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秘密
草藥師過來瞧過,原是婦好左手掌舊疾留下的毛病,不可過分受激,應是方才外熱瞬冷導致的刺痛。
武丁冷言,“可有徹底醫治之法?”
醫師躬身道,“大王,舊疾難免落下病根,臣以為子妃娘娘多多注意,切勿讓手掌過涼過熱。”
他也是為難,不敢将話坦誠講出來,才說得這般委婉,婦好聽得明白,便與他道,“本宮今後自會注意,有勞醫師。”
醫師将身子又低了一低,“臣之本分,娘娘好生休息。”
婦好與阿蠻使了個眼色,阿蠻便引着醫師出了青鸾殿。
武丁尚還握着婦好的手掌,因着将她一路抱回青鸾殿,整個手臂兼着手掌皆無力一般微微顫着,一雙幽深的瞳眸暗暗流轉,“舊疾毛病與寡人有關。”
婦好言道,“大王一如當日之時,又将妾身救了回來。”
武丁将她的手輕輕放在錦被之中,凜然起身負手道,“寡人該去處理一些政事。”
婦好方要起身,便被武丁用眼神止住,他眸中落滿了冰涼的碎片,仿若一場夾着冰晶的碎雪在他眸中肆然飄落,可看向婦好的目光卻是溫熱的,相視無言,複一回神,武丁早已在滿殿恭送聲中離開了青鸾殿。
胥莞方才一直靜靜注視着他們兩人,現如今方一坐在她床榻前,便一如武丁那般輕輕握了她的手,婦好只覺觸感綿柔細滑如水,不似方才武丁手掌略顯粗粝溫熱,便聽得胥莞道,“我還要只擔心如此你深陷如此險境多有不利,如今見得如今你與大王這般,想來是信你未曾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有大王庇佑,我也放心了。”
婦好不解道,“我與大王哪般?”
“阿嫮,這些日子大王與你如何,你竟察覺不到嗎?倒叫一個旁觀之人看得明澈,恩寵不斷,當日你身染疾病,我當時便親眼見得大王竟想不顧自己安危前來探望你,如今不顧朝臣與天下非議将你從囚牢之中救出來,大王是神将的天子,我從未聽聞哪位天子抱着一個女子将整個後宮走了一遍,這後宮多少雙眼睛,那眼睛背後又是多少個家族,大王此舉無異于昭告天下将你婦好緊緊護着,此等深意,你當如何?”
這些日子她一直默默瞧着,起初是擔憂婦好單純,沖撞聖顏為後宮女子陷害為她殚精竭慮,苦口婆心勸告許多時日,卻竟漸漸發現武丁猶如不倒青山一般将她這一片缥缈的薄雲緊緊吸在身邊,此番除了這樣震驚朝野的大事,還将她安然送回寝殿,就連她這樣遠遠看着都倍覺安穩,起初對于王室偏見,因着這樣一人漸漸消散許多。
他對她那樣好,似是要将男子應有的柔情盡數捧在手心交于她。
婦好略一愣,轉眼之間笑得格外凄婉薄涼道,“若是莞姐姐以為大王對我好便是因為君王深意,那莞姐姐又為何對我這樣好呢?”
并非個別對待便是寵愛深情,別人不知婦好一向習得兵法,運籌高懸思量間總是将事情看得更為完整些,這般對待自然是愧疚與利用更勝一籌罷了,她在囚牢之中想了一夜,細細整思着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一切災禍皆是由武丁而起,起初官道之争,乘王攆歸來,為天下人眼中武丁對她的恩寵鋪滿了華麗的前序,繼而便以她為由殺了鄧攝,背了罪責的便是整個子家,甚至搭上父親的性命,而後至今的恩寵便是人心底的愧疚罷了,子家沒落如今她又深陷囫囵,眼看着便是死路一條,卻不曾想她在君王之心還有可用之處才撿回一命罷了,瞧在別人眼中便成了胥莞眼中萬千寵愛的模樣。
這寵愛有多深,唯有她一人見透罷了。
胥莞被她細碎裂開的目光弄得不明所以,那副受傷又無奈的神色叫她看着便十分刺心,她将手輕輕撫向婦好的眉眼,桃花一般翩然盛放的眼眸中淺淺映着她一人的模樣,胥莞撫了撫微然的蹙起,挽唇笑道,“阿嫮,可否有人曾與你說起你的眉眼與你哥哥如出一轍。”
婦好苦笑,她自幼時起便進了空山暗洞,十幾個光陰之間她都未曾與哥哥并肩示人,自然未曾有所聽聞,便搖了搖頭,“未曾有人。”
胥莞便笑得宛若璀璨燈火一般燦爛道,“那便再好不過,如今我便是第一個說與你聽的,阿嫮與子兮的眉眼恰似三月迎風而開的桃花,灼灼其華。”
“莞姐姐識得我哥哥嗎?”
“我自小羞于閨中,卻也不似你一般全然不見人,曾與你哥哥有過數面之緣。”
婦好道,“那便是哥哥贈與你我之間的緣分吧,難怪莞姐姐見我如此親切,想來原是因着熟識哥哥的緣故。”
胥莞低眸含笑,眼底驀然生出一絲嬌羞,婦好見得方要略有所動方恍然大悟一般說些什麽,阿蠻便從外邊跑進來,笑得十分開心道,“娘娘,甄意信,他醒了。”
胥莞不知所雲,便随口問了句,“他是誰?”
婦好尚還為從歡喜中回身攔着阿蠻,便聽她脫口而出,“禮史官,傅說。”
胥莞略一思慮便猛然瞧向婦好,明媚柳葉眉間深深蹙起來,“阿嫮,你将甄意派去照料禮史官?大王知曉嗎?”
婦好心中浮虛,眼神便有些閃躲,“大王自然知曉。”
胥莞默了半晌,婦好只覺這其中時光似是凝固一般唯有流動于室的袅袅香霧缥缈其中,才聽得她緩緩道,“我倒以為大王不曾知曉。”
婦好心頭一滞,便擡眼瞧她,食指立于唇間,凝着她直搖頭。
夜深,槃玖殿之中燭火通明。
武丁埋首于案牍之間,似是未曾察覺時光流逝,溫暖燭光映着清絕側臉,消減了許多白日中凜冽棱角,眉宇卻一直深凝着不曾安穩。
海陽道,“大王,夫人又派人過來請您去鳳栖殿。”
鳳栖殿第五次過來請人,武丁仍是冷然不理,海陽轉身方要出去回了來人,聽得身後武丁薄涼道,“擺駕明鴻殿。”
這話聽着全然沒有半分溫情,倒是叫人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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