我知道。”又頓了一下,突然認真地說:“今天我們還有些事要忙。”
“什麽?”我有些疑惑。
“第一件——洗床單……”
我感覺一股燒熱的麻意從面部一直蔓延到耳根,用手肘輕輕撞他一下,不正經!
“第二件事,搬家。”
我又不禁疑惑:“搬家?搬誰的家?”
“那要問你。”他笑起來,“要不你搬來我家,或者——我搬來你家……”
同、同居?!
思緒一瞬間地空白。
我目瞪口呆,感覺眼珠都要掉出來了。
“你這是害羞,還是不情願?”他眯着眼,好像有些不明所以。
我……其實我是驚訝不已。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穿好衣服,看我不動,又皺了皺眉頭。
“起來啊,抓緊時間。”
“哦……”我坐起來,又在一瞬間想起什麽,抓牢了被子往上扯扯,支支吾吾:
“那個……你先——你先出去外面等我。”
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又帶着點無奈,哭笑不得的樣子。
無聲地對視了一會。他終于搖搖頭出去了。
忙活了一天,我賴在沙發上目怔怔地盯着我屋子裏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其實也并不多,他來這兒并沒很久,大都是一些他的資料文件和生活必備品。
然而就是這些細細碎碎的東西,現在開始就要融進我的世界,充斥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一切又有了改變,比以往更加真實。
忽然之間我就開始想象以後的生活,想着也許以後下班後我們會趕着回家一同做飯吃飯然後互相倚靠在沙發上看經典的老電影;也許會在周末一同打掃屋子,我耍賴把活都留在他幹;又或者在深夜,我給還在書房辦公的他倒一杯茶,靜靜地坐在旁邊陪他。
覺得只要他在身邊,我的世界就是無盡繁華。
世界上最美麗的詞,誰說不是相濡以沫?
埋在自己的冥想裏,沒有注意到李承在我旁邊坐下。
“累了?”他碰碰我,遞給我一杯水。
“當然啊!”我抿了抿嘴,接過杯子,裝作一臉煩燥,“昨天我生日你都沒送我禮物,今天還要我當你的搬運工。”
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顯得很無辜。
“我把整個人都給你了,你還要什麽禮物?”
……早知道就不要跟他鬥嘴,我默默地喝水,覺得水好燙。
餘光瞥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移到我眼前。
真的有禮物?!
“償禮。”
盒子裏的首飾兀自璀璨,我把水杯放下,手停在半空,沒有去觸碰。
“是什麽?”我好奇,說是項鏈又有點短,說是手鏈又好像有些長。
他默不作聲,緩緩地取出盒子裏的東西,又徐徐地單膝跪地,仔細地将它系在我的腳踝上。
“我聽說……”他低着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聽到溫潤的聲音:“這個東西的意思是鎖着今生,系住來世……”
他搖搖頭,輕輕地托着上面的吊墜在看,“文绉绉的……反正意思大概就是說……你這輩子,還有下輩子……都跑不掉了吧?”
他擡頭,露出一個久違的,我記憶中的微笑。眼眸裏,流光溢動。
我卻覺得眼前越來越混濁,一股溫熱的液體,就要不自覺地從眼眶湧出。
“傻瓜……”他拉着我的手臂一帶,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有什麽好哭的?”
他來得這麽晚,遲到了這麽久,又怎麽會明白,這樣的一天,我用了多少個生日願望來換?
本來只是委屈地啜泣,越想越委屈,到最後幹脆放聲大哭起來。
“哎,讓人家聽到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他拍怕我的肩,小聲嘀咕。
“你——你就是……欺負我……”我一邊抽泣一邊說,不成語調。
他輕輕笑,卻是認真的口吻:“那你記住了,不準讓別人欺負你。還有……什麽時候都不準摘下來,聽見沒有?”
這麽熟悉的話,明明昨天還回蕩在耳邊,剎那間仿佛時空穿越。
記憶倒退到初中,那時學校還開了手工藝課,我只是照着課本折紙,手藝笨拙地不成樣子。李承作的是植物标本,還被老師放在全班展示。後來他向老師要回來,随意地丢在我書桌上,滿臉不在乎地說:“哎,無聊,給你了。”
我歡欣地看着那個被壓縮在真空裏的桃花瓣,今年的花季明明已經結束了,可是這灼灼的絢爛,不是還好好地封存下來了嗎?
我貼着那個标本,仿佛能聞到花香。
他滿臉輕視,“拜托,沒味道的。”
“哦……”我還貼近了看,腹诽他不解風情。
“不過,你可不準扔了啊。聽見了沒有?”
我怎麽可能會把它扔掉?直到現在,那标本還躺在我的畢業紀念冊裏。
思緒又飄回來,我靜靜地感恩。還好一切都沒怎麽變,我們之間,還像記憶中一樣,在無聲流走的歲月裏,被完整封存。
哎,瓦不怪霸王們,瓦怪瓦自己是不受評體質,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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