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待到孟微舟出門後,林月落這才長松了一口氣。
在她身後的李念卿走了幾步到她身旁來,“夫人,今日……”
“別跟我說話。”林月落轉身回了去,頓下腳步,未回身又道,“李念卿,你往後不許叫我為夫人。”
方才若不是有客人在,她也不會喚李念卿為夫君。
只是演了場戲罷了。
李念卿跟了上去,問道:“落兒。你生氣因孟姑娘的事情?還是因我晚回來了?”
“兩樣都不是。”林月落快步走着,見李念卿一直跟着自己,她有點不耐煩了,“別跟着我了行嗎?”
她只想回屋休息。
她不信李念卿會看不出來。
他不是傻人,分明就是看出來了卻又不說。
孟微舟這女人的心裏滿是毒水,林月落對這種人向來是能避則避的。李念卿方才居然還在一旁默不作聲,甚至還把孟微舟留下吃午膳。
也不知這兩人各懷鬼胎,心裏想着何事,罷了。
林月落此刻不光身累,心更累。
回屋後,李念卿仍是跟了上來,她坐在茶幾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股腦全喝光了。
喝了好幾杯後,才将心中煩悶給滅了下去。
Advertisement
月落冷冷地撇了李念卿一眼,下意識地拿起桌上的一塊紅豆糕吃了起來,剛咬了一口,旁邊的人就輕笑了幾聲。
“你笑什麽?”林月落臉色嚴肅道,“有何好笑的?”
他笑得很輕,眼眸裏帶着光,嘴角微微上揚地望着她,“落兒不是說,不喜歡吃甜食嗎?”随後他又低頭看了一眼,“這都吃了兩個了。”
林月落一楞,頗有些尴尬地舔了一下嘴角的粉粒。
“怎,怎麽你買來不是給我吃的?”她将桌上餘下的紅豆糕挪到李念卿面前,無所謂道,“那還給你呗。”
“喜歡吃最好不過了,落兒喜歡這紅豆糕,往後我會記着多買些回來的。”李念卿說着又将面前的糕點挪到她面前,随後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花雕木盒出來。
他把木盒放到桌上,說道:“這是我在成親前定做的,今日正好做成了,就去取了,這才回來完了。落兒可別生氣。”
這花雕木盒移到林月落面前時,她就猜到裏面放着是什麽了。
必然會同上一世一樣,裏面着一枚玉佩罷了。
在她正想時,李念卿将木盒打開,拿出了一枚玉簪出來。
诶。
這……不是玉佩嗎?怎麽會是玉簪呢?
她不會記錯的,上一世李念卿就是放了一枚白玉佩在木盒裏,她當時還樂了一整天。
怎會這樣呢……
他将玉簪拿起,說道,“落兒喜歡玉蘭花,特地吩咐人把這白玉做玉蘭的樣子。”
這枚玉簪很是簡潔,簪身用着銀絲纏繞着,頂端的玉蘭花,雕的很是逼真,似真花一樣快要快花時的花形。
林月落朝他擺手道:“這玉簪你自己留着吧。”
贈玉簪象征着什麽意義,是個人都知道的。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要做什麽,往後她會離開這裏,脫離太子妃這個身份的。
所以,這玉簪不會是她的,也不該是她的。
“落兒……”李念卿嘴角的笑意消失,半響後,他淡聲問道,“你是不是心中早已有了別人?所以才一直想與我和離?”
她為了和離,道出那麽多理由來。
莫不成是為了心中那個人?
“是。”
林月落此刻只好承認下來,要是因為這件事李念卿與她和離了,那往後也不必再費腦子想什麽法子和離了。
這樣最好不過。
她接着還要暗中調查上一世殺害父母的幕後黑手呢。
“不肯和離的話,你也可以休了我。”她說道,“我都行的。”
只要能離開他,休妻還是和離都行。
至于那些外人會如何讨論的,她自有辦法。
李念卿默了一會兒,将玉簪放了木盒裏,“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
“不論是誰都與你無關。和離還是休妻你選,我都行。”林月落緩緩道。
誰知,這話音剛落,忽然一道黑影朝她面前一瞬而來。
李念卿緊握住她的手腕,面貌沉靜,低聲道:“你別想離開我身邊。”
說罷,他拉着月落的手,将人拽到床上。
“今日你別想離開這房間。”
李念卿把門給關上,回過身時,見林月落半彎着身,緊捂着小腹,身下的床褥上染上了一抹紅色。
他一步做兩步,迅速走到月落面前,将其抱在懷裏。看着她緊蹙着眉頭,額上泛起了薄汗,他慌張了起來。
李念卿立即喊了下人過來。
一盞茶後,他坐在床邊,垂着頭,緊攥着月落的手。
“都下去吧。”他對着身後小梨等下人說道。
小梨在一旁說道:“奴婢等人已将少夫人的床榻清理好了。少夫人現在是來了癸水小腹疼痛,還是得好好休息才行。”
話落,小梨退了出屋。
李念卿心裏內疚,他不該對月落那樣。
“落兒……是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他輕聲道,“對不起……”
“你好吵哦,能別說話了。”林月落淡淡道,“我想好好睡一覺成嗎?”
她也沒料到今日會來癸水,先前來時都是有微微腹疼的,這次竟沒有。
此時小腹疼的似一把刀子在皮肉裏割。
本就想合上眼,睡一下,李念卿卻一直在叨叨個沒完。
“對了。”林月落忽然道,“李念卿,現在可是過了三日?”
“是。”
“落兒好好休息。”他擡手撫摸了一下月落的額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眀日的事我會安排好的,放心。”
這句話似是一根安眠香,細柔柔地從耳邊飄到眼前,使她慢慢閉上了眼。
—
隔日一早,林月落是被熱醒的,她睜開眼,看了看身上的被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家夥!給她蓋了兩床厚被褥。
這是要熱死她嗎?
月落再看了看旁邊的李念卿,他面朝着她,睡得很熟,他用胳膊把她整個人圍了起來。
“……”她凝視了他一會兒,喊道,“李念卿,醒醒。”
他睡的熟,喊了好幾次都沒喊醒。
月落渾身悶熱的不行,一氣之下,直接朝着他胳膊狠狠地掐了一下。
注意到他慢慢地睜開了眼,她又道:“你趕緊把胳膊拿開,壓着我不舒服,我要熱死了!”
“不要。”李念卿果斷拒絕,接着又把她給抱緊,“熱就熱吧,反正一會兒還得洗浴呢。”
“落兒睡了一夜,還疼嗎?”他垂眸,望着懷裏的姑娘,問道,“給你揉揉?”
月落“啧”了一聲,乞求道:“不疼了。你快點把胳膊拿開吧。”
李念卿懶懶地應了一聲,将胳膊拿走,把被子掀了起來。
“為何給我蓋這麽厚的被褥?你不熱嗎?”林月落下床穿鞋,納悶道。
他揉着眼,回答道:“不熱。是落兒昨晚一直說着冷,這才給你加了一床。”
“……”
成親後的三日是回娘家的日子,林月落早就想回去見見爹娘了。
自從她重生後,在婚堂上與爹娘短暫見過幾面,她就再機會與爹娘談心說話了。
起床沐浴完後,月落特地給自己選了一件母親為自己做的湖綠色雲紋提花衣。
月落喚了小梨過來,欣喜地告訴小梨,“我今日要回娘家啦,好久都未見到爹娘了。”
“小梨,你怎麽一臉憂心重重的樣子啊?”她問道。
“小姐您這癸水才剛來,真的吃得消嗎?”小梨說道。
從太子府出發,大約要半天的時辰才能到達丞相府。
現又恰逢是秋季,秋風瑟瑟,易染風寒的确是該多加添衣禦寒。
“小梨啊,不必擔心。”林月落拍了拍小梨的肩膀,道,“我又不是徒步,這不是有馬車麽。再說了,爹娘念我,我總不能因為身體原因就不回了。”
“而且我現在也不那麽疼了,放心吧。”
—
備好了馬車後,林月落上了車,她原先欣喜的面色在李念卿上來後,一下子就變了樣。
“你怎麽上來了?後頭不是還有一輛馬車麽。”
今日的他,穿了件素藍的長衣,頭發束成馬尾,像極了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
乍一看,還真有些與往日不同了。
身上的花香味沒了,月落聞到一股淡淡靜心的松檀香。
月落又掃了一眼他這身衣着,冷嗤了一聲。
倒是與昨日那偏執的樣子判若兩人了。
“落兒今日怎麽不等我起床呢?”李念卿把手的油紙拆開,放到月落面前,“嘗嘗,這是紅豆餅。”
昨日他就注意到了,月落喜歡是紅豆餡的糕點,今日一早就又吩咐了人買了。
林月落微側着頭,聞了一下,“早膳吃飽了,不想吃。”說着,她轉過頭,看向窗外。
“落兒昨日連午膳都沒吃多少,晚膳也沒吃。”李念卿說道,“早膳倒是吃的不少。”
他語調裏明顯是不開心,一個勁兒的在旁邊嘀嘀咕咕。
一提到昨日那午膳,月落的情緒頓時又不好了,她猛地回頭,說道:“我還沒問你為什麽留孟微舟吃飯呢,你自己還反倒不高興了。”
還一個勁兒的嘀嘀咕咕,好煩。
林月落氣着拿起一塊紅豆糕,邊吃着邊看他,“你解釋解釋,為何要留孟微舟吃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