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初見
婦好望得出神,喃喃一句,“怎麽走到這裏了?”
甄意見婦好仍是有些游離,心下嘆一口氣便撫上婦好的胳膊,“盛夏時分禦園風光大好,娘娘若是有心事煩憂,奴婢們就與娘娘一同進去轉轉。”
阿蠻在後邊跟着點點頭,婦好道,“也好。”
“聽如意婆婆說這禦園特意分成四塊,分別是春夏秋冬,照我說還是有些麻煩。”甄意俏皮着與婦好談天,想着分散些她的苦惱,便側頭用水靈靈的眼睛望着婦好,“娘娘您還記得當初空山上,我們出了洞門便将四季之美盡收眼底,不加雕琢自成天然,那才是萬物輪回的美景。”
順着甄意的話回憶起往昔,婦好燦然一笑,輕聲道,“這話若是讓旁人聽得了,只怕又是一場災難。”
甄意望着婦好,面上露出一抹平靜神情,目光複雜地笑了笑,“娘娘變了些,自以往從不會像如今這般謹言慎行,奴婢以為這是好事,卻還是有些心痛的。”話音剛落面上卻驀然警惕起來,側頭朝兩旁灌木之間望了望,回身與婦好輕道,“娘娘,有人。”
阿蠻道,“王後,姜妃娘娘,一個好看的,男子。”
婦好心中愁悶不想與人交談,便輕聲道,“別擾他人興致,我們輕聲些離開便是。”
翠心亭四周繞着灌木,圍在青翠欲滴之間,偌大的榕樹冠将萬丈燦陽掩映在清涼陰影之中,樹下涼亭中姜如笙望着參天大樹不由微笑起來,“聽聞這棵榕樹是當年先王遠征之事特意為夫人帶回來的,臣妾雖未親眼見得大帝神采,卻憑此見得先王對娘娘的眷慕憐惜,可見夫人生來便是富貴之命。”
姒洛着一身雪色紋金流裳落肩紅緞結羅繡長裙,裙底繡滿了灼紅如血的牡丹花,開得豔麗似是将整個生命都肆意盛放,绮麗如畫的傾城女子卻被這一身灼灼紅光映得有些涼意,姒洛目光平靜望着榕樹粗壯的枝幹,聲線似是一條不慎随風飄揚的輕紗,聽不出波瀾,“本宮還記得當年這榕樹是百名匠人将蔓延四散深深植于地的根枝,一根一根清理出土,送回都城之時碩大的根枝密得像蛛絲結網。”
姜如笙瞧着姒洛,心底一片柔軟,輕聲道,“可見先王對夫人用心良苦。”
姒洛淡然,“一棵樹罷了。”
她身旁坐着個翩然若雪唇角生風的桃目少年,一身白衣落紅梅的錦繡緞袍,紅緞腰際間墜着同心雪玉,一只翠碧色的長笛通體青翠斜斜插在腰際,墨色長發懶懶束起映透出妖嬈面上淡緋的唇色,緋紅微揚,“我大商幾經都城遷落,萬物俱變,唯有這禦園與此棵榕樹照舊随着都城伴着姑母,一句‘罷了’又如何說得清呢?”
姒洛轉眼看他,美目之間流淌着暖意,她眼中的延綿歲月如同重疊起來,靜靜笑了,“本宮确實該慶幸。”
姜如笙瞧着伏宸與姒洛,細長的眼簾流轉着別樣神色,稍一側目,眼風便瞧見不遠處正欲走開的婦好,喊了一聲,“子妃姐姐。”
聽她喊了這一聲,婦好心頭一沉,甄意扶着她輕聲道,“娘娘,還是過去吧。”
甄意扶着婦好轉身過去,身後一行丫頭們緊緊随着,到了翠心亭外,婦好行禮道,“臣妾請夫人治以不敬之罪。”
姒洛道,“無妨,本宮倒是看着子妃似是心事重重。”
婦好道,“謝夫人關懷。”
姜如笙起身将她迎進廳中,剛一落座便見白衣少年起身與她行禮,“若是臣沒猜錯,想來娘娘便是大王寵妃。”
婦好擡頭見他一雙同自己一般的桃花眼,只覺這男子長相媚态妖灼,竟将萬千風情的女子都比較下去,問道,“你是何人?”
姜如笙看了一眼姒洛,便與婦好道,“子妃姐姐這位是南國伏家的諸侯公子伏宸,近日游覽四處美景便得了大王旨意在安陽停留。”
婦好道,“原來是公子伏宸。”
伏宸挑眉道,“子妃娘娘知曉伏宸?”
婦好道,“本宮父族被削至南嶺,南國隐士諸侯是世家大族,本宮有所耳聞,再者夫人母族便是南國,猜錯公子定是王後最寵愛的侄兒吧。”
伏宸索然朗笑起來,少年生着一張桃花臉,這笑意卻并不輕浮,倒是爽然心脾,“娘娘玲珑剔透,想來便是天意如此,臣與娘娘有緣。”說着妖媚的眼眸便望向姜如笙,“倒不似姜妃娘娘,我們初次見面時竟對我伏家一無所知。”
姜如笙也不惱,淡淡而言,“我哪裏比得上子妃姐姐見多識廣。”
婦好笑道,“若是我有如笙妹妹對草木花色萬中之一的學問,想來之前那病便能自己治了。”
姜如笙望着婦好,淺淺笑了,嬌弱的面龐上似是世間最嬌嫩的花朵含苞欲放,叫人見着竟忍不住伸手采摘一番。
伏宸紅唇微揚,身後似是旋開出萬千繁花,桃眼灼灼,安然盛放。
姒洛望着婦好淡然道,“子妃身子痊愈自是神明庇佑,若是下次切記要萬事順意,急火攻心欲速則壞事。”
婦好起身行禮,低眉道,“臣妾謹記夫人教誨。”
槃玖殿中,四處蕩漾着冷寂。
傅說安然端坐一側,溫潤眉眼此刻泛起陣陣波瀾,眉間輕蹙,昂首與武丁拱手,“大王果真要如此,不怕打草驚蛇嗎?”
武丁把玩手中龍紋酒樽,擡眼間目光清冷翻湧着寒光,瞬時将酒樽狠狠掼在案上,“一箭雙雕,何樂不為?”
傅說心頭微嘆,有些疑慮,“此事驚險萬分,臣擔心若是萬一大王……”
武丁挑眉,“會有萬一?”
傅說沉沉拱手道,“下臣保證萬無一失。”
話還沒說完,武丁似是驀然想起什麽,清絕面容耀起一陣光華笑意道,“無妨,若是果真有些什麽,寡人也是不虧的。”
擡手一飲,胸腔燦然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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