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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落懵了一下,随後警惕地躲在李念卿身後,“這位公子,我和你不熟,再者我已有家室了。”

她偷偷地撇了李念卿一眼,見他無動于衷,她心中有股無名火升了上來。

月落晃了晃他的肩,李念卿忽道:“這位姑娘,可否讓一步呢?”

姑娘?

月落看了一眼李念卿,又看了一眼這少年,她悄悄地躲在李念卿身後,仔細端詳着這少年。

這少年長得眉清目秀,杏眼小翹鼻,的确不怎麽像一位男子。

只是這音,的确是少年音。

林月落看着李念卿,用眼神向他問道:你是怎知這人是姑娘的?

李念卿會意,他說道:“這位姑娘沒有明顯的喉骨,語調想必是刻意裝出來的吧?”

他看了看眼前這人,注意到她腰間的玉牌子,道:“想必,姑娘您是顧将軍之女吧?”

顧豆子眨巴着眼,狡辯道:“我不是。”

她一急之下,用了原音,露了餡。

林月落在一旁尴尬地扣了扣鼻子,原來這少年竟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小姑娘。

這裝的也太像了,她差點相信了。

顧豆子一時間,不知做何為好,只能向月落道歉,“小女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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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笑着擺擺手,“無事無事。”

真是山外有山吶,李念卿單單一眼就看清了,她竟還聳着個膽子躲在一旁,太丢臉了。

“這位公子,您是怎知我是顧将軍之女的?”顧豆子望着李念卿問道,“莫非,你同我爹爹認識?”

李念卿指着顧豆子黑腰帶上的一牌子,解釋道:“這玉牌,先前見過。顧将軍有與我提起過要将此物,送給女兒作生辰禮。”

顧豆子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嘆氣道:“我爹爹在裏頭拜那佛像呢。”

李念卿拉起月落的手,正要走,月落就見顧豆子跑到她身邊,笑着看她。

“這位姑娘,您這是……”月落被一小姑娘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

“我名顧字豆子,這位姑娘怎麽稱呼?”顧豆子笑着問道。

“林月落。”她覺得這顧豆子很是活潑,背着手走着小跳步,倒是可愛。

顧豆子點着頭,笑了笑:“這名字取的真好。”

走到殿前,月落放開了手,她看了一眼殿裏的佛像,道:“你進去吧,我在外邊兒等着你。”

“落兒,可是我不放心你。”李念卿說道,“你進來站在我身旁吧。”

顧豆子道:“我在這兒陪着落兒姑娘吧。公子您大可放心。我定會護落兒姑娘周全的。”

林月落:“……”

李念卿想了想,“那就有勞了。”說罷,他走進殿裏。

林月落依靠在柱上,顧豆子轉頭,湊到她面前,一臉壞笑。

“顧姑娘……”

“落兒姑娘,您今年芳齡呀?”顧豆子老早就注意到月落了,在她同爹爹進寺廟前,就遠遠地注意到了她。

“已有十九了。”林月落淡淡道。

顧豆子聞言,拍了下手,“正是巧了,我也正好過了誕辰呢。”她喜悅道,“正好,同落兒姑娘同歲了呢,我們可真有緣。”

“竟然是同歲的話,那就不用敬語了吧。”林月落說道。

“好啊好啊,我就覺得敬語太過于麻煩了。”顧豆子嘆氣道,“落兒姑娘可有所不知,我爹爹簡直是個頑固老頭。”

沒一會兒,顧豆子将平日裏的八卦怨言全都道了出來,月落倒是聽着越發有意思,這顧豆子性子與小梨相似,若是見了小梨,想必二人會一見如故吧。

“落落,你也不喜這寺廟嗎。”顧豆子坐在一旁,問道。

“是啊,我也不喜這地方,若不是我夫君将我騙來,不然我是說什麽也不會來的。”林月落一想起這事兒,心中就有了火氣。

“那幸好來了,不然我就見不到落落這般美人了。”顧豆子看向殿裏頭的人,笑盈盈地指道,“落落,你看到裏頭那影子沒,那胖碩胖碩的便是我爹。”

月落笑着點頭,殿外傳進笑語,李念卿聽着,原先懸着的石頭,落了下去。

他還擔心着落兒會不自在呢。

李念卿站定,扶起顧越,恭敬道:“今日顧将軍來此,想必是前來求緣的吧?”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這都能被您猜到。”顧越又朝佛像拜了三拜,“為臣的小女,性子太好動,前幾日過了誕辰紅娘看了後說是要去說媒,過了幾日仍無消息,這不就來拜佛希望求個好姻緣。”

李念卿說道:“定會求到一好姻緣的。”

“太子殿下前來也是求姻緣的?”顧越摸了摸胡,“是想納妾了?”

“不是,是來恩福的,前幾日夫人染了風寒。”李念卿說完,沉思了一刻,道,“顧将軍,今日碰巧遇見,可否借點時間?”

“那是當然了。”顧越說道。

“就是有一事,想問問顧将軍,不知您會支持誰呢?”

李念卿問的,正是儲君這事,他雖是太子的确是坐實儲君的,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會順利的上皇位。

有白子帆這一皇子的存在,多少是難的。

現如今,朝堂分兩派,雖大部分都選擇支持李念卿,但少部分向着白子帆,所以他要做的便是鞏固。

而這顧越,是他最要鞏固的人。

顧越十多歲上場殺敵,少有敗仗,近幾年年老了許多,在朝堂上敷衍了事,能不管便不管。

這顧越雖是愛女,但更是愛面子。

李念卿發現,這顧越前幾日飄忽不定,在朝上一會兒向着白子帆說話,一會兒又向着李念卿說話,兩邊讨好。

這令李念卿起了疑雲。

“那必然是支持太子殿下您的。”顧越回過頭,看了一眼殿外的人,肯定道,“太子殿下是儲君,是将來的皇上,顧某可不會跟錯人的。”

“為臣會将您安安穩穩地送上皇位的,到時可別忘了您答應為臣的承諾。”顧越淡淡道,“臣只想隐居山林。”

見顧越說這話,李念卿只是應了聲,無多言。

看來這幾日,還得上堂,再觀察觀察。

話畢,顧越走到門邊,擡手推開了門,“豆子啊,聊什麽呢?笑的那麽開心。”

“爹爹,你終于出來了,我還以為您要在裏頭過夜呢。”顧豆子對林月落說道,“落落,這是我爹,顧老将軍。”

“您就是太……”顧越剛說一半,李念卿刻意地咳了咳聲。

月落緩緩行禮,道:“見過顧将軍。”

歡清合內,孟微舟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猛喘着氣兒,臉上的頰紅如櫻色一般,一起一伏,她早已麻木了。

客走後,她這才算是結束了今日的活兒。

理好了衣裳後,孟微舟坐在鏡前,整理了一番。

一切理好後,她倒了杯茶,等待着某人的到來。

一個時辰後,屋內進來了一人,“你來晚了。”孟微舟說道。

“處理了一點事兒,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他關上門,落座在紅木椅上,拿起了茶,品了品。

他看了一眼孟微舟身後的床,提醒道:“你可別勉強自己,萬一你死在床上了,我還得找下一個。”

孟微舟冷笑一聲:“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她晃着手中的茶杯,說道:“我開始有點兒後悔,與你合作了。你本可以殺了林月落的,但又放了她一馬,我真是不知你是怎麽想的。”

“就算不要她的命,你也可以弄廢她。”孟微舟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真不知如何說你。”

“你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些?”他反問道,“你是真恨她?”

“論緣分,我與李念卿本就比她林月落早。”孟微舟盯着杯中的茶水,“搶了我的人,必然是恨的。”

孟微舟越是想的林月落那副嘴臉,她就越是來氣,恨不得将其碎屍萬段。

他慢吞吞地品着茶,見孟微舟眉頭緊蹙,道:“不可急,慢慢來。若是一步錯了,你我都得付出性命。”

“李念卿可不是一個傻子。”他道。

孟微舟當然明白,她只是不願,林月落還活着。

想來想去,只好先他的話了。她若是一個有地位的身份,也不必事事聽他的,像個聽話的傀儡一樣。

“這幾日,你老老實實的呆着。”他說着,放下茶杯,環視了一圈屋內,“我想,以你頭牌花魁的身份不接客,那老嬷也不會說什麽的是吧。”

“這幾日,就說是來了月事。”他說罷,放了一包糕點在坐上,便離了去。

孟微舟冷眼看着桌上的糕點,她不喜甜食,半點不沾。

她現如今只想,代替林月落,她不為寵愛,不想當妾。她深知自己是不幹淨,她只想李念卿心中有她,哪怕幾日,哪怕一盞茶,便足夠了。

走到馬車前,顧豆子依依不舍地拉着月落的胳膊,撅着嘴,“落落,你去我哪兒過一夜吧。”

“好不想與你分開啊,我還不容易找到你這麽一個知心。”顧豆子道,“你走了我怎辦啊。”

顧越見顧豆子要死要活的,硬拽着林月落不放,他快步走過去,打掉豆子的手,“豆子,不可無禮!”

林月落,道:“豆子姑娘,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到我府上做客。”

“真的?”顧豆子央求道,“那……那一定要說話算數哦。”

月落點頭,“那是必然的。”

見顧豆子上了馬車,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落兒這是累了?”李念卿說道。

“沒有,能與豆子姑娘相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如實說道。

李念卿輕捏了一下月落的臉,随她上了馬車。

剛到府,月落就見陸進站在府外,馬車停下後,陸進快步跑了過來。

“太子殿下。”陸進急忙喊道。

待李念卿下來後,陸進同他說道:“太子殿下,不好了。那牢中的老伯今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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